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见玉凌
转眼之间，深冬已至。昆仑山下凯凯白雪，覆盖了青山遮住了高原。昆仑派所在却仍然是如春一般温暖，只要不出昆仑山门，都只需穿着薄衫即可。但周小言仍然每天都穿着夏天的短衫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如今他不能随着昆仑众弟子习武，便每日以抚琴为乐。这几日他没事时试着弹夜曲琴底的曲谱，弹着弹着他慢慢的发现，自己的内力居然可以融入夜曲的琴音之中。不过琴曲的练习没有几天就被打断了。原来这几日周小言弹的都是迷魂曲，当周小言在琴音里融入内力之时琴音似乎能凝而不散传出十分远的距离。不想这琴音传入昆仑众弟子的耳中，功力深厚一点的还好不少功力浅薄的弟子听了周小言的琴音以后都感觉自己昏昏欲睡像着了魔症一般，甚至有些还会出现幻觉而失心发疯。因此很多人都向陈振江反映此事，陈振江便来找周小言让他换个曲子要么就找个远离门内弟子地地方弹琴。于是周小言就换了另一首安魂曲弹，没想到这曲子却起到了一种与迷魂曲相反的效果，不少听过安魂曲的昆仑弟子都说听了这安魂曲以后感觉人神清气爽，练起内功来都感觉内气运行流畅无比似乎练功的速度都精进了许多。只不过这曲子听了却容易让人神经亢奋，不少人听了甚至晚上整夜失眠。陈振江又来找周小言劝说他再换一换曲子。周小言试着谈一些别的曲子，却发现怎么也无法融入夜的第七章的内力，于是周小言每日都跑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去练琴。
周小言发现，昆仑派的后山有一条小路通往山顶，一眼也看不到头而且也从未见到有人从这里走过。周小言为了寻一处僻静之地练琴，想着这条路从未有人走过便沿着这条小路往上走去，越往上走越觉得奇怪，虽然从来都不见人走过，但路两边的杂草灌木都有刀削斧砍的痕迹，显然是有人经常修整。走到一定位置时，路两边已经不见了杂草灌木而是凯凯白雪，慢慢的积雪越来越厚如同昆仑派山谷之外一般。周小言走到了路的尽头竟然看见了一块巨大空旷的平台在这山巅之处，平台中央有着一套石桌石倚，积雪都被人扫到了四周。平台靠近山体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岩洞，洞口还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两行字：静坐常思己过，闲谈不论人非。
“有人吗？”周小言向着洞口喊了一句，他见这情景以为此处是有人居住的。只是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看来是没有人了，谁会没事住在这么一个空旷荒凉的地方呢。此处明显也比昆仑派所在的山谷冷很多。周小言径直走到石桌旁取下了背上的夜曲，，搁于石桌之上弹了起来。没想到此处环境清幽，只能听到自己清晰的琴音回荡于山崖，居然让周小言对于曲子的领悟加深了许多，内力的融入与运转也越来越圆滑。在此处练了半个多月的琴后，周小言对于曲子了融入的内力已经到了收放自如地步。
“哎哟！琴弹得不错哦！”一个清脆的女子之声打破了周小言的琴音，周小言在此地练了近一个月的琴还从来未有人出现过。他一抬头，看见有一个穿着淡黄的棉袄的身影正踩着白雪，站在平台旁的一块岩石之上看着他。此夜，月光明亮，洁白的月辉映着白雪把四周照得格外明亮清晰，也让周小言清清楚楚的看清的女子的模样。虽然此刻，周小言心里只有那个陪伴他长大的洛晴川，但也不得部不震惊于眼前少女的容貌，如月光一般皎洁，如白雪一般清幽。明眸如同这天上的月华一般透入了周小言的心底。皎洁犹如九天月，芙蓉照脸映白雪。而且这女子让周小言也有了一种熟悉而又想亲近的念头，这种感觉好像他见李五阳第一面的时候。周小言不由得痴痴的望着女子出神。
“怎么？看呆了是吧？是不是震惊于我绝世的美貌？”那女子见周小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有些俏皮的问：
“姑娘！长得确实很漂亮！”周小言此刻内心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很想靠近女子的身旁，但理智让他按耐住了内心的悸动。他尽量平复了自己的内心，用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也呆声呆气的，听你的语气完全没有震惊于我的美貌啊，活脱脱就一个呆子嘛！”如雪地精灵一般的女子话语都是那么的婉转动听。若是别人说这话一定会让周小言觉得是自恋，但是这女子说来却让周小言觉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姑娘是此地的主人吗？我每天来练琴打扰到你了吗？”周小言收回了目光，他怕压抑不住心底那种渴望亲近的念头会唐突了佳人。
“我？我可不是这的主人。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对了我叫玉凌，你叫什么？是新来的弟子么？”
“周小言，才上昆仑三个月不到。原来你就是玉凌！”
“怎么？你知道我啊？”
