第八章 县里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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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转眼间陆游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像往常一样陆游来到了教室，不过今天的教室里的气氛有些异样，于往常不一样，有点安静过分，以前每次上文化课老师没来之前，班上都是吵吵闹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要发生了吗？
“张衡今天这是咋了?”陆游坐到自己习惯坐的位置坐下,问旁边的张衡。
“听说县里面回来人，一会过来有事情要讲”张衡也知道陆游为什么这么问，于是回答道。
陆游“哦”了一声便不在说话，默默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陆游坐下没一会功夫，就听到从教室外面来传来的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教室的门被推开了，校长和这个年级的班主任周涛领了一个长相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老校长站在讲台上，表情有点沉重，看学生都很安静的坐在下面，于是开始说道：“欢迎你们的师哥，也是在县里作守备营长的赵天启讲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掌声这一说，安静就是对讲话人最大的尊重，于是乎本就安静的教室更加安静起来。
中年人走上讲台，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说：“大家好我是赵天启，在坐的都是准备到县城学校深造的学生，大家都知道每年我们青石镇的升学率都低的可怜，几乎是每年到县里面考试的，各个镇子中垫底的，每年能留在县里的人少之又少，而今天我带给大家一个好消息，就是今年的考试照往年宽松了许多，合格率会很高，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而且考试合格没到二十人的镇子，会留下该镇前二十的学员，考试合格超过二十一的，将会留下三十个学生，一次类推，在这里我希望大家一定要努力，改变我们镇现在升学率的现状，而且到了县里也好好学习，出人头地，将来回报我们的家乡父老。”
中年人说完了回头和老校长说了几句什么就转头和周泰老师打个招呼向外面走去。
“你们都是很有希望考到县里面去的，所以一定要努力，还有就是你们的身体都发育的合格了，所以最近将不再上体育课，周老师将全天带你们文化课，有不懂一定要问老师，老师当时也不明白的，老师将会回去和其他老师研究，等第二天再向你们解答，周老师，我讲完了，开始讲课吧。”说完老校长也走出了教室。
周泰开始讲课，陆游对文化课没有问题，不过陆游倒是难得认真听老师讲课，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气氛有点压抑，周老师讲课还和往常一样，不过陆游总感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重。
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天上不会掉馅饼砸到自己脑袋上，赵天启今天带来的消息，无论如何对在坐的人都是个好消息，但是为什么老校长和周老师看起来那么沉重呢?这本来是一个让学生还有老师欢欣鼓舞的好事情。
于是陆游打算放了学到老校长探探口风，毕竟这个事情和自己息息相关，会对自己的未来计划有影响，陆游现在一切都几乎是从零开始，从活一世，自己要好好规划规划，会影响自己计划的事情，陆游都会把这个影响降到最低。
晚上在林家饭馆吃完了饭，陆游买了两瓶酒来到老校长家中。“老爷子！我来看你了”陆游站在老校长家门外喊道。
“是你小子啊，最近怎么不打架了，是不是文化课感觉没底啊？”老校长把陆游让到屋子里面，然后不忘记教训着陆游。
“这不是要考试了吗？得好好复习，再说我哪有总打架。”陆游狡辩了一句接着说：“就您一个人在家啊？二爷爷和三爷爷他们去那了，每天这个时候他们都是在家的啊”陆游问着老校长。
“老二和老三看看自己能不能达到征兵的条件，到祠堂哪里报名去了”对于陆游的问题，老校长沉默一会说道。
陆游敏感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想想今天上午得到消息场景，再和老校长得到好消息时的表现，然后晚上就有人参加征兵，赵天启是干什么的，应该是个军人吧，陆游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和升学率有关吗？”于是陆游试探的问道。
