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午饭在学校食堂解决，黄苗苗早就占好座打好饭等着了，看见两人进来就招呼他俩坐下。
“甜甜现在都是有人等了，不像我还得孤独的来占座”黄苗苗调侃着对面的两个人，一副我很受伤的表情。
章甜脸上一红，瞪着黄苗苗“你别瞎说”快速的瞟了眼苏木。
一边埋头吃饭的苏木当听不到，章甜才放松下来。
吃过午饭，离下午的汇演开始时间还早，苏木就先回家一趟，虽然拜托了许计，也是不放心。
看苏木走了，章甜才拽着黄苗苗回去班级，“你别瞎开我和苏木的玩笑，他才多大啊”
“他不是就比咱俩小两岁吗？”
“他就是比我小一天那也是小孩子，你以后别瞎说”
黄苗苗撇撇嘴没接话，明明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周边空气都快冒出粉色泡泡了，还不承认喜欢人家，口是心非的女人。
元旦过完，接着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开始。
章甜回了那个没人在意她的家里，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在房间里学习。
饭桌上只有章甜和奶奶在，她父母一早就去上班了，安静的只有碗勺碰撞的声音。
“每天垮起个脸，不知道给谁看，丧门星”推开碗筷，章奶奶拿上外套要去跳广场舞。
默默收了碗筷，回了房间，章甜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头顶的灯，“叮铃”手机来了短信。
“我要去买些年货，你能陪我去吗？”苏木自从放假后就没给章甜联系，这是第一条信息。
章甜有些犹豫，一方面不想待在这个家里，另一方面也对和苏木独处有些抗拒。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回了好，约了下午两点去商店街。
章甜到的时候苏木已经在等了，今天苏木穿了件连帽衫，牛仔裤，斜跨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包上还挂着那个穿着衣服的狮子玩偶，看上去青春洋溢。
他好像又长高了，青春期的男孩子长个这么快的吗？
“嘿，走吧”
被拍了肩膀苏木转身看见身后的章甜，这是第二次看她穿校服以外的衣服。
黑色的娃娃领大衣，内搭了白色衬衫和百褶短裙，过膝袜包裹着笔直的双腿，配上棕色的小皮鞋可爱炸了。
“好可爱”苏木嘴里喃喃这一句。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们走吧”
一下午苏木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挑东西的时候只要章甜拿起来他都说好，搞得章甜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没事吧”
章甜凑近抬手抚上苏木的额头。
看着面前那张樱粉色亮晶晶的唇瓣一开一合，苏木感觉自己的血液全充上了脸颊，“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
看着面前结巴的苏木的章甜脑子里只飘过一句话“完蛋了，他喜欢我”
意识到苏木喜欢自己，章甜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转身大步往前走，留在原地的苏木从这尴尬的气氛里明白了点什么，快步跟上去。
送章甜上了车，两人谁也没说话，连再见都没说一声。
“苗苗，你干嘛呢”
回家关上房门，章甜迫不及待的给黄苗苗打了电话，自己一直当弟弟的人可能喜欢自己，这样大的事，谁也憋不住的。
“我正看综艺呢，你要有事赶紧说，我刚看到好笑的地方”
“就……嗯……那个………”
“你再不说我就挂了”
章甜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哎，你别挂。就今天我和苏木去逛街了”
一听自己小姐妹和绯闻对象逛街去，黄苗苗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然后呢，你俩没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没有，但是我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好像……好像喜欢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黄苗苗笑的差点被口水呛死“你才发现啊，不是平时挺聪明的吗，你是不是感情神经短一截啊”
听着电话对面的笑声，章甜觉得头要炸了。
“那他喜欢你，你呢？对他啥感觉”
“我对他能有什么感觉!”章甜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从床上弹起来，“没感觉，他就是我的朋友，一个小朋友”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黄苗苗觉得这个女人疯了，明明每次见面笑的想朵大牡丹似的，还不许别人要他电话，不许别人上来搭讪，这不是喜欢是啥。
打完电话，章甜的心更堵了。
送走章甜，苏木提着东西慢慢走着，想起来刚才章甜的反应。
她应该知道了吧，知道自己对她的小心思，她会怎么回应呢？会拒绝还是会装作不知道呢？
年前苏木再没联系章甜，到时从许计那边，听说了张天一的事。
圣诞节的事情抓了一大批人，张天一侥幸逃了，最近有人在隔壁川城看见了他，跟着一个地头蛇混的挺惨。许计担心他知道是苏木安排阴他，回来报复，苏木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叫许计放宽心。
三十晚上，苏木包了饺子，叫了许计一起，外面鞭炮声一阵阵响起，万家灯火，连苏爸爸都高兴地多吃了一点。
苏爸爸的身体不能熬夜，早早睡了，苏木和许计坐在外面看着电视里的春节晚会守岁。
苏木掏出手机给章甜发了新年祝福，半天没看到回复，就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的不是欢声笑语，而是一个尖利的女声叫骂。
“你这个丧门星，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章甜面对着不断咒骂的章妈妈，边上还有那个默不作声的爸爸，感觉有一股潮水拍在自己身上，一阵窒息感包围全身。
“你弟弟好不容易回家过个年，你就想害死他是不是，当年就应该让你爸把你扔进猪圈喂猪”老太太插着腰手指一下下杵在章甜的脑门上。
章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才看见手里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接通了电话，胡乱的摁掉，章甜爬起来冲出了家门。
“你有本事这辈子别回来……”
眼泪从出门开始就像断线的珠子往身后飞去
“不要哭，不要哭，我叫你不要哭！”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章甜恨自己流下的眼泪，恨自己还是会在听到这样的话时候伤心。
光脚穿着拖鞋，身上只有单薄的家居服，抱着手臂走在街上的章甜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手里的手机亮了又灭，屏幕上闪着苏木的名字。
苏木打不通章甜的电话，就给黄苗苗打了电话要了地址，留下许计看家。
等他找到章甜的时候，只看见那个瑟瑟发抖的背影。
当苏木的外套披在肩膀上的时候，章甜突然觉得有人把自己从那摊咸涩的海水中拉了出来，那种要命的窒息感褪去，她又活过来了了。
“你没事吧”
摇摇头，章甜不敢看苏木的眼睛，怕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看着那双冻得通红的小脚，苏木觉得自己恨不得冲进那个家里把那些人都大卸八块，可是他不能，他只能找个温暖的地方陪着她。
还好附近不远的地方有家肯德基，这也是唯一在大年夜还营业的地方了。
点了杯热饮，苏木递给章甜，谁也没开口说话。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弟弟吧”章甜低着头嗓子有点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今天回家了，全家都很高兴，我们一起包饺子，一起贴窗花很开心。晚饭的时候我削了苹果，我不知道会卡到他”少女肩膀微颤，强忍着哭声“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苏木挪过去抱住章甜的肩膀，轻轻抚着她的背，就好像之前她对他那样，轻轻地。
“哭吧，没关系，我在”
怀里的女孩将头埋进少年的胸口，宣泄着委屈和愤怒。
窗外的烟花绽放，印在苏木的眼睛里，多希望她能永远在自己怀里，永远依赖自己，哪怕是因为伤心难过，只要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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