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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流水成


  王行呼吸着早晨的空气,舒爽地发出一声清啸,此刻他全身的疲劳都消散一空了,顿感神清气爽。

  如此美妙的早晨让他不由想到昨晚那个更美妙的夜晚,那柔弱无骨的娇躯,那令人**的呻吟,想到这,他嘴角不由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下体却也可耻的ying了。

  采儿刚巧也洗漱完毕从房里出来,正巧看到这羞人的一幕,不由立马烟嘴巧笑,同样的青春靓丽,只是较之以往多了一份妩媚之意,看得王行尴尬之余,却也不由自主地被惊艳到了,只是愣愣地在那傻笑。

  “讨厌,看什么呀,昨晚还没看够?”采儿嗔怪地斥道,脸上满是娇笑。

  “没有没有,只是我家采儿太过可爱了。”王行温柔地摸着采儿的秀发说道。

  采儿听了,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甜蜜,嘴上却是不依不饶:“怎么,这么快就学会花言巧语了,这还是那个土小子王行吗。”

  “你说是,那就永远都是了。”

  。。

  梅山以梅闻名,一年四季都梅花盛开,但梅山竹子却是更多,大半山麓都覆盖着翠绿的竹海。

  曾经王行授字的那片竹林小苑里,一个枯槁老者正满脸疑惑地看着满眼翠绿,若有所思。

  王行远远地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

  他花了大半天的时间都没找到玄墨子,剑崖瀑布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可没想到却在这被采儿发现了。

  他花了三个月感悟那个字,似乎也该来和他聊聊感悟了。

  他慢慢上前,同玄墨子一同静观了半晌竹海风涛,便拱手请安:“前辈。”

  玄墨子似乎还没意识到王行的到来,只是疑惑地环顾了一圈,似是在寻找说话者,最后才将目光聚集到王行身上,满脸的皱纹如同花儿一般绽开,笑道:“小友,你来了,坐坐。”

  玄墨子似乎心情不错,再没了之前几次见面时的那般古怪而不近人,而是像第一次见面一般温和,像一个慈祥的长辈一般。

  王行也没有推辞,就地坐下。

  “小友可知我在此想什么?”玄墨子说着,又开始漫不经心地环顾起来。

  王行也是极为认真地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倒是觉得此地意境不错,是一个书写陶冶的好地方,当下便摇了摇头。

  “我在想,当日那个后辈究竟感悟到了什么。”玄墨子停止了环顾,将目光聚集在一片竹子上,那片竹子表面都有深深的剑痕,显得斑驳不已。

  王行立马明白了玄墨子口中的那个后辈是谁,想了片刻,说:“谁能知道他明白了什么,就是晚辈这个赐字者也不知道,那些都是各人机缘。同一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或许我想表达的,并不是他所领悟的,亦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从晚辈文字中有所感悟,只是从中获得了那一份心境,再从这天地获得了那一份感悟,或是这片竹海,或是那漫山梅花。”

  玄墨子满是赞许之意看着王行,道:“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看来你这三个月收获很大。”

  “还多亏前辈提醒。”王行拱手道。

  玄墨子摆摆手,道:“我只是道了个门路而已,就算我不说,你也迟早能发现。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竟然真的成功了。”

  “整个梅山,史上也没有几个能在肉身拙智境就可领悟单字的,大多连单字需要领悟都不知道。”

  王行心里微震,没想到自己居然做到了梅山诸多前辈都无法做到的事。

  “你所悟之字也极为特殊,并无形,只是虚意,而虚意之字较之实字更难感悟,所以你能感悟那个字,真的很让我吃惊。”玄墨子说。

  王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玄墨子继续道:“说说你的感悟。”

  王行想了想,便道:“所谓流者,川之也,泉之也,溪之也,海之也,世间之水,皆可之也。流是一种势,驱导着万水从高往低,如同一只手操纵着一切,而领悟到那种势之后,便可以成为那只手!”

  说罢,他取出笔,临空写了一个无形的流字,林海涛声阵阵,空中却什么也没有留下,而玄墨子眼中却流露出满意之色。

  “那小友认为,此字你已悟至何种境界?”玄墨子突然话音一转。

  王行一愣,思索片刻,眉目中有些凝重,道:“只是入门!”

  玄墨子眉头一挑,道:“此话怎讲?”

  “此字之意,我已领悟大半,只是越深入,便越觉其浩瀚,越无法理解无可捉摸。”王行道。

  “如何浩瀚?”

  “这虽然只是领悟单字,但字,终究以文为本,我愈是深入,愈加发觉不可将这一字脱离出文。当我细细聆听观察万物之流,苦苦思索之时,始终发现此字与天地万物紧密联系在一起,似乎这流字便是文中一笔,缺之不可,可这单字也绝不可脱离文,只是那篇名为天地的文章太过浩瀚无边,晚辈只是窥其一角,就已无法接纳,是以当时我苦守本心,才终于放下,狠心抛却已入之境,否则晚辈定然将迷惑其中无法自拔,直至陨落!”王行回想当日他断然一笔,狠心断绝机缘时的危机,仍是心有余悸。

  玄墨子罕见地皱起了眉头,道:“你感受到了?那篇你名之为天地的文章?”

  王行脸色也变的有些不自然,一拱手:“没有,只是接近,但我确定天地间存在这片文章!”

