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他俩一前一后进了教室，立马迎来全班人围观。
乔雨毫不夸张的发现，真的是围观。
并且连老师都在观望，看热闹。
这……
乔雨不明所以。
同班同学，在上学路上遇到了，很稀奇？
现在不仅老师抓早恋，连同学都开始互相监督举报了吗？
她和肖清煦相继在位子上坐下，早读将将开始，教室里传来阵阵朗朗读书声。
屁股还没热，隔壁徐阳趁老师不注意，往她这边凑凑，问：“你俩发展那么迅速？”
“啥？”乔雨以为自己年纪大耳背了，“什么发展？”
徐阳惊讶：“这都一起进班了，手拉手一起走还不是早晚的事？”
乔雨：“……”
“不是，你们都什么脑回路，我俩就在校门口遇到了，没啥特别的。”
“这也挺特别了。”徐阳坐直身，饶有兴趣的盯着乔雨和肖清煦。
乔雨：这……
这瓜来的太莫名其妙了吧？
要说真没啥，也是有点啥的。
毕竟她跟肖清煦之间属于破冰状态，有所突破了。
要说有啥，这算啥？
这什么都不算吧！
现在小孩都怎么谈恋爱的？
她怎么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一整节早读课，乔雨都在纠结“自己恋爱观与当代高中生是否匹配”这件事。
乔雨纠结完恋爱观，又开始复盘早上慌乱的自己。
唉，也不知道现在高中生喜欢哪一卦的。
至少现在网文界，傻白甜女主不吃香了。
她惊恐的发现，自己今早那慌忙逃跑、撞到人险些自己摔倒的模样，真的很傻、很小白。
天，救救即将同学聚会、可怜的、被绿的扑街写手吧！
乔雨简直人生输家本家了。
熬了一上午的课，同学们一窝蜂去食堂吃饭。
乔雨慢吞吞的跟在肖清煦后面，始终保持十米距离。
肖清煦进了食堂，在一个窗口前站定。
周围人看到是他，自动保持半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乔雨迅速跟过去，还是晚了一步，与他中间隔了两个人。
轮到肖清煦点菜时，她竖着耳朵听他点的菜，等他端着盘子离开，又明明晃晃的盯着他的盘子瞧。
她点了和肖清煦一模一样的菜，大摇大摆坐在肖清煦对面。
果然，肖清煦一声不吭，甚至眉都没带皱一下。
根本就是面瘫惯犯。
乔雨心底叹口气。
以前上学觉得帅哥难找。
现在倒是有个帅哥，可也太高冷太难以接近了吧？
他们同班、类似同桌，她跟前跟后的，差点没跟进男厕所。
正常男生该说几句“你好烦”之类的话了吧？
可肖清煦没有。
他冷冷冰冰的坐在那里，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叫她怎么发挥？
自己跟自己开演吗？
乔雨想想避无可避的同学聚会，幻想自己被狗男女轻蔑嘲讽的场景……咬牙硬撑。
我再多追你一下，就一下。
“那啥，你怎么才吃这么点儿啊？”
对面一片死寂。
连隔壁桌同学都替她尴尬。
乔雨心里面条宽泪。
姐姐的苦，你们不懂。
咱们社会人士，有自己倔强的坚持！
乔雨：“怪不得你那么瘦，吃的跟我差不多嘛，哈哈……”
对面人掀起眼皮看她，清冷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眸中有丝难以解读的光芒：“你吃的确实多，明明是你撞到我，还差点把自己给撞翻了。”
乔雨：“……”这是在内涵她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不能说点人话。
她说不上来肖清煦什么性格。
是清冷高傲，还是冰冷不近人情，还是别扭傲娇。
相处时间太短，她能接触到的也太片面。
唯一肯定的是，这小孩很难搞！
得亏他们不知道自己22高龄，不然隔壁桌同学给自己的就不是同情了，而是唾弃鄙夷。
乔雨耷拉着头，闷闷吃完午饭。
看到对面人端着餐盘走了，她才忙跟上去。
他们旁边几桌人，围在一起嘀咕。
“不是吧，肖清煦和她说话了？”
“我高一和肖清煦同学一年，都没敢过去搭腔的。”
“真的勇气可嘉，不怕羞辱，不怕拒绝，不怕……被蹬进湖里。”
“你漏了一句，不怕被打闷棍拖出湖面。”
一桌人面面相觑，提到这个梗，又是好笑，又是为当事人尴尬。
想想一个女生，表白不成反落水，还被喜欢人打晕后，拖出水面扔岸上。
天……
怪不得那女生后来转学了。
搁谁能忍得了这种奇耻大辱。
后来，校内那片人工湖就被安上了两米高的围栏，却再也没人敢在湖边表白了。
乔雨现在才发现，所谓的理论经验，连个屁都不如。
如果是实践小能手，她还能有个条件反射。
光光分析匹配理论，她完全跟不上肖清煦节奏好吗？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
追不到，我还能跟不到吗？
徐阳都说了，得让肖清煦习惯自己的存在。
……瞧我这老机灵鬼。
