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录事神的塑像
“好了，接下来咱们来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吧。”
米德切尔达南部森林的半空中，在半空中盘旋的司徒轩扬作沉思状。
随即他马上就挨了好几下用头发敲出来的暴栗。
“您竟然还妄想有人会相信您那猪脑袋能想出什么主意来吗，傻呆ＢＯＳＳ。”
暂时来说，并非以“混帐”“可恶”“贱人”“冚家铲”“屎忽鬼”，而是以“猪脑”来形容司徒轩扬的人在这世上只有一个。
“多亏了您，我们家重要的交通工具都成什么样子了！？”
那就是此时正用双手紧挽着司徒身躯的芙蕾娅，那张俏丽的脸上依旧是那古井无波一样平静的冷漠表情，但从她用头发殴打司徒的力度看来，她……很生气。
就在刚才尤诺成功将水晶块从圣王摇篮弄出来的时候，兴奋过度的司徒完全把本来就涣散的注意力完全从战斗中移开了，结果便被斯卡利艾迪找到了唯一一次机会，一记超重斩结结实实的砍到了塞奥莱玛的前胸上。
虽然说塞奥莱玛的材料很结实，虽然说他们有歪曲力场和念动力场两重罩子盖着，但，那可是超重斩——透过扭曲引力来达到破坏效果的斩击可不是这么容易撑下来的，实际上这种攻击在理论上是没有任何物质能挡下来才对。
司徒和芙蕾娅靠跃迁才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里逃了出来，但芙蕾娅精心布置的驾驶舱就没这么幸运了。
所以，芙蕾娅现在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关于这一点，被光子力ＢＥＡＭ轰过不下上万次的司徒本人是最为清楚不过的，所以头壳被敲的当当作响的他只得咬紧牙关忍住心中那股调戏难得如此激动的芙蕾娅的冲动，试图装出一副认真作战的样子出来。
“不，芙蕾娅，现在的情况是我的错，我得负起责任！”
说完他的脑壳就挨下了迄今为止最重的一拳。
“以为战斗机模式下老娘就看不懂您在想什么吗？您这智障，是想老娘就这样把您打下去么？”
“对不起芙蕾娅大王，小的知错了……”
在少女的自称变成“老娘”的时候，就连司徒也不敢随便造次。
“嘛，以您那智商顶多也就能做到这程度了，想被原谅的话，那就马上把形势逆转回来。”
“明白了大王。”
“……叫我女王大人。”
“是的大王，没问题大王……”
‘之前有让她一起看《十万个冷笑话》实在太好了！！！！’
随即，安下心来的司徒停止盘旋，作了个横滚之后九十度抬起了机头。
同时芙蕾娅也松开了抱着鸦战机的双手，在他直冲向与黑煌牙激战中的古拉比昂的同时脚下用力一踩便直射向了垂直距离一千米的圣王摇篮。
——在离那不远的一个深坑里，坠落的塞奥莱玛浸泡在岩浆中，一道深达驾驶舱的刀痕触目惊心地从右肩膀一直划到了机体的腰间。
“这下子驾驶舱里的家具估计全灭了吧…明明那么辛苦才买到的高级真皮沙发…”
芙蕾娅一边叹息着，如刀锋般锋利的气流不断迎面扑来，黑色的衣裙随之狂乱地舞动，然而，那头长及脚跟的金色秀发却井井有条地向后排列出如雀鸟尾翼一般的完美扇形，同时发丝不断地微微摆动着，毫厘不差的调整着少女下坠的方向。
然后，少女的耳朵里响起了司徒的声音。
“啊咧？原来是真货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不知道哪个摊淘到的便宜货来着……”
“怒。”
“糟糕，踩地雷了。”
沿着二人之间特有的无线频道，一股恐怖的寒气涌向了司徒。那语调间虽然听不出起伏，但却能感觉到明确怒意的声音炸裂了开来。
“所以您才敢这么心不在焉的吗？”
说实话，要不是双重力场外加装甲够硬的话，司徒和芙蕾娅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送给昴和银河的水晶碎片上等着再生了。
死死生生已经不下一百次的司徒来说是没所谓，但是芙蕾娅身上的‘深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再生的了，一旦失去，那就相当于也失去了次元连接系统本身；同时依靠深思消化掉的骸魔弥赛亚也有可能因为芙蕾娅对初次亲身体验死亡的恐惧而在她的灵魂中复活，到时可就真的无解了。
于是乎，司徒这次没能跟平时那样靠掉节操来敷衍掉自己的内疚。
“呃，这……”
“算了，计较下去也无补于事，因为ＢＯＳＳ是干出什么蠢事来也不稀奇的废柴呢。”
“……”
在以前会被马上吐槽回去的毒舌，此时却让自责的少年感到一丝解脱。
