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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陷阱


刚一进门,裴山青就被江逾白推到了沙发上,来势汹汹的吻避无可避,从唇上辗转反侧,又一路顺势向下。

        裴山青十指陷在他的发间,半仰着头喘息,他怎么也没想到江逾白的回答还能这么解释,整个人几乎要被冲昏了头,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粗鲁的行为。

        江逾白双唇有些泛红,嘴角沾染上一抹粘腻的水光,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抬身坐在他腿上,直截了当地问:“做吗?”

        裴山青搂着他的肩,难掩唇角的笑意,“你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衣服布料摩擦在一起,褪下外层的伪装,显露出迫不及待的狰狞面容,江逾白勾住他的脖颈,使坏地在他身上不停地蹭着。

        就在江逾白快完全坐下时,裴山青及时踩了刹车,“等下,我先去洗个澡。”

        江逾白没那么心急,程过的话多多少少还是留在了心底,在阴暗的角落攀升而上,他顺从的放开裴山青,一脚踢开碍事的衣物,仰躺在床上等他。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早已停止,江逾白闭着的双眼倏地睁开,不慌不乱地拿过手机和蓝牙耳机。

        戴上耳机,裴山青略显烦躁的话语传入耳中:“……根本没感觉怎么做?还不如早点跑了算了。”

        对面是季潇的声音:“哎,我也没法说了,刚才帮你定了机票,赶紧过来吧。”

        “好。”裴山青应着,“等我到了再说吧。”

        耳机被无情地掷在墙上,瞬间四分五裂变成几片落在地上,江逾白好像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坐在床沿半垂着头。

        裴山青挂断电话走进来,正好对上他无波无澜的双眸,江逾白说:“我临时有点事要出去,不用等我回来。”

        ——

        路灯不能完全照亮的长巷之中,刚从酒吧出来喝得醉醺醺的张立,望着前方迅速逼近的背影眯了眯眼,还没等完全反应过来时,对方二话不说,挥拳直冲面中而来。

        “我靠。”张立躲闪不及,生生挨了这一拳,破口大骂,“你他妈谁啊?有病吗?”

        “呵,我?”

        江逾白格挡住张立毫无章法的反击,轻松将他推到墙边,反手抽出别在后腰处的甩棍,照着他后背又是一下。

        江逾白冷笑着回答:“我是你爹。”

        张立听出了他的声音,被这两下打得眼冒金星,然而醉酒带来的眩晕和失力感让他根本无法匹敌,硬撑起身子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大路逃窜。

        江逾白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手上随意地转着甩棍,声音阴冷:“站住,我还没说找你干什么呢,跑什么?”

        张立咬咬牙,醉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鼻腔中鲜血的腥味刺激着大脑,直觉告诉他,今天的下场必定很惨。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眼见着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就要走出小巷,张立眼前一亮振奋起来,连带着脚步也快了些许,缀在身后的江逾白疾走几步,扬起甩棍狠狠冲他脑后就是一下。

        张立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滑腻的血液顺着发间缓缓流下,模糊了他的脸。

        妈的,下这么狠的手,他疯了吗?

        张立在心中诟骂着,强烈的求生欲促使着他手脚并用向前爬去,街道上昏黄的灯光投射在眼前,他徒劳地伸出手,指尖埋没在黑暗之中。

        江逾白从容不迫地踱步到他面前,灯光落在他背后,张立胆战心惊地抬头,他的眉目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清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种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的感觉,好受吗?”

        江逾白的声音不疾不徐,机械的仿佛不带一丝情绪,可张立从中品出了愤怒和仇恨的意味,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说:“我最近什么都没干啊……之前那些事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江逾白歪着头打量他片刻,一字一顿地说:“什么都没干?”

        张立双手撑在地上,借着膝盖跪在地上的力量,勉强支起上半身,扬起被鲜血和眼泪糊了一片的脸,“真的,我发誓,我自从高三开始就没再霸凌过任何人!”

        “霸凌?”江逾白反而笑了,缓缓蹲在他面前,甩棍架在张立肩膀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打爆他的头,“你霸凌关我什么事?”

        张立如坠冰窟,不是因为霸凌,那还能因为什么事让江逾白这么紧追不放,一副打死他才肯罢休的架势?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可完全没有头绪。

        江逾白盯着他表情的变化,大发慈悲决定给他点提示:“毕业典礼那天,你都干了什么?”

