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探索

　　康学彬在一个旧油箱里给自己用旧毛衣铺了个‘床’，又从杂物堆中的旧衣服里找到一套男人穿的内衣套到自己身上。杂物间里没有夏天的衣服，只有厚重的秋装，勉强找了一条牛仔裤穿在自己身上。上衣还是穿那件带有双头狼护肩甲的白丝礼服。这‘双头狼’白丝礼服可是好东西，纳米材料，不用洗，不粘油，不吸汗，锥扎不进，刀割不破，颇象是武侠小说里所描写的那种‘天蚕宝衣’。这种无价之宝，康学彬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脱掉的。

　　他随后又在杂物堆里找来一个小孩儿书包、一根20米长的尼龙绳、几根曲别针、一卷胶带、线手套等物品。他将曲别针弯成一对勾子的形状，勾子的前端在水泥墙上磨砺成尖尖的针尖，勾子的尾端系牢一根分成细条的尼龙绳，把勾子和尼龙绳小心地捆好放在书包中备用。用二个铁圈钥匙扣把‘白菊’战刀系在腰间的蛇皮皮带上。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背着书包，用缩小灯把自己整体缩小到2厘米大小，然后再用自己自制的攀墙勾子在墙壁上练习攀登，及滑绳下降等技巧。实验了几次，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攀墙与下滑的效率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康学彬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蜘蛛人’，已经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实验中有几次失手从墙壁上摔下来，根本没有受伤。甚至只要自己张开‘双头狼’白丝礼服，就可以象降落伞一样，轻飘飘地落下来，还可以借着空气的流动滑翔出很远的距离。

　　这一大发现启发了他，他想起自己刚刚在杂物堆里看到好多的玩具，里面好象就有一架白色塑料滑翔飞机的玩具包装盒。等康学彬把那架崭新，还未开封的飞机模型包装从杂物堆中拖出来的时候，心中很是忐忑，他不知道这飞机还能不能飞。

　　迅速的拆开包装盒，花了二十分钟时间把飞机的所有零件都安装好，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整架飞机长70厘米，宽80厘米，高度15厘米，全身白底红道，宽大的机翼与鲜红的螺旋桨显得非常有力，帅气。康学彬兴奋地按下了飞机尾部的启动开关，却发现这架飞机的电源灯闪了一下就灭掉了，显然是电池没有电了。不过这样还难不住他，他马上想到自己那能悬浮的石棺，他把石棺取出来塞进飞机的机头部分，然后将石棺放大到与飞机机头的内舱大小完全吻合的尺寸，石棺与机舱的间隙部分全都塞满塑料泡沫，然后自己跳进驾驶室里，按下了石棺的上升按钮。石棺带着整架飞机异常平衡的升上了半空中，他又按下了第二个前进按钮，飞机以人类跑步的速度向前飞去。

　　这架飞机模型让康学彬惊喜不已。他如同一个发现了好玩玩具的孩子一般，反复试验，尽情体会着‘驾驶飞机’所带来的快乐。由于是室内，气流不流通，只能以同一高度在屋子里绕圈飞行。康学彬认为，如果是室外的话，借助风力，石棺的飞行速度与飞机在空气中下落时滑翔的速度三者加在一起，速度一定能达到普通汽车的速度。

　　不过现在不是练飞行的好时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是填饱肚子。他已经吃了两天的章鱼生鱼片了，急需要换些热食来吃了。他把背包包好，浑身上下检查一遍，没有任何东西不舒服或是遗留。他飞快地爬上窗子，用勾子勾住墙壁上的水泥砂石，学着电影里看到过的特警的样子，一跳一跳地快速地向下方滑落。

　　此时外面天已经开始变黑了，估计有下午五点钟左右。窗外的微风吹拂着他的身体左摇右摆，他不得不把身体放大到8厘米左右，增加体重后，又费了些力气才平稳住身体，终于站在了一楼厨房的玉石雕花窗台上。厨房此时无人，康学彬下落时已经看到有6个人在二楼大厅吃晚饭。如果有人下楼来厨房，那么他一定能事先听到下楼梯的声音。所以他干脆也不再隐藏，直接回复到正常人类身材。跳下窗台，直接从电饭锅里盛了一铲子还热乎乎冒着蒸气的大米饭，又从菜锅里盛了各种炒菜，全部倒入一个塑料口袋中。最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些香肠和啤酒，啤酒在夏天也可以保存很久，有了一整罐啤酒，自己在很长时间内都不必再担心缺水的问题。想了想，又转回头，从粮袋中取了一斤多大米装入一个干净的塑料袋子里包好，生大米不是自己吃，而是想将来带给母亲和爷爷吃。康学彬全家已经好久没吃过大米这种天价的细粮了。平时家人都是靠玉米和地瓜充饥，如今见到大米，怎么不令他兴奋。这些东西全部装入塑料袋中缩小后打包带走。顺着挂在墙壁上的尼龙绳，他又缩小后，重新爬回了四楼杂物间，痛快地大吃大喝了一顿。然后在空油箱里美美地睡了一宿。

　　就这样，康学彬在崔爷的欧式别墅里面暂住了下来。

　　白天，他会到驾驶飞机到菜园里无人的角落去练习飞行与滑翔技巧，他发现逆风飞行时飞机可以很快升高，而顺风时飞机的速度可以更快前进。飞机的转弯也非常方便，旋动飞机的转向旋钮就可以使飞机转向，驾驶这样的飞机比驾驶汽车还要容易，他很快就操作得非常熟练了。康学彬除了练习驾驶模型飞机之外，还顺便利用到菜园里摘蔬菜的时间熟悉了‘白菊’战刀的用法，他在出刀的角度，距离，时机，速度等方面都做到了更进一步的掌握；而到了晚上，他就溜到黑心矿主的客厅去偷听曹爷与客人们的谈话。

