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封妖记 > 第五十九章 佯赏宝盏雅兴赋诗 逃脱无路兵行险招

第五十九章 佯赏宝盏雅兴赋诗 逃脱无路兵行险招


  谢影熙问说“秘密”二字,眉棱不易察觉的一挑,正自猜测,忽觉紫阳道人身形一动,谢影熙随之而动,电光石火之间,二人已互换了位置,比拼内力之余轻功修为竟也借机相较,在场无论敌友,均看得瞠目结舌。

  山风袭得二人衣袍乱摆,紫阳道人花白的长髯被风抛起老高,枯瘦的手臂直挺挺的悬在半空,他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显示已叫足了真力,说一声:“谢居士请看!”,倏然将八宝琉璃盏向谢影熙面近前一推,谢影熙手臂一曲,宝盏距离面部已仅有二寸。

  紫阳道人正色说道:“八宝琉璃盏珍贵之处并不在其镶珠嵌宝的名贵,你且细看它贵重之处”。

  谢影熙挤出一丝笑,猛地提气将琉璃盏反推至紫阳真人面前,问道:“鄙人才疏,实在看不出这宝贝除了金玉其外,还有什么奥妙”。他说着,又缓缓把脸向紫阳真人面前凑了凑,蔑笑着低声揶揄道:“不会是败絮其内吧?”。

  紫阳真人仰天狂笑:“错错错,这里灯光昏暗,咱们换个地方,我细细说与谢教主听”。说着双脚微一点地,身形腾空而起,谢影熙也随其变动身法,两人均是单手托盏,面朝地,身体凌空转动,向月光明亮处飞去。

  两人在殿前开阔处止住身形,紫阳真人低诉一声“请”,看似礼让,实则是借此机会叫足内力,顺势将琉璃盏推向谢影熙。他圆目鄙视谢影熙道:“八宝琉璃盏之八宝固然名贵,可这宝盏身上还暗藏八宝”。

  谢影熙仍想调息内力再将八宝琉璃盏推回,岂料连番运气也才只将宝盏推回寸许,他从齿缝力挤出几个字:“愿闻其详!”。月光映的紫阳真人脸上又青又白:“另外八宝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指的是这宝盏的品性”。

  至此,紫阳真人已有些支撑不住,琉璃盏竟被缓缓推了回来,道声:“你看!”,一直没用的左手借机向八宝琉璃盏上一点,又将宝盏推到谢影熙面前,意味深长地说道:“琉璃盏还有八品最珍”。谢影熙待要询问,只见紫阳真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谢影熙,一字一顿地说道:“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此乃八品”。他长长的吁出口气,不容置疑道:“当年宝盏遗失,孤松师兄下山找寻,为的就是不使宝盏八品被奸人所污,弄得天下良心泯灭,可专有那些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妖人兴风作浪,危害江湖,祸乱百姓,可叹,可叹!”。

  谢影熙先是一震,但随即回转过神来,尖声大笑。众人都已看出紫阳真人已然不支,再斗下去可能连性命也难保全,他如此苦苦支撑一来是要维护齐云山一脉的威严,二来是想借此番言语感化谢影熙,使其迷途知返,用心何其苦也!但谢影熙入魔已深,哪里听得进去,此际他一心求胜,思量凭单手实难取胜,信念一动缓抬左手想要借力,若他双手发力,紫阳真人必然不敌。正在这紧要关头,一道黑影突然闪现,也单手搭盏,将内力注入。谢影熙和紫阳真人同时侧头观瞧,来者乃是点苍贺靖。

  贺靖迎上谢影熙目光,漫不经心道:“这么珍贵的宝贝怎么也要放在平稳的地方观看,托在手里能心安吗?”,说着握住宝盏便朝大殿西侧的石桌跃去。

  紫阳真人、贺靖和谢影熙三人飞身到石桌前,各自撩衣坐定。

  三人,三只手将宝盏共同托在半空中,口中谈笑风生,表情轻松安逸,浑似欣赏件世间绝佳的珍宝,殊不知若是此际谁有丝毫的松懈,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贺靖右手托盏,笑吟吟道:“没想到我贺靖能在有生之年一睹八宝琉璃盏之风采,又得紫阳真人点播此中奥妙,悟得一番道理,总不叫紫阳真人对牛弹琴,非但不枉此行,更不枉此生”。说道此处微微一顿,双眼逼视着谢影熙,继续说道:“鉴此瑰宝,须有美酒”。话罢左手便从腰间解下一只酒壶。

  细端详那别致酒壶,白瓷青花,壶身篆刻杜甫的《饮中八仙歌》,诗曰: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壶盖很大,拿将下来可作一小杯。贺靖对美酒也情有独钟,酒壶自是从不离身。

  贺靖左手拇指一弹,壶盖半空中翻转着就朝谢影熙凌空击去,接着手腕一甩,壶中美酒笔直的激射而出,竟也朝着谢影熙而来。

  谢影熙探手二指夹住酒杯,瞬间只觉手指一阵灼痛,但眼看那酒线也迎面而来,并不敢多作耽搁,酒杯翻转,杯口迎着激射而出的酒线。美酒射入杯中,谢影熙顿觉手臂一震,哪里还敢小觑贺靖。

  贺靖将瓶口对准谢影熙的酒杯,壶中美酒不停射出,少时,谢影熙提醒道:“美酒不可作贱,满了”。说着将酒杯一转,变为平放,同时用杯身一磕仍然飞射而来的酒线,酒线登时倒转方向,返回贺靖所持的酒壶之中。

