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约会
两人一起买了傍晚四点多车票回深圳。
坐在动车上的时候，林惊蛰还有点晕乎乎的。
她和肖处能在一起了？
就……在一起了？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这好像，确实是真的。
看着林惊蛰发愣的侧脸，肖处能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想什么呢你。”
林惊蛰还有点不在状态：“感觉跟做梦一样。”
肖处能扬了扬眉，勾着嘴角没说话。
其实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不是刚才林惊蛰在他面前，他能在床上兴奋地打好几个滚。
林惊蛰抱住他的时候，心跳得差点呼吸不上来，又不敢大口喘气怕被对方发现，也怕被对方发现这近乎有些奇异的心跳声。
窗外的建筑飞快地往后倒退，列车上的乘务员来回地走动着，前座的一个大叔正打着不大不小的鼾声，惹得周围一些乘客的侧目。
肖处能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的开了口：“我也太差劲了，居然让你会有你先开口表白的想法。”
林惊蛰用眼尾看他：“那说明你足够让我喜欢，换了别人，才不会让我有这种冲动的念头。”
肖处能转回头，眼中添上笑意：“那我还挺荣幸呗？”
林惊蛰也忍不住弯起眼睛：“那当然，偷着乐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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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数竞赛的成绩出来的很快，肖处能毫无疑问地拿到了高三参赛的资格，老叶高兴得在班级大肆表扬了一番，每句夸的都不带重样的，杨师太和老陈也开心的不得了，这相当于是提前摸到重本的大门了，就差临门一脚，一中就能多个保送生了，这是何等光荣的大事啊！
后来，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又被副校当着全校的面夸了一通，本想让肖处能本人上台亲自演讲一番，谈谈赛前赛中赛后的感受，但被其拒绝了，因为某人连作文都写不稳妥，更别提国旗下的演讲了。
一些关系好的同学朋友也纷纷发来祝贺，而关于肖处能的贴吧也将将要炸了一般热火朝天。
这两个悄悄谈了恋爱的人每天还是一样的上学，放学，学习，吃饭，除了微信上聊天的内容以前稍微有点不同之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事。
下午上物理课的时候，两人决定好好谈论一下这个事，于是一下课便溜到走廊上去了。
林惊蛰一脸认真道：“肖处能，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
肖处能接上了她后面的话：“好像变成了关系更好一点的朋友。”
林惊蛰赞同地点点头：“嗯。”
“那怎么办？”
肖处能垂着眼想了一会儿，“要不，先做点情侣会做的事？”
林惊蛰歪着脑袋，“比如？”
肖处能用着看似一本正经的表情说：“比如……先亲一个？”
但实际上他的梨涡早就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林惊蛰脸上一热，不轻不重的锤了他一下，又不好提高音量怕引人注意，只得皱着眉，“这个得循序渐进，你怎么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
肖处能闻言挑起一边眉毛，扬起一抹笑，梨涡也随着嘴角的牵动而涌现出来，“那……前面得做什么铺垫啊。”
林惊蛰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在，脸上浮上了一层浅薄的红色，脸转向另一个方向，小声嘟囔着：“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
肖处能倒是个厚脸皮的，他弯着那对迷死人的桃花眼，非要凑到林惊蛰面前，边凑边贱兮兮地问：“你是不是脸红了？”
“啊？是不是啊？林笑笑？”
林惊蛰被他这么往前一凑，脸更红了，羞赧地推了他一下，“你烦不烦。”
最后两人商定，决定周五傍晚放学去实行第一个计划。
周五傍晚，两人一放学就跑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脱下书包，又把套在外面的校服外套也给脱了。
肖处能不禁压低了嗓音：“那裤子怎么办？”
林惊蛰低头看了两秒：“裤子就不管了，你赶紧先把外套脱了。”
肖处能脱了衣服：“我怎么感觉塞不下呢。”
林惊蛰无语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衣服，几秒后：“这不就塞进去了。”
肖处能：“哦哦。”
“那书包呢？光把衣服脱了，书包怎么办？”
林惊蛰脸上难得有一瞬的空白，“哎呀，是噢，书包怎么办？”
肖处能看着石桌上的两个书包想了想，“不要先放我一个朋友那里吧。”
“你还有朋友？”
林惊蛰脱口而出道。
肖处能给她气笑了：“嘿，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没朋友呢。”
林惊蛰笑了笑：“呃，不是，就是以前没听你提过。”
肖处能：“上了高中后我们联系就变少了，初中的时候我们还是架友来着。”
林惊蛰一头雾水：“啊？”
肖处能抿了抿唇，挤出两旁的梨涡：“嗯……就是不打不相识的意思，哎呀，反正关系不差啦，快过去吧，不然等下来不及了。”
肖处能领起两个书包，自然地抓住林惊蛰的手腕。
林惊蛰手腕上被突如其来的温度包裹着，也不再继续问什么，就由着他这么牵着自己走出了公园。
两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乐器店，店里传来一阵架子鼓的打击声，林惊蛰站在门口抬头看去，店名只有一个单词。
——answer
