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数码世界的大门?

        我才懒的越俎代庖管那些闲事,只急着把笔记本屏幕再一次翻起来,却只见干干净净的屏保桌面了。我顿时耷拉着肩膀泄气。太一把大门关上了。

        “瑞江,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只要遇上有关数码世界的事就喜欢这样穷追不舍,我又不是你球场上的那颗足球。我支着脑袋在桌前任凭他晃着我的肩膀,执拗地不动弹。

        “我哪敢啊。”

        从开始就是,无论是数码世界的事情还是被选召的孩子的事情,明明不都是你们有心瞒着我吗?

        我生气了,虽然知道是我不占理。

        僵持了数秒,直到面前的笔记本自动熄屏。攥着徽章的手又被太一的手包裹按合,被推回我的胸口。

        “好吧,我知道了。”

        他从不是强施与人的人。与其逼迫我编出几分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还是更不希望我对他说谎吧。

        “今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瑞江。”太一站起来,提起了自己的包,好像要告辞。

        “……等一下。”

        “关于你徽章的事情,我会和光子郎一起商量的。”太一把手撑在膝盖上弯起腰看着我。

        又来了。我不甚理解,对着棕琥珀的双眸,和那个时候在海洋馆相同的姿势,相同的语气。又想把我排除在外了。对太一来说,我离数码世界越远是越安全的选择。但又有谁懂我和我的数码宝贝伙伴分离的落寞呢。

        因为在太一的固有印象里,我还是那个不被选召的孩子高滨瑞江吧。

        我眨眨眼,维持着表面的神色,“我不操心你们的事情。我就想问现在深更半夜,你打算怎么回家呢?”

        沉默,是今晚的光丘。

        最后我很无奈收留了八神太一。以在我的床下铺了层被子的简陋方式。

        八神太一兴许很累,很快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却辗转反侧。我躺在床上,对着扰人的月色把徽章在手里转了一遍又一遍,太一是怎么看待这个徽章的呢。他会不会问我要回。

        我翻身趴在枕头上。嘟囔着嫌弃睡在地板的太一弄脏我的新被子,又悄悄伸手勾住了他柔软的手指。贪恋着一点温暖。

        如果把我比作一个靶子,越是靠近中心圈的家伙越是能轻而易举让我心绪不宁。我感到不安,在太一面前我总是被打回原形,自己还是从前那个胆小,敏感的瑞江。喜欢去揣测别人的心意,会为了一点恩惠而雀跃,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失落。

        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其实我还是和过去一样害怕寂寞罢了。

        第二天,我们很默契地相互保守了在我家留宿的秘密。

        太一在换衣服,我靠在房间门外。问他今天打算去哪儿。

        “回御台场。”他在里屋说。

        今天不去数码世界吗?我不解。恰巧此时,他打开了门:

        “数码世界出现了新的敌人,但是也出现了新的被选召的孩子。暂且先交给后辈们了。”

        …………

        ——可是高滨瑞江还是没有神圣计划。

        能打开数码世界大门又怎样。我依旧和巫师兽无缘成为数码伙伴。

        我靠在门框上抬眼看着太一从容的样子沉默。我不知他是否洞悉我一直以来的那点小心思。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此。但假使坦诚说出口却只会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好像承认自己低人一等。

        他扣好扣子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你做的蛋包饭。

        趁着太一用筷子搅拌蛋液的当头,我扯下徽章,掷到他的运动背包里,在他的毛巾上弹了一下“扑簌”着陆。

        这样就能了却烦恼吗?我不禁自我反问。就能再也不因为思念伙伴而彷徨,不心心念念成为被选召的孩子而计较得失了吗。

        大概是在假装豁达,不然怎么觉得窗外的歪脖子树,都像在强颜欢笑呢。

        光丘中和御台场中的比赛打完后的两天,我和太一断联了,兴许是数码世界的麻烦事太多分身乏术。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走神了,闭上眼绞劲脑汁回忆他和我说的新反派是谁。我的五官痛苦游走,睁开眼却一脸迷茫。

        “……怎么了你这一脸傻相。”

        耳朵里突然灌进圣子关切的声音,我从空白世界中回神,“没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上次比赛是谁赢了。”

        “哦你说那场足球赛呀。”圣子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当然是……”

        我依旧没能听完她的话,在马路的对街,我偶然瞥见妈妈的公务包,心存疑虑继而抓取了她站在光丘车站提示牌下的背影。挡住了对面正在攀谈的黑发男子。我眯缝了眼睛,巧了么这不是,也是和我有一面之交的有缘人。

        及川悠纪夫。

        这次我的大脑没有断电,啪嗒跳出了那人的名称。

        我目光锁盯着他,却在一辆面包车驰驶而过的时候,他的人影消失不见了。

        当天晚上直到第二天,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猜测过很多个可能,有可信度高一点的,如工作原因在事业上要仰仗我妈这个大前辈的,跳槽走后路的。也有离谱一点的:

        譬如,及川想当我后爹。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就让我在早餐桌上被牛奶呛得不轻。

        “怎么了?”我妈疑惑的问我。

        我赶紧挥手示意没事。

        餐桌上只有我咬着面包沙沙的咀嚼音,过了几秒,我妈搁下了面包刀,斟酌着开口:

        “我这几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她好像在苦恼,一边瞥我,思量到底是不是合适对我说。

        “是怎么样的人?”

