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刹那
陈记油庄
转轮王一身黑袍遮盖住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肥油陈的无头尸身，开口询问，声音低沉而沙哑：“谁干的？”
一旁的黑衣人将肥油陈的断剑奉上，禀报道：“是高手，一刀毙命。这是半年来第四个人了！”
转轮王先是看了看肥油陈尸体上的伤痕，然后拿起肥油陈的两截断剑，目光转移到长剑上的刀痕，“这并非刀法，而是剑法。杀他的人是以剑做刀，以剑做刀就是要掩人耳目。”
黑衣人又急忙问道：“那会是细雨么？”
转轮王摇了摇手，说到：“不是她，不是她的剑法。被拿有什么东西？”
“归档密件，还有各州官员上缴银两的名册。对了，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一句尸体。”
转轮王一愣，说到：“带我去看看！”
黑衣人带着转轮王来到曾阿生尸体旁，转轮王皱眉看着曾阿生脖颈上细长的红线倒吸一口冷气：“嘶……好快的刀！”
“刀？”
转轮王再次拿起肥油陈的断剑，手指触摸断口处，笑了一声，说到：“不错，这次才是刀法。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肥油陈身上的刀伤和剑上的缺口应该是此人所为。而归档密件和名册是被另外一人所带走。这第三人一定是一个用刀的高手，这个人和肥油陈都是死于第三人之手。”
转轮王扔掉断剑，问道：“遗体的事查找的如何？”
黑衣人回应道：“刚刚收到河南来的飞马传书，崆峒派的紫青双剑似乎知道下半部遗体的下落，他们正赶往京城，一个月内会到。”
“崆峒派要跟谁碰头？”
“应该是通宝钱庄的张大鲸。帮主，如果我们的对手是紫青双剑，目前我们在京城里的硬手就只有雷彬了。”
转轮王一边踱步，一边说到：“叫绽青，雷彬，还有彩戏师三个人进京。”
……
厨房里，传来“铛铛铛铛”切菜的声音。
细雨在案板前切着菜，宁长生在一旁左瞅瞅，右看看，然后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细雨扭头看了宁长生一眼，说到：“你有事么？”
宁长生咬着指尖，说到：“娘子，你想不想……啊，我是说啊，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武功啊？”
“换武功，什么意思？”细雨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解的看向宁长生。
宁长生伸手挠了挠鼻梁，说到：“你不是想放下过去，从新开始么？我想着既然要改变，那就彻底一点，索性以后就不要用剑了，换一种武器，换一种武功。”
细雨思索片刻，然后说到：“你说具体一点。”
宁长生说到：“我觉得你的性子比较直接，避水剑法讲究绵密细腻，诡谲难测。跟你的性格完全不符合，十成剑法你能用出个六七成，已经是你天资聪颖了。这种剑法也就只是个曹锋那种死太监用。你不知道，我们家乡以前有一种武功叫《辟邪剑法》，开篇第一章就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辟邪剑法，避水剑法，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说到这里，细雨也不禁打了个冷颤，说到：“停停停！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宁长生急忙说到：“我骗你干嘛？！而且那个辟邪剑法还有个名字，叫葵花宝典！据说是由一个宫里的老太监创造出来的。”
细雨见宁长生不像是在说谎，又想到转轮王曹锋的身份，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恶寒，便说到：“那你说，我应该学什么？”
宁长生心里一喜，咳嗽两声，假装思索着说到：“嗯，你的性格直来直往，比较适合大开大合的武功，兵器的话嘛……你觉得枪怎么样？枪乃百兵之王，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细雨听着宁长生的话，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掉头，宁长生见到细雨认真的模样，便趁热打铁说到：“对吧，对吧。你就该练枪，剑这东西实在不适合你！”
细雨正思索着，突然一抬头，就见到宁长生一脸得意的笑容，立刻便回过神，伸手将菜刀架在宁长生脖子上：“呸！差点上了你的当了！说，你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宁长生被菜刀逼住，急忙举起手来：“没有没有！我能打什么主意啊，我就是建议，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算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菜刀拨开。
细雨哼了一声，说到：“别让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馊主意，不然我就送你去练那个什么辟邪剑法！”说完，将菜刀狠狠的剁在案板上。
宁长生吐了吐舌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那枪法还学么？我有个朋友，能弄到好枪法。”
细雨没说话，继续切菜。
