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栀子花开了

阳台上那盆白色栀子花是星子之前讨董明清要的。现在正在稀稀落落地开放着，奶白色的小花儿散发出牛奶淡淡的甜味，打在玻璃拉门上，顺着门缝飘到星子的鼻尖上。他把这盆花送来的时候，是在上一季的非花期，董明清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用纸包着花盆，还尽是枝叶，没有一朵白花。

        “栀子喜欢温暖湿润，你要好好养它。”星子记得那天的落雪打在董明清的睫毛上，像一片镀了银的湖。

        “可这里是北方，它死掉了怎么办？”

        “在北方他是温室盆栽，耐寒也耐半阴，只要被好好的照顾了，就可以活。”

        “这干枯的枝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星子小心地摸着，“花开的时候，你是不是该向我求婚了？”

        “行！”听到这个字，星子当时的心情激动得像一只奔跑跳跃的小鹿。

        星子听人提起过，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是一生守候，是喜悦。也正是因为这个含义，她才要来了这盆花。今天的花开了，她的心情却不像当初那么渴盼了。

        臧婧儿去上班之后，星子还是选择了拨通董明清的电话，想听听他的想法：“明清，今早，栀子花开花了。”

        “那你可以用它做栀子花鲜汤了，记得让小七给我送来一份。”

        “记得当初还是枯枝的时候，我们许诺过什么吗？”

        电话那头的董明清沉默了有一会，不知道他是在回想还是在考虑如何作答。终于开口，道：“结婚来讲，今年有些仓促吧，宝贝？”

        “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不仓促了吧？那你觉得哪一年比较好，明年？”

        “明年也不好，你不是说算卦先生说你明年不适合结婚吗，宝贝。”

        “那是后年吗？”

        “后年再看吧，我们有那么急吗？”

        “我一点也不急，明清，因为算卦先生还说了，今年不结婚，命里的新郎官就不一定是你了。”到此，星子已经没有兴致再多说一个字了。

        电话彼端沉默了，几秒钟的光景，在星子看来已经许久。星子轻微的叹息传到电话彼端，但她知道，这声音一定会被董明清忽略掉。

        挂掉电话，星子的眼泪静静地落下来，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嚎啕大哭，只是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下了一个决心，但想让这个决定成为现实，她还没有勇气，或者说并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致命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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