“你是懂事的孩子，作起事情来，比很多成年人都强的多”老校长说完停顿了一下
“既然你想知道，就和你说说吧，知道为什么升学率这么低吗？有了那套广播体操，在二十岁之前到延续期是很容易的，是叫延续期吧，但是为什么还是考不到县里面呢？”
“那是因为文化课啊，县里面的考试题，很多的问题老师都不明白，老师都不明白还怎么叫学生，好老师不愿意来偏远的青石镇，所以青石镇升学率始终上不去，风雷帝国是四大帝国，缺什么就是不缺人，所以每次征兵的时候都不会太强制，但是打仗终归要死人的，没事谁不愿意在家好好过日子，谁愿意去送死呢，不强制根本没人愿意去，一个像咱们青石镇这么大的小镇每次征兵，要一次性征兵一百人，为了能够多征兵，帝国有条法律，就是每次一个小镇要是征兵达到五百人，就会有赵天启说的那个奖励，哎”说完了老校长叹了口气。
“那前辈们？”陆游不由的问道。
“呵呵，没经过训练的农民汉子直接上战场能怎么样？”老校长大声的说道，好像是在后陆游，又好像是在吼自己，又像是在吼这个世道。
说到这里，陆游一切都明白，虽然陆游不愿意明白，没经过训练的农村汉子到了战场上能干什么，连个兵都算不上，他们到了战场上就是炮灰，彻彻底底的炮灰啊，这个名额是叔叔们爷爷用生命换回的名额啊。
“那爷爷们的年纪？”陆游问的老校长的二儿子，三儿子。
“上了年的去，总比娃娃们强吧，他们都还年轻啊，能用一个老的换一个年轻的值得。”说到这里老校长说不下去了，只有眼角的眼泪代表着他想说的一切的。
“呵呵，小路你别哭，老二和老三还不一定能选上呢，村里面的猴崽子们，没准一会就把他们送回来了。”老师留着眼泪，确笑着安慰着陆游，陆游这时已经泣不成声。
“青石镇太穷了，也太落后了，不能一直让孩子们这样一代又一代像我们这样过下去，他们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再活一百年也是这样，不如让孩子们出去拼一拼，再说去一百人是去，去五百人也是去，都差不多的，周泰他们就是考出去的，现在回来了，他们又会送一批又一批的孩子们走出去”
“小陆啊，我听老李头说过你不是青石镇人，你是他在路上捡回来，你这么小，就这么懂得的为人处事，而且文化也不怎么学就会，你不是一般人，我作为学校的校长，不求你别的，在周老师解答不上的时候，能帮他们一把就帮他们一把，如果有一天你在县里面发达了，帮帮之前从青石镇走出去的老师哥老师姐们，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多困难，只知道周泰他们回来跪在祠堂前说的那一句“我们没出息给老祖宗丢脸了”，他们在外面太苦了，只是他们不说”老校长停下了话头好像再追忆着什么，陆游也没有说话打扰他的思绪，当然陆游也沉默在自己的思绪里。
“学校开办到现在六十七年，一共征兵七次，除了头两次，咱们青石镇以后次次五百人，最近六十年没征兵了，头十七年三两年一征兵，不知道为什么，帝国过了六十才征兵，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咱们青石镇的机会，青石镇别的没有，老不死的还是有点的，只要你们好好学习这就够了”老校长的话，平时听没什么，但是在这种场景下说出来，陆游听在耳朵里，确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悲壮，那么的让人心酸。
“我......我......”陆游现在想把心肺都掏出来给老人家看看，他是多么想留下当老师提高升学率，但是他知道他走出去才会更有用，因为从今天赵天启说的话中，陆游知道县里面不是教不了多出来的这些学生，所以只有自己走出去，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现状，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青石镇的问题。
“人老了，就是爱唠叨两句，回去吧孩子，好好复习多考出去一个就多一份希望。”老校长拍了拍陆游的肩膀。
“老爷子，你早点休息”陆游告别了老人，含着眼泪向家走去，生活这三年了，陆游虽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也曾接受过青石镇人这样那样的帮助，自己应该为他们作点什么。
陆游没有向老人承诺什么，誓言什么的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人们在奔波忙碌的时候总会忘记一些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陆游不敢保证多年以后自己还能不能记得自己刚才感动时候想说的话，只能在自己还记得的时候，多做一些自己想说的话的内容里面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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