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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洗石故人来


七月初一,青嶂崖,天光乍破时。

        “啊?”

        “啊!”

        两声惊呼在洞内响起,林绻面前半发光的魂儿看了他一眼,又飞快跑到洞口,试探性地伸出手臂。

        “噫!自由啦!爷能走啦!”看到手臂穿出洞口,那魂儿激动地差点直接冲出去,被林绻叫住。

        “朋友,请问这……”

        “啧,忘了你这冤种。”魂儿一拍脑门,“别羡慕,等把脑子里的功法练会,你也能出去。”

        林绻还在一脸懵逼,被魂儿拿把长剑塞进怀里,神色肃穆又不舍。

        “还有这个,现在是你的剑妻了,帮爷照顾好她。”

        神魂拍拍他肩膀,一阵风似的飞出去,只听见他嘟哝着什么冤种夺舍,一百二十三年的话,转眼见就消失不见。

        林绻心里默默缕着事情经过。

        好消息,我成功穿越异世界。

        坏消息,我好像成了大冤种。

        林绻试着回忆,发现自己脑内确实有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这是一个仙人魔混杂的世界,而神魂的身份是最大仙门石玄宗的峰主,也叫林绻,修士以灵力修炼,但如果不能飞升,陨落时与常人无异,不会回归天地。

        灵力是不可再生资源?林绻想起被能源危机支配的恐惧。

        转念一想,这的修士都叫仙人了,也没几个人,估计没事。

        看了看神魂的生平过往,原来他刚入师门没几年,只出去看过一次大好河山,就被飞升的师尊强行传了功法。

        师尊把他封在后山山洞,设下结界,功法全学完才能再出山。虽然叫个峰主,除了那亲师哥掌门,其他峰主他见都没见过。

        这怎么行,林绻前世做教师的,多少有点职业病,臧息相辅因材施教,这师尊揠苗助长赶鸭子上架,看把徒弟逼疯了吧。

        啧啧称奇中,他又看了看神识脑内的功法,愣了一秒,便像神识那样飞跑向洞口。

        洞口挡着一层粘重的结界,任他怎样也分毫不破。

        大意了,冤种竟是我自己。

        “救救我吧!放我出去啊!我就是个夺舍的鬼啊,求哪位仙师发发慈悲送我去投胎吧!”

        林绻哭喊着,像被押进天牢前的无期徒刑犯。

        开什么玩笑,把那功法练完,他骨头都成渣了。

        天还黑着,淮古白便到后山,刚准备练第二套刀法,就听见好像有求救声。

        除他之外,平日不会有人来后山,淮古白好奇又谨慎,横刀向声音发出地走去。

        只见一个模糊身影松松散散的背坐在洞口,像在烦躁的思考什么。

        “是你喊救命?”那人微微动了下,但没转头。

        “少侠,请问要是夺舍别人的鬼被揪出来打死,能快速送入轮回吗?”一个青年男声问到。

        “喝,夺舍的鬼早没了轮回资格,都封在法器里百二十年自己消散,你莫不是个傻子?”

        淮古白说着,试了试眼前的结界,发现异常坚固。

        “唉,见笑,看来行不通,打扰少侠了。”那身影说着站起来,往洞内走去。

        结界在两人中间隔开,进不去也出不来。

        “不把话解释清楚?你是夺舍完又后悔了?”

        淮古白抱刀站在洞口,说话间凉飕飕的。

        “少侠误会,我被师尊封在此地修炼功法,多年未能出去,刚才实在是控制不住情绪,大喊几声。”

        那身影顿住脚步,又笑道:“刚才自嘲间竟想到请鬼夺舍来换我出去,只是这样委屈,怕没有鬼愿意来,您也别往心里去。”

        他转过身在阴影里抱拳道别,又飞快走进去,披头散发的,淮古白没看见长相。

        哼了声,说句但愿如此,淮古白转身便走,边走边想着这个被封住的人是谁。

        那结界至少是峰主级别的大能才设的出来,里面的难道是谁家大弟子,也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可不然还能是谁。

        忽然间他想到,渺渺天地间,自己还有个素未谋面的闭关师尊。

        嗤的一笑,管他呢,仙界破烂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林绻想着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本想请这个世界的大能把他揪出去,送入轮回也好,灰飞烟灭也罢,没想到被揪出去也是关禁闭,还不如把功法练完获得自由。

        可出去后呢,不还是麻麻烦烦。

        林绻在麻麻烦烦中过了辗转反侧的一天,终于在大悲大苦后冷静下来,边心念得罪边仔细翻看几遍记忆。

        虽然有些记忆被封住,他也看明白被夺舍人的好处。

        位高权重,师哥靠谱,宗内有钱,人际关系干净,还有两个师哥精挑细选的徒弟,别的不说,根骨肯定不差。

        他又起来梳洗一番,看着镜子,镜中人与他本身长的是不同的,他原来身体不好,白皙清秀,面容中总是有些羸弱的温柔神色,看起来好接近,也好欺负。

        现在的他十七八岁,穿着一身玄色广袖,外罩天水碧罩衫。眼角眉梢有些风流恣意,整个人如青林翠竹,满身少年风骨。而沉默下来,又如烟草晚照,如寒山凝碧,宁静中带着一点宁静的悲凉。

