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怒海争锋 二十六
“甲二十四”号驱逐舰上，所有不当值的水兵们全都集中到前甲板，互相拥抱着，跳跃着，疯狂呐喊着“帝国万岁”，“王国万岁”，“独立藩国联合体万岁”，“外海人万岁”的口号。
舰长山本英辅挨个对每名舰员鞠躬并握手：“王国和海军感谢诸君的努力，在下同样感谢诸君对本人的莫大帮助，自接收新舰5个多月以来，一直得与诸君朝夕相处，诸位精湛的技艺，严于律己一丝不苟的操守，尽职尽责的精神都让在下受益良多。能与诸位一起共事，山本不幸荣幸，亦不胜欣然之至！”
作为海军参谋部军需局局长山本权兵卫中将的侄子，被视为倭族在海军之中明日之星的山本英辅身上并无一丝将门世家子弟的骄矜之气，性格谦逊，待人和气，工作努力，态度认真，本身天赋也不差，被海军中的倭族元老们如山本的老上级上村彦之丞，海军参谋部建筑局副局长斋藤实中将，兵器局副局长伊集院五郎中将等一致看好。
“敬礼！”
对着桅杆上迎风飘扬的腾龙追月闹海旗，战胜强敌的官兵们军姿挺拔，肃穆庄严举手敬礼。
和着轻拂而过的海风，魏国海军军歌威武雄壮嘹亮激扬。
“光荣的大海军
永远无畏
永远坚强
日出东方兮
霞光铺万丈
月是故乡明
艨艟沐冷霜
巨舰在咆哮
碧波在荡漾
万里七海间
我们的战场
宝船的白帆铺满了小西洋
舰炮响彻在西敏寺的上方
纽芬兰海底有先辈的忠魂
太平洋上汉家的战旗飘扬
日月照耀天地之间
日月双辉万里海洋
海军健儿劈波斩棘
佑我王国万寿无疆”
望着阳光下亮银色云龙纹闪耀的军旗，山本英辅笔直肃立，激动地热泪盈眶，一把抱住身旁年轻的见习军官陈绍宽见习少尉：“绍宽，梦真的不再是梦了，我们赢了！”
“以近乎无损的傲然姿态赢得这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海战，学长，我等王国海军军人死而无憾！这如同神迹的一幕，亦足以告慰纽芬兰一战前辈们屈死的英魂，从今天起，海军终于可以抛下沉重的包袱轻装上阵了！”陈绍宽望着远方主力舰队的巍峨战列，泪水汩汩而下。
“海军万岁！特遣舰队万岁！大洋舰队万岁！”水兵们互相搂着肩膀，脸上带着骄傲与喜悦的神采，将大桶的美酒搬上甲板，**欢笑开怀畅饮。
叶祖圭是一步步从基层走上高位的，深懂一场大战过后官兵们最需要的什么，当即安排万运输船对物资携带数量较少的各驱逐舰中队补给烟酒和精致食物，随后为了打发时间，打开电台和邓世昌将军互相调侃挖苦，直到两个小时后以绝对优势取得嘴炮胜利后才心满意足的丢下话筒放过已经气急败坏的邓世昌，打开舰内通讯系统发表他此生第二次的“获胜感言”。
“聪葆，给各中队发报，我要对全体参战官兵讲话，特别注明，无需站坡，更无需列队，民族的功臣有这样的特权，就当是听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给大家讲评书！”
尽管邓聪葆尽量按照叶祖圭“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的意思发出了电报，但全体官兵仍然自发地放下手中的烟酒美食，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整齐列队面向旗舰方向站好，即便是刚刚在嘴炮大战中大败亏输的邓世昌将军，在接到电报后也是换上崭新的军礼服，率领二大队司令部军官们在舰桥上整齐列队站好。
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着一种强烈的名为钦佩的情绪，这是对一位率领他们战胜欧美强敌的伟大将军最好的奖赏。
“忠勇的大明帝国海军将士们，勇敢的帝国本土军人，南洋军人，扶桑军人，外海军人，内附各藩国军人，朱明皇室的最坚强后盾，中华民族最有力的靠山，轩辕后裔最优秀的子孙们！
今天，是我数十年海军生涯最为光辉闪耀的一天，是诸位将士的努力，让我们能够赢得这样一场伟大海战的胜利，作为大明帝国东南特遣舰队的司令官，能与诸位这样勇武尽责的袍泽一起奋战在为民族奠定未来的战场上，叶祖圭三生有幸！”
“叶长官万岁！”
“为叶长官而战此生无憾！”
“杨用霖参谋长晋元帅！叶长官晋元帅！”
“杨元帅！叶元帅！元帅！元帅！元帅！”
山呼海啸的狂热声浪，从各艘战舰上传出，每一名官兵都表达了对带领他们走上世界之巅的叶祖圭发自心底的拥戴与热爱，尤其是被纽芬兰耻辱压抑了一个世界的魏国官兵，那终于得以宣泄的情绪，是如此的疯狂与辛酸，而终释重负的轻松与畅快，又是如此的愉悦与无可遏制。