“不过，想老娘原谅您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少女的话锋忽然又变了个方向。
“只要您可以答应老娘一件事，我就原谅您之前干下的所有蠢事——”
“真的——”
“那就是……不·准·杀·人。”
“……哈？又是这个？”
错愕的声音笼罩了通讯频道。
由于自身经历的关系，司徒对于一切非人道的人体改造行为极之厌恶。原本的话，答应了饶过战斗机人们的他是打算在斯卡利艾迪本人身上好好发♂泄♂发♂泄的，但是，现在芙蕾娅却提出了这么一个他想也没有想过的要求。
并且，理由还是一如既往的简陋。
“这是我的预感，无论上面都有谁在，只要您杀死任何一个人的话——以后绝·对·会后·悔。”
“这很难搞吧……芙蕾娅大王，您是把小的当成什么了？九世善人吗？”
“啊啦？这个我以前没告诉过您吗？”
“？”
“ＢＯＳＳ就是，ＢＯＳＳ哟………还有，叫我女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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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多喜欢《十万个冷笑话》啊大王？还有…”
随着通讯频道变成了一片杂音，司徒轩扬已经冲到了古拉比昂与黑煌牙继续激战的空域。
“杀死这帮家伙我绝对会后悔……吗？”
回想着芙蕾娅的话，司徒不由得叹息起来——“总而言之先隐形吧。”
循着本能将念动力场的表层对应各处的光线作出微调之后，鸦战机漆黑的身影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天幕的背景中。
一句预感，芙蕾娅虽然说得是简单，但司徒对里面的含义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以“深思”作为演算核心的芙蕾娅，除了拥有着远远凌驾于其他超级电脑之上的计算能力之外还使用着类似人脑的抽象思考模式。
因此人类所偶然会有的超然感官“第六感”她也有，并且因为“深思”那世界第一的机能，芙蕾娅这种预知能力最高甚至可以有８０％的准确率。也就是说，既然她预感司徒会后悔杀人，那么不论前因后果是什么，司徒都会有起码八成的几率会后悔。
所以，那比起要求更像是命令的一句话，让无比地想慢慢折♂磨死斯卡利艾迪的司徒同时无比地纠结……
“真是够了（やれやれだぜ），明明开始打算来这个和平的世界虐虐菜轻松轻松的，为毛奇奇怪怪的事情忽然就一下子涌出来了呀？”
从之前出现的创世王影月到斯卡利艾迪的古拉比昂，还有芙蕾娅刚才的预感，这次出乎意料而且威胁度够大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为了接下来别让这些事情把自己给活活坑死，一直懒得动脑的司也徒开始不情不愿地梳理起那些让他觉得怪异的事情来。
——明明以前的圣王只是个稍微能打点的贝尔卡骑士，这次碰见的却是创世王的后裔。
——“上一次”的世界里，Ｊ·Ｓ事件明明只是一件靠机动六科就可以解决掉的小事件，这次却是连塞奥莱玛都给击坠了。
——之前那个斯卡利艾迪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疯狂科学家，再次碰面的时候却是莫名其妙的知道自己不少秘密——甚至有一些连司徒自己都已经记不清的。
“郎比亚斯星……那件事情应该是在“上一次”的世界发生才对啊？就算那个星球离地球太远没有受影响，那也应该不会让杰尔这样的人随随便便就查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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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算司徒本人所经历时间，去郎比亚斯星已经是起码两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
当时那依然处于被御座系统控制身体的司徒正被失控的次元连接系统拖着不断地在各个宇宙中跃迁；而其中一次到达的地方就是那个名为郎比亚斯的类地球行星了，无独有偶，这个行星当时也处于一场人口危机之中。
人口危机，这是一个困扰过所有行星文明的麻烦问题，其危险度对于行星文明来说就算放在榜首也是没问题的，而解决的方法也非常有限，米德切尔达之前选择的方式是星际殖民，地球的方案则是星际殖民外加好几场大战。
