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封妖记 > 第六十章 情不自禁错放形骸 难平意愤誓屠元凶

第六十章 情不自禁错放形骸 难平意愤誓屠元凶


  近年来,白琪数次往齐云山盗取玄摩剑未果,半月之前,陆晓星夜观天象,窥得玄摩剑现世之机已至,又逢毒手药王献上奇毒“十香软筋散”,谢影熙遂遣白琪往齐云再盗玄摩剑。白琪无奈之下又上齐云山行窃。

  她此前连番受挫,虽有奇毒在手,却也全无信心,一连围着无量洞打了几日的转儿,终于不敢轻易踏足,今夜偶遇龙吟风,白琪本不知其目的,但见他深夜之中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乱转,断定此人非奸即盗,遂投纸引路,果见龙吟风顺路而来,这才有了后话。此时龙吟风夺剑在手,白琪时才见识过他的身手,加之此际他处处提防,想夺玄摩剑实非易事,蓦地心念一转——与其绞尽脑汁的夺剑,倒不如把这少年交给教主处置来得容易,那时成败与己也毫不相干。

  白琪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龙吟风却被蒙在鼓里,茫然地随着到了玉虚宫,正逢谢影熙、紫阳真人二人凝神斗法,二人蹑足潜踪来到魔教人群之后,适逢众人贯注谢影熙三人,竟没注意到溜进来的两个盗剑贼人。

  没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听一阵嘈杂错轮的脚步声响,竟是静之、静博二位道长率而来,二人的心情不自禁的突突乱跳,龙吟风揩了一把汗,微睨白琪时,正遇白琪盯过来,故作轻松的一笑,见她慌张的有些不知所措,又遥见二张前后而来,若在不拿主意,图穷匕见已成必然。

  龙吟风前额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忙向四下一扫,一眼瞧见谢影熙所乘的白呢子大娇,对着轿子戳了戳,白琪心领神会,但尊卑有序,她却哪里敢胡乱出入教主的座驾。

  龙吟风也不知此中原委,见白琪急的脸色煞白,瞪眼张嘴的不住摇头,心中莫名其妙——这女娃儿倒是可笑,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怎地连个轿子也不敢进,这里莫非圈着老虎不成?想着便蹑手蹑脚的凑到轿前,见轿高八尺许,宽六尺,深可达五尺,轿撩开轿窗,其间铺设尽是貂毛裘皮,暄暄腾腾,看起来很是舒服,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龙吟风狐疑的朝白琪挥挥手,示意安全。可白琪只是不住的摆手摇头,他突然想到男女之嫌,心中不禁好笑,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此间再无他处可以暂避,情急之下,也不由分说,上前拉起白琪呵腰就钻入轿中。白琪正想着如何推脱,不料有此番举动,又不敢有大动作,只得半推半就的随龙吟风进了大轿。

  二人隔轿帘向外观看,此时正值贺靖上前帮手,捉了八宝琉璃盏与紫阳真人、谢影熙三人飞身至石桌落座,龙吟风与白琪藏身大轿距石桌不过两丈,他并不识得谢影熙,和紫阳真人贺靖两人也不熟识,心中没有偏袒,见三人武艺绝伦,招式奇妙,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看似谈笑之间却步步暗藏杀机。看罢三人所书诗句,又不自禁的暗自钦佩三位前辈的文采,只看得手舞足蹈,心潮澎湃。

  谢影熙独自书写罢绝句,龙吟风暗暗的念了一遍,但觉此诗气度豪迈,振奋人心,更兼语狂自负,颇有藐视古今之感。细细领会,又悟诗中暗藏“我为玄摩”四字,这才明白谢影熙的来意,心道:“你为玄摩,我也为玄摩,你虽武功文采俱胜于我,可玄摩剑还不是在我龙吟风手上”。想到此处不禁得意的“哼”了一声。

  他并非有心之举,只是看的痴了,因着精神亢奋,早把当前处境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四下鸦雀无声,静的掉根针都听得清楚,他一“哼”过后,便听有人高声喝问:“谁!”,众人的目光循声盯向了白呢轿子。

  此声一发,龙吟风旋即知道坏事,他乱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登时变得有些狼狈,饶是懊悔,但事已至此,想不下轿却也不能,前面纵是刀山油锅也得硬着头皮闯上一闯。

  轿内二人各怀心事,白琪这一声冷哼,正合了白琪的心思,此一来便可下轿交差。龙吟风纵身跳出轿外,白琪紧跟而出,在场众人一这少年,俱是一阵愕然。

  再说谢影熙提题诗过后,心中十分畅快,正自得意发问,忽听有人嘲笑似的冷冷一哼,脱口问道:“谁”。转头看时,却见从自己的白呢骄中跳出一个少年,又见白琪出轿,便静下心来,拿着腔儿冷冰冰的问龙吟风:“你这一哼是什么意思”。

  龙吟风汗已透了中衣,定了定心神,横下一条心要硬气到底,抗声答道:“倒也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先生武功虽妙,但所写之诗似有不妥之处”。

  “是吗?那你说该怎么写?”,谢影熙气得面如金纸,咬着牙问道。

  在场众人听的一头雾水,本已断定这少年必是魔教同党,但听二人华锋不一,又不似旧相识,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猜不出他是什么人,狐疑着左一眼右一眼的静观事态发展。

