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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疾行误盗魔尊骑


  在道上疾驰的马儿一声长嘶,猛地人立而起,几乎将马背上的石中元颠下马来。

  因为在他们的面前并不宽大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背对着他们而立的男人。

  “让开!”白衣少年大声喝道。

  “你怎么可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偷马。你就不怕我逮你去见官吗?”那人慢慢转过头,用斜眼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笑话,我是怕见官的人吗?”白衣少年大笑着拍拍腰间道,“他得先问问我的长剑。”

  笑声嘎然而止。

  白衣少年拍腰间的手拍了个空。佩在身上的长剑竟然不知去向。

  “那是不是你的剑!”

  白衣少年顺着石中元的手指望去,果然在他们正前方的地上插了一只长剑。这长剑陪了他十余年,他当然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他的“清影银光”。

  白衣少年拉住马缰,大声喝道:“何方高人,为什么要戏弄在下。”

  “哈哈哈哈,你这个偷马的小贼,还问我为什么挡住你的去路?”

  马的主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看他一脸悠闲,仿佛已在此地等了许久。

  白衣少年顿觉全身发寒,这人的速度竟然这么快。他到底还有些不服,冷冷道:“看你锦衣玉食,也不像缺钱的人。不就一匹马吗?何必大动干戈,斤斤计较!”

  马的主人笑了:“你这丫头脾气不小?看来牧野雪把你们都给宠坏了。”

  白衣少女脸色一变道:“你……你是谁?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很奇怪,因为望月宫里的人没有男人见过。可是这剑出卖了你……”马的主人走到“清影银光”旁,将它从泥土里拔出。“十三把清影银光剑都是重六斤四两,剑长二尺九寸,宽一寸三分。这种剑的主人是望月宫的十三剑姬,所以你也应该是十三剑姬之一。我没说错吧。”

  化妆成男子的白衣少女冷冷道:“知道我是望月宫的人,你还敢追来?”

  “本来我只是想取回自己的马。可是……”他笑点马上两人道,“我没想到望月宫的丫头也有相好的。”

  白衣少女眼睛一瞪,从马上腾起。人尚在空中,两把暗器已经从她的手中飞出。

  马的主人卷动衣袖,如同两团青云将自己罩住。

  白衣少女此时没有剑在手,可是手下仍是毫不含糊。一只**准确无误地踢向人的前额。

  可是她毕竟找错了对手。

  马的主人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只见他双臂一振,方才被他吸附有身袖上的暗器顿时以双倍的速度倒飞回来。

  “你问都不问我是谁就和我出手?你离宫的时候牧野雪没对你说过江湖上有些人是惹不得的吗?”马的主人笑得很可爱。可是白衣少女却是笑不出来了,她的身上有四处被激回的暗器打伤。

  马的主人一边笑一边道:“而我就是一个你不能惹的人。”

  白衣少女看到马的主人脚上那双银丝长靴,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石中元从马的主人出现后一直没有说话,到此时他不得不开口了。“兄台,我朋友方才失礼了。这马立刻就还你。”

  马的主人还是笑个不停:“你以为把马还我就没事了吗?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白衣少女冷冷道:“那你要怎么样?”她手指捂着伤口,鲜红的血液慢慢染血了她半边衫子。

  马的主人抬头看看天空,仿佛没有注意到白衣少女的伤势。“你拿了我的马,我当然得扣下你的剑了。”他倒过长剑,平平甩入放在路旁的剑鞘之中。同时腿尖在剑把一上踏,翻飞起的“清影银光”稳稳地落到他的掌中。

  石中元虽然不懂江湖上的事,可是他也看出来眼前这人极为麻烦。

  马的主人突然道:“我就这样扣下你的剑,量你也不服。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免得江湖上说我以大欺小。”

  石中元眼睛一动,插进话来:“兄台,如果我能逼你双脚移动,你能不能放我们走?”

  马的主人打量了石中元好一会儿,仰天一阵狂笑:“就凭你?好好好!我双脚的位置动一分一毫都你赢。”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这是自然,你快出手吧。”马的主人此时有点奇怪了,看这个年青人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他身怀绝技?

  石中元在白衣少女的耳边轻声道:“你先上马。”

  白衣少女自然知道他是不动武功的,他这一去不是送死吗?