郎比亚斯当时分成了两派，一个名叫吉克·艾历克麦亚的天才打算用重力子技术创造一个新的星球；另一边，他的大舅子；名为休吉·泽拉拜亚的学者，则是选择了对一个人口众多的弱势民族进行“种族灭绝”
而偶然出现在泽拉拜亚面前的司徒轩扬——这头纯粹的杀戮怪物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最大助力：种族灭绝系统的核心。
在这之后，争吵就非常自然地发生了。
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种族灭绝行动的吉克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休吉的实验室打算理论，但恨极了妹夫的妹控休吉却是一句话也不打算听直接就上演了全武行，于是，妹控和妹夫的丑恶斗争波及到了休吉用来防止司徒暴走的控制装置……
而接下来的，就是非常老套的末世片剧情了——休吉成为第一个被御座司徒杀死的郎比亚斯人，然后杀戮怪物透过“深思”掌管了整个种族灭绝系统开始对郎比亚斯进行无差别屠杀。生还的吉克驾驶自己开发的创星机·古兰西格玛与之对抗，在故事的最后，在能量强到足以创造星球的创星机与种族灭绝系统之间的激战中，行星郎比亚斯还有上面的５６亿人口被还原成了宇宙尘……
“刚才斯卡利艾迪的语气中的确好像满生气的，难道真是因为这件事吗？但是先不说他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如果他的愤怒是出于对我的指责的话，那以他们的价值观来说根本没资格指责我吧？”
“那么，那个阴阴恻恻的斯卡利艾迪又是为了什么而怒的？而且……”
回忆结束之后，司徒再次确认了斯卡利艾迪其人根本与郎比亚斯星的事情没有关联性。并且，有一个词让他非常在意——“平行宇宙编号：Ｇ－２００６”
这，是“深思”内的编号格式，对像自然是次元连接系统曾经到达的宇宙。但是，自从司徒把“深思”移植给芙蕾娅之后，这个世界第一的演算系统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与斯卡利艾迪接触过。
“那，斯卡利艾迪是从哪里弄到这个编号的？”
司徒直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将会把所有疑问都解决掉，但是，这明显不是光呆着推理就可以弄明白的，而且在强迫自己动脑了这么久之后这个懒鬼已经要到极限了。
“真他Ｘ的复杂……算了，直接去看参考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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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芙蕾娅在切断通话的时候就已经下降到了离水晶块不足十米的距离，随即她便以活动自如的长发和长裙作降落伞优雅地落到了被绿灯能量升上来的水晶块上。
与此同时一股翡翠色的光芒出现在她身后，正是用担架抬着奈叶的尤诺，脱下面具的他此时一脸的慌张。
“芙蕾娅小姐，您们没事吧？”
“没问题。”
“但、但是刚才……”
尤诺看了看坠落在不远处的塞奥莱玛，担心的神色依旧没有散去。充满谜团的司徒身上，唯有实力这一点是尤诺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在目击了塞奥莱玛被击坠的那一幕之后，要让这个心地善良的伪娘不担心那是绝不可能的。
但是芙蕾娅却没有详细说明的打算。
“小女子先谢过尤诺少爷的协力和关心，不过，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还请尤诺少爷再次施与援手——”
说着，少女向后半步提裙作了个礼，随即便半跪在水晶上在自己跟这本体不明的“插件”之间搭建了物理链接。然后——一股微光出现在水晶的表面。
“就让我来见证这个改变历史的瞬间吧……”
尤诺喃喃自语道，刚才已经用灯戒解析过水晶块的他自然对这种现象心中有数，不过那个惊人的真相他还没告诉过任何人。
“氪莱普顿文明的最后遗产——“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ＭｏｎｉｔｏｒＳｙｓｔｅｍ（人造监视者系统）启动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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