  龙吟风无所谓的一笑,突然晃动身形,瞬间挪移到静怡师太近前,左手一晃师太面门,老尼姑万没料到这年轻人会突袭击自己,赶紧侧身闪避,同时挥手中浮尘扫向龙吟风腰间。龙吟风竟不闪躲,浮尘“噌”地缠住他腰腹,常人经此一击必是重伤无疑,但龙吟风早有防备,暗运内功抵御,待到拂尘缠绕,他丹田陡然一叫力,直把静怡师太手握的浮尘拽脱了手。静怡师太何等修为,却不料在这少年一挣之下兵刃瞬间被躲,说是武功不济也好,一时大意也罢,但终究是败了,心中又是吃惊又是羞愧。

  龙吟风收了拂尘,抱拳当胸道:“多谢静怡师太借用兵器”。众人没瞧明白静怡师太浮尘如何脱手,听龙吟风这么一说,均道是静怡师太有心借给这少年,静怡师太羞愧的合手诵了声佛号,便不言语。

  龙吟风手持浮尘来到石桌近前,对谢影熙道:“先生,你问我应该怎么写,我说应该这么写”。说完,左手一缕拂尘,拂尘长长的软毛登时被捋的笔直,龙吟风右手握住拂尘,以拂尘做笔,在石桌上写下两个字—“酒话”,虽只二字,但字字竟也深入石桌半寸。

  众人观之无不变色——用拂尘的软毛在桌上写下字迹是何等深厚的内里,单论这一手,谢影熙、紫阳真人、贺靖三人以指刻字已是相形见绌。

  谢影熙再次上下仔细打量了龙吟风——这少年不知是敌是友,刚才这一手,显然然是有意卖弄,不知有何居心,谢影熙微一收气,琉璃盏瞬间被逼回半尺,他借机向龙吟风凑了凑,仰脸问道:“酒话?怎么个酒话?”。

  龙吟风听他语带鄙夷,不由得平添了几分怒意,微笑道:“先生缘何有此一问,谁不知道喝酒之后说的话就是酒话”。

  正在此时张静之、张静博已然率众赶到,一见龙吟风和白琪立即喊道:“偷玄摩剑的就是他们两个,别让他们跑了”。

  谢影熙一听“玄摩剑”三个字,心中一震,这少年的背后确有一件事物,只因用衣衫裹得严严实实,是以适才并未留意,现在看来显然是一柄宝剑的轮廓,难道是玄摩剑!

  最毒妇人心!白琪不等龙吟风说话,立即道:“教主,是自己人,玄摩剑在他身上”。此话一出,龙吟风腹背受敌之势已成!

  谢影熙神情松弛下来,眼中晶莹生光——玄摩剑到手,此行目的已达。他欣慰的一笑,当即松开握盏的右手:“宝盏谢某已然见归还,又见识了此间诸多奥妙,多谢二位高人指点,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话罢拉了龙吟风起身就走。

  此时要走却谈何容易,各派人士见他要去纷纷跨上一步,围了个半圆,将魔教一干人等逼在中间。张静之冷冷道:“齐云山岂是你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谢影熙皱了皱眉:“奥?是吗?我也有个话告诉你——恐你这等野鸡把式断不了我谢影熙的去留......”。不等他说完,张静之已是勃然大怒,手腕一抖,仓啷一声拽出腰间的宝剑,各派侠士也纷亮兵刃。张静之恶狠狠说道:“我肯让你走,恐我这宝剑答不答应”。群魔见状各拉兵刃,只待谢影熙一声令下就将齐云山化作血海。

  何氏兄妹也在人群之中,何柔不解的盯着龙吟风,料想此间必有误会,正要上前问个明白,却被何皎一把拉住:“静观其变,设法护住大哥”。

  两下僵持不下,正不可开交处,忽听有个沙哑低沉的声音道:“教主,您说句话,家伙上见分晓”。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一起投了过去。

  西域头陀!这人便是化成灰,龙吟风也识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吟风禁不住气血翻涌,血灌瞳仁,浑身突突乱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得见,岂能干休。

  龙吟风“啊”的一声长啸,一脚踹开挡在近前的万圣教徒,飞身便扑了过去,乍见龙吟风虎势汹汹地发作头陀,在场的人都吓怔了。

  龙吟风一个箭步蹿到近前,劈头盖脸就是三掌,掌掌都打头陀要害。西域头陀不知所以,见着少年突然出招袭击,本想还手招架,又唯恐是教主亲信,不敢贸然还招,接连躲过三掌,身形挪动之间不住地上一眼下一眼偷偷打量龙吟风,怎么看都面熟,却是记不起在哪见过,遂提醒着长声说道:我乃万圣教黄鹰旗西域头陀,未请教你的大名”。说着不住的偷看教主的反应。

  龙吟风哪里管顾,双掌舞地风响,纵横跳跃,追着头陀打,他两眼睁得浑圆,早是怒不可遏:“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龙吟风便是,狗陀子,还我爹爹命来!”。

  紫阳真人等人看的越发糊涂,九天玄狐称分明少年是自己人,缘何他先拆了谢影熙的台,现在又与西域头陀以死相拼,此番举动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一旁的白琪也看得傻了,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难道是脱身之计?细端详龙吟风的表情却绝不是装出来的,她张着嘴,半天也合不拢。

  谢影熙看着龙吟风面容轮廓越发觉得像极了龙清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当日西域头陀分明报称:已将龙清秋一门尽数剿灭,寸草不留。难道番僧敢对自己说谎,想到此处,谢影熙询问地转向白琪,他等待着白琪给他一个答复,无论这回答能否令他满意,他都要听一听。但白琪经谢影熙这么一看,心中顿感惴惴,假作观战,避开了教主的眼光,没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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