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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窥探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春树暮云……”

        伴着春日里和煦的轻风,一阵花香沁人心脾,纪云微的计划如今也正如火如荼地推进着。

        她与裴澜已近十日不见了,上次见面,那位娘子正站在她身旁,华贵,漂亮,明艳,似乎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形容她。

        不愧是京城行首,一颦一笑都拨动心弦,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再细看眉眼,云堆翠髻,榴齿含香,一下子就把她这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比下去了。

        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在身边,裴澜前世,想来也同她交好吧,自己空有郡主地尊贵身份,却一点不讨夫君的喜欢。

        可今世她不能再深陷儿女私情了,人家不喜欢,那还何必在意,只要阻止裴澜谋反,何必管他的心在哪里。

        虽然不情不愿,可还是要做出一派欢喜憧憬的样子。

        “郡主!”

        纪云微正在写信,乐安突然破门而入,吓得她险些把墨滴在纸上。

        “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郡主在给裴郎写信吗?”乐安自从跟纪云微入宫后,人变得沉稳多了,也似乎比在府上更没规矩了。

        也不知是不是上行下效的原因,跟着纪云微一起没了规矩。

        纪云微习惯性地瞟了眼四周,生怕被别人听到。“乱叫什么,我前世都没叫过裴郎,今日写完,明日你拿着我的腰牌出宫去,交给他。”

        乐安顽皮极了,非要看一眼案台上的信,到底写了什么,遂逗弄她:“原来我就是那传信的小斯!助你们相会的喜鹊!”

        见不得她这样泼皮耍赖,纪云微干脆打发了她,从荷包里掏出来些碎银子。“再给你拿些银子,去芳饕楼买些点心果子,剩下多少全是你的了。”

        乐安笑嘻嘻偏头一问:“郡主是给的封口费吗?”

        “死丫头,话越来越多了,明日我把你也送到掖庭做粗活!”

        乐安缠着纪云微,好一通卖乖耍滑,“郡主肯定舍不得我,我明日定把信送到他手上,您就安心等消息吧!”

        “还算你有良心,你去睡吧,我写完就休息了。”

        “好。”乐安应声答应了。

        乐安走后,纪云微重新拿起笔,时不时还要瞧瞧门口,生怕乐安半路杀回来。

        垂眸铺开纸,放上镇纸,又写起信来。

        “裴郎亲启,见字如晤,展信舒颜,春树暮云。一别之后近十日未见,二地相悬,内心悸动……”

        虽说刚刚是乐安玩笑一般,叫了裴郎,但纪云微也不自觉地写了,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称呼的。

        上一世似乎很少这样叫过他,多半是叫主君,或者干脆就叫裴大人。

        许久不叫,突然开口唤裴郎,还有些不适应。

        翌日,纪云微亲自送乐安到了宫门口。

        终于把钻在手中的信交给了她,“拿好了,你还记得他府上怎么走吗?”

        乐安眯着眼点了点头,“记得的,他们府上附近有一家极好吃的桂花酥酪,里面还掺了米酒。”

        纪云微瞧她心无大志的样子,总觉得提她担心,恨不得自己去送。“有什么都无所谓,别忘了正事就行。”

        “知道了,郡主放心吧。”

        出宫后乐安肆意多了,手里有了银子,又是孤身出门,这一天除了去见那个狂徒有些晦气之外,其他倒还都算惬意。

        街上好多小贩,各式各样的糕点果子,酒气飘香,她来到了裴府边的摊子,买了份酥酪。

        “老板来份酥酪!”

        “好嘞!”

        这酥酪掺了米酒,香气浓郁,刚买完一份,正看见裴府的门开了,乐安还没来得及尝一口,飞快多再来胡同边。

        “那是长舒,那个女人是谁呀?”

        再定睛一看,正是放榜那日的女子,生得极好看,她觉得不会记错,正颐香阁的花魁娘子。

        上次见面离得远,今日瞧着那女子美貌似乎更胜从前了,“大人不必送了,回去吧。”

        “娘子保重。”裴澜一脸笑盈盈的,还亲自出门相送。

        那女子浅笑着,瞧着侧脸,甚至与裴澜有些像。

        “别让长舒送了,我自己有轿子。”

        “那娘子慢走。”

        看着他们很相熟的样子,乐安心里说不出来的生气,连手中的酥酪都要化掉了。

        纪云微和她说了那么多,是信任自己,可这裴澜,这位萧公子却实在不值托付。

        “这位小姑娘是?”裴清看到了乐安。

        她直愣愣地问道:“您就是钰清姑娘吧。”

        “正是。”

        “那日放榜,我跟着我家主人出门,正巧见过姑娘。”

        裴清只记得纪云微,并不认识乐安,“一晃过了好些日子,我有些记不清楚了。”

        两人僵持不下,裴澜刚好出来解围,“乐安姑娘来了,都这么熟了,怎么还在外面站着?”

        一个转身,裴清便被长舒护进了轿中。

        “你别走,喂!”