作为明帝国坚定盟友德国海军的观察员，希佩尔由衷地为盟友们取得的伟大胜利而高兴，但近乎毫发无损离开的法国与俄国海军舰队，即便是尊重普鲁士军队传统自觉远离政治的希佩尔也感觉到了即便是最亲密的盟友，彼此的想法同样有着微妙的不同。
一种让他讨厌让他厌恶的情绪，在他与普鲁士贵族军官惯常的严肃刻板的脸谱化面容截然不同的平民军官表情生动的脸上流露出来。
“35年前，我和杨用霖将军，林永升参谋长以及一大批风华正茂的青年从海士毕业，正式成为魏王国海军的一份子。我仍然清晰记得，在前往舰队报道的第一天，在我们面向军旗向帝国皇帝我国国王和国家宣誓之后，迎接我们的学长便将我们带到一间灵堂，围绕着白花**的供桌上，摆放着纽芬兰海战中我方战沉的上百艘风帆战舰模型，以及数本厚厚的为国捐躯阵亡将士名录，那一刻，意气飞扬的我们不无泪流满面
从那个晚上开始，我们这些海军新兵的心中便一直坚持着一个信念：早晚有一天，哪怕把命都丢了，哪怕失去所有的一切，也要彻洗刷欧美人带给我们的耻辱，重回太宗时代的辉煌，让东方文明在这片大陆催生的新芽，绽出如丝如缕的翠绿枝条！”
“自大明肇建，数百年来，我东方文明再攀高峰，重登世界文明发展之巅，我东方文明以特有之博爱，宽仁，慈爱，善良，令无数沐浴我文明之光的民族从中受益，并视我中华为东方世界之唯一希望。
吾国幅员广袤，吾民悲悯仁慈，我华夏之文明，其精粹在与求同存异，寰球各族携手向前，以和为贵，以善为先。然西人之文明，却为非此即彼、独占排他之毒瘤，其以掠夺为手段，以贪婪为动力，动辄举全国全民族集体强盗逻辑与行动争取本民族之发展，其邪恶阴毒，虽可为一国一族换取一时发展与进步，然善泳者溺，善骑者堕，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掠于人者，必为他人所掠，而从全局看，亦对世界发展毫无裨益。”
“然从短期看，此等掠夺性文明，其短期之内仍有勃勃生机，第二次美洲战争和我们海军人永远之殇纽芬兰海战不堪回首的经历告诉我们，以吾族吾民之善良敦睦欧美白夷，以和平之笔墨对战争之刀剑，此乃自绝于人类，自绝于世界之举，让整个世界沐浴我中华璀璨文明唯一之手段，便是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今日之世界，乃数千年来未有之大变局，科技发展之迅速，社会演变之剧烈，财富积累之飞快，生产能力之强大，在整个人类历史均未曾出现过。大工业生产与快捷的交通方式，让整个世界越来越像是一个整体。国际贸易，已经成为大工业全球协作新时代一个国家发展壮大的最重要的路径，而海运，则是国际贸易最主要的运输手段。”
“当贸易成为国家民族发展最主要的助推后，海权便跃升为关系国家兴亡民族生存的第一等要务，我大明帝国欲长盛不衰，我华夏文明欲迎来前所未有之辉煌，全赖我们海军军人和我们脚下的艨艟巨舰！帝国海军作为一个独立军种，虽然已经有超过四个世纪历史，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重要，我们承载的是整个大明体系十数个国家以及中华民族数千年厚重历史连同数亿人民的全部希望。”
“中华文明内敛敦厚，但海军不能内敛，更不能敦厚，作为一个完全进攻性的军种，我们存在的唯一使命，便是在远离国土的蓝色海洋上，为国家为民族扎起一道永恒不破的海上钢铁长城！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皇帝陛下和诸位国王殿下，我大明帝国及各同宗藩国海军，就是要将这一重任扛在肩上，面对外敌，我们能够大声喊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是谁，我们有信心有勇气打赢任何一场海上战争！今天如此绚烂如此荡气回肠的辉煌胜利，便是我们最充足的底气！”
“将士们，去真诚拥抱你们身边的每一个为了这场海战做出贡献的军人，帝国本土人，襄王国人，玉田王国人，宝丰王国人，平怀王国人，鄱阳王国人，瑞安王国，泰安王国人，长沙王国人，太和王国人，金溪王国人，魏王国外海人，颖冲郡国外海人，永明郡国外海人，新平王国人，安阳公国外海人，以及帝国海军服役的内附诸国籍贯军人：朝鲜亲王国人，苏禄郡国人，南掌郡国人，琉球公国人。在这一天，在这一场海战中，所有人为这个民族做出的杰出的贡献，足以让后人传颂几百年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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