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演讲
今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日光迷离，一中校园内的小猫在草地里尽情打滚嬉闹，惊动了与花朵缠绵的蝴蝶。
云中月刚进班级就被余羽拉到一旁，对方压低了嗓音，满怀担忧的说：“月亮，你怎么和边关厌去逛超市了啊。厉莎莎放了狠话，她要你好看。”
云中月有点莫名其妙：“厉莎莎是谁？”
“厉莎莎是边关厌后援会的会长，痴迷边关厌到疯狂的地步，她也是高二那群纨绔子弟的头头之一，难缠的很，之前边关厌给在天台上哭的一个女孩子递了张纸，那个女孩子为了报答他给他买了礼物送过去，被她知道了狠狠的欺负了一顿，都转学了。”余羽认真的科普到。
云中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浑身一颤。
初中被同学欺负的惨剧又要在这里发生吗？
她惊恐的红了眼圈。
“月亮你就当她心理变态吧，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大魔王来了，总之，你小心一点，多跟许镜竹待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了。”余羽拍拍云中月的肩，溜回了座位。
边关厌看着云中月通红的眼眶，问道：“怎么了？”
云中月坐回位置上，看着边关厌，委屈的对他说：“你的头号粉丝说要我好看，她不会和以前那些人一样欺负我吧？”
边关厌眉头一皱：“我会解决的。”
接着走了出去。
高三六班门口。
边关厌站在前门口，敲了两下门，坐在门口的同学本来在睡觉，被吵醒了，揉揉眼睛，十分不爽的喊道：“谁啊敢打扰本大爷睡觉！”
边关厌冷冷的看着他。
同学被吓得一激灵，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厌哥，厌哥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把厉莎莎叫出来。”边关厌眉眼间净是冷漠。
“莎莎姐！”同学转身大喊。
正在照镜子的厉莎莎抬起头，不耐烦地喊：“干嘛！”
“厌哥找你！”同学偷偷瞥了一眼边关厌，后者皱着眉头。
厉莎莎看见边关厌，立马换了个表情，步履轻快的走出门，娇滴滴的对边关厌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许对云中月出手，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边关厌半眯着眼睛，威胁到。
说罢，掉头的走。
厉莎莎先是一愣，接着气的跺脚：“云中月！”
星期二上午第三节课为英语展示会，每个年级挑一名学生进行英语演讲。
各个年级的学生排着队依次进入礼堂，熙熙攘攘的人群流动，边关厌平时最不耐烦这种活动，此时却有点期待。
想看看云中月的演讲结果是怎么样的。
云中月拿着稿子在后台拼命练习，她十分紧张，拿着稿子的手一直不停颤抖。
呼——吸——月亮，你可以的。
云中月安慰自己。
“嘿小月亮，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你。”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云中月吓了一跳，她拍拍自己的胸，定了定神，转过身去，温盈川正笑眯眯的望着她。
“是你啊，好巧，你也是演讲的吗？”云中月对这个泼辣活泼的女孩子印象很好。
“对的，咦，你怎么没化妆啊？”温盈川好奇道，“这次活动是要上电视的，你们老师没跟你讲？”
“没有。”云中月摇了摇头。
”我刚好带了口红，你要用吗，其实你长得这么漂亮，化不化妆无所谓啦。”温盈川拿出镜子和一管新拆封的口红。
”好的，真的谢谢你，我会赔你一管的。”云中月乖乖接过。
”不用啦，你是许镜竹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温盈川大度的摆摆手，指导她化妆，“你先涂一点在嘴唇中央，再晕染开。”
“这样真的好看很多呢，谢谢你，你人真好。”云中月惊喜的照照镜子。
”怎么说我也是个微博百万粉的美妆博主呢。”温盈川自豪道。
“真的啊，那我回去也要关注你。”云中月笑语晏晏。
”我都关注了你的微博，就昨天。”温盈川挽起云中月的手，“说起来，厉莎莎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不用怕她，我和你哥都站在你这边。”
”没有，谢谢你的关心。”
主持人叫到了温盈川的名字，温盈川对云中月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小月亮我先上去咯，加油！”
“嗯嗯，加油！”
温盈川说的是地道的美式口音，相比较自己的口语，云中月不免有些忐忑。
珠玉在前，让人不得不担忧啊。
很快主持人就念到了云中月的名字。
云中月走上讲台，对观众们鞠了个躬。
“helloeveryone,thethemeofmyspeechtodayisofstudies……”
对于云中月来说，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紧张得要死，全程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一字不落的念完稿子。
但对于底下的观众而已，她长得好看，这就足够了。
云中月站在讲台上，垂眸念着稿子，露出优美的下巴曲线与白净的天鹅颈。
声音软糯，带着江南独有的尾音，莫名的抓人耳朵。
底下，边关厌正欣赏着自己的教学成果，突然听到坐在他身边的曹清和陈沐宇窃窃私语：“你说，这仙女姐姐这么漂亮，家里又那么有钱，要怎么样的男生才配的上啊。”
“总得跟许镜竹那种条件才有资格追吧？”
“其实我觉得许镜竹也配不上仙女姐姐。”
“那厌哥，厌哥总配得上了吧。”
“厌哥可不会主动追女生，仙女姐姐看着也不像是会主动追人的，他们俩肯定没戏。”曹清笃定的说。