  只见石中元指着马的主人道:“你拿着武器,不太公平吧。”

  那人低头看看“清影银光”一声冷笑道:“我不用,行了吧。”

  石中元摇摇头道:“我信不过,你总是拿在手中。”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好!好!给你!”手臂一甩,长剑已插入石中元腰带之中。

  在他的迟疑中,石中元将白衣少女扶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

  马的主人越发奇怪了。

  石中元勒转马头道:“兄台,你可不能动啊,你动就输了。”说罢策马飞奔而去。

  马的主人此时方知自己上当。可是他又被石中元用话挤兑住了。动也动不得,追也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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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中元苦读圣贤之书十年,不知道她是女子也就罢了,此时已经知道了,感觉顿时不同。软香在怀,有哪个男人不动容。石中元让白衣少女靠在自己身上,策马疾奔出数里地。他怀抱着白衣少女身上的手感到有些潮湿。他原以为是她在流汗,可是隐隐却闻到阵阵腥味,抬头细看,原来她胸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石中元连忙将马拉住,将白衣少女从马上抱下,稳稳的放在路旁草地之上。

  白衣少女失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只见她前胸、右肩以及上臂赫然各插着一枝菱形短箭,鲜血早已将她半边衣衫染得通红。

  石中元适才只是想着仓惶逃命,没注意到她的伤竟然如此重。石中元了何时见过这份光景,顿时手足无措。

  直到白衣少女呻吟了几声,石中元才如梦初醒。“总得想个办法给她止血。”想到此,他手抓住她前胸处短箭的箭羽,用力一拔,短箭应手而起,一股鲜血立刻从伤口涌出。

  白衣少女痛得大叫一声,醒了转来。

  石中元用手用力按住她的伤口道:“对不住,下手重了些。”可是血如泉涌,却那里按得住?

  白衣少女抬手一记耳光扇到石中元的脸上。她虽在重伤之余,出手仍是极为沉重。

  石中元被她打得头晕眼花,身子打了个旋,双手捧住面颊,跌坐在地。

  “你手放哪儿?”

  原来方才石中元一心想着的只是按着伤口,却没有想到自己手正按在姑娘家前胸要紧处。

  白衣少女伸手点了自己三处伤口附近的穴道,对着石中元道:“你转过身去,我要包扎伤口。”

  石中元才转过身后,忽然背后就是一麻,再也动弹不得。

  耳后听到宽解衣带的声音。

  石中元那脸早已涨的通红。好一会儿,白衣女子才为他解开穴道。

  白衣少女此时的脸色比之才方好了一些。

  “刚才谢谢你了。”

  “也没什么,我看你流这么多血,总不能不管吧。”

  白衣少女眼睛一瞪:“我没说这事。”她重伤之余中气不足,说话有气无力的。“余英行连宫主都不能说稳胜他,你竟然有这种办法救我出来。”

  石中元嘿嘿一笑道:“过讲过讲。我们经过这么些事,姑娘总可以告诉我姓名了吧。”

  白衣少女摇摇头:“我没有姓名,我自小被宫主抱进望月宫的。老宫主叫我五儿,现在宫主叫我剑五。”

  石中元摇摇头道:“姑娘家叫剑五不好听,不如我帮你改个吧。”

  白衣少女剑五横了他一眼道:“不用。有什么话到下个镇子再讲吧。”

  石中元听罢,向白衣少女伸出手去。

  “不用!”剑五手在马鞍上一按,坐到马上。

  白衣少女剑五此时脸色苍白,全身发软,她看看渐渐阴下来的天道:“可能又要下雪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上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吧。”

  石中元久在家中,对于这行路的事的确没有剑五在行,当下点头道:“但凭姑娘作主。”于是他策马离开大路,向山间奔去。不一会儿就看到有一间石棚。

  石中元正准备先翻身下马,去扶剑五,却不想剑五自己一跃而下,抬头看看石中元道:“干什么,马也不敢下吗?”

