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捂紧马甲
五条悟跟拎小鸡一样把我给一路拎回了高专——准确地来说，是我和虎杖悠仁两人一起被拎了回去。不过我们这样羞耻的一面并未被多少人围观，毕竟五条悟可以瞬移、也可以说是超高速移动，在设定上必需要预先挑选出没有障碍物的移动路线，才可以进行这样的操作。
我双腿发麻地和虎杖悠仁互相扶持着，而那个屑白毛在我们前面走着乐呵地跟个没事人一样，头一次进行这种操作的我仿佛就跟刚被压路机给碾过一般……不过看到一旁持着相同表情的悠仁，我心下倒释怀了不少。
“快跟上来呀你俩！不要背着老师在后面眉来眼去啦，等见到了校长我们可以进行一个四人相亲相爱茶话会哦。”
我：“……”
我举手发问：“五条老师，你知道超人吗？”
走在前面的五条悟疑惑地“啊？”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着：“怎么了？是觉得我刚刚带飞你俩的姿势帅气过头了吗——”
“不，我只是想到一点，谢尔顿曾说过，按照正常力学规律，超人在空中接掉下去的女友的时候，他的女友会碎成很多半；而五条老师你刚刚载人的行为明显也违反了正常的力学规律，我和悠仁没有在这种超高速中被挤碎而只是浑身发麻已经很罕见了，请你解释一下，你难道是偷了牛顿的棺材板吗？”
待我说完后，走在前面的五条悟顿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似乎是在回味我刚才的话。而我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我怎么这么嘴欠啊！跟五条悟见面不到一个小时怕是已经荣登他心目中的刺头学生第一人了！救命！
一旁的虎杖悠仁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我，目光在我和五条悟之间流转，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wakuwaku”声。
……虎杖，你和阿妮亚其实是亲兄妹吧？！我没有说出这个吐槽，主要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spyfamily这部作品，万一另外几个小伙伴不小心写了进来，那又是平添一笔麻烦。
“唔，果冻酱可真是为难到老师了呢，不过既然这么求知好学，老师自然也会为你解答疑惑啦，毕竟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嘛！”
“……前提是你真的能解答我的问题！”
我强装镇定，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底，这的确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但同时也是一个试探。我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构成究竟是否那么严谨，在作者并没有进行相关设定解释的地方，这个世界会否一并做出相关设定补充——不仅仅是指我们四个外来者的背景设定，而是本来这个世界的东西。
正当我努力建设心理准备的时候，五条悟冷不伶仃地开口了：“其实吧，是因为我在带人的时候创造了一个力量场，那个东西能保护你们不受伤害哦。”
我和悠仁皆是一个震惊：“真的吗？！”
而五条悟则是笑嘻嘻地看着我，在我慌乱的表情下立马补了句：“我乱说的。”
我：“…………”草。
刚刚一瞬间真的魂都要吓飞了好吧！！！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真的有对他们的伪科学自圆其说的能力，那么接下来整合世界的任务相当于要困难百倍，因为必须得足够严谨给出合理的解释，才能让各势力神不知鬼不觉地信服。
那么，还要不要继续试试呢？比如问问五条悟知不知道港口黑手党或者武装侦探社？
正当我准备继续开口，对方厚重的手掌便抚上了我的头，这个动作很轻柔，但我却感受到了一丝压力：五条悟发现我的试探了。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难为我，反而是给我找了个台阶下：“好了哦，老师的答疑时间到此结束！果冻酱先去进行入学测验吧，接下来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和老师我单独探讨一下，我会非常热心地解决学生的任何问题哦。”
等到对方把手收回，我还一身冷汗地站在原地，直到一旁悠仁关切的声音才唤醒了我。我有些后怕地摸了摸疯狂跳动的心脏，等倒流的血液几乎恢复正常后，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跟着对方的步伐走进这个地方，这所名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神秘院校。
或许……我该认真去对待这些曾经被我认作“纸片人”的存在。
【砂糖果冻：兄弟们，我刚刚试探五条悟被发现了。】
【砂糖果冻：我差点以为他要像对待壶宝一样拔掉我的脑袋……】
【夏目枕流：危机解决了吗？要不要我带人来救你？】
【砂糖果冻：谢谢枕流qaq没关系，现目前好像被对方一笔带过了，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你怎么回事？怎么每次都是第一个回复，异能特务科工作这么少吗？】
【天照院神无：就是！而且你对于救人似乎挺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开了什么挂？】
脑内频道里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才继续了对话。
【夏目枕流：抱歉，刚刚安吾找我聊了几句。】
【夏目枕流：因为我想着这并不是什么紧急大事，就没告诉你们，半小时前我的摸鱼虽然成功避开了安吾，却被突然路过的种田山头火发现了。但我当时并没有认出那个光头是谁，所以在看了他一眼后继续摸鱼发呆，当然，其实是在和你们聊天来着。结果这一举动却被对方尽收眼底——然后我就被抓去当苦力了。】
