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这样不好吗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我在哪？大家呢？”“为什么到处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无数个疑问出现在肖逸飞的脑海里。可是没有人给他答复，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面前的漆黑，眼前的空寂，耳畔的寂寥。这一切的一切，仿佛这剩下的只有他而已。

　　他就这么向前走着，他没有呼喊，没有四处奔跑，更没有崩溃。哪怕这里没有尽头，他还是平静的一直走着。在这里好像没有时间，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就坐在地上躺一会，困了就闭上眼冥想。周围的一切好像和空气一般，没有对他造成一丝影响。

　　“你选的人，不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直到这时，他的脚步才停下来。

　　“你是谁？”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可是他明白一定在看着自己。

　　“我是谁？他，我的好伙伴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那个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无感，有了淡淡的情感。

　　“他，你是没有名字吗？”肖逸飞的内心不由的荡起了怜悯之心。虽然现在他是孤儿，但是他有好朋友，他很幸福。即使以前他很普通，但是他有父母，给了他美好的童年，还是很幸福。可是那个说话的主人，肖逸飞听出了他的落寞。那种声音，肖逸飞只有在那一天发出过类似的情感。

　　“名字吗？自己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吗？而不是由爸爸或者妈妈给你取一个用心思索过的名字？肖逸飞，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啊！”他的语气变的不屑与不甘。

　　肖逸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也沉默了。

　　“你不用这么想的。”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不过这个肖逸飞却无比熟悉，虚出现了。

　　“虚，你难道没有这么想过吗？”虚的出现，让他平静了下来。

　　“我？你应该最清楚我是怎么想的。”虚看着前方，双手放在身后。肖逸飞第一次看到虚对人如此认真，放下了他那帝王包袱。

　　“当然明白，我们的想法何时变过。不过，我感觉你变了，虚。变得不再有野心了，变的没有追求了。我说的对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了么？”虚默认了。

　　“因为，这个人？肖逸飞？”

　　“嗯，不然呢？”虚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孩，男孩也静静的看着他。

　　“他是不错，他是完成我们愿望的人类么，神所创造的最完美的生物，真的完美么？”

　　肖逸飞听出了他在质问自己：“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的愿望是什么。我可以肯定的说，人类并不完美。比起魂灵我们什么都不是，没有他们我们就是一个早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物种。神所说的，什么最完美的生物。完全就是他的一面之词而已。”

　　“呵呵，有意思。你竟然反对神。”

　　“我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的，什么神啊，鬼啊。都是骗人的，我妈妈经常这么告诉我。”肖逸飞以一个孩子的角度回答了他，“不过，现在你们都说神真的存在，那我也不得不相信了。可是，他的真实存在并不能改变我什么，只是知道了有神而已。”

　　“你说的没错，你所说的只因为你的天真，幼稚！”他的语气变的严厉起来。“你当然不会因为神的出现改变什么，因为你是什么，你是人类！你是人类！我们所有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都是随手可弃的东西而已。我们都是失败品你知道么，哪怕是我。原本是最完美的器物，只因为魂灵让他失望了，只因为和我一同出现在这个世间的伙伴，一同生长的伙伴，他们不够优秀？！他们哪里不够优秀了？哪一个地方不够优秀呢？你们人类哪一点比魂灵好呢？”他开始咆哮起来，虚的神色沉了下来。

　　“你不要再说了。”虚开口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不要和这个孩子说这些。”

　　“孩子？虚，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体贴人了？”

　　“兄弟，我们一起长大，还有其他的弟弟妹妹们。我们都渴望得到证明，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当初神下的那个指令，我知道你还再为我的同意而怪罪于我。我们真的别无选择啊，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即使我们有再多的不愿意，那又能怎么样呢？”虚饱含着不甘和遗憾，肖逸飞看到这样的他，才明白这么多年他的内心是有多孤独，是有多“可怜”。“兄弟，我知道你不愿意妥协。可是他的力量，你和我都经受过了。那一次过后，你就再也没有和弟弟妹妹们说过话，你知道吗？他们一直在问我，为什么感觉你变了。你的冷淡，让他们更加珍惜你。直到现在，他们都一直觉得，我是他们最亲的人，你是他们最宝贵的礼物。我知道，你一直不想成为神送给我们的礼物。我们都是彼此真心相待的，不是吗？你也同样爱着每一个人，对不对？”

　　要是从前，肖逸飞不敢想象这些话会从虚的嘴巴里说出来，可现在，他却没有震惊。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体会者，认真的感受着他们。

　　“你说的没错，虚。”那个声音暗淡了下来。“这一切都消失吧！”

　　语落，周围的一切黑暗都消失了。回到了那个大殿。

　　“哥哥！”还没等肖逸飞反应过来，一个女孩就冲进了他的怀里。“哥哥，刚才我好害怕。”

　　“没事了。”肖逸飞看着她，瞬间温暖了许多。其他人也都回来了，看的出都经历了一场孤独。每一个人，看到对方，都笑了。那种笑没有一点杂质，是最干净的。

　　“这样不好么？”虚看着眼前那张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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