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16号一早，顾尧照常喊裴铭起床，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裴铭坐在客厅打电话，见到他来，放下光脑说了一句：“今天不用去公司。”
“不去。”才四天就不让自己出去了吗，顾尧以为自己又要回到金丝雀的生活，有些不悦。
裴铭没看到他的表情，拍拍沙发上的衣服，说：“今天跟我去见人。”
顾尧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在冷战期间看了不少本包/养小说，里面就有小情人不听话被送出去的片段，现在听到裴铭莫名其妙要带自己出去见人，瞬间警惕起来，神情中还带着鄙夷。
裴铭放下光脑，瞅见他面色不善，解释道：“就见几个朋友而已，不用抵触成这样吧。”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顾尧修饰好神色，拿起衣服在他面前试了起来。
裴铭给他准备的是一套蓝色西装，颜色亮丽很衬肤色，袖口的黑曜石袖扣略显骚包，尺寸完美贴合他的身材，几乎感受不到紧绷，整体是好看的，但顾尧不喜欢饱和度太高的颜色，总感觉怪怪的。
“见朋友干嘛穿成这样。”有些太正式了。
裴铭没说话，盯着他漂亮的背部线条看了好一会，直到顾尧瞪了自己一眼，才摸着鼻子说，“都这么穿。”他才不会告诉顾尧是因为自己想看。
顾尧半信半疑，上流社会都这么装b吗，别是小狼狗的喜好问题，他又问：“你也穿西装吗。”
“嗯。”裴铭点点头，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喷鼻血，拿起桌上的报告往房间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下午过去，你好好收拾一下，到时候别给我丢脸。”
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留下一脸无语的顾尧。
他有什么好收拾的吗，顾尧想不通，脱下身上的西装，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认真打量起镜中的自己。
刚逃出来时，他利用假证件躲过搜寻，待在航空舰最底层，跟另一群偷渡客挤在一起，那些人里要么是和他一样想离开帝国的黑/户，要么是犯了事不得已偷渡的罪犯，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隔三差五就要打架，顾尧为了防止被偷袭，几乎三天没合眼，身上脏臭的不像话。
下了船后，他拿着友人给的钱，勉强在湖岸城定居下来，之后没多久就遇到了裴铭，过上了还算稳定的生活，有了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放在过去，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顾尧捻了捻六个多月没剪的头发，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清晰地面容。
当杀手时为了行动方便，一直都是寸头，不能说跟现在判若两人，但气质上很不一样，顾尧最开始想留长发，是为了减少被认出的风险，但后来纯粹是嫌理发太贵。
不过长发也好，短发也好，顾尧都很喜欢，只是现在的他在长发加持下，不像过去的硬朗，倒多了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秀气了很多，就好像，好像——
小妈！
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危险的词语，顾尧浑身一抖，决不能再这样下去，当金丝雀尚且能忍，当小妈万万不行。
顾尧甩干净脑中的危险想法，拿起剪刀对着镜子比划起来，额前不长不短的碎发最为碍眼，也是柔弱感的来源，剪短一点会比较好吧。
剪刀不停在刘海前挪动，顾尧拿起一缕头发算好长度，正要剪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你在干嘛。”
顾尧吓了一跳，差点剪歪。
“好端端剪什么头发。”裴铭上前夺过剪刀，呵斥道：“不许剪。”
“挺好的头发折腾它干嘛。”他边说边揉搓，凶狠地说，“这些都是我的，不许你剪。”
顾尧白了他一眼，拍掉脑袋上揩油的手：“不是你让我收拾一下，怕带出去丢人。”
裴铭大声道：“我让你洗把脸，精神点，别一天天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带出去还以为我欺负你。”
顾尧歪头看他，好像在说：难道不是吗。
养不熟的白眼狼，裴铭冷笑，推了他一把，说：“好好洗你的脸。”
顾尧不动，怕他在背后偷袭，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裴铭比过去更幼稚，动不动就恶作剧，连刮鼻子、打屁股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也不怪他有戒备心。
啧，裴铭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瞪了一眼，转身走出卫生间。
顾尧站在原地，等他关上房门，才转过身开始洗脸。
但洗到一半，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尧赶紧伸手去够架子上的毛巾，动作飞快生怕被小狼狗偷袭。
可裴铭略胜一筹，飞身到他身后，张开掌心肆意揉搓着顾尧细软的发丝。
“你干嘛。”
顾尧擦干眼睛，瞪着眼前胡作非为的“大哈”。
大哈没出声，得意的看着他，尾巴快要翘上天。
顾尧感觉刚刚被他摸过的地方冰冰凉凉、还带点湿意，伸手往后脑勺一摸，低吼道：“裴铭！”
手心粘稠的触感和熟悉味道告诉他这是沐浴露。
裴铭邪魅一笑，抬着下巴：“干嘛。”
“你犯什么病。”
裴铭哼了一声，脸上理直气壮的表情极其欠揍，一副‘你有本事打我’的样子。
“你比你儿子还熊。”顾尧捂着脑袋，想踢他一脚却被躲开。
“真笨。”裴铭嘲讽他。
“你真是烦死了。”顾尧不会爆粗口，最难听的话还停留在‘烦人’、‘讨厌’、‘走开’的阶段，毫无杀伤力。
裴铭听到他骂人，毫无把人惹生气的自觉，满脑子都是顾尧生气的样子，像炸毛的小猫朝自己伸爪子又舍不得抓伤他，可爱死了。
书上说得好，“情侣间偶尔的恶作剧可以增进感情”，他觉得自己对阿尧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而在厕所里反复洗头的顾尧却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胖揍一顿。
吃完午饭，顾尧回到房间换衣服，全程没有搭理裴铭一下。
裴铭只当他是害羞，在客厅换衣服等顾尧出来，他给自己准备的是一身黑西，手腕处点缀着宝蓝色袖扣，从设计剪裁不难看出和顾尧是情侣款，两人站在一起，是什么关系以及昭然若是。
顾尧换好衣服，一出来就看到裴铭得意的骚包样，搞了半天让他穿西装是想秀恩爱，小狼狗还是挺有仪式感的，顾尧心头一暖，可想到他上午的无耻行径，顿时没了好感。
“走吧。”
裴铭帮顾尧整理好领带，亲了一下他的侧脸，顾尧没躲开，往他肚子上砸了一拳。
“你怎么这么凶。”
顾尧冷漠脸，自顾自往前走。
车子就停在门外，裴铭捂着肚子，跑过去给顾尧拉开车门，亲自扶他上车，“别生气了。”
顾尧哼了一声，嘴角带着浅笑，弯腰坐上车，硬挺的西裤勾勒出圆润饱满的线条，白皙的脚踝若隐若现，不是春光近似春光，被身后色狼尽收眼底。
裤子还是做小了，裴铭心想，之后还得再多几套，让他天天穿给自己看，最好——
咳，脑子里浮现出不能播的画面，裴铭脸上升起两朵红云，转头看着窗外，要是被顾尧发现又要被揪小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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