        长得也可以入眼,林绻心想。

        前世他也是个心怀理想的教师,总想着教出几个好学生,为人类理想做贡献,可奈何身体不好,人微言轻,空有抱负,却没施展的精力。

        如今这个身体很好,处境也合适,倒可以供他实现未完成的夙愿,过把站在马斯洛需求金字塔尖的瘾。

        又想了半天这样道不道德,虽然那神魂说把身体给他了,这事到底还是说不清楚,最后头晕脑胀也想不出来。

        算了吧,就苟且偷生一下,林绻想,神魂要回来就把身体给他,不回来,就等自己尝到理想实现的甜头,再干干净净的离开。

        想明白了,林绻便开始理解浩如烟海的功法。功法被之前的神魂学了一遍,只是需要他一遍遍磨合。

        之前被现实压灭的理想死灰复燃,一天比一天起劲,林绻逐渐从颓废到热血沸腾,又被功法折磨的疯疯癫癫,所幸仙人寿命长,有的是时间给他学习。

        打坐,休息,运功,操练。日复一日,林绻逐渐熟悉了体里的灵力,对功法运用到炉火纯青。

        五十余年如一日,终于在他练完剑法的最后一式后,一只麻雀飞停在他未收起的剑脊上,被微凉的剑意带得绒毛翻飞。

        结界破了。

        林绻刚收剑,就看到有一队人在外面迎接。

        为首的是个少年人,虽是少年,竟比林绻高一点,一席杏红团花圆领袍下附着薄薄的肌肉,面如冠玉,没有束发。

        还没等林绻走出洞口,那人便迎了上来。

        “恭贺师尊出关。”少年人一句客套话也说出了人情味。

        “古白吗,师尊闭关年数太久,竟有些认不出了。”林绻回想两个徒弟的名字,眼前却只有一个主事的,按礼法说是大徒弟。

        “师尊真是的,我是您的二弟子林渊欣,当初还是您给我赐了名,如今竟只记得我那便宜师兄了。”

        林渊欣打趣说。他笑起来尤其好看,精致的五官露出年轻人独有的干净和锐气。

        “山中岁月长,还请小徒弟多多担待。”

        林绻看他很好相处,将来一小段时间还得由他来帮衬,况且他对学生向来不摆师尊架子,便玩笑着赔礼。

        林渊欣忙说不打紧,又让人进洞中收拾居所,添置器具。

        “我这次闭关,是有多少年了?”路程不远,也为尽快熟悉峰内,几人往前山散步。

        “师尊在我的收徒礼上与掌门传音一次,大师兄的收徒礼时也是掌门代劳,总共算起来,也有二百年。”

        二百年了,换了个芯子倒也不打紧,神魂算没坑他。林绻想着,又对这个小徒弟产生兴趣。

        “你入我师门,也有些年月,在掌门师兄门下修行得如何了?可有什么困难?”

        “弟子现在已经金丹初期,同辈中算前列,师尊,弟子没给您丢脸吧。”

        这个世界有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五种境界,修仙所需时间漫长,林渊欣有这样的成绩,也确实属于佼佼者。

        “当然是给我增光,说起来,你师兄不在峰内?怎么不见他。”

        这个徒弟是个小天才,林绻猜另个徒弟也不会错,只是为什么没来接自己呢。

        “师兄做错事在青石院听训呢,我看峰内有异动,怕师尊出关忘了归时路,就先带弟子们来接您。”

        “不过洗石峰的异动传了老远,估计一会师兄就会和掌门一起回峰了。”

        林渊欣边走,边给林绻指远处青石院的屋顶,后山与其他几峰离得近,林渊欣这一路也把那几处说了个遍。

        两人走得都很快,一会便到了前山。庭院建于山上,远峰黛蓝,近峦水绿,中有跌水清流。

        时值盛夏,树木葱茏,水声潺潺,清凉明静。院落沿中轴铺开,石青瓦,浅碧墙,秦云纹的瓦当给仙境山水中添一丝人间气。

        两人进了前厅,厅内设有榉木厅案、四对文椅。林绻挑个椅子坐下,林渊欣去沏茶。

        茶香满室时,便有人来看望,玄色广袖的掌门顾云春,身后跟着林绻那素未谋面的大弟子淮古白。

        淮古白看起来二十左右,靛青的圆领袍,小腿包裹在布靴内,束着个高马尾。可能是筑基较晚,外表倒比他这个师尊老成些。

        林绻多打量了淮古白几眼,看他神色谦恭温和,加上身材强健,气质老成,像是个初有家室的温柔男人。

        “感觉怎样,师祖留下的功法参透了吗?”顾云春问他,林绻忙答复,还探出腕子,让掌门查他的修为。

        “精进许多,先休息几日,过几天到青石院商议一下功法传承。”

