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库伦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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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分三大类，为上古系、物系及元素系。上古系魔法师，操水火，控雷电，戏风木，夺光暗，掌生死，命轮回，极其罕见，一旦出现，其魔法天赋必异于常人，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物系魔法师，乃操控本身属性使其具象化，如海洋生物，甚至世间万物，一草一木，一花一沙皆其所用，手段鬼魅无常，变幻多端。元素系魔法师，其属性及魔力乃精纯之至，虽单一而无变，其魔法威力、魔力储存量仍为物系魔法师数倍。三者各有千秋，不可以偏概全，争何为至高。
——《魔法师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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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污血霎时喷涌而出！
海魔狮的吼叫，震耳欲聋，惊天动地。海子持续使用着化鱼术，向远处游去，以免像旁边被这污血活活毒死的纳格海豚一样遭受波及。
海魔狮眼中的猩红，更是平添了一份嗜血，巨大的吼声甚至让离得最近的海库伦耳鼓破裂，殷红流出，就连海面的平静都被打破，一圈圈涟漪飞快扩散开来。
“这畜生好生霸道！怎会突然如此威猛！”海库伦暗想，“不过这畜生既然受惊，那势必无法沉下心去牵引魔力，我便可以找个机会挖掉他的兽核！”
兽核，乃是海兽身体里的精纯兽息与精纯魔力交融贯通而成，是一种大补之物，可以增强魔法师的精神力、魔力储存量与魔力精纯度，总之可以提升魔法师的综合实力。同时，兽核在市面上也是抢手货，由于有些人猎杀海兽要付出生命危险，所以兽核的价格很吃香，一枚一级海兽的兽核便可以卖出100海币的高价，这二级巅峰海兽的兽核至少也能卖出300海币！
顺带一提，由于完美科技的涉及，曾经的制作铜币银币金币都是浪费资源的表现，所以被海王废除，统一使用由0.5克海之心制作的专用货币——海币。这就是当初海明德招呼海子回家时叫他收起海之心的缘故了。
海库伦的推断很正确，无论是人还是兽，唯有心静，才能成功地牵引魔力和精神力，使用魔法。心静不稳还要强行使用魔法者，魔力就会在经脉中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很可能有静脉炸裂，身体自爆的危险。海魔狮虽然是海兽，却也知道这种下场，兽性中的一丝智慧限制了它魔法的使用。
除开海魔狮的天赋魔法外，它的撕咬能力也是海上一绝，甚至海王专船，曾经也被海魔狮咬烂过，虽然这只英勇的海魔狮最后被端上了餐桌，但而已并不能否认它的杀伤力和暴躁天性。
可是，海魔狮还未张开那生猛的大嘴，海库伦的剑眨眼便至。
“黑云压城海掀澜，百鳞惊跃万花残。浪剑一式，浪压！”海库伦口中战诀念念有词，魔剑士的强大在此刻显现，修长的细剑竟带有无与伦比强大的威势，一道巨大剑气，缓缓压进。
很慢，但，无法躲。
“激湍拍岸风肆沙，不破强敌终不还。浪剑二式，浪激！”海库伦心神一动，海底的海带盘旋，生长，形成了一根高高的绿柱。海库伦单脚立于其上，长发随激荡的海风飘逸，手中长剑发出微微嗡鸣，似是被这紧张气氛激起了战意。而后飞速挥动，一道道细微的剑气逐渐凝聚，与海魔狮呈针锋相对之势。
海魔狮暴躁不安，等那两道剑气轰击在它身上时，在海面上的海库伦终于看到了他用剑时最喜欢的东西——
鲜血，敌人的鲜血，敌人鲜红的鲜血。
“可以终结了。”海库伦颔首低眉，长剑一划，从那海带绿柱上冲了下来。
“摧枯拉朽破竹势，一剑出鞘万骨枯！浪剑三式，浪破！”俯冲而下的身形，寒光毕露的长剑。
毫无花哨，只是一剑。
实实在在的一剑，扭曲空气的一剑，必能让这眼前的畜生顷刻之间归西的一剑！
一切的一切，海下潜伏的海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在海库伦刺出那一剑的同时，海子身形急闪，再次绕到海魔狮的身后。纵使发怒的海魔狮对外界生物的敏感程度已经成倍暴增，但它此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海库伦身上，巨大的兽口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海浪层起，气浪涌动，紊乱的海流让准备偷袭的海子都险些被卷走。化鱼术施展开来，海子的精神不禁有些疲惫。
终于，海库伦的浪剑，到了。
终于，海子的匕首，也到了。
海上的长剑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气，奔涌而来。
海下的匕首破开海魔狮的黑色污血，疾驰而去。
当海魔狮的下肛被刺烂，当海魔狮的脑袋被刺穿……
就宣告了它的死亡！
血花飞溅，乱毛如雨。
“痛快！九式浪剑，我已经能顺利用出三式了！让这畜生顷刻毙命！”海库伦大笑着，突然愣了半晌，然后将那鹰隼般凌厉的目光直射入海下。
“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援助，可能够现身？”海库伦恭敬地问道。