一转身，看见边关厌冷冷的盯着他，连忙讨好的笑：“厌哥，仙女姐姐真漂亮啊对吧？”
“嗯。”
嗯？他刚才听见了什么？厌哥竟然回答了？
曹清甩甩脑袋，肯定是自己听岔了。
回班级的路上。
云中月快步走到边关厌身边：“我今天怎么样？”
边关厌看看她求表扬的神情，心中一动：“还不错。”
“那就好，我还害怕自己给你丢脸呢。”云中月拍拍胸，笑嘻嘻的说到。
回到班级，大家看云中月的神情怪怪的。
云中月回到位置上愣了愣。
她桌子里的书全部被撕碎扯烂了丢在地上，桌子上赫然用红颜料写着几个大字：“勾引男人的白莲花。”
余羽站在讲台上，用抹布擦着黑板。
云中月抬头望去，黑板上也是用颜料写着的骂她的话。
边关厌暗骂一声，大步走出去。
高三六班。
厉莎莎站在教室后方看着手机跟一帮姐妹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边关厌气势十足的走进来，像一只准备捕杀猎物的吸血鬼。
“都滚，厉莎莎留下。”
姐妹帮迫于边关厌的压威，纷纷散去。
厉莎莎看着边关厌的神情，心里不禁有点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找我有什么事？”
边关厌一拳挥在她身旁的瓷砖上，瓷砖应声碎落，碎片划过厉莎莎的脸颊，留下一道血印子。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无所忌惮，你可以成为第一个。”
边关厌声音阴沉沉的，像是厚重的乌云。
“去跟云中月道歉，否则你可以转学了。”
医务室内。
校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退休后来当校医。他本来在看报纸，抬起头看见手上淌着血的边关厌，叹了一口气：“又是你这个小伙子，一天到晚受伤，给我看看，这次又伤到哪里了？”
边关厌坐在椅子上，伸出手：“麻烦了，刘医生。”
瓷砖碎片深深地扎在边关厌手上，雪白的手与鲜红的血交织在一起，竟有一种诡异的美。
校医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幸好伤的是左手，不然都写不了字了。”
校医拿出工具给边关厌处理伤口，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这个伤口啊，不能碰水，一碰水就发炎了。结疤以后呢也不要扣，等它自然脱落，要是希望疤好的快点，可以去买点药膏，像那个积雪霜草软膏就很不错……”
边关厌一一记下。
回班级的路上，同学看见边关厌手上缠着的绷带和阴沉的表情，都纷纷避开，不想惹了这个大魔王的晦气。
踏入班级，四处没找到云中月的身影，边关厌问曹清：“云中月呢？”
曹清大呼小叫：“厌哥，你手没事吧？仙女姐姐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现在还没回来。”
刚说完，云中月就眼睛红红的走回了教室。
边关厌看见她这个模样，心抽动了一下，拉起她的袖子，向外走去。
刚哭过一场的云中月乖乖的跟了出去。
曹清一脸不可置信。
我看到了什么！我瞎了我瞎了！
天台。
边关厌把云中月拉到椅子上坐好，蹲在她身前，僵硬地哄道：“我帮你报仇了，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放在云中月手上：“这些都给你，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云中月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你怎么报仇的？”
想了想，把糖还给了边关厌，只留了一颗牛奶糖：“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边关厌望着她可爱的模样，原本阴郁的情绪都消散了，心上开出一万朵花。
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小宠物狗。
“你等着她来道歉吧。”边关厌回答。
云中月看见他手上缠着的绷带，指着他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边关厌解释了一下他的行为。
云中月眼泪又立马掉下来了，一串一串，像下雨天屋檐上挂下的雨珠。
“怎么了？”边关厌慌了。
“这是厉莎莎的错误，你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惩罚自己呜呜呜……”云中月一直在抹眼泪，“肯定很疼，我对不起你……”
边关厌连忙解释道：“真的不疼，我都习惯了。”
“你都习惯了……你好惨啊……我以后要加倍对你好……”云中月说出来的话都不连贯了，“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以外对我……嗝……最好的人。”
云中月哭的打了个嗝。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捂起了脸；“啊啊啊我太丢脸了，你不要看我！”
边关厌似笑非笑：“我有对你很好吗？”
云中月从指缝里偷偷看他：“有啊，你给我让座，还让了两次，给我辅导英语，给我烧饭，带我逛超市……你太好了。”
“那你能不能别哭了？”边关厌耐心地问到。
云中月放下手，点点头。
“那你去洗个脸，我们回教室吧，马上要上课了。”边关厌站了起来。
看看云中月红透了的脸。
心里只有一个词。
可爱。
他又想起一句话。
觉得一个人完美，闪闪发光，可能是因为距离遥远。
但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的时候，恭喜你，你已经完全栽在他手上，彻底的没救了。
边关厌摸了摸鼻子。
我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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