        修长的食指在林绻腕边圈了一道墨环,林绻觉得沉稳浑厚的灵力在身体里运转。等墨色消失,闭关时的疲倦已一扫而空。

        顾云春有事,也没久待,嘱咐几句便辞去。

        可能是掌门吩咐了什么,其他宗主并没来拜访。

        除了亲传弟子外,外门弟子学无常师,虽然有不少会常驻某位宗主门下,但有相当一部分是在各处游荡听学,或是拜一些亲传弟子为师兄。林绻闭关很久,亲传弟子平日都不在峰内,更没有常驻的外门弟子在。一时间洗石峰只剩下师徒三人。

        林渊欣天性活跃,看另两人相顾无言,都是不爱说话的人,便想着带师尊出去走走。

        “二百年沧桑变化,弟子领师尊走一圈,不然师尊要用人时找不到我们。”

        林渊欣说着,也没看淮古白,径直去请林绻。林绻也正好想看一圈,就跟着他走,走时也温声请淮古白跟上。

        三人走过了藏书的剪云塔,外门弟子的居所和烟居,到了林绻居住的小院,院子未起名,院西还有个小点的院落,是两个徒弟的住处。

        走路过程中,林渊欣介绍带着玩笑,和林绻相谈甚欢,淮古白却不怎么主动说话。林绻想这两徒弟似乎不太要好。

        “师尊走一上午,也该歇歇了,就在徒弟们这里稍坐片刻吧。”林渊欣边说,边把林绻往他们的小院里带。

        “北边这处是谁的房子,我进去坐坐,方便吗?”林绻刚往北走,就看到林渊欣不多言语,知道这是淮古白的屋子。

        淮古白打开房门往里让,屋子在阴面,正值晌午,屋里比外面清凉些。

        小院建在山麓,东山墙开了扇支摘窗,窗外是阵阵松涛,屋内有淡淡的松香。外间屋整洁简单,一张屉桌,两把方凳,临窗放一张组合矮榻。

        林绻悄悄瞥了一眼内间屋,竹床衣架,床边整齐的摞着一些书,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装饰。

        在窗边的小榻坐下,林渊欣也拉了把凳子坐在他旁边。淮古白要去给林绻弄茶,被他拦住。

        “古白,你刚在青石院听掌门训话,一路上又不爱言语,可有难处?有难处尽管与我说,我为你做主。”

        淮古白听了他的话,难得的与林绻对视一眼,林绻发现他的眼眸是很浅的棕色,似乎有什么情绪,但被理所应当的恭敬克制着,看不出来。

        林渊欣不耐烦的瞟了淮古白好几眼,他才回答。

        “没有困难,是弟子的一个任务出了纰漏,今日还要继续去处理,恐怕不能在师尊跟前服侍。”

        “那个任务也不是什么难事,完全可以上金石林和草石庐求个师兄弟做,师尊刚出关,你倒找起活来干了。”

        林渊欣跟淮古白说,语气间十分不善。

        “什么任务?我记得宗内接任务是能换钱的,方便的话我与你同去,我现在是一穷二白,要是做成,也能去人界吃个酒。”

        林绻笑着说,风吹的舒服,他已半卧在榻上。

        “师尊想玩便带我们去,怎么能让你自己付钱。”林渊欣是仙门之后,家底颇丰。淮古白似乎生活的有些拮据,但也点头赞同。

        “说说是什么任务?闭关出来看什么都好奇,我也正好出山走走。”

        淮古白条理清晰的把任务复述一遍,林绻听明白了他的任务和纰漏,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原来淮古白接的是一个冯姓富商的委托。一只蛇妖劫走了冯老爷正妻,护院道士救不回来,向石玄宗投帖子。淮古白去后找到那小蛇,将其打了一顿救回秦氏。问明后知道小蛇只是报救命之恩,便设了个结界把他封住。

        谁知小蛇报恩不成反心生怨恨,用梦境将冯府的人困住。府中上下日夜受着噩梦恐慌,不少人因此大病,少爷夫人也险些寻短见,顾掌门为此大怒,命他与草石庐的同门去冯府善后,只是林绻出关,两人前来探访,耽误了几个时辰。

        林绻想对方若真是一条刚化形的小蛇,并非淮古白的对手。只是这魔物会操纵梦境,有些难缠,淮古白去还是有万分之一的风险。

        当下决定与淮古白走一趟。让林渊欣把与洗石峰交好的外门弟子安置进来,省的峰内太冷清。林渊欣想跟着去,被林绻止住,只好作罢。淮古白领着林绻去草石庐借人。

        只是路上听淮古白讲述,草石庐似乎是不讨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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