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谈一笑失颜色

　　看戏是没有兴趣的，赵一鸣的兴趣依然是看人，原来他以为女人都是不出门的，但来看戏的有一半是女人，其中不乏年轻姑娘。何龙挤到他跟前，告诉他程小姐也在这里，让他过来跟她打招呼，然后指给他看程晓茹的位置。赵一鸣顺着他的手指看，程晓茹可以说是坐在台上，她的座位紧邻戏台，这是花了多少钱买的位置？

　　鲁昕儿也发现了程晓茹，就问赵一鸣：“夫君，哪位姑娘是谁啊？”

　　“程小姐，北城程家的。”

　　鲁昕儿又问何龙：“这位大哥也是程家的，是不是有事来找我家夫君？”

　　何龙给鲁昕儿作揖后，笑着说：“没事，熟人嘛，过来打个招呼。赵老板好福气，取了个贤妻。你们看戏，我就不打扰了。”

　　何龙走后，赵一鸣对她说：“我们要借程小姐的钱，她现在也是义盛的股东。明天去她们钱庄借五千两。”

　　“程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我在城里也没有说话的姐妹，你明天就带我去认识认识，以后也有人说话解闷。”

　　赵一鸣好像看到了兰书臣在戏台上吹笙，就指着他问鲁昕儿：“你看到没有，那是不是兰书臣？”

　　鲁昕儿看过去，还真是，就问赵一鸣：“他怎么会在这里吹笙，他不是书社的报纸编辑吗？”

　　“我还奇怪呢！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想了想又说，“算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带上媳妇儿，先来到广告书社，却只有杜明伦在无精打采的坐着。赵一鸣问他兰书臣呢。

　　“青竹兄还没来，今天夫人也来了。”

　　鲁昕儿回礼后，把昨天见到兰书臣吹笙的事说出来。

　　杜明伦有些尴尬的说：“青竹好摆弄乐器，这也没什么，一会来了我问问他。”

　　等了一会，兰书臣摇头晃脑的来了，赵一鸣问他昨天可曾尽兴。兰书臣尴尬的笑了。几个人说了会话，赵一鸣就带着鲁昕儿前去程晓茹家。

　　程晓茹没想到鲁昕儿也会来，所以有些尴尬。她见鲁昕儿身上穿着素白的衣服，加上面容姣好，像个仙女临凡，让她自感形秽。鲁昕儿见她一身蓝衣，面目清秀，尖尖的瓜子脸和明亮的眼睛，也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两人互问了年龄，就以姐妹相称，鲁昕儿大她一岁，程晓茹喊她姐姐。鲁昕儿把带来的新式衣服送给她，两个人丢下赵一鸣去房间里试穿。

　　赵一鸣则百无聊赖，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份报纸，就随手翻看，见中间夹着书签上面写着“只若”两个字，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放下报纸后，在客厅转悠。到底是百年的“大家”，虽然是通过特别的手段聚集起财富的，但屋中的陈设还是充满贵族气息的。赵一鸣绕着一只大花瓶转悠，上面刻画的不是后世常见的清明上河图，而是七仙女，画中形象个个栩栩如生，再加上瓷器本身的质感，更让他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等到两个女人又出来，鲁昕儿手里抱着一个檀木盒子，是程晓茹送给她的礼物。现在该谈正事了，程晓茹带着他们夫妻来到钱庄，把银票开给赵一鸣。赵一鸣就要告辞回家，程晓茹却要鲁昕儿留下来说话。北城这个地方不太安宁，赵一鸣不放心，就说改天再来，然后欢迎她来家里玩。

　　坐上马车，鲁昕儿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一对手镯拿出来，是绿翡翠的，赵一鸣看了一眼，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鲁昕儿戴在腕上，试了试，又摘下来放进去。

　　“程小姐家里有股很特别的香味，你有注意到吗？”鲁昕儿问他。赵一鸣真没有注意到，就摇摇头。鲁昕儿拿出手帕嗅了嗅，然后让赵一鸣嗅。赵一鸣一看是那天程晓茹送给自己，自己又转送给鲁昕儿的。

　　被她追查出来了，赵一鸣不好意思承认是程晓茹送的，毕竟他说是买的。好在鲁昕儿没有追问，而是又嗅了嗅，放进了袖子里。赵一鸣躲过一劫，不过也知道这事还没有完，越是遮掩，越让媳妇怀疑。思前想后，就对鲁昕儿说：“这个手帕其实是程晓茹的，那天去她家，有些碎东西要带回来，所以程小姐就把手帕送给我用。别的没有什么。”

　　鲁昕儿笑道：“我也没说有什么。”然后像个胜利者那样笑了。领教了媳妇的手段，赵一鸣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回到家里，鲁昕儿还真写信让程晓茹来家里玩，赵一鸣无语，摸不透她的心思，好在有事情要做，就把银票让媳妇收好，自己去临江寺看看。

　　来到临江寺，赵一鸣找到刘干杰，刘干杰正在和一个腰缠白布的男子说话。见赵一鸣进来，给他们介绍，这就是张玉同，张玉怀的兄弟。赵一鸣的身份他已经从刘干杰口中听说了。现在单等着游方查出谁是凶手，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但赵一鸣既然来了，刘干杰就又介绍他认识了游方，赵一鸣正有此意。

　　临近黄昏时分，游方绑回来一个瘦骨嶙峋的汉子，把他带到张玉怀坟前，张玉同拿出匕首，挺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问他谁是凶手。

　　“二爷饶命，天太黑，小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你跑什么？”刘干杰问他。

　　“小的害怕啊，刘堂主救救我啊，我真不知道是谁杀了大爷。”

　　张玉同一脚把他踹到，叫骂道：“枉我大哥待你如兄弟，你竟然临阵脱逃。”

　　游方把张玉同拉倒一边，提起汉子继续问道：“他是怎么杀死大爷的？把你看到的说一遍。”

　　汉子就把当夜的经过说了出来，游方打断他，问道：“你是说他用左手杀死了玉怀兄弟。”

　　然后让汉子站起来，笔画当时的情景，凶手是个左撇子。游方又问当天还有谁知道张玉怀的行踪，汉子说了几个名字。游方让人把他关押起来，然后对众人说道：“柳斌惯用左手，难道是他？”

　　张玉同听完，就要去找他报仇。刘干杰拉住他说：“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怎么能胡乱对自己兄弟下手。”

　　游方说：“柳斌肯定要来祭奠张大哥，到时候我们在查验他是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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