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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宴允融?”

        宋衔川俯下身,平视她的眼睛:“这大半夜的,你又是在做什么?想扮鬼吓唬我?”

        他轻笑了声:“小爷我从来不惧鬼神,你不知道?”

        不料对方却半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慢慢绕过他往前走去,步子又轻又缓。

        “……宴允融?你怎么了?”

        宋衔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追上去,看着那张向来张扬灵动到让人没法忽视的小脸上,此刻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空茫而涣散。

        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宴允融。”

        清冷的月光落了满身,宋衔川意味不明地开口:“我知道是你改了我的诗文,害我被夫子一顿臭骂。”

        ……

        没有反应。

        “我还知道你喜欢齐家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二公子。”

        “是我故意告诉他,你嚣张跋扈,还好养男倌,所以才将人吓走的。”

        ……

        仍旧没有反应。

        甚至连呼吸都不曾乱一分。

        宋衔川眸光黯了黯,确信人是当真出问题了。

        只是……这个模样虽然奇怪,但他却总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正想着,余光一瞥就瞧见那边人已经走向池塘了,宋衔川顿时被惊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儿不能去,你不要命了?”

        少年长臂一伸,挡住她的去路,却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人家现在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话。

        电光石火间,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飞速划过,宋衔川猛地一抬眼,莫非是……

        就在答案呼之欲出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几道脚步声。

        “温伯母?”

        他一回过头,看见的便是匆忙而来的温氏,身后还跟着松花春水两个满眼焦急的小丫头。

        “衔川,你……”犹见风韵的妇人欲言又止。

        松花春水已经一左一右护在了宴允融身侧。

        宋衔川想了想,还是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伯母,容我冒昧问一句,她……可是得了离魂症?”

        温氏闻言,指尖不受控制地一颤,良久,终于还是闭着眼点了点头。

        宋衔川目光一凝。

        果然——

        约莫过了两刻钟,宴允融才终于又自己走回屋里睡了。

        离魂症的人不能随意叫醒,便只能等她自己回去。

        “其实一直没同你们提起,允融幼时曾被贼人掳走过,虽说及时找了回来,当时也未查出身上有受什么伤,可到底还是吓着了。”

        温氏说着叹了一息,随着这声叹息她眼中也一瞬间有了泪光:“说来都怨我大意,才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那次之后,允融一连好几日都有些恍惚,我们更是发现,她竟还出现了入睡后又突然出门的情况,但这时候的她根本就是不认人的。”

        “后来请了大夫来看,得出的结果便是离魂症,大夫说这种情况确实少见,是受了惊吓后的特殊反应。自此之后,只要允融一受到惊吓,离魂症便会复发,短期内无法根治。”

        “原来如此。”宋衔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温氏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向了他,眉头紧锁:“可衔川,允融的这种症状早在几年前便已经消失了,大夫亦是断言她的确痊愈了,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没再见她复发过。”

        “那这一次……”

        “这一次。”温氏深深叹了口气,“这一次,我不过是以防万一去看她一眼,却不成想竟真的又出了问题。”

        “衔川,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还拜托你保密,尤其是一定不能让允融知道。”

        温氏垂下眼眸:“这孩子是个要强的,若是知道了,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伯母放心。”

        宋衔川闻言郑重开口,全然不见平日里的那股轻佻随意:“本就是我无意知晓给您添了麻烦,怎有再不保密的道理?”

        “麻烦便言重了。”温氏欣慰地一笑,“难为你还要这般顾着那丫头,耽搁了这么久,时辰也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宋衔川心中虽还有疑惑,却也并未再多说,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温氏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都是好孩子,偏偏彼此总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不然她倒是真愿意将允融托付给他。

        而另一边宋衔川重新躺回了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良久,他终于认命地坐起身,终是一夜未眠。

        翌日,天光大亮。

        几人一同围坐在桌旁用早膳,宴允融气色一如既往的好,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倒像是半点也未受影响。

        但宋衔川就没那么好了,宴允融瞧着他眼底淡淡的乌青,心中一笑,微微侧头压低了声音道:“你昨夜挑灯夜读了?”

        身旁的少年仍是惯常的黑衣,闻言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后便立马冷哼了一声:“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末了还故意加了句:“就算要报恩也不必这么关心我的,小爷最不缺的就是关心。”

        宴允融气笑了,想起他那些数都数不过来的红颜知己,顿时有些恨得牙痒痒。

        “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全身上下有哪里值得我关心了?”

