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丑闻
当高个子和胖子打开车门，看到两个小孩戴着头套被捆着瑟瑟发抖。驱使他们到了一个小屋，高个子吩咐胖子：“问他走到哪儿了？”
“他说差不多处理好了。”看两个小孩一眼，想想也不避讳他们了，想来说的是假冒司机，“他把车开进一个湖里了，然后正准备和我们汇合。”
“那边呢？”胖子问高个子。
“那边说让我们催左家快点给钱，要是不给就动手，要是讨价还价给他们些颜色瞧瞧，这些钱对左家来说可不是很多。”
胖子有些犹豫：“哥，到时候我们真要动手吗？拿钱的不是我们，凭什么脏事烂事都要我们当刀。”
高个子没说话。
“来，先给左家再打个电话，不是担心孩子吗？让他们听听声音。问问钱筹得怎么样了。”胖子掀开了两人的头套，撕了胶布。
“童童呢，童童，童童。”
“妈，我们没事，你别担心。”林子熙说话声音有气无力。
电话那头有轻微的迟疑。
左梓童忙道：“嗯嗯嗯，伯母，我们还好，不要，报警。”
“好个屁！”胖子一巴掌拍到左梓童头上，手机收过来：“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在筹在筹，我们一时没有那么多现金流，去卖了些书画。房子一时卖不出去啊！”电话那头女人在哭泣：“一晚上，一晚上有点紧。”
胖子不相信这一套说辞：“别墨迹，没有就去借！你们家那么多亲戚朋友都是摆设？刚还说你们要是敢讨价还价，就把你女儿的手指头割下来送给你们。我再警告一次，别报警，不然你们能下次能看到的就是你们女儿的尸体。”胖子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手狠狠刺进伸进女孩手臂上的伤口，林子熙忍不住一声惊呼，胖子很满意，利落地挂掉了电话，关了手机。
“给他们录几段声音。”高个子吩咐。
录录音是以后很可能不需要他们了吗？林子熙现在没了力气，完全靠在左梓童身上，左梓童能感受到她额头的热气，但不能让他们近身，只说：“我们饿了，要吃饭。”
“大哥。”胖子没主见。
“用我手机给他们订外卖。”原本的计划是就算拿了钱，也没打算让他们两个活着，但高个子动了恻隐之心，或者说他想给自己留个退路，做双手打算。
“你们为什么要绑我们？”
“我们也是受人所托。”高个子吸口烟，“你们不知道自己曾得罪过谁吗？”
“我们？”左梓童疑惑，“不是左家吗？”
高个子希望把水掺混，他没什么纠结就告诉了他们实情，“也可以这样说。不过是孩子们打架就让一家人失业，孩子成年的进局子，小的都进了少管所。和你打架的那些人不说像你们家那么关系错杂，根深蒂固，也是稍有头脸，一定要这么难看。你说，谁能咽下这口气？”
一席话听得左梓童脸色惨白——真的，又是他连累了林子熙！刚刚在车上林子熙的自白让他有过一瞬是不是林家仇家报复的念头，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愧疚自责。
林子熙这时候握住他手，冰凉但有力，用气音在他耳边说：“冷静。”
他平复了心情接着问：“我们是按规程走的，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们，我们只是请了好的律师尽可能维护我们的权利。”
“这些事和我无关。”左家后期保密工作做得好，没有舆论传出。高个子也只是听说“打架”，事件起因结果他也不想过多掺和，不然也不会认错左梓童和林子熙了。他正正口罩，据实以告，“我们啊，也就是跑腿。”
“那些人为什么不出面，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你们辛辛苦苦把所有事都干完了，不会还要给他们分钱吧。”
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高个子和胖子的痛点，他们对视一眼，没说话。
“你们是知道左家的地位吧，你想那些人不过是打了左梓童就被弄得在这儿活不下去，要是你们真的把我们给弄死了，”左梓童舔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就算警察没找到你们，左家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你们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不把你们追到亡命天涯怎么可能，这可是左家的独苗啊！要是警察顺着车查到你们这儿的，到时候幕后主使要真咬死和你们无关，找个好律师那到最后还是你们入狱，再说，什么事都是你们干的，替他们出气还要给他们分红，这太亏了。要我说，你们该拿钱拿钱，该放人放人，我们出去就说是他们干的，你要是还想要钱就问左家要，左家总比他们有钱，对吧。”