宁长生见细雨没有反应，只好灰溜溜的走出厨房，到了厨房门口，却听到细雨说：“你可以找来先让我看看，至于学不学，看我心情……”
宁长生一听，大喜过望，然后扒着门框说：“好嘞，娘子！我这就去跟我朋友打听打听。”
宁长生来到院里，呼唤系统：“系统，在么？”
“(0)/亲，我在。”
宁长生搓着手，笑嘻嘻的问道：“那个，有没有刹那枪啊？”
“(=Д=)你想干嘛？”
宁长生听到系统这样说，估摸着是手拿把掐了，于是便正色道：“别废话，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д<)╯没有！什么刹那枪！什么四字诀！都没有！”
宁长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到：“哦，居然还有枪仙的四字诀。看来你那的东西还不少啊……”
“(￣e(￣)”
宁长生见系统再不说话，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它，说到：“瞧瞧，格局小了不是！你看，你给我刹那枪和四字诀，我培养出一个小枪仙，这不是很有意思么？”
“(╬◣w◢)信你个鬼！”
宁长生见系统不信，立刻便说到：“唉，这话说的！你看，你让我杀转轮王，我这不是已经快得手了么！你把东西交出来，我这才更有动力不是？不然我和曹锋无仇无怨的，我干嘛杀他？实在不行，那就一拍两散。我这就带细雨回同福客栈。”
“Σ(д丨丨)别！我给！”
宁长生这才点了点头，说到：“这就对了嘛！放心，转轮王死定了，耶稣都留不住他，我说的！”
“_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宁长生咂吧咂吧嘴，说到：“怎么连这点信任度都没了！行吧行吧，中国人不骗中国人！好了吧？拿来吧你！”
一道光线闪过，半空中出现一柄长枪和一本薄册。枪长五尺七寸，精铁铸就，通体猩红，见之便让人想起“一刹那九百生灭”这句话来。
宁长生接过薄册和长枪，将长枪靠在一旁，然后翻看起册子。
册子中字数不多，只是阐述了枪术七品及四字奥义。七品分为：角力、伸长、精熟、守正、出奇、微幽、神化七境。而四字则是：崩、拖、弧、合。
宁长生看了一会，又拿起刹那枪照着册子上的注解图示练习。可是没有了系统的助力，只觉得册子中的图文晦涩难懂，迟迟不得要领，便放弃了。
正巧此时细雨来喊宁长生吃饭，宁长生便提着刹那枪和四字枪诀来到屋内。
“咦，哪里来的枪？”细雨见到宁长生手中的刹那枪便开口问道。
宁长生将刹那枪和四字枪诀交给细雨，说到：“刚才不是给你说我有个朋友弄到了一杆好枪和一套枪法么？你看看能不能看懂。”
细雨疑惑的看了宁长生一眼说到：“这么快么？”然后擦了擦手，从宁长生手中接过四字枪诀，翻开书页参读。
宁长生见细雨看的认真，便说到：“不急这一会啊，要不先吃饭？”
细雨却充耳不闻，反倒紧紧盯着书册，慢慢起身来到客厅里，眉头时而蹙起，时而舒缓，一只手捧着书册，另一只手捏着剑指演练起来。
“啊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废寝忘食么？话说那玩意有那么大魅力么？怎么我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系统，你不会给我玩阅读权限这一套吧？！”宁长生见到细雨这副沉迷其中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乛v乛有没有可能是宿主你太笨了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二弟……呸，我资质绝对是顶尖的！”宁长生暴怒。
“(￣y▽￣)~对对对！不是你太笨了，是它太难了！”
“嗯，有道理。”宁长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然后若有所思的说到。“等等，太难和太笨不是相对的么！这两个有什么区别么？”
“╮(￣▽￣)╭并没有呢！”
“……”
十日后，宁长生在院中与细雨互相拆招。明玉真气运用手掌之上，双手白皙如玉，翻飞枪影之间，每每与枪尖接触都有金铁相交之声。
最初几日宁长生还能依靠强横内力捕捉到刹那枪枪尖。到现在，宁长生已经不敢去硬接细雨的刹那枪了，枪尖因震颤而产生力道足以穿透明玉真气，撕裂宁长生的手掌，如今只能靠巧劲弹开枪头，相信用不了多久，宁长生便只能靠刀才能压制细雨。
“好了，好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这双手就要废了。”宁长生甩动着双手，呲牙咧嘴的说到，原本白皙如玉的手掌此时掌心手背一片通红。
细雨也停下手中的长枪，说到：“你的手没事吧？”
宁长生摇了摇头，说到：“没事，不过你这才练了十日便已经领悟’崩’字诀，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只能用刀跟你拆招了。”明玉真气缓缓流动，手上红印渐渐消去。
细雨点了点头，然后说到：“对了，昨日连绳传话，说是转轮王到了。”
宁长生想了想，然后说到：“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没说在哪行动么？”
“三日之后，岳阳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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