        “我宁愿去了解城东大婶家的猪生了几窝猪仔也没功夫关心你好吧?”

        “宴允融?!”

        “你们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林氏擦了擦嘴角,眼神狐疑,一旁的温氏也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没什么。”宴允融抬起头笑得一脸灿烂,“只是讨论了一下城东大婶家的猪生了几窝猪仔而已。”

        淮阳侯闻言立马赞许地点了点头:“宴丫头真关注百姓生活啊,不错不错。”

        宴允融:“哪里哪里,都是跟伯父您学的。”

        宋衔川:……听不下去了。

        几人用过了早膳便辞别温氏准备回淮阳侯府,临走之时宋衔川悄声问她:“伯母,那件事长云和江遥可知道?”

        温氏亦压低声音:“阿遥是知道的,不过长云我们并未同她提过。”

        宋衔川点点头,心中有了数。

        城外的一处废弃道观内,从前供奉着的巨大神像早已失了颜色,一眼看过去满目斑驳。

        破了洞的帘布灰扑扑的,风一吹便轻轻一晃,平添了几分萧索。

        “主子。”

        门外走进来一个大汉,恭恭敬敬地垂首:“那大夫的消息已经查到了,自西岐一役后他便回了临州老家漓水镇,再不曾出过镇子,甚至他身边的很多人都根本不知道,他还曾当过随行军医。”

        “是吗。”一声轻笑响起,带着淡淡的嘲讽,“那还真是难为他了,本有机会大富大贵,如今却只能躲在那穷乡僻壤里。”

        大汉闻言,心道可不得躲起来吗,这险中求的富贵几个人敢要啊。

        面上却半点也不显露出来,仍低着头,余光不经意瞥见身前那抹白色身影,就立刻又收了回来。

        不敢看。

        他从未见过自己这位主子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年方几何,又是什么身份,只知道这人自己绝对得罪不起。

        清冽的嗓音淡淡响起:“想办法把人带来永京,记得,千万别把人弄死了。”

        “想来,他也会想念这久违的繁华皇城的。”

        “是,主子。”大汉躬身应了一句便离开。

        轻风阵阵涌入道观内,吹起白衣人垂在脸侧的几缕发丝。

        他暗暗捏紧了拳头,这么多年了,事情终于渐渐有了一点眉目。

        八年前,父亲作为随军校尉跟同如今的定远将军外出征战,于西岐大败敌军得胜而归。

        可他等来的却不是军功加身的父亲,而是一罐再认不出模样的骨灰。

        人们说校尉重伤之下感染了疫病,不治身亡,只得将其火化。

        他虽痛心,却也只能接受。

        可没想到的是意外却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年幼的他遭到了一场又一场的暗杀,终于一次,身边所有的护卫都倒下了。

        他至今都记得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他们一把火烧了家中的房屋,火光和浓烟似鬼魅般,要将他拖入无边地狱。

        他以为自己一定要死了,却不想竟有人拨开鬼魅,将他救下……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他,心中也从此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并随着年岁的增长生根发芽。

        父亲的死绝不会是世人所说的那般简单,否则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非要对一个幼童赶尽杀绝?!

        他想找到给父亲诊治的大夫,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孔武健壮的父亲会在一次并不艰险的战争中就丢掉了性命,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人。

        这也更坚定了他心中的猜测,于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求还原当年的真相,报家中血仇,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他必须找到真相。

        一身白衣的公子冷冷抬眼,眸中尽是霜寒与淡漠,像住着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冬天。

        ——

        “小姐,小公子回来了!”松花笑着放下一叠如意糕。

        翻着诗词的姑娘眼睛立马一亮,下一秒手中的书就已经抛弃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竟然这么久才回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宴允融一边说着已经走向院外。

        身后松花春水两人相视一笑。

        “江遥!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先出现了一大包东西。

        少年眉眼弯弯:“师姐,妙珍阁的七巧六味酥,我一大就去买的。”

        “我,你……”刚要说出口的话顿时被卡在了喉咙里,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宴允融咳了两声,“既然这样,那就谢谢阿遥了。”

        “那师姐不生气了?”

        “没人会跟七巧六味酥生气。”宴允融挑了挑眉。

        江遥却一瞬间变了脸色:“师姐不生气了,可我却是很生气。”

        宴允融:……?

        “师姐的光辉事迹已经再一次传遍全城了,你昨天差点便要被蛇伤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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