        “是同行的人。”她举棋不定,观察着我的神色,“但我还是比较在意,瑞江,我要你和我说实话。”

        “三年前,御台场电视台事件发生的时候,你到底和谁在一起?”

        我举着面包,和美惠干瞪眼了一分钟以后,重新咀嚼起来。

        “在家。”

        我说谎了。但我有自信我的表现能不让她察觉。可是她完全不相信,我怀疑那个多事的人就是及川悠纪夫。

        “但是,有人目睹你也出现在了怪兽斗争的地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美惠板起个脸,“如果是这样你最好说实话。”

        “又或者?”她交叉着十指相扣搁在桌子上,和我进行她拿手的信息量博弈,“当时有这么多的孩子被抓到比克海湾……你真的有一直乖乖在家里吗?”

        且慢,不说这审问的态度,现在这个场景和莫名其妙的压人气魄也过于奇怪了吧?

        从美惠从电视台回家之后,我就是一直是以我运气好才幸免于难的口径应对。大人中也只有只有太一的妈妈知道数码宝贝的事情且与我妈略微相熟。这么久存封的往事被及川悠纪夫无故提起究竟会有何道理,况且,到底他掌握了什么证据,是照片吗?还是录像带?

        我紧蹙着眉。嘴角还挂着面包屑。也无心去管上学的时间。我想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及川是亲眼目睹所见,为什么他没有被吸血魔兽抓去比克海湾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又是谁告与他的呢。

        及川悠纪夫,这个人和数码宝贝究竟有没有联系,他当时来找我探秘,说是“个人意愿”。比起他目前知道了什么,还是他可能会做什么更让人担心。

        要不要现在告诉八神太一。

        我下不了决断,这件事目前也没有什么恶性影响,若或是他本人纯粹的好奇也就还则罢了。除此之外,从把徽章还给太一开始,我就不想再参与他们的种种了。

        眼下当务之急,该如何搪塞妈妈更让我头疼。如果说实话必然会让她平白无故多生忧虑。

        “瑞江。”美惠催促我现在立刻给她回答,“如果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立刻告诉我,你也知道这个调查对我,对电视台甚至对整个世界的重要性吧。”

        我想,我当时的神情可能一下就有些凝固了。

        真是背到家了。怎么最近尽是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我想方设法逃离这个话题,但我光是控制我的嘴角不要出卖我的情绪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什么意思、现在是你的工作时间吗?”我似笑非笑,“如果是的话,跨别三年再来采访当事人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能够发现、揭露真相就什么时候都不晚啊。”

        为什么她总是不明白呢。

        为什么三年前不来问我。留守御台场也好,那些孤独日常里的琐事也好。为什么从未问我你愿不愿意,害不害怕。

        我低着头要去拿书包,两滴滚烫的眼泪砸在拉链上。

        美惠一下子收回了气焰,她又从工作状态切回了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对不起,瑞江。我是不是太急了。”美惠妈妈的眉宇间是不解和担忧,她又下意识在道歉了。搭上这幅穿着职业装准备去工作的样子突然又有点好笑,毕竟我可担不起她的上司。

        不过从国中开始数,她对我道歉的次数加起来比对她的台长还多也说不定呢?

        我和蹬着高跟的她对视了一秒钟,多说无益,我头也不回出门了。

        即便我知道自己要迟到了,我还是走的很慢。我不担心缺勤,反正就算翘了早读,不论老师课堂上抽问什么我依旧有答得上来的底气和资本。

        只是。压抑了很久的愤恨被开了阀门要压垮我的理智。我始终相信我是爱她的,我又下意识用幻想伤害自己的方式获得一点可悲的糖分。正因为我知道我爱她,因此我的情感渴求她的理解和关注。

        此时此刻我只想质问,她也是这样同样爱我的吗?

        裙衬袋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我抹掉眼泪按亮屏保,发现一堆圣子发来的询问来件里,混了一条诡谲的匿名电子信。

        【to:高滨瑞江

        三年前的光丘事件,对你而言一定产生了很大影响吧。不仅是被选召的孩子们,抑或是你的母亲,谁都不是真正站在你这一边的人。

        你的痛苦,你的无助和思念,我太能感同身受。没有人理解你,亦没有人真心为你,换句话而言,这个世界已经不适合你与我了。只有我们是一样的。

        来我的身边吧。我知道打破数码世界壁垒的捷径。让我们的共同理想得到实现。

        期待你的到来。】

        落款处只有一串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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