        “姑娘有何事吗?”裴澜站在台阶上问。

        “我们郡主的信,给你的!”乐安极不情愿地拿出纪云微的信,上面被寒气有些浸湿了。

        裴澜看着信,言语轻浮,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郡主都在宫里了,还托你来送信,你也巴巴地来了。”

        瞧他这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乐安的火气更大了,她真不明白这两个人何必如此。

        一个明明心里有对方,偏要假装不说,一个已经动心,偏要咬死不说。

        她冲到裴澜面前,指着他当街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郡主的心意?你还混迹秦楼楚馆,跟这京里的名妓花魁整日厮混一处,亏得你还是朝廷新贵,简直可笑!”

        可无论怎么说,裴澜就是不生气,一直慢条斯理,反倒显得她得理不饶人。“你说那钰清姑娘?她可不是什么花魁。”

        乐安:“你胡说!”

        裴澜一步一步地走进,垂眸盯着她,“你这小丫头平日贪吃贪睡,这话是郡主教你的?”

        “没有!”乐安一口否认,“都是我自己说的,跟郡主没关系!”

        “信既已经带到了,那便回去吧,你还要去买糕点,再晚宫门就要落锁了。”

        “你……”

        裴澜转身,似乎是下了逐客令,可乐安还在身后气着。

        气他嘴硬,气他染指他人,气郡主遇人不淑所托非人。

        “你就是个市井小人,我们郡主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还什么进士举子,胆大妄为,大胆狂徒!”

        她骂的声音很大,引来了街坊邻里都出来围观看热闹了。

        众人看来这大概是男欢女爱,始乱终弃的故事。

        “你这小丫头这么说话,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裴澜反问她,“我倒也想问问,郡主她到底怎么想的,为何她就一定看上在下了,只那日遥遥一见,就值得她穷追不舍这么久吗?”

        乐安一问三不知,摆明了不愿配合。“我不知道。”

        裴澜却步步紧逼,压着声音,在她身侧问道:“你当真不知吗,你是她贴身的丫鬟,她连这些也不同你说吗,不会吧。”

        “与你无关。”

        裴澜似乎掩盖住了所有表情,只是看着乐安笑着,一直笑着。

        “你家郡主想的什么,你我大概都清楚,姑娘也就别再多问了,这条街过一个胡同有一家铺子,卖的松仁饼极好吃。你这一番出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给我送信吧,马上就是寒食节了,前面是个好去处,肯定能交差。”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回府了,“我,我说你呢,你……”乐安气得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中的酥酪已然化掉了。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此时大门已经紧闭了。

        她冲着大门高喊,引来了更多路人。“你这人真是狂悖,我还美说完呢,你逛青楼的事,我一定去跟我家主人说!”

        裴澜把这一切通通交给了长舒,他也没办法,也不能任由乐安在门口大骂。

        长舒好言相劝着,“乐安姑娘,前面那家铺子,不光有松仁饼,还有凉糕核桃酥,郡主肯定给你记头功。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宫吧。”

        乐安:“什么东西,我又不是要饭的叫花子,你们以为我是打秋风的,非瞧见你朝廷新贵要攀附不成!今日的事我一定一五一十,全告诉我家主人,你个狂徒给我等着!”

        在外纠缠了好一会,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主公,她好像气跑了,没事吗?”

        裴澜正在看信,嘴角忍不住有些上翘,“一丘之貉,不用管。”

        “什么人啊,要不是郡主心里有成算,谁会管他逛窑子,真不知道从前他们是怎么被赐婚的。”

        这一通下来,乐安的酥酪一口没吃也化掉了,她气呼呼地往前走,正瞧见裴澜说的卖松仁饼的摊子。

        “娘子,看看糕点吗?”

        “有,松仁饼吗?”

        “有的,我们家松仁饼可是最好吃的,街坊四邻都说好!”

        “那来点吧。”她不情不愿的,半点兴致提不起来。

        这次吃了闭门羹,还瞧见裴澜和花魁的事情,哪怕被再罚一顿,也一定要告诉郡主。

        “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他跟那钰清姑娘好亲,见面两个人都眉开眼笑的,大白天的看得人都气恼。”

        纪云微眉毛微蹙,心中难受,可还是尽力表现得满不在乎。“这,这是他的事情,我……我管不着。”

        “郡主就甘心吗,宁愿如此也不想管吗,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您到底明不明白。您前世都折在这了,这辈子就不想弄明白吗,郡主对他当真毫不在意吗,若是不在意为何一见到他那么欢喜!?”

        “我,我……”

        纪云微被问得不知所措,这些事情是她一向回避不愿提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可她更不愿明白。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被戳破就好,清醒过来就要想着这些烂事,这是她从来不想面对的。

        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乐安把纪云微的喜怒哀乐看了个清楚。

        “郡主是欢喜的,他对郡主也并非无情,既如此为何不把话说明白。您总是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制着,上次贡院见面,郡主您分明是不乐意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这些话我可以同你说,可我怎么同他说,我如何开口?和他说我是他前世发妻,说我知道你是前朝皇子,不切实际的事情就不要想,少自怨自艾,异想天开,他对我哪有那么多心思,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这确确实实是纪云微的真心话。

        乐安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不希望纪云微再自欺欺人了,现在她太累了。

        “郡主嘴上这么说,心里一定不是这样想的,既如此,为什么要纠结源头呢。你知道将来的事情,那想办法不让它发生就好了,何必非要压抑自己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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