【天照院神无：等等，你是不是略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夏目枕流：不愿再提。总结一下，就是我摸鱼被上司抓包，上司对我进行一番询问后发现我是个可塑之才，准备让我出外勤，接下来我会作为一个外交官一样的存在出席，原本这个任务是要交给安吾的，但上面考虑到安吾和港口黑手党还有太宰治有结怨，怕谈判的过程中对面会狮子大开口，于是准备重新物色人才，而忙里偷闲的我，就是那个被抓去当苦力的倒霉蛋。】
【砂糖果冻：这不挺好？反正你不想处理文件。】
【夏目枕流：嗯……其实我刚刚还是看了点文件，里面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但是我权限不够还没摸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等我搞清楚后再告诉你们。】
【天照院神无：那你就不要现在说出来啊！！！你这样让我真的很抓狂！】
【夏目枕流：可是不分享一下我心里难受，思来想去还是让你们陪我一起难受比较痛快。】
【砂糖果冻：草。】
【德雷斯：。】
【天照院神无：！！！】
随着对话的告一段落，我走进了校长办公室，悠仁体贴地表示要去和伏黑钉崎一起帮我收拾一下房间，虽然很想开口拒绝表示不用这么麻烦，但随即便意识到对方可能只是想减轻我的压力所以才提出离开——可并不是人越少我的压力就越少啊！！！我的压力来源就是这个屑白毛！只有他走了我才会真正地放松啊可恶！
五条悟在一旁哼着英文小调，我已经无力去辨识对方唱的究竟是什么歌了，毕竟现在压力给到了我这边——
夜蛾正道坐在台阶上，手里正扎着羊毛毡一样的东西，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幽暗恐怖的环境下，我可能真的会觉得就是一个慈祥可爱的大叔，而不是现在这种某黑涩会的变态老板。
我没有出声打断对方的动作，五条悟进来后便跑到一边去和地上的咒骸玩了，也可以说是单方面欺负咒骸。欠揍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下，我似乎看到夜蛾正道的脑袋上蹦出了一个井字，刚刚为了震慑我而凹的造型瞬间破功。
“咳咳，悟，为人师表不可以这么胡闹！”
被骂的某人一脸无辜地捏着一只狮子咒骸，那只咒骸已经被吓得完全不敢继续挣扎，朝校长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哎——让果冻酱尽快完成入学测试就好了嘛，再说了，我这是在帮校长你测试这些咒骸的实用性哦！人家也是好心嘛。”
夜蛾正道：“……”
校长似乎放弃了思考，也是，和五条悟对话确实是一种难事，除非对方像我一样脸皮厚穿天地，否则根本没法去敲击五条悟这块铁石。
因为这一打岔，我对上了夜蛾正道的视线，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对上没有，对方的视线藏在墨镜后面，在这种刻意隐藏的情况下我无法看穿对方的神色，但凭借五条悟对我的态度来说，我敢肯定的是——接下来的情况对我可能并不算友好。
和另外几个小伙伴不同，他们都是那种喜欢先写全大纲和人物设定再开文的存在，而我却是更随心所欲一点，因为我的思绪随时都在变化，大纲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我在创作的过程中总是想一点写一点，等写到后面发现不对劲再回过头继续修改之前的设定，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文章，可以说是临时抱佛脚，但框框条条的约束会让我在写文的时候感到非常拘谨，而这种走一步看一步更为适合我。
但这种情况有时也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比如现在，因为我只写了一个开头，接下来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处境瞬间举步维艰起来。
我耐心地等待着夜蛾正道的问话，对方只要不开口，那我就能一直这样跟他耗下去，时不时看一看脑内频道里好友们的唠嗑来缓解压力，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可能就是那种神色自如的状态。
可能是因为我过于镇定，夜蛾正道一时有些坐不住了，对方悄悄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然后压着嗓子开始询问我——
“你进入高专的理由是什么？”
我一瞬间踉跄了一下。
校长！！！你可不可以把学校的名字说完啊！！！我好好的一个本科大学生我哪根筋搭错了会想不开入学高专啊！请跟我念一遍，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是……啊，突然反应过来，我这是从大学生退化成高中生了吗？？
“你——进入高专，究竟是为了什么？砂糖果、果冻。”对方似乎是以为我没理解，于是又仔细重复了一遍，静待我的回答。
我：“…………”夜蛾校长，你刚刚是不是露出了无语的表情？虽然我知道这个名字很有槽点但你不至于难以启齿啊！一旁的五条悟明明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啊！喂！
时钟滴答走过的声音提醒我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了，我正色起来。如果无法入学高专，那我之后大概只能另辟蹊径从咒灵那边的势力下手。
和小伙伴们商讨出来的计划是先各自扎好根基，建立起自己势力，简单来说就是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世界给混熟，然后再凭借着我们几人的默契慢慢让大家接触，达成神不知鬼不觉的世界整合。
高专无疑是咒回世界的核心点之一，而因为我在身份上的设定，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优势，只要成功进入了高专，那么我就可以开始逐步施展和小伙伴们的计划，从而尽快完成任务实现愿望回家，跟这个同人世界直接say拜拜。
如果说是为了那60万日元的助学金的话那大可不必，因为我对这笔钱的渴望并没有那么大，校长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敷衍，到时候直接拒绝我的入学就完蛋了。
