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楚和小楚

　　大年初一，最爱睡懒觉的楚林川早早地起了床，又悄悄地出了乔家。因为手机备忘录提醒着他：去看老楚。

　　老楚，自然就是指楚林川的父亲——楚天齐。

　　那个大众眼中家财万贯的成功男人，那个风度翩翩的优雅绅士。

　　可是在楚林川眼中，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林然的好骑士。他总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位，他记得各种客户老板的生日，却不记得与妻儿有关的任何节日，他一周在家的时间不超过5天，每一天在家的时间不超过8小时，8小时里还会不停接打电话，总是嫌林然太闹，责骂楚林川太不懂事，夫妻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父子之间也常常吵到脸红脖子粗，在楚林川高一期中考试前一晚，喝醉酒的他无缘故地打了楚林川俩耳刮子，在结婚纪念18年的那天，被媒体报道与某千金的恋情……

　　楚林川很想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一家人可以其乐融融的吃饭聊天，但随着他越长大，父亲却越发变得陌生了。他是恨他的，因为他认为，是楚天齐他破坏了自己珍惜的原本幸福的家庭，是他让自己最爱的母亲那么痛苦辛苦……由于他当年的丑闻，他们母子一直都被周围的、学校的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别以为公主都性子软弱，林然就不是这样的，她一直不肯搬家，每天顶着压力骄傲地生活，因为不愿承认是自己的错，让一个好男人抛弃了自己。

　　每年的今天会去看他，也是双方约定好的。因为他毕竟是楚，林，川。是连着他们血脉的唯一儿子。楚林川并不是多想遵守这个约定，但是他不服气，他想当面告诉老楚，自己没了他其实也生活得很好。

　　但他忘了自己的好生活还是由楚天齐给予的，他也没有深入思考楚天齐那么做的初衷究竟是什么……他被可怕的虚荣与求胜心蒙蔽了心，任性自私，霸道冷酷，就像那些年他的父亲楚天齐一样，所以他后来也尝到了苦果……

　　在打车之前，楚林川先打了个电话到楚家本家。

　　“喂，您好，这里是楚家老宅。”

　　「什么老宅，不就是他自己买的大别墅。」“柳伯，我是林川……”

　　“是楚少爷啊，少爷好久都没……”老人家似乎很高兴，但楚林川很不习惯别人叫他楚少爷，打断道，“柳伯，老楚在家吗？”

　　“啊，老爷还在公司呢！”

　　“好的，我知道了。”刚想挂断电话，但还是补充一句道，“柳伯，祝您新年快乐，健康如意！”

　　“啊啊，好嘞！好嘞！谢谢少爷关心……”

　　楚氏集团是全国有名的旅游地产公司，楚林川站在它所属大楼的透明电梯里，有些发愣。春节期间大楼里已经看不到几个人了，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使得这座城市中心最高的大厦在寒冷的冬天里就像一个孤独的战士，那它最高处的主人又在干什么？

　　“前台文员都在打瞌睡，办公区里也没几个人，你这老总又在干嘛呢？”楚林川推开门，就不客气地说道。之前还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开口，但一见到他，整个人都是怀有敌意的戒备样子了。

　　“啊，小川你来了啊。”楚天齐回头看了一眼，把文件夹放到书架，朝沙发走去，“坐吧。”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楚林川的嘲讽。但楚林川就是看不惯他这样子，冷哼一声，“不坐，我马上就走！”

　　“不要为难自己，这么冷的天来这一趟也不容易，喝杯热茶再走吧…何况你应该还有话要说吧……”楚天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说到最后才抬眼看着楚林川。

　　“哼！”坐是坐下来了，要说什么呢？

　　“林…你妈妈还好吧？”楚天齐先开口道。

　　“她很好！”没好气地回复，还补充道：“我们今年在乔叔叔家过年，很热闹！”

　　楚天齐倒茶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孩子是在嘲笑我这冷清吗？」但他面不改色，淡定地微笑道，“这样啊，什么时候和乔家联系上的？”

　　“告诉你干嘛？”

　　“乔宇毕竟也是我大学同学，我的朋友，我……”

　　“你不是有钱吗？随便打听就可以知道了吧！”

　　“你！唉……”

　　难得得的见他说不出话来，楚林川心中有些小得意，仿佛这样就战胜了他一般。

　　父子两一个没好气，一个没心情，尴尬地结束了每年才一次的碰面。

　　楚林川出门时，却又被叫住，楚天齐递上3张北京一家滑雪场的门票，“合作方送的优惠票，凭票可以免费参加周边楚氏旗下酒店提供的一切活动，和朋友一起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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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想到乔南提过想去滑雪场玩玩，楚林川伸手接过了，还不忘嘲讽一句道，“都免费啊，这样你能赚得到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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