  石中元尴尬地笑了几声,缩回伸出去的手掌。

  “有人吗?”他让剑五先在一旁坐了,自己来到屋前拍门。

  拍了半天,他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剑五有些不奈烦了,起身一脚将门踹开。

  “五儿姑娘,你……”

  剑五不理会他,大步进入屋内。石中元无法,只得也跟进屋中。

  屋子不大,而且积了不少灰尘。看来应该很久没人住了。

  “这荒郊野外的,只好将就一下了。”

  石中元道:“五儿姑娘,这里太脏了,你先出去。我打扫一下,你再进来。”

  他用房里的柴火化了些雪水,将炕头桌子一一抹净了,这才让剑五进来。

  “我要换件衣服。我先警告你,你可不许偷看。”

  石中元笑道:“小生也是饱读圣贤书之人,怎么会干这等龌龊之事。”

  剑五也不听他说,撩起门帘进入了内堂。

  石中元摸着自己身上的鞭伤。剑五的伤药好像很有用,这些鞭伤的红肿已经基本消退了。

  好一会儿剑五才从内堂出来。她已经换了件水绿色长衫,腰间的革带也换了新的,依然是男装打扮。

  石中元奇道:“你怎么总穿男装,要知道夫衣裳之制,所以定上下,殊内外也,其制岂可乱。”

  剑五当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张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三国时傅玄曾说过男子主于外,女子主于内,故有男女的服饰制度,使男女各守本分,不得僭越,若女子男装,会出现牝鸡司晨的事,那是要出乱子的。”

  “说什么!你要死啊?巾帼之装颇有须眉英拔之气,有什么不好!”

  石中元见她一脸生气,连忙闭嘴:“我只是为你好。女子穿男衣不太好。”

  “你还说。你不要以为救过我,就可以对我指手划脚。”

  石中元此时如何还敢说话。

  剑五见他被自己唬住了,这才在他对面坐下。

  “我们这样闯进别人家里好像与强盗……”石中元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剑五用一个眼神打回去了。

  “你不是要赶去东京吗?怎么现在不急了?”

  “是,是!”

  石中元感受到此时的空气十分尴尬,立刻转变话题:“刚才那人是谁?”

  剑五本正着吃饭,听到石中元问起慢慢抬起头道:“你也不是江湖中人,知道他做什么?”

  “说说么。”

  “那人叫余英行,是塞外六大魔神之一,七星阁的阁主,人称‘魔公子’。其实我看到他脚上的银靴早该想到是他了。”剑五一声长叹,自己惹到了一个不应该惹的人。

  石中元见她发呆,不敢打扰她,埋头吃起饭来。

  剑五慢慢地转回头冲着石中元道:“我看你骨胳奇特,如果从小练武,成就一定很高。”

  石中元摇摇手;“我志在功名,对江湖没有兴趣。”

  石中元见她问了自己许多,也随口一问。“你好像是望月宫的吧。望月宫是什么地方?我高中后可以去看你。”

  “你不用来了,望月宫男人是进不去的。”剑五摇摇头,想到一到开封就要与他分开,剑五竟然觉着十分郁闷。

  “快吃,吃完早点睡,明天可以多赶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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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天上皎月当空,却仍是很亮。石中元悄悄张开一只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个不大的小土屋只有两个房间。他现在就与剑五躺在内间的坑上。由为天气太冷的关系,两人不得不都睡在坑头上。虽然两人中间隔了一张坑桌,可是石中元仍是很难平静下来。这可是他第一次与一个少女“同榻而眠”。

  耳边一片静寂,依稀能听到山间偶尔响起地鬼哭狼嚎。

  剑五呻吟了几声,翻身面向着石中元。

  “石中元,你睡了吗?”

  石中元连忙将眼睛闭上,留下一条缝。

  剑五又叫了几声,见石中元没有答应,以为他睡着了。她坐正了身子,解开自己的衣襟。

  从眼睛缝里,石中元清楚地看到她把衣带松开,扯开自己中衣的前襟。露出一个被绷带紧紧缠绕的胸部,想来是她为女扮男装而用的束胸。

  石中元自小就是读书读书,看到的女子不过是村中的大妈大婶,何时见过如此美貌地少女了。此时她在石中元面前宽衣解衣,令石中元心神激荡,眼前这约隐约现的迷人光景,实在惹人遐思。

  在他心猿意马之时,剑五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绷带,用断碎的衣襟擦去伤口四周的血渍,伸指挑些金疮药膏,轻轻敷上。月光下但见她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更闻到阵阵幽香。

  石中元不住的大骂自己:石中元啊石中元,枉你也自称读读圣贤之书,现在竟然胆敢偷窥人家姑娘家。当下他强敛心神,闭了自己的眼睛。可是眼睛虽然闭上了,可脑海里仍满是剑五诱人的玉躯。

  又是一阵衣物磨擦地声音,剑五重新躺回坑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石中元觉着屋中仿佛充满了剑五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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