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次登门
田壮壮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今天我有账要理，你先自己玩。”说完，田壮壮找出纸笔。
“ntof……sky…….you……”
田壮壮把听清的零散歌词记下来，又分别组合去搜索、试听，终于找到了。
“要不要听歌？”
前奏响起，文新耳朵立刻竖起来。
“哇，你太厉害了吧，就是这首歌，怎么找到的？”文新打字飞快。
“就是这首吧？”田壮壮不无得意。
“开心，亲一个”，文新一边聊天，一边百度，原来歌名叫《ntofmylife》。
搜索到中文歌词，文新觉得这简直就是她和田壮壮感情的写照。
“每次当我上路，都想与你同去，让我风寒无惧，无论做错何事，你都及时出现，帮我搞定一切，我将爱你终生……无论命运如何，你都在我心里，时刻形影不离。”
“壮壮，我好喜欢这首歌。”
“我也喜欢。”
“我想你。”
“我也是。”
所有的声音都有回应。
文新发现，见面至今，除了因为王倩，两人从来没有吵过嘴，也没有过什么分歧。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田壮壮拉开书房的窗帘，夜色覆盖大地，正是家人团聚的时刻，文新却还在城市的另一端，孤单单地想他。
“新新，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你说。”
“我以后替你交房租好不好？”
“不用，这点房租我还交得起。”
文新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想自己所有的事都让田壮壮大包大揽。
“那你不要在外租房了，搬到我家来住。”
文新不语。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一田壮壮从来没表达过这个意思，二她觉得自己就这样住过去，似乎有些随便。
“怎么样？除了有点远，但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
文新想，如果从省房租的角度看，那是再好不过。但是……如果他只是想同居，却不考虑将来，那最后自己成什么了？文新不怕吃亏，她怕自己在感情上又是一败涂地。
田壮壮的思维倒是很简单：“你搬过来，房租钱可以省下来，你也能多攒点，就不用出去找什么兼职了；而且我们在一起，我也不用天天开车过去，也不用总在外面吃饭，你回来也有饭吃。”
“就是你上班不方便，可能早晚要挤公交，路上多花时间。”田壮壮什么都想过了。
看文新不语，他又说：“其实我想很久了，但是我不勉强你。”
半晌，文新回道：“你让我想想。”
合租的生活，文新是过够了；但是搬到田壮壮家，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自己和他的关系，并没有真正明确下来，虽然他是送了戒指，但毕竟没什么承诺。虽然这年月，承诺不必当真，但总比没有强吧。
哎，这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表明态度？他到底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在他眼中，只是一个网友，甚至只是个可以发展到床上的□□？
想到这些，文新没有像年轻时那么冲动，尽管她也特别想和田壮壮天天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
周日一大早，田壮壮就来接文新。
“上哪儿去？”
“去我家啊。”
终有这一天，去就去。
“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两人在附近菜场停车，田壮壮走在前头，拿起一把看看，又放回去，然后回过身来：“想吃点什么啊？”
“随便。”
“那怎么行？你来选。”
文新挑了两样蔬菜，田壮壮也挑了两样，后来又买了排骨和熟食。
终于到了小区门口，这是个开盘没几年的新小区，绿化及设施维护得极好，看得出物业比较尽责。
车子一路蜿蜒，停在一幢楼前。
“250幢，好找吧？”田壮壮迅速提起几个袋子，拉门下车。
“好找，几楼啊？”文新笑着问。
“你猜？”
“6楼。”
“这都被你猜中啦。”
田壮壮引领着，两人走进电梯。
文新盯着电梯里的广告傻看，这么多好吃的。
“到了，慢点。”电梯门在18层打开。
“你不是说6楼吗？你个骗子。”
田壮壮嘿嘿笑，“原来你喜欢住低啊？不过18楼也还好。”
“怎么选这么高？”
“我想着楼高点视野好，噪音小，通风，还没蚊子，”田壮壮一向有盘算，“而且，18这个数字多吉利啊，是吧？”
“哈哈，别忘了是250幢，”文新故意打击田壮壮。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看，二百五住进来，都要发，这楼还不好？”
二人说说笑笑，准备午饭。
文新做了些准备工作，田壮壮就让她歇着。
开放式厨房，没走几步就是客厅了。
田壮壮先把电视打开，又拉着文新在沙发上坐下来，顺便拿了个靠垫放在她背后。然后捏了下她的脸，就转身去做菜。
文新这才认真观察田壮壮的家。
房子不小，至少一百平米往上，装饰得有点奢华，至少在文新眼中，是这样。看惯了父母家的传统中式装修，眼前的欧式风格文新只觉得太过夸张。电视背景墙刻花镶金，抬头就是水晶大吊灯。对了，还有一个卡拉OK点唱机。
文新不自觉朝厨房望去，田壮壮已经开始炒菜，油烟机在工作。
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田壮壮，文新走过去搂住他，把脸靠在他身上。
田壮壮右手翻炒，左手把文新的手捂在掌心里。
随便换了几个台，终于有机会看电视。
“来来，吃饭了。”
文新走过去，田壮壮正在摆筷子，还放了两个高脚杯。
“家里有红酒，要不要来点？”
文新高举酒杯，看了看，摇摇头。
“那就简单吃点吧。”
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清炒土豆丝、香菇菜心、干煸四季豆、烤鸭以及排骨冬瓜汤。
“哇，太丰盛了，辛苦辛苦。”
田壮壮忙得一头汗，又返回厨房盛饭。
文新尝了一根四季豆，够味。
“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我以后可不敢给你做了。”文新露怯。
“没关系，我有吃的就行。”田壮壮也是饿了。
饭毕，文新面前又摆了满满的一碗排骨汤，对的，没有冬瓜，全是排骨。
田壮壮坐在桌旁，“你怎么不喝呀？”
“这也太多了，我要撑死了。”
“饭后一碗汤，活到九十九。快喝！”
文新正要喝，一下子笑开了。
“你编的吧，人家是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对，喝完汤再走，我陪你走。”
汤的味道浓淡相宜，文新后悔吃那么多菜。在家的时候，妈妈甚少做汤。
“你别动，我来。”
田壮壮收拾碗筷，干净利索，不过仅限送到厨房水池里。
“不刷了？”文新好奇。
“回头再洗，”田壮壮只想立刻陪着文新。
文新走到饭厅与客厅之间的博古架前，见上面放了一些陶瓷、紫砂摆件，还有一幅十字绣小画，上面是一张圆嘟嘟的小猪脸。
田壮壮走过来，“我陪你看电视啊，看不看？”
文新点点头，两人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来。
田壮壮换了几个台，又把遥控器交给文新，“你来选。”
“我去个厕所”，文新站起来。
拉开卫生间的门，田壮壮帮她在外面开了灯。
文新一下子怔住了，卫生间四壁从上到下，全部是粉色的马赛克。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主意了。
文新想走。
“我给你泡了普洱茶，”田壮壮看文新面无表情，一直盯着她走过来。
“我想回家了。”
“啊？吃完就走？”
“嗯，困了。”
“食困，我也有点，要不到床上躺一会？”
“不想去，我想回家。”
田壮壮低头看看冒着热气的茶盅，又看看文新，“你怎么了？”
“没怎么，困了。”
文新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一张面瘫脸。
“你打算去哪？”
“回家啊”，文新直接拿起包，“不用送，我认识路。”
田壮壮没有说话，从茶几上拎起钥匙。
电梯里又是只有两个人，却没有来时的欢喜氛围，只剩下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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