一时间，我的思绪有些发散，同伴、回家、任务、计划等词在我的脑子里糅杂起来，在这样沉重的氛围下，我头次感受到了为了达成一个共同目标而主动去承受那种压力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感受，不知道小伙伴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已经先后进行了这样的心理挣扎？
——答案是肯定的。
我们所有人都在为此而努力着，为了我们的共同目标，为了……回家。
“为了建造一个理想的世界。”
脑海中的声音和嘴里的话同步而出，我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一字一句坚定地道出：
“为了让人们能够无忧无虑地活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下——”
为了不拖同伴们的后腿。
“为了让这个世界真正地实现和谐太平的景象，而不是隐藏在这遮丑的浓雾之下——”
为了能够早日完成整合世界的任务回家。
“我必须，为此做出改变。”
我必须踏出这一步。
我说完了。
没有长篇大段，毕竟我没有鸣人那样的嘴炮，比起劝架我一般都是主动去挑事的那种，而刚刚那段义正言辞的话也是根据脑子里少年漫的摘抄转述成的符合自己现目前情况的语言。
夜蛾正道在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而认真地看着我，仿佛是要从我的身上揪出任何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加以鞭笞，他似乎有些惊讶于我的话，对我进行了一个长达半分钟的审视。
“你……很好。悟，把你的学生带走吧。”
我“欸？”了一声，刚刚打的一肚子腹稿还没用上呢！而一旁的五条悟则是将我半拥半推地带离了这里，在走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夜蛾校长一眼，却发现这个大叔竟然正一脸伤脑筋地扶额。
哈？难道是我的志向过于宏大让他认为我是个怼天怼地的麻烦学生了吗？
【砂糖果冻：兄弟们，我的做梦文学发言似乎把夜蛾正道吓到了。】
【天照院神无：说来听听？】
【德雷斯：大概知道你说了什么话。】
【夏目枕流：我猜是大逆不道想要整顿这个世界什么的。】
【砂糖果冻：！不跟你俩这剧本精玩了！神无我俩贴贴！】
【天照院神无：贴贴！】
【德雷斯：毕竟你那话一出，他们多半会以为你想要掀翻咒术界，等着吧，5t5过不了多久就会重点关照你。】
【砂糖果冻：草，我这是给自己挖坑了？？】
【夏目枕流：果果冲！我们在隔壁文野剧组为你加油助威！！！】
【砂糖果冻：……我真的会谢[凋零jpg]】
·
五条悟在将人送去宿舍后，再次回到了校长办公室，虽然仍旧是之前那副散漫的模样，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家伙现目前心情很不错。
夜蛾正道放下了手里的咒骸，抬头看了眼那个逆光站在他面前的曾经的糟心学生，回想到刚才的场景，感觉头又痛了起来。
“……悟，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这届的学生一个二个都这么麻烦。”
五条悟对此不可置否，他摊手表达自己的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哦，这只能证明咒术界确实该换人了嘛，而且新来的这个孩子可是校长你引荐的来着，校长你明明也很想要改革咒术界，干嘛非装得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这不是我的本意！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上面硬塞过来的！虽然那边交代的是冷处理，但摆明了是要我们刁难一下对方……”
“所以，给我一个理由，那些烂橘子为什么要刁难我的学生呢？”
“悟。”
“嗯哼。”
“你这样子是已经认同了这个孩子吗？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夜蛾正道表情严肃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告诫，“你必须得知道一点，这个砂糖果冻的来路很诡异，不过大概率是政府那边派来试探咒术界的，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高专的一个警惕和威胁——”
“同等的，她对那些腐朽的高层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逐渐冷酷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改变着这一切，可他终究是孤军奋战，犹如蚍蜉撼树不值一提，于是他将这一切寄托于自己的学生身上，随着希望的光芒越来越大，直到今天，他见到了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砂糖果冻。
这个一听就很敷衍的名字，或许是卧底到高专来时特地取的，不过这都无所谓；对方一上来就对他进行了多次试探，一副要把他给刨根问底的样子，这股劲儿他很喜欢！希望未来能把这股势力用在针对咒术界上，如果能掀起什么风浪自然最好不过啦。
最关键的，那不是一个坏孩子。
五条悟想起了见到对方的第一眼：橘色长发的女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雨中，虽然因头发被雨水打湿而显得分外阴沉和狼狈，但眼神却自始至终很澄澈，而那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眼神。
那种怀揣着理想，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正义那副嚣张模样……真的是，让他不自觉回忆起某个人啊。
如果他还在，或许会很喜欢这个孩子吧？
他笑出声来，在夜蛾正道不解的目光下，又自顾自地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带上门。
夜蛾校长：“…………”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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