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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尸体也离不开


林潇到甲板上的时候,钱仁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湿漉漉又苍白地躺在那里。

        天空阴暗,或许今天会有一场大雨,也可能不会,谁说得准。

        他飞快地看了眼周遭的人,发现一个人都没少,船长也在,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她说的语言很奇特,口音也怪,林潇反正是听不懂的。

        昨晚加害者没有发起行动?不,不会。因为人一个都没有少。那么就是遇到了被选中的人的房间内无人的情况,行动自行结束。

        那么钱仁呢?为什么失踪的人会出现在海里?因为他们听话地开始了那荒唐的游戏,所以钱仁被送了回来?但是船上已经满员,所以送回的是尸体?

        这一切都太过于荒唐了。

        西比亚还是为那显然断了气的人稍微检查了一番:“死了。”

        “这他妈显然是个死人!”蒙德林斥道。

        “哎呦,小点声,头晕着呢。”周玫嗔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可真是矫情又娇气,怎么前几天没见你晕船?”蒙德林冷哼了一声,懒得理她。

        “淹死的,刚死不久。没有反抗痕迹,但不能确定是否服用了什么镇定剂,所以不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人为。”西比亚用眼角剜了蒙德林一下,懒得跟他多加计较。

        “能检查出来吗?”白墨问道。

        “你这船上有设备?”西比亚反问。

        “没有……”

        “所以查不出来。”

        一时间场面安静了。

        “尸体怎么处理?”林潇问道,“不能就这么放在甲板上吧。”

        “货舱有地方。”白墨看了眼海娜,海娜说了些什么,两眼浑浊,又骂了两句什么,转身上了桥楼顶层的驾驶室。

        “我们可以把他放在货舱。”白墨确定道。

        “等……货舱里面,是不是有要用的食物什么的?”周玫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

        “是。但是不会接触的,而且取食物的事我和母亲会办,何况货舱有六个,不是每一个里面都是食物。我们可以把尸体放到装器材的货舱里。”

        尽管有些抵触,但总不能把尸体又扔回海里,或者就这么随意放置在哪里。

        林潇注意到边上那两个学生样的情侣缩在远离人群的角落,看样子是被吓坏了,于是走过去询问道:“是你们发现的尸体吗?”

        向阳点点头。郑鸣扬还没反应过来,盯着海面。

        “能不能说一说……你们看见了什么?”林潇直觉把人吓成这样的绝对不止是一具尸体。

        “他跟着船一起前行……”向阳指着海面,“船的方向,和水的方向不一样。他就像是粘在了船上一样,我本以为是因为衣服挂住了,但是并不是,他就是漂在那里,随着船一起,连位置都不变……”

        “也许是水下的暗流让他和船同向。”林潇安慰着,但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或许。”向阳点头,接下了他这毫无说服力的安慰。

        “又或许连尸体都跑不掉。”郑鸣扬眼神灰暗,他拉了拉向阳,“我们……去和他们说一说饭的问题吧?”

        饭的问题,是说前些天都是拉图瑟和白墨负责饭食,也只有他们下到过甲板以下。但现在游戏已然开始,这样并不安全。所以他们希望可以两人一组,相互监督,每一组负责一餐的饭食,每一次的材料都由两个人共同下到货舱去取。

        这一点自然是无人反对。

        白墨拿来了一条毯子,裹住了钱仁的尸体。钱仁是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他一个人并不好搬。他蹲在地上抬头看了一圈,没人理他。

        安慰了两个孩子半天的林潇走过来,二话不说抬起了钱仁的两只脚,示意白墨抬上半身。

        林潇主要是想要去甲板下面看一看。

        他还没下去过,不知道下面是个什么构造,他觉得多知道一些没有坏处。

        “搬到哪里去?”林潇问道。

        “第一货舱。就在船头第一间。”

        到了门口,他们把钱仁的尸体放了下来,白墨拿着一串钥匙,就着昏暗的灯光寻找匹配的钥匙开门。

        “船上的钥匙,你都有吗?”林潇盯着那一串钥匙,觉得这样看起来也可疑得有点太过头了。

        “甲板下面每一间的钥匙我都有,但只有一套。本来有两套的,但有一套丢了,就前两天丢的。甲板上面的除了房门钥匙我都有,但也是只有一套。”

        “所有钥匙都有两套?”

        “理论上是的。现在房门钥匙一人一把,应该都有备用的,但不见了。钥匙本来都在驾驶室,但母亲很少锁驾驶室的门。我注意到的时候,钥匙已经不见了。”

        第一货舱的门开了。

        白墨先进去开了灯,然后他们把钱仁搬了进去,放置到了距离货物最远的角落。

        这一整间货舱里面都是各类工具器材,林潇甚至看到了弩和吹管。这些玩意儿出现在船上被当作货物运输合理吗?