  谢影熙将酒杯隔空弹向贺靖,谦让道:“贺掌门请了”。贺靖也似谦虚般隔空挥手,又用真力将酒杯送了回去,道:“远来是客,谢教主先请”。

  那酒杯再次朝谢影熙飞转,不待酒杯飞至,谢影熙也一摆手,反将酒杯送到紫阳真人近前,道:“谢某借花献佛,此酒先敬主家,紫阳真人请”。

  紫阳真人内力不支,已然没有力气再将酒杯送回,急中生智,左脚一勾谢影熙的右脚,此际谢影熙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琉璃盏和酒杯之上,没料想紫阳真人会有这么一手,身子向紫阳真人身边微微一歪,紫阳真人立即挪向贺靖所坐的石凳,贺靖早已会意,猛地一提内力,把琉璃盏向紫阳真人的先前座位推去。谢影熙微失重心,无暇用力,身体又一倾斜,贺靖借机向谢影熙的座位挪身。谢影熙身体倾斜,余光瞟见贺靖欺身而至,不明就里,为报万全,只得顺势坐到了紫阳真人的石凳上。一瞬间,三人已然变换了座位,经此一换,本飞向紫阳真人的酒杯此刻又朝谢影熙而来,酒杯已到眼前,他全无机会再将酒杯推送而出,只得竖起左手食指,迎着酒杯底部一托,卸了来势,飞杯顿止,在他手指上飞快的打着旋儿,酒却不曾溢出一滴。

  紫阳真人这才得暇解释:“出家之人不饮酒,谢施主请了”。谢影熙心中恼火,也不愿再做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罢又听贺靖笑道:“古有孟德、玄德煮酒论英雄,今有你我三人把酒鉴宝盏,此刻应有佳句传世”。说着右手托盏,伸左手食指信手在石桌上写道:“八宝盏前赏八宝”。贺靖暗运真力,竟在坚硬的石桌上用手指划出了深有半寸的七个字。

  紫阳真人略一思忖,也依葫芦画瓢在石桌上刻出了“八宝之中又八宝”一句。

  谢影熙看罢点头赞道:“好诗,好诗,奈何只你我三人,三句不成诗,难得两位掌门此番雅兴,谢某不才,也献一回拙,就来写上两句”。说着伸出食指在石桌上写道:今宵酒醒宵又少,纵情今朝尽今朝”。写罢,只见谢影熙所书一十四字,也俱是字字深入石桌半寸,力道均匀,深浅相一。无论是几派掌门还是魔教一干人等都对三人面露钦佩之色,心中都暗暗喝彩。

  写罢,谢影熙似是意犹未尽,再次探出食指在刚刚书写的诗句旁边又独自手书一首,诗曰:

  无题

  我自横刀笑青霄,

  为在江湖惹浪涛。

  玄机自古谁参透,

  莫说周郎莫说操。

  诗句一气呵成,不仅内力雄浑,字迹也是苍劲古朴,更兼此诗此诗乃是一首藏头绝句,将每联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却是“我为玄摩”四字的谐音。

  紫阳真人与贺靖自是看出其中奥妙,对视了一眼,贺靖笑朗声笑道:“好功夫,好功夫”。言语之中却只赞功夫,绝口不提内容。

  谢影熙追问道:“不知文采如何?”。余者看不清谢影熙在桌上所写内容,不知三人对话的深意,不约而同的往近前凑了凑。众人全神贯注,却未曾注意到殿前不知何时偷偷的溜进了两个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另一个却是一个衣衫有些褴褛的英气少年。

  书中暗表,那妙龄少女正是九天玄狐白琪,衣衫褴褛的少年乃是初次下山的龙吟风,原来白琪引着龙吟风在无量洞附近的树林中一阵穿梭,没想到竟遇上了奉命追赶至此的张静之、张静博二位道长,相遇之下几人自是免不了一阵激战,交手之中,白琪对龙吟风使了个眼色,两人买个破绽抽身便走。

  静之、静博二位道长自是引弟子穷追不舍,及至后来越聚人越多,又有各派好手先后赶到,齐云山上四处追兵,当真是逃无所逃,所幸白琪多次出入齐云山,对山中地形颇为熟悉,引着龙吟风在山中暗道艰难潜行半个时辰,才将追兵甩开。

  白琪喘匀气息,才缓缓对龙吟风说道:“现在暴露了行踪,纵使将他们暂时甩开,片刻之后也会被追上,敌众我寡,四处追兵,说不上遇上哪一路高手,这么乱跑总也不是办法”。

  龙吟风听出白琪话中有话,便顺着话茬问道:“姑娘可有脱身之策?”。白琪眼珠转了转,迟疑着说道:“办法倒是有,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龙吟风年少气盛,不比白琪久经世事,处世老练,被言语一激,当即不悦道:“大不了一死,有什么敢不敢的”。白琪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俗话说灯下黑,玄摩剑一丢,此时山中必然乱作一团,我们趁机潜回玉虚宫,纵使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们在掘地找寻之时,我们却躲在他们的大殿内逍遥自在呢”。

  龙吟风想了想,道:“姑娘所说虽不失为一条妙计,但我们躲到玉虚宫之后怎么办,还不是一样下不了山,到了那时我们就是瓮中之鳖,砧板鱼肉,坐等宰杀”。白琪脸上绽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山人自有妙计”。

  她双眼不错神儿的盯着龙吟风,等着答复,龙吟风思索着,一时没说话。挺身掂掇良久也无脱身良策,最后一跺脚对白琪道:“照你说的办”。

  龙吟风却没想到,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白琪另有着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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