“说得挺好，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高个子按住胖子蠢蠢欲动的手，他对这小孩并不放心。
“你想啊，我们就算出去了，能跟人怎么说你们的情况？你们一直蒙着面，我们之前也不认识，我们能认出来的就还是那些人呗。”
两人把小屋门一锁出去商量了。
“这是我们的机会。”左梓童耸耸肩，想抖醒林子熙的意志，“你醒醒，你醒醒。”
“我都听到了。”林子熙笑着说，“你说得挺好，是我如今的情形耽误你了。”
“没有，没有，要没有你，我一个人被绑可能就没有这些勇气了，答应你了，要活着带你回家。”
林子熙的伤口逐渐又开始渗血，她时不时无意识昏过去，又醒来。
左梓童移移身位，好让她撞墙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他们下次再进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制住其中一个，抢了他们的刀反威胁他们。”
“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林子熙不自信自己的状态，“如果我们没成功，反而会惹恼他们，那你之前做的不久功亏一篑？”
左梓童陷入沉思，“如果他们一会儿给我们送饭发现我们绳子松了，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左右为难。
“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吧，不知道我们撒的标记物有没有用，警察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呢？如果尽早找到我们的话，我们干脆把门堵住，不让他们进来。”
可是，左梓童环视四周，没有可以堵住门的东西，而且“你失血太多，他们不给医护用品，至少补充些营养，我们需要吃些东西。”
“那就把绳子再系紧些吧，抽绳能开就行。”
“好，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就试着杀出去。”
林子熙没有说话，左梓童一转头发现她又闭了眼睛。
为了吃饭，胖子把他们背靠背缠到一起，这样留个手。胖子没有给他们准确回复，只是对林子熙说：“唉，小妞，你爸说只买到了二百斤黄金。你说，先放你走还是先放他走？”
林子熙拆开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左梓童抢着回话：“当然先让她走！你看她已经留了这么多血，要是再耽搁时间，她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你们送给左家的只能是尸体了！”
胖子这次没有被吓到，他甚至云淡风轻地扒拉扒拉女孩的伤口，不以为意，哼笑一声，与立在门口的高个子换了个眼神。给了左梓童一巴掌，略带恶意地问：“问你了吗？你不会是左家的童养夫吧，这么紧张她。左梓童，你说呢？你走还是你童养夫走？”
林子熙看也没看胖子，直接对上高个子，“你们心里不是有答案吗？轮得到我们做决定吗？”
“嘿，这小丫头片子。”胖子想动手。
高个子把他叫走了。
左梓童安慰林子熙，“没事，这还早呢，到时候他们肯定能准备好赎金的。”可他颤抖的语气掩饰不了他的紧张，“吃过饭，他们要把我们分开的话我们就胁迫他们。”
林子熙很坦然，“我没事，你记得我给你说过的事情就行。”
可是这一夜，他们没等到人再进来。
门内门外四人，都分了两组守夜。
这边厢，左家还是一锅粥。警察追踪到的信号时断时续，无法定位，沿路监控摄像头查到车的踪迹，深夜在周边巡查终于在湖里打捞上来，证物被严重破坏难以提取，绑匪提到的黄金不像现金可以记录编码追踪，这一系列行为说明绑匪反侦察意识很强。警察确实在路上提取到林子熙的血迹，没有左梓童的，稍稍让左母左父放心，也找到路边零散的血布，但天色昏暗，又有风吹，碎片七零八散，不成体系，难以追踪。排除人际关系吧，左家关系错综复杂，左爷爷强硬，一时捋不出头绪，从司机张叔入手，人际关系简单，没有可疑人员，从知道左家接孩子的事知道的人入手，又要把佣人管家一个一个审问，难免人心惶惶，是熟人作案为情为仇恨还是熟人不小心泄露信息的单纯为财呢？在两个孩子失踪被绑、警察接到报警的短短几个小时里，个个加班加点，分身乏术，彻夜未眠，更别提只能抽空扒两口饭了。
夜渐深，商铺、银行都已经关了门，找人需要左父左母一个一个打电话，少不了有人问东问西，更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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