“嗯！陈师兄提及过，昆仑的同门也经常提起你。”这些天周小言在昆仑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玉凌了，不论长辈晚辈经常会有人提及。不是提及她惊世的美貌，就是谈论她冠绝昆仑年轻一代的武功。陈振江说过，玉凌在整个离阳江湖都是名声在外，一人同时入了马小跳的绝色跟地榜两榜。
“怎么样？是不是和听说的一样沉鱼落雁，貌美如花？”玉凌突然凌空一跃，从岩石上飘然而起带起几朵雪花落在了周小言旁边的石凳上，似乎为了让周小言看得清楚一些脸还往周小言面前凑了凑。
“容如月华，肤似白雪。纤纤仙子，玉出昆仑。昆仑玉凌仙子名不虚传。”不知道为何玉凌靠近的时候，周小言突然觉得身体里那股一直存在的灼热之息顿时消散了许多。不过周小言的内心却似乎有一股热量在慢慢散发，令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好在玉凌并没有注意到，才没有让周小言觉得尴尬。
“你这呆子话还说得蛮好听的嘛！你在这弹了一个月琴了？没人出来阻止你么？”
“并没有。”
“这样啊！那你在这弹琴其实也蛮好的，正好让大师伯听听，好让他解一解闷。毕竟我不在昆仑这两年，也就四师叔送饭的时候会跟他说一说话？”
“大师伯？住在这里吗？我还从未听说过昆仑还有个大师伯啊？”
“你当然不知道？你才来昆仑多久？大师伯在思过洞都住了三十年了。走！我带你进去见见他。”玉凌拉起周小言的手救往洞口走去，边走还边大喊着：“大师伯，你的小仙女回来啦！”
“凌丫头！你回来了啊？天山的六阳掌练成了？”还未进洞，便听到洞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沧桑感让人惹不住的想声音的主人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态的炎凉。
“嗯。学成了！”玉凌拉着周小言走入了洞中，洞里只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还有一方石床，石桌之上点着一盏油灯还放着几个装有剩饭残羹的碗碟。剩下的就是光秃秃的石壁了，不过在石床的上方有一个在石壁之上凿出来的书架，上面放着一些书籍，有一些已经残破发黄，看着尽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石床之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正借着昏暗的油灯看着一本书，看见玉凌和周小言二人进来便把书放在了床头抬起头看着二人。他一抬头，周小言看见他不只是头发，就连胡须也是花白的脸上也布满了不少的皱纹，让人觉得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只是他的眼神锐利似乎能看穿人的心神一般。只是眼神里的沧桑之意也很明显，让人一看了就觉得里面藏着无数的故事。
“嗯，两年没见我的凌丫头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啦！走过来让师伯好好瞅瞅。”
玉凌听言，走到了老人身边坐下。
“师伯，这呆子是新来的，叫周小言。他说在你洞口练了一个多月的琴你也没赶他走，我想你挺待见他，便带他进来让你看一看。”玉凌用手指了一指站在石桌旁的周小言说。
“嗯，小友来了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小友你的琴是夜曲吧？可否取来让老头子我看一看。”
“师伯，您知道夜曲？”周小言闻言觉得颇为吃惊，因为老者竟然不只知道他的琴，甚至还知道琴名是夜曲而不是洛九娘说的藏剑琴。只不过老者没有回答他，而是笑了笑点了点头。周小言也没有多问，径直吃了洞口取了琴进来递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琴，轻轻的用手在琴弦上摩挲着。突然老人的眼眶湿润了，声音颤抖哽咽着自顾地说：“初闻琴音至，似是故人来。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啊！没想到还能见到这夜曲，只是琴音如故，人不如初，不知道老朋友你还好吗？”
“师伯，您认识洛姑姑？”周小言闻言觉得颇为奇怪，洛九娘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三十年前应当还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怎么可能见过眼前的老人。
“洛姑姑？”老人反问道
“对，这把琴就是洛姑姑送我的，可惜她已经不在了。”接着周小言把认识洛九娘的经过以及传他琴以后包括为了殉情跳下高崖深谷全都跟老人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那为洛姑姑就是我那位故人之后了。没想到啊，忧民你竟遭如此大难，就连最后的血脉都先我一步而去。可恨呐，我竟不能离洞为你报如此血海深仇。我王沧海有何面目苟活于这世间？”说着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竟然惹不住心中的悲愤，哭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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