        张立下意识地以为是因为王茜的事,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气吞声地求饶:“我以后再也不会去纠缠王茜了,我发誓,你饶了我吧。”

        “不对。”

        江逾白遗憾地摇摇头,抬手抓住他的头发,冲着腹部捣了一拳,闷痛席卷全身,张立痛苦的蜷起身,闷哼出声。

        “好好想。”江逾白站起身,单脚踩在他肩上,语气冰冷,“从你踏进校门,直到遇见我,见过谁,说了什么,一字一句复述。”

        张立捂着肚子,冷汗从额上滑落,咬紧牙关坦白:“我就混进去趁乱表了个白,只和王茜和陆任说过话,真的什么都没干。”

        江逾白回忆起碰见裴山青时的情景,隐约记得程过和陆任好像认识,程过要是知情的话应该是从陆任那里得知的,于是问:“你和陆任说了什么?”

        张立的身躯肉眼可见的僵了一瞬,江逾白立刻明白了什么,薅着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逼视着他的双眼,“说。”

        张立牙关打颤,在江逾白的注视下,完完整整地重复了一遍那天在花园里抱怨的话,看着江逾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张立后悔不已,一口气说完后就蜷起身子抱着头,准备迎接下面的毒打。

        可没想到江逾白反而放开了手,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手上沾到的污渍,随后将剩下的连包装一同丢到他面前,“把你脸上的血擦干净。”

        张立预料不到他接下来的动作,唯恐一个不注意就是一拳,捡起纸胡乱的擦了擦脸,然后抱头缩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出。

        江逾白居高临下地斜睨他一眼,又和煦地露出一个笑,仿佛刚才下毒手的人并不是他一样,“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眼前的一切都及其出乎意料,张立呆呆地啊了一声,江逾白收起掉落在地上的甩棍,从兜里摸出眼镜戴上。

        张立放松了些许,江逾白的目光彻底隐藏在镜片之后,就在他以为终于结束时,江逾白突然抬脚踹在他的胸口。

        “不过你给我记住,再让我知道你说这话时,不小心被别人听到,我就把你的肋骨全打断。”

        张立忍着剧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其实已经在暗处摸上了手机,盘算着等他走开一些立马报警,但江逾白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

        “你报警抓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今天我还没下狠手,以你身上这些伤,顶多进去蹲几天就出来了,不过,你猜等我出来之后,你会是什么下场?”

        张立手一抖,手机摔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江逾白低头沉沉笑了两下,再抬头时,已然面无表情,他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不紧不慢地下着最后通碟。

        “张立,你最好别让我再逮到。”江逾白说,“趁我现在能控制住心情时,赶紧跑。”

        张立如临大释,扶着墙慌慌张张地跑了,江逾白站在原地,灯光聚在镜片上,看不清他的表情,手机无声地在兜里振动着,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备注——

        是裴山青。

        江逾白果断地挂掉电话,他现在内心一团乱麻,那些苦涩的回忆收纳在脑海之中,即使是轻触一下都会引起惊涛骇浪,根本不容他细想。

        夜空中笼罩着黑云,繁星躲在帷幕之后,你推我搡地不肯露面,雨丝随着涌起的风飘落人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又像黎明前的黑暗。

        江逾白走出小巷,找了个屋檐躲雨,无所事事地坐在台阶上,目光落在漆黑的夜幕边缘,耳边回响起程过的话来,才迟缓的反应过来。

        猜忌早有端倪,在裴山青认同季潇去密室的提议时,江逾白误以为是他别扭的表现,天真的认为他和自己一样,既想接触又不敢大张旗鼓地用手去碰。

        他被爱恋蒙了眼,没看出那是□□裸的试探,甚至还为自己的暂时胜利洋洋得意。

        裴山青早就知道了那些所谓的苦楚都是编造而来,江逾白的那些惹人生怜的眼泪,实际是有目的的捧场做戏。

        裴山青会觉得厌恶,会认为自己虚伪,随即在担忧的基础上延伸出无尽的恐慌,企图编制出一个瑰丽的陷阱,来逃离这不可见人的一切。

        江逾白都知道,他能预料到事态的走向:裴山青以暂时的退让,来换取风平浪静的未来,收获一个再没有江逾白的生活。

        江逾白不停地在希望和绝望之间游荡着,被生生撕扯成两个鲜明的个体,最终在看清事实后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雨势愈来愈大,江逾白痛苦地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双手虚虚环抱住肩膀,额头抵在膝盖上。

        他不做梦了,也不奢求裴山青能够喜欢他了,江逾白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关系是否只是裴山青逃离自己计划中的一环。

        他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不计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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