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委曲求全2

　　蹇硕听后两眼放光地在李羿和李屠二人身上闪过，继而对李羿身后的李屠问道：“这位壮士是元昊的部将吧？你叫什么名字？武艺比之元昊如何？”

　　李屠闻言后将目光看向李羿，见其点头后开口说道：“禀大人，我叫李屠，是公子的家仆，我的名字是公子所赐。至于武艺么，我不是公子的对手，在公子手下撑不过三十回合。”

　　“哦？”蹇硕听言后顿时心里一惊，随即对李羿问道：“元昊啊，李屠所言可是真的？你一定要据实相告，这对你很重要。”

　　李羿听后认真地说道：“李屠所言不差，叔父为何有此一问呢？元昊所言句句是真，从来不敢有丝毫虚言啊！”

　　蹇硕开口说道：“元昊无须介怀，叔父所言全是为你好。毕竟贤侄年龄尚幼，未及弱冠，故而我心中有所顾虑，不过现在我相信你了。元昊啊，若是为叔没有看错的话，李屠的武艺至少有一流高手巅峰的实力吧？贤侄你小小年纪难道已经步入先天高手之列了？”

　　李羿闻言后故作幼稚地挠挠头，继而说道：“是的，叔父。小侄十四岁时便拥有先天高手的战力了，此刻与我父亲的实力相当，不过仍旧是一介武夫罢了，不足称道。”

　　蹇硕闻言后两眼直盯盯地看着李羿，就像看怪物似的。嘴中还喃喃地说道：“先天高手？十四岁时便已经是先天高手了？好好好！”

　　喃喃着几句之后，蹇硕正色地说道：“刀圣李仲仁的大名我早先听说过，不过后来听说他得了重病而且武功尽废了。对了，贤侄，据我所知王智老大人的身体也一直抱恙、久病缠身，不知现下如何了？”

　　李羿听后回答道：“叔父，我父和王伯父的身体如今皆已康泰，这其中多赖冰山雪莲之功。小侄代家父和王伯父多谢叔父挂念。”

　　蹇硕闻言后眉头一扬，继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缓步走到主位上重新坐了下来，手中却一直紧握着那支装着冰山雪莲的盒子。思考了一阵儿后，蹇硕开口说道：“贤侄有心了，你送的礼物对为叔很重要，所以我也就不矫情做作了。礼物我收下了，而你这个侄子我也一并认了，日后你我之间就是一家人，为叔会将你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李羿听了话后知道蹇硕此刻说的话才是真心话，而先前的一番深情并茂的话不过是客套之言罢了，不足为信。由此他不得不赞叹生活在宫里的宦官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尤其是像十二常侍这样的大宦官更是个个老奸巨猾、贪婪而现实，口蜜腹黑，根本不讲任何信誉和道义，只有永恒的利益才是他们毕生追求的目标。

　　蹇硕这个死太监确实是个武艺不俗的家伙，李羿看出此人的武艺有一流高手下阶的实力，不过现在的他被卡在此等境界已经许久而不得寸进。李羿就是看出了这些才对症下药，于是这株只有几十个年份的冰山雪莲碰到了蹇硕的痒处，使其开始正式接纳自己了。

　　这株冰山雪莲确实对眼下的蹇硕有大用处。服下此等天地灵草之后，他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武艺大进，一年内达到一流高手巅峰也是大有可能的。这对于目前深受皇帝宠信的蹇硕而言，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提升自身的实力更让他动心了，因为实力的提升会让他在皇帝面前更加受宠，从而获得更大的权力和更高的地位。

　　当蹇硕对李羿刮目相看之后，二人的交流就进入了正式对话的环节了。蹇硕看李羿很顺眼、很喜爱，而李羿则是举止恭敬有礼、言语中句句说到了蹇硕的心坎里。两人的话语说到妙处时俨然是一对相谈甚欢的亲属一般。

　　一个多时辰之后，蹇硕亲自起身将李羿主仆送到府门外，离别时还拉着李羿的双手不愿松开。最后双方在颇有些伤感的气氛中惜别，直到李羿主仆骑着骏马消失在夜色里，而蹇硕还在自家的大门口留恋地张望着，久久不愿回府。

　　李羿对与蹇硕会面的结果很满意，甚至有些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成功，但是在亲卫营副统领李屠看来此行却是奇耻大辱。

　　因为在李屠的眼里自家主公李羿那绝对是个天神一般人物，而宦官蹇硕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身体残缺的死太监而已，此等样人焉敢自以为是地以长辈自居！更加让他气愤的是这个太监临别之时居然拉着主公的手死活不松开，一个阉人拉着神仙般主公的手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最终李屠硬是仗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将蹇硕挤开了出去。

　　李屠心中对主公与蹇硕的会面是这样看的。他认为自家主公对蹇硕言行有礼那是主公礼贤下士、自谦的表现，而蹇硕却坦然受之就属于不知死活、给脸不要脸的无耻行径。还有自家主公随口说了一句小侄，在他看来这纯属尊敬长者的客套之言，而太监蹇硕却厚颜受之，并且见杆子就爬地摆出一副自命不凡的长辈嘴脸，简直就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的典型范例。

　　李屠在蹇硕府上憋了一肚子火，在回程的路上他越想越气，连带着呼吸的声响都大了许多。他骑在马上自惭地对李羿说道：“主公，自古有言主辱臣死！今日李屠无能让主公受了委屈，这是属下的无能，属下向主公请罪。日后属下定当斩下蹇硕阉贼的头颅以报今日之耻！”

　　李羿听了李屠的话后，仰望着群星点点的夜空好一阵儿无语。随后，他骑在马上扭头对李屠说道：“李屠啊，你我名为主仆，实则兄弟也。今日之举我也不舒服，可是一个人如果想要做成大事的话，像今日这般的情形在所难免，利弊之间我们要懂得取舍。蹇硕好名，我给他；他贪婪自大，我成全他；同样我要的东西他也必须满足于我！否则的话，哼哼······。我李羿的一声叔父可不是好答应的，日后怕是他承受不起要遭报应的。蹇硕是个残缺之人，也是个苦命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他现在这副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对他而言是福也是祸，成于得宠，败于失宠。世间的一饮一啄岂非无因。现在他对我们还有大用，最好不要动他，日后也无需你去动手，自有人会替我们除掉他的。”

　　李羿的这番话让李屠听后很是懵懂。不过他知道主公话里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对蹇硕下杀手，其它的意思他就搞不懂了，也不愿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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