跟了大概十分钟，前面的人驻足，甚至回头看她。
乔雨小鹿眼立马亮晶晶的，一脸期待。
“你要跟到男生宿舍吗？”
乔雨：“？”
她望向肖清煦身后的立牌，尴尬的想挠地。
“我、我就随便逛逛，新校园嘛，有点陌生，哈哈……”
真是把老阿姨的脸都丢尽了。
唉……
乔雨僵硬转身，假装自己要熟悉校园。
她原本就是个丧气少女。
所谓，缺什么，秀什么。
表面越是元气满满，心底极有可能布满丧气。
能苟到现在，全靠一个月后的同学聚会鞭策着她。
丧气少女要苟不住了。
她给夏冬打了个电话，张口就委屈上了：“三哥，你懂现在18岁小孩儿都在想什么吗？”
夏冬正在公司吃午饭，他听到妹妹委屈，忽然觉得好笑。
“咳……18岁的小男孩？”
乔雨正准备开口骂他。
夏冬赶紧道：“只要他没明确表示拒绝，那都算有机会。放心，男生都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心理，你又不丑，能占便宜的地方，他会拒绝？”
乔雨站在男生宿舍楼外，直接给气笑了。
“我怀疑你在搞颜色。”
“怎么可能！”夏冬道，“不要总是诬赖我。”
“我录音了。”
“草！”夏冬急，“怎么又是这一招，你屡试不爽，玩儿上瘾了是吧？”
乔雨得意轻哼：“再不说些正经建议，我就发给舅舅。”
“……哥哥、错了，”夏冬竭力掩饰咬牙切齿的声音，及时服软，“刚刚那话，话糙理不糙，你仔细瞧瞧那小孩有没有对你表示厌恶啊，或者强烈拒绝。没有的话，就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要怂，你怎么对待大哥二哥，就怎么对付那小孩就行了！”
乔雨：“不是，你这方法有问题啊。大哥二哥都会给我正反馈，那家伙只会冷言冷语，还有冷脸。”
夏冬：“……什么？你说什么……你是不是信号不好……”
“嘟嘟嘟——”
乔雨：“……”
这才是正经王八蛋吧？
她思考着三哥给她“对症下药”的建议，即便不考虑可行性，她也没别的法子了。
除非放弃肖清煦。
当然，她还有备选方案徐阳。
如果一个月后，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就跟徐阳摊牌，请他帮个忙，实在不行，花钱雇也行呐。
想到这儿，乔雨有点悲伤。
——肖清煦的颜太符合她审美了，呜呜，不想撒手怎么办？
下午课间，徐阳看到肖清煦出门，立马凑到乔雨面前，贼兮兮道：“你中午是不是又尾随他了？”
乔雨：“昂。”
不遮不掩，落落大方。
全食堂同学都看着，简直万众瞩目。
徐阳嘿嘿笑：“我觉得你有戏诶。”
乔雨瞬间从下午的困顿中惊醒：“哈？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嘴上那么说，她还是激动的、迫切想要得到肯定。
小的时候不懂，现在成老阿姨了，她才知道，能够给人以内驱力的，是做这件事得到的正反馈，也就所谓的多巴胺。
“追”肖清煦，目前为止，没能让她分泌丁点儿多巴胺。
反倒是更容易致郁老阿姨的少女心。
徐阳先是同情看她一眼，环顾一周，压低声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他进宿舍休息时，笑了。”
“……”
就这？
乔雨内心有个天大的无语。
徐阳却不依不饶般，继续深入解读：“这可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我告诉你，他连过生日都不笑的。”
乔雨嘴角微抽。
“哦，知道了，十分感谢。”
这能说明什么？
以一个资深扑街网络写手的惯性思维，肖清煦极有可能是，外冷内冷的设定。
生活都那么困苦了，还不给人家独乐乐？
下午第一节上课前，肖清煦回到座位上。
他孤零零的坐在窗前，腰杆笔直，上课时偶尔盯着投影仪听会儿课，大多时候都盯着窗外的树梢发呆。
那时候，乔雨总觉得面前摆了幅画，少年的侧脸线条优美流畅，鼻梁挺翘，美好静谧。
哦……
这等美色。
老阿姨哪受得了啊？
作为顶级关系户插班生，当然没有老师会盯着乔雨的小动作。
她放心大胆的开小差，放心大胆的直视校草同学神颜。
直到……
校草同学看累了窗外风景，侧头开始间歇性听讲。
他立马察觉到身旁人在看他，视线稍稍偏移，便一眼望进乔雨又大又亮的小鹿眼里。
乔雨自诩年长他4岁的老阿姨，倔强不认输的看回去。
对方的桃花眼清清冷冷，天然上扬，不动声色的盯着她。
……仅仅半分钟，乔雨脸颊通红，羞恼的收回视线。
麻了，她竟然输在对视上？
现在的小孩儿都那么魔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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