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挫骨扬灰,轻贱的生命
最后放了一把火，把已经取出全身骨骼的切嗣尸体焚烧殆尽，苏醒默默望着浓厚的灰白烟雾渐渐上升，携带着这个男人最后一点痕迹飘离这个世间。他本该在这场死斗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现在他确确实实地死了，完了，什么都没了。在某个时候承载着【切断与结合】起源的某人将重新出生，成长，某个平行世界中他将再次成为魔术师，憧憬着正义去杀戮——不过，这和苏醒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他的亲友会悲伤，他的对手会空虚，有关他的一切都会被改写。虽然并没有什么犹疑——还真是轻贱的命哪。
“怎么了？”
穿着围裙的贞德走到院子里来，她正在做简单的宵夜。夜晚的月亮并不十分明朗，比平时冬夜的光芒还要迷蒙了几分，像是寿命将尽的昏暗白炽灯一样照射着大地。苏醒笑了笑，用脚把还没烧干净的东西往火里推了推，转过头来。
“被烟迷了眼。”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要管这里的事情了，在下有点饿了……专门为在下做碗粥怎么样？稀一点，不要加配料。”
什么东西在火焰里嘎巴嘎巴地响着。握着根烧得焦黑的木棍在火堆里把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粘稠东西搅和着，苏醒又加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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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咚、咚、咚、咚、咚、咚。
藏匿在一根还算粗壮的柱子后面，久宇舞弥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个男人，绝对没办法力敌。
刚刚切嗣的信号突然中断，她就模模糊糊地预感到了什么。紧接着，就受到了那个男人的突袭。
只运用单纯的体术就能够完全压制冲锋枪的射击，逼得自己不得不在狭小的楼顶东躲西藏，受了不小的伤。更令她心焦的是突然失去联络的切嗣。
言峰绮礼。这是这个男人的名字，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远坂时臣的弟子，擅长八极拳，魔术礼装是黑键。被切嗣称为“这场圣杯战争最大的对手”。
切嗣这么说的深层原因她不明白，那个男人的可怕现在她却已经体会到了——
他从柱子后面出来了！
从没有放低的冲锋枪口立刻喷出了绚丽的枪焰，然而绮礼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挥舞黑键，所有能击中他的子弹就被纷纷挡开。如同坦克一样，他面无表情地高速冲了过来！
一个翻滚重新避到柱子后面，舞弥迅速地重整态势，到蹲伏完毕的时候已经是可以重新射击的姿态，然而——
啪。
紧随而来的神父一脚把她手里的枪支踢到了她脸上，跟着落下的脚就向前重重踩了下去。就算没有踩中，也要把因蹲伏而重心不稳的舞弥给生生靠倒！
像是根本没感觉到面部的疼痛一样，舞弥干脆地放弃了枪直接翻滚，算是躲过了绮礼的这一脚，还没等她站稳，就感觉到身体被大力拉扯。
碰！
绮礼面无表情地左手扯住她的胳膊，右脚扣紧她的步子，右手同时前撑，重重捶在她的胸口——
噗——！
这一下，舞弥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卸力，连本能的防御都做不到，吐出的鲜血染红了她能看到的夜空，一同渐渐变暗。
不到十秒的工夫，胜负已定。
啪嗒。
像块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绮礼冷漠地踩住舞弥的胸口，让她又吐了一口血。鲜血染红了她的胸前。
“卫宫切嗣在哪儿？”
他重复了一遍问题。
停滞了几秒钟，舞弥的嘴巴微微动了。她一边挤出气若游丝的话语，一边往外咳血，停顿了好几次。绮礼居高临下望着她。
“……我……也想……知道啊——”
扑。
舞弥的双眼慢慢睁大了，不受控制地向上翻。瞳孔开始不可逆的扩散。
轻易地踩碎了舞弥的胸骨，绮礼俯下身。一秒钟之后，他站了起来。
黑键洞穿了这个女人的心脏。她必死无疑。
在她身上点燃了火焰，绮礼转身顺着天台的楼梯慢慢走了下去。一栋酒店已经发生的火势面前，可能的火灾隐患警告最快得到处理也需要二十分钟，足够这个女人化成黑色的一小撮灰烬了。
仰躺着的舞弥望着虚无的高高夜空。她觉得那似乎变得好近，像是那个男人常说的理想，像是那个男人。
明亮的红色火粒在身上渐渐蔓延。在昏暗的夜空背景下跳动着，渐渐模糊，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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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只有肋骨有用，其他暂时还找不出能够利用的部分。”
攥着几包灰白色粉末，苏醒冲贞德摇了摇头。
没有在吃宵夜的时候谈论煞风景的话题，两人选择在深夜谈论死人骨头的事情——其实也挺反人类的。
磨成粉末之后，还要经过灵魂工程化的流程，装进弹壳之后才能称作【起源弹】。经过数次实验，苏醒不得不承认似乎只有肋骨能够承受灵魂工程化。
不过也足够了。一根肋骨可以做六十余枚起源弹，剩下二十三根加上没有使用的，就是一千四百余枚。
起源弹的理论基于型月世界的起源理论，在其他世界未必能够通用。苏醒心中已有定计，让剩余的起源弹派上大用场……虽然不是战略程度的考量，只是战术程度而已，不过在这种十四人规模的战斗中，战略和战术的区别似乎也没那么大了。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念叨着先贤的教诲，苏醒双手灵巧地舞动着，不断制造着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然后，让它们消失在自己的宝具【世界】里面。
可惜啊，搞不到那个archer的血肉，要不然事情就简单多了。
……
十一小时后，圣堂教会在冬木市的管理者，言峰璃正神父在教会对所有御主的使魔宣布：
由于新出现的第二名caster不顾圣杯战争的守则，明目张胆地杀害普通人，因此所有御主均停止战争，共同讨伐caster及其御主。
出力最大的御主，将获赠圣堂教会赐予的一枚令咒。
PS：开始发便当就停不下来啊。谁来阻止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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