他是出海二十多年的老油条，自然博览群书，海魔狮的弱点他又怎可能不知道？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攻破海魔狮的那个部位，自然是将魔力控制得淋漓尽致，能够不知不觉中近身而不被发现，这个就连自己也难以做到，反而有遭受海魔狮反击的危险，所以才选择正面迎击。然而就连先前潜入海中的二百八十人部队都被海魔狮早早掀起的波浪带了回去，那还能留下攻破海魔狮的，自然是一位隐匿完美、身形稳固、修为不凡的……魔导士！——当然，至少有且只有海库伦一人是这么想的。
凭借出神入化的化鱼术，就连敏感度高于人类的二级巅峰海魔狮都发现不了他，海库伦又怎么会发现？自然，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游到了船上，看着二十士兵都痴迷于自己队长的潇洒英姿，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走回了船长室，在书柜里翻出一本书，伪装自己刚才的行动。
海库伦见半晌无人回应，料想这位高手一定是路过随手一帮，不禁对这位“高手”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向着不知哪个方向拱手抱拳，而后才转过身来。
“弟兄们！把海魔狮的毛皮扯下来，兽核挖出来！”海库伦大声吩咐道。
除去兽核外，海魔狮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便是毛皮，海魔狮族群的毛皮及其坚韧可用于制作轻装，市场价一千克大概有3海币，这海魔狮的毛皮最少也有十千克，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足以让一户普通三口之家保证一年的温饱了。
“这枚兽核就给你们吸收了吧，我还要巩固境界。”海库伦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部队道。
二百八十人顿时吵吵嚷嚷起来，不少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队长！这枚兽核说什么也不能收！一年前您为了提升我们，以巩固境界为借口，把所有兽核都给了我们，可我们天赋不够，浪费了一年的兽核却没多大长进，您却在大魔法师巅峰困了整整一年！这次无论怎样我们都要把兽核给您！”少数几个快要突破到中阶魔法师的人说道。
“你们……”海库伦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的部下。
“队长！您就收了吧！弟兄们受您照顾太多了！”又有几人冲着海库伦喊道。
“队长，拿兽核！队长，拿兽核！”其他人干脆开始喊起了号子，随后二百八十人齐齐呼喊，血性战士粗重的声音甚至堪比刚才海魔狮的声波。
海库伦的眼睛也湿润了。
这不是自己的部下。
是兄弟！
“好！那我今天就接受你们的馈赠！”海库伦一声长啸，跳上了海魔狮的硕大头颅，长剑如光似幻，竟是硬生生拉扯出几道残影，任凭海魔狮的脑袋再怎么大、再怎么硬，眨眼之间便爆炸开来，化作虚无。
一枚沾染着微微血迹的黄色兽核飘了出来，被海库伦一手抓住。
由于兽核是魔力凝结成的固体，虽然有本身的形态，但本源毕竟还是魔力，所以密度比空气要小得多，如果不及时抓住收好，便会像一个氢气球一样飘扬而去。
海库伦跳下海魔狮的身体，落到战船上，脚尖点地，一个前空翻回到商船，二百八十人在收割着海魔狮的毛皮，二十人鞠躬欢迎自己的队长。
“队长！快去吸收吧！”有人已经迫不及待。
海库伦环顾四周，沉声问道：“你们……能告诉我海子在哪吗？”
那么，这就比较尴尬了……
二十人慌了，不过下一秒他们的心跳重新恢复正常，海子提着书走了出来，毕竟不能让自己的库伦叔叔担心。
“海子，原来你在看书！”海库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库伦叔叔刚才杀了一只海兽，现在就要吸收兽核，突破到魔导士了！等库伦叔叔突破到了魔导士，再跟你将杀海兽的故事吧！你在船长室乖乖等我。”
海子点点头：“嗯。”心里却在想，海兽就是我和你一起杀的，还要听啥。
海库伦顺着桅杆跳到了瞭望台上，盘腿而坐，因为越高的地方魔力越精纯，天地之气越浓郁。
那本就散发着耀眼黄光的魔力之心更加璀璨，兽核在海库伦魔力的牵引下缓缓移动，融入了魔力之心中。
“轰！”海库伦周身的空气剧烈震荡，气流在瞭望台的狭小空间一时间无法消散，竟形成了旋转的小型龙卷风，夹杂着魔法之心的黄色魔力与海带属性的绿色魔力冲上了天空！
黄色的魔法之心一点一点地被一股来自天空的奇异的绿色魔力蚕食，龙卷风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几只纳格鸟被波及而摔了下来，在天空中躺着的白云也被这股强大的气势冲散。
“嘣！”瞭望台的铁制护栏被生生震碎，只留下了桅杆和海库伦坐着的一小块底盘。
“队长大人就是生猛！”不少部下已经竖起了大拇指起哄道。
半晌，龙卷风终于平息，只有海库伦的魔法之心逐渐趋于碧绿。
夜幕降临，一切归于平静。
突然，在某一时刻，夜里忙活，出海打鱼的渔夫们只看到了一道闪耀的绿色光柱——
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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