  “你似乎对那篇文章很有疑惑?”玄墨子观察着王行的神情变化,道。

  “是的。”王行回忆起当日心境,道:“我越深入感悟流之本意,那种疑惑便越深。”

  “我以为,懂了流之本意,便能理解流水阵所谓无穷动力的奥秘,流水阵自行从天地间攫取灵力,而天地灵力取之无禁用之不绝,看似无穷,可越是深入,越发现这无穷之理本无道理!”

  “流之无穷,源自其源头,源源不绝,流亦不绝。可这水自高而低,总有流尽一刻,何为无穷?流逝消耗的源头由降雨来补充,降雨来自下游,这似乎便解释了无穷之理,可这便有了水自低而高的过程,这必定不是全无消耗的,其动力来自昊日。可昊日是无穷的吗?”

  “脱离这流水,这片天地便是充斥着这些各种运动与物质,没有一种变化是无端产生的,都需要消耗能量。人的能量来自食物,修士的能量来自修炼得来的灵气,这些都来自我们的这一方天地,可这天地要存在,也是需要消耗,可天地又靠什么呢?”

  “逝去的能量不会平白消失,可却也再难挽回,这其中便是有着无数如同流一般的势,驱导着能量流动的方向,可这些又都流向何方?它们又都如何回归本源,形成循环?还是说,根本就没有这循环!那只是一条道,无法回头!人,耗尽了寿命,便死去,这天地莫非也有寿命?”

  “若是连天地都无法永恒,那与天地同寿的仙,又如何永生?无法永生,那与凡夫何异?”

  王行越说,语速越快,连因激动显得潮红起来,好似刚刚和采儿缠绵完似的。

  玄墨子表情又恢复了最初的淡然,在沉默许久之后,终于道:“你动摇了?”

  王行不做声,似是没懂玄墨子的意思。

  “你成仙的意志动摇了?”

  王行仍是没有回应。

  玄墨子叹息一声,看着王行,一双浑浊的老眼透出严厉之意,道:“出乎我的意料,你似乎过早地接触到了些什么,但你修为尚浅,虽然书道一途极有天赋,但仍是太年轻。我对你的观点并不肯定也不否认,毕竟无论是非如何,自己的是非最为重要。”

  “但,在看清一切之前,切莫过早下定结论,这天地之理远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

  “你也不必为此感到有任何的不安,毕竟成仙之路,能走到最后的终究寥寥无几,你不该因为过早地疑虑而心存绝望。”

  “就这般说吧,对这流字的感悟,于你来说,重要的是那三个月,还是最终写出的那个字?”

  王行怔怔地听着舒爽的林涛声,许久之后才笑道:“多谢前辈指点!”

  玄墨子也再次露出笑意,道:“看来你心态不错,只是那篇文章,名为天地,已经向你展露了它浩瀚无穷而又美丽的一隅,这辈子你是无法释怀了。”

  “还有那个流字,我不曾感悟过那个字,但你也有自知之明,只是达到入门而已,至于接下来如何发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或许我比你思路更加清晰。”

  “请前辈赐教。”

  “水者,万物之母,风和如水,落花如水,****如水,时光如水,这水可流,可流的又岂止是水。”玄墨子笑道。

  王行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他似乎抓到了什么,但还没悟透,便没有过于急切地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思考。

  王行仍静坐思考,玄墨子却已起身,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已经听腻了这林涛声,便要离开。

  这自己留下,玄墨子离开王行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往都是玄墨子还意犹未尽地静坐思考,自己先行离开,玄墨子似乎不在意,可王行却不敢怠慢,恭敬地起身目送玄墨子离开。

  等道玄墨子即将消失在林海的尽头,王行不知是好奇心起还是想得瑟一番,突然问道:“前辈梅山曾有几个在我这般境界就能感悟单字的?”问完他就后悔了,是不是太得瑟了,让采儿听到了肯定要娇笑一番。

  “两个!”巍巍然的声音传来,“梅祖梅生,诗仙太白!”

  。。

  三个月后,王行满意地看着布置在洞府周围的阵法,长呼口气,这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布置完了这个阵法,所用材料都是托采儿去小坊采购的。

  原本小姑娘还满脸的不高兴,可当王行将灵石袋交给她并诱惑地说剩下的都是她的之后,少女脸上满是被灵石击晕的幸福感,连王行凑上去想要索吻都没有理睬,屁颠屁颠地去采购了。

  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王行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他放出心神,略一接触流水阵,便完全将其笼罩。

  这是他布置的阵法,他自然极为熟悉,迫不及待地便要试一试其效果。

  他一念法诀,便感到流水阵开始源源不绝地攫取周围的灵气,越来越雄厚,而自己的神念就好似一把舵,掌控这这些灵气的运转,不消片刻,整个流水阵便启动起来。

  王行感受着其中的威能,非常满意,一般肉身拙智境的修士胆敢靠近怕是直接就要被大阵抹杀,就是起尘修士也绝对可以抗衡一二。

  他慢慢收回神念,整个流水阵便自行运转起来,开始默默地守护着洞府。

  这块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王行感到一阵轻松,他终于有一个可以安心修炼的地方了。

  虽然他完全可以在梅山修炼,那里有玄墨子保护,一般宵小绝不敢来骚扰,可他还是不放心,因为他心底仍是对谁都不能完全信任。

  要想生存,便得变强。他不能太过依靠他人,所以他执意要在梅山外开辟一个洞府。

  接下来去干嘛呢?王行思索片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破旧飞轮,心里似乎下定主意,但他还是望向不远处的梅山。

  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到梅山了,想起许久未见的采儿,他心里有些痒痒的,便驾着轻灵舟向梅山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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