　　康学彬一住就是十天，在这十天里他收集到不少曹家与铁矿上的情报。

　　首先，他探听到这曹爷本名叫做曹大满，是东海市来这里做矿产生意的商人，后来认识了五道岭村村长的儿子吴有德。这吴有德是个奴生奴。他爹吴柱子是大清国铁帽子王府上的一个小小管事，岁数大了，回家养老。铁帽子王念他忠心侍候了自己一辈子，就封吴柱子作了个村长。吴有德就仗着自己的老爹是村长，在城里纠集一伙儿地痞流氓到村里，还自封了个治保主任，在五道岭村里干些收保护费和强买强卖的勾当。

　　曹大满自从认识了吴有德之后，两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于是昧着良心，干上了强迫外地农民工和智障人员盗挖国家铁矿山的缺德勾当。吴有德，就是曹大满背后最大的靠山。曹大满知道自己干的这件事情危险性太高，害怕有一天被官府抓去枪毙。所以用钱拉拢了铁石城当地的一些官员，还用金钱与女人结交了东海市与省城金山市的一些官员子弟。在他的矿山里，就有黑森省安全厅的厅长公子——陈万策的半成干股在里面。

　　其次，康学彬发现，曹大满在家里常年养着几个小姐，说是他曹大满的女人，可经常有开着小汽车来曹家的陌生男子在这几个女人的房间留宿。康学彬亲眼见过几个左胸口上别着银色身份识别卡“LV－5”的男人刚上三楼没多久，便各自搂抱着所相中的女人进入客房，一翻嘻闹折腾之后，才一边系着裤带，一边一脸满足表情地走出来。他们完全把别墅当成了自己家，把曹大满当成了空气。

　　曹大满这活王八每天晚上也会找这几个女人发泄兽欲，不过这胖子是个秒射男，上床后折腾不到一分钟就交枪，惹得几个女人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估计这胖子前列腺还有毛病，上个厕所却半天撒不出一滴尿，就这个样子了还要坚持每晚搞女人，纯粹就是在作死。

　　本来这些秘密是不会轻易得到的，可是有一天曹大满在自己家里请吴有德喝酒，那天晚上两人都喝高了，曹大满抱怨陈万策贪得无厌。收了他送的孝敬钱，睡了自己的小老婆，还要他花钱给陈万策的情妇徐婧买手表。买手表能花几个钱，这点小钱都要他曹大满来出血，真不是人，于是二人一块儿大骂陈万策不是东西。康学彬正是那天晚上，躲在一楼大厅的沙发底下，听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本以为自己会平静的对待徐婧，但当再次听到徐婧的名字时，还是忍不住产生了心痛的感觉，那一宿，康学彬又失眠了。

　　再其次他探听到，被盗挖的铁矿石被他们卖到了高丽国，黑矿场上每天都有卡车把奴隶工人们挖出的铁矿石运到东海市的港口仓库里，每周五都有固定的高丽国货轮来港口装货，盗矿者们必须在4个小时内把矿石装上货船，否则货轮到时间就开走，绝不多等待任何人一分钟。

　　正所谓没有买的人，哪有卖的人。矿工们的血汗所得，最后都归了高丽国人。这让康学彬也狠狠地在心里给高丽国人记上一笔。找个机会，非得让这些高丽人付出代价不可。康学彬为了给黑子报仇，已经心理扭曲了。不管是谁，只要跟弟弟的死沾边儿，他都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在这十天里，康学彬也抽空偷偷地溜到一户无人的居民家中，用固定电话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电话是老妈接的，老太太接到他的电话高兴得直哭。家里人果然到官府报了案，官府也答应派人调查，可就是迟迟没有任何地消息，全家人都急病了。身为绿色身份识别卡“LV－9”级平民的悲哀就体现在这里了，一个大活人失踪了就好象大海里蒸发了个水分子，你死你活官府都没有人会在乎。

　　在电话里，他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危险，但他在跟踪绑架自己的人，他要母亲向其他人保密，不要说出自己在哪里的消息，除了父亲和爷爷，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找到自己了。等到绑匪被全部抓起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家里的。

　　母亲含着泪，答应了他的要求。并且告诉儿子，徐婧在自己失踪后再也没到过康家，听说已经嫁到外地去了，嫁给了东海市的一个退伍老兵。具体情况老太太也不是很清楚。康学彬告诉母亲自己已经发现了匪徒们的老巢，很快就要配合当地官府收网了，过些时候，他很快就会回去的，让家里人别担心自己。

　　康学彬之所以在电话里要这样说，就是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这个计划始于数天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一则新闻。当时几个小姐在打麻将，康学彬躲在天花板上偷听小姐们的谈话。无意之中听到电视新闻中播报。8月8号到16号，将在东海市举行一场亚洲游艇帆船展览会，届时，将有日本、高丽、印度、大清，台湾等多个国家的游艇制造企业到东海市来参展。康学彬在听到这个新闻之后，脑中灵光一闪，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当天晚上，康学彬从一个小姐的钱包里偷了20万块银元券。她白天打麻将赢得最多，钱包放在哪里，他清楚得很。钱到手后，康学彬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书包里，之后爬到四层楼的楼顶，趁着夜色，变身成为十二厘米的小人儿，起身钻进遥控飞机中，悬浮，前进，滑翔在夜色之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报仇行动，从今夜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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