她跟着肖处能在店里拐了个弯，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皮肤白皙，穿着黑色背心，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生坐在那里，嘴里还叼着一根快要燃到尽头到烟，架子鼓就是他在打。
“江寒。”
肖处能看着那个专注于打鼓的男生喊了一句。
架子鼓的声音戛然而止，叫江寒的男生抬起了头，凌厉的眉眼从帽檐下露出。
“肖处能？”
面对突然出现的肖处能，江寒眼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就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样。他的视线慢慢从肖处能身上转移到站在他身边的林惊蛰，最后落在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江寒浅淡地笑了一下，“怎么，炫耀女朋友来了？”
“女朋友”这个词让林惊蛰脸一热，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了鼓面上经年累月留下的痕迹上。
肖处能倒是表现从容，他也勾起嘴角：“有这个意思。”他抬起领着两个书包的手，“书包放你这。”
江寒拿下燃尽了的烟头，吐出一个完美的眼圈，俯身在地上按了按，然后预备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烟头在空中抛出来一道漂亮的弧线，进了。
“你拿我这当失物招领啊。”
肖处能将书包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我俩等下要去看电影，不想背着书包，太碍事了。”
江寒薄唇微翘，“快滚。”
肖处能扬眉，梨涡浅浅，左手拉着林惊蛰，右手抬起随意地挥了挥：“走了。”
走出乐器店，两人叫了一辆车去电影院。
这司机不是个话唠，一路上都没和他们说过几句话，车内一时安静如斯。
林惊蛰看着前面的街景，忽的开口：“那个江寒，以前也是八中的？”
肖处能：“不是，他是隔壁附中的。”
林惊蛰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附中的成绩应该都不差吧，那他现在在哪所高中？”
实验附中的初中部在本市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不少家长挤破了头也想把自家孩子塞进去。
肖处能沉默了一会儿：“他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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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电影院，离电影开场刚好还有十分钟。
两人取了票，又买了一份大份的爆米花和两杯冰可乐就去检票进场了。
两人选的是一部文艺爱情片，本想着在电影院浪漫一把，结果……奈何电影剧情实在是太烂了，看得两人连爆米花都不想吃了，全程缄默。
出了电影院还忍不住吐槽，“我就不懂了，男主出国就出国，非得分手吗？现在都爱情片不分个手是不是就拍不了啊。”
林惊蛰抱着还剩大半桶点爆米花，拿了一颗往嘴里塞，“最无语的是，女主那病说来就来，还没等男主回国人就没了，这种套路电视剧都不用了。”
肖处能伸手拿了一颗爆米花，“就是说啊，看得我气死了，都9120年了，还有电影用这么烂的套路，把观众当傻子呢吧。”
林惊蛰叹了一口气，两人都没再说话。
灯火通明的大马路边，站着两个上半身穿着卫衣，下半身穿着一中校裤的人，男生拿过女生手里的爆米花，另一只手牵着女生，两人都是一脸沉默的表情。
“八点半了。”
林惊蛰抬头看着上方的led屏上的时间说道。
肖处能也盯着那块屏幕，“我们好像……还是什么都没干。”
林惊蛰：“嗯。”
led屏的光亮照在他们身上，映出了两张无奈又沉默的脸。
两人站在马路边各自低头在手机里搜索“情侣都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从屏幕上抬起头看向对方，异口同声道：“游乐园！”
然后两人的表情又同时黯下去，垮起个批脸，再次异口同声：“我恐高。”/“我怕黑。”
游乐园里大部分就分两类，一类是过山车，大摆锤那种的，一类是鬼屋密室的，剩下就是旋转木马了。
上次带林初一去游乐园，大部分还是肖处能带着他去玩一些刺激类的项目，林惊蛰因为恐高，全程都没怎么参与。
现在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晚风拂来，肖处能打了个激灵，“今天先回去吧，晚上我们再想想有什么可以做的，周末还有两天呢。”
林惊蛰也觉得有点冷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又返回乐器店拿书包。
江寒已经不在楼下打架子鼓了。
肖处能把林惊蛰的书包里的校服拿出来给她，自己也拿出校服穿上。
“你朋友不在店里？你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说一声？”
林惊蛰边穿校服边站在原地扫了几眼道。
肖处能穿好校服，拉上拉链，往门口放着的一家钢琴指了指：“看那。”
林惊蛰拉上拉链走过去，看到上面立着一块牌子：老板不在，有事请上二楼。
林惊蛰又回头往二楼看了一眼，肖处能走过来，“二楼开了个吉他兴趣班，他晚上或是周末都在里面教学生，不过最近他好像碰上一个有点麻烦的学生。”
两人往门外走去，林惊蛰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看肖处能，“麻烦的学生？”
肖处能耸耸肩，“我也不太清楚，前段时间聊天的时候听他提了一句。”
两人穿上校服后就不太敢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牵手了，万一碰到学校的老师或是同学，被传出去可就不太好了。
于是两人只敢手时不时轻轻碰一下，勾一下又松开，肩膀手臂也时不时碰一下又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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