        林潇顿了顿,没急着走,他掀开了钱仁身上的毯子,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怎么了?”白墨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又走了回来,也蹲在一旁。

        “我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对,奇怪的——说起来,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林潇翻着钱仁的外套口袋,里面都空荡荡的。

        他于是又接着去翻钱仁的裤子口袋,摸到了一块纸似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字迹被晕开了的白卡纸,字迹倒是还能被辨认出来,写的是“加害者”。

        “没有,这里隔音很好。”白墨探头过来看了一眼,惊了一下。,“他是加害者?”

        “是吗?可是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呼救吗?”

        “不,来自窗户那边,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窗户上一样。”

        “听起来很可怕。”白墨做出了一个害怕的表情,“也许只是风声,你太紧张了。”

        “你难道就不紧张?”林潇反问道。

        “我想我比你紧张,至少我的心理素质还不足以支持我直接上手去翻逝者身上的衣物。”白墨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惹眼。

        “你不怕尸体。你是医生吗,还是法医?”白墨用手肘碰了碰林潇。

        “都不是。”林潇将尸体恢复原状,双手合十拜了拜,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拜些什么,但总归还是拜了拜。

        “你还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除了身份卡?”白墨试探着。

        “不算奇怪,或者说西比亚没发现才是奇怪的。”

        “什么意思?”

        “他身上有针孔。”

        白墨哑然:“她……”

        “也不排除她没仔细看,但现在大家都神经紧绷,所有人都希望能多知道一些东西——比别人多。她八成是暂时不打算说。”

        “加害者们分到的工具是注射式毒药……等。”

        “但这不合理,钱仁他……他还属于游戏范围吗?而且是谁给他下毒的?中毒而死的人,会看起来这么平静吗?而且加害者……他们为什么相互杀害?加害者可以伤害加害者?还是说他被反杀了?”

        “那这就不知道了,因为没人知道是什么毒。况且他这样子——确实是溺水的样子,就算中毒,恐怕还没有毒发身亡,他就已经被淹死了。”林潇站起身,表示我们得出去了,呆太久了。

        “……状况很复杂啊。”白墨找出钥匙给仓库门反锁。

        “是啊。”林潇撇了他一眼,“船上有酒吗?”

        白墨一愣:“有。你需要吗?”

        “现在不用,之后就说不准了。”

        “怎么,自暴自弃?”

        “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你不怕我在酒里下药吗?”

        “你有什么理由给我下药?”

        “哈……你难道不觉得,其实昨天蒙德林说的有些道理吗?”

        “什么?啊,指控你的那一段?”林潇想了想,“谁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就看谁说的跟事实更接近了。”

        “你的观点倒是很有意思。”

        “或许蒙德林意外的是个明白人,但他绝对不是个聪明人。”林潇看向身旁的青年,看他脸和脖子同样浅麦的肤色,全然不似寻常海员黝黑发亮的皮肤,又回忆起昨天触及他手指时感到的柔软触感,以及刚刚他拿着那一大串钥匙,足足在门外找了十分钟。离开的时候又找了五分钟。

        这人对这艘船并没有那么熟悉,也并不是有经验的海员。

        “这是你第一次出海?”

        “很明显吗?”

        “太明显了。”

        林潇似乎还想说什么,培利却黑着一张脸出现在了梯子上。

        “怎么了?”林潇问道。

        “你们怎么这么慢?我们还以为你们也出事了。”

        “不好意思,刚刚在钱仁身上发现了一些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林潇爬上甲板,并不打算面对培利质疑的眼神,“……等到晚上,再说吧。”

        众人在餐厅吃了食而无味的一顿饭,各自散开。

        林潇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了房门,觉得屋子里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看向窗子。

        他们的房间都在桥楼的同侧。窗户也一样,都是小而方的窗户,就在床头上方。这个窗户有两种开的方式,一种是横开一种是竖开。横开可以完全敞开窗子,竖开只能敞开一条小缝。

        他的窗户开了。

        竖开的,上方开了一条缝隙。

        他记得很清楚,他昨晚把门窗都关紧了。

        窗户只能从内开启,而开窗需要转动窗户上的把手。把把手横过来,就可以横着大开窗户。把手得转动至上方,才能竖开。

        他昨晚一晚没睡,不可能屋子里进了人都不知道。所以绝对不是昨晚从内开的。刚刚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在甲板上,过程中只有他和白墨离开过,之后是所有人一起吃了饭回去的,而且他绝对有锁门。

        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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