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凤凰连决

　　周小言一时语呆，他没想到在这昆仑之巅遇这样一个老人，一个似与故人有旧的老人。看着王沧海悲痛的表情，周小言和玉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么说来你是拜入了掌门师弟门下了。”过了一会儿王沧海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张口对周小言说到：“这样吧，玉凌你下山后跟你爹说一声，小言的武功以后就由我来教了。这夜的第七章能教的人已经不多了。而且过些日子，你也就上来跟我继续修习太上昆仑决。”

　　“嗯，我知道了，大师伯。我今夜就下山跟我爹说去。”

　　周小言和玉凌在思过洞待了一会儿便向王沧海告了声别下山去了。

　　“小师弟，快起来上山去了！”第二天一早，周小言的门外就响起了玉凌那娇俏的声音。昨夜玉凌下山找到了玉成子，跟他说了王沧海的话。在玉凌想来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却让玉成子思考了良久，最后叹了一声气答应了。还让玉凌转告王沧海一句让玉凌觉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往事已矣，勿起波澜。

　　“早啊！玉凌姑娘。”周小言推开门，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朝阳之下的玉凌比昨夜更加明媚与娇俏，紫色的发带轻束着披肩而下的长发，头上戴着一只玉质的凤钗。身材修长亭亭玉立，上身穿着棉袄身下居然还套着墨绿的百褶裙，还真是一个爱美的姑娘。周小言看着玉凌那如一汪清泉般的双眸，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叫我师姐，周呆子！你是我爹最小的弟子，所以你得叫我师姐知道吗？”玉凌被周小言盯着看也是忍不住俏脸一红。好奇怪啊，为何被他这么一看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般，脸好烫。这些年玉凌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却不知为何只要被周小言盯着时就会觉得自己脸红发烫，心跳加速一种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间。仿佛自己很受用周小言的目光，当他盯着自己看时会觉的莫名的开心。

　　“知道了，师姐。”

　　“这还差不多。走了，去思过洞，别让大师伯等急了。你可要用心学，大师伯可是我昆仑第一高手。”

　　“昆仑第一高手？不是师父吗？”周小言有些奇怪的问：

　　“我爹才没有大师伯厉害，只不过大师伯三十年前曾发誓此生不再踏出昆仑思过洞半步，所以没有人知道罢了。”

　　“此生不出思过洞半步？为什么？”

　　“我也不是太清楚啊，据说是师伯当年做错了什么事，让昆仑元气大损差点在离阳武林被除名。大师伯为了惩罚自己便罚自己在思过洞思过，并发誓此生不再踏出昆仑思过洞半步。而且之前他才是昆仑掌门，出事后才把掌门之位交给了当时只有十多岁的我爹。”说着说着，二人就来到了昆仑的思过洞前。洞口前这一片光秃秃的平台在这雪白一片的山巅显得格外突兀，很难想象一个正常人是如何在这荒凉之地度过了漫长的三十年的。

　　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莫不是跟洛姑姑家被灭门有什么关系吗？周小言昨夜听了王沧海之言，他与洛姑姑的父亲应是旧识，难道三十年前的事与洛姑姑家也有关系吗？

　　“大师伯，我们来啦。”人还未进洞，玉凌的声音却是先进去了。

　　“嗯，你们两个进来吧。”

　　周小言玉凌二人闻言走进洞中，虽是白天但思过洞密不透光只有洞口有些许光线摄入洞中，所以洞里还是有些昏暗的。一盏油灯依然在石桌上摇曳，石桌之上还放着周小言昨夜未带下去的古琴夜曲。王沧海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长袍坐在石桌旁，整个人今天看上去似乎精气神足了许多。昨夜的王沧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在这荒凉之地空空以度余生，而今天的王沧海给人的感觉像是枯木逢春焕发了新生，眼神里已经不见了昨日的那种沧桑感，像是满怀希冀一般。

　　“师伯，我爹答应让我和小言在您这习武，但他让我转告您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什么：往事已矣，勿起波澜。”玉凌一进来便想了昨天玉成子让她转告王沧海的话，开口跟王沧海说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昆仑的玉凌仙子辗转了一夜却还是不明其意，看样子似乎是与三十年的旧事有关。

　　“嗯？”初听这句话，王沧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些年昆仑历经大难后的崛起说明师弟做的是对的，若是真的一切都已经断绝了那么我便在此了此残生又如何。只是如今希望又出现在眼前，叫我怎么能忘记先人的遗志呢？若是师弟真的不愿意走上这一步，又何必把种子带上昆仑？”

　　王沧海完全没有顾及还在洞中的玉凌跟周小言自顾说着这些话，时不时还用目光扫过周小言。当他的目光跟周小言触及的时候，周小言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狂热一丝执着还有一丝满怀希望的赤诚，这样复杂的眼神出现在这么一个老人的眼里让周小言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他不知道王沧海为什么这么看着他，只是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好似当年的洛九娘一般。他依稀的记得当年洛九娘教他武功之时看着他的眼神似乎也是这般。因为洛九娘的离去，周小言看到王沧海的眼神就有些莫名的害怕起来。

　　“来，小言到我这来。我给你查看一下经脉。”王沧海朝周小言招了招手，周小言闻言走到王沧海的身边。王沧海伸出右手扣住了周小言的手腕之处，一股内力从王沧海的身体自周小言的脉门运行而入。

　　“果然，经脉逆行，龙息之力。是你没错，确实是你，这果然是凰决成型血脉之力。”王沧海查看完周小言的经脉松开手后激动的说。

　　“师伯，您在说什么？什么龙息之力，什么凰决？您知道我这经脉逆行的原因吗？”周小言是越来越觉得迷糊了，王沧海似乎对他很了解一般，而且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既然今天你俩都在这里，而且以后你俩也必须一起练功，有些事我也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了。其实小言你学的夜的第七章根本不是什么夜的第七章，玉凌你学的太上昆仑决也本不是什么太上昆仑决，你们二人所练的内功本是一体的名叫凤凰决。只不过凤凰决分为上部和下部，上部为凤决属阴，下部为凰决属阳。因为一门内功练就两种相斥属性的内力所以这凤凰决必须由两人同时修习，凰决为主凤决为辅。待到功成之日，凤凰连决，独步武林。”

　　“呃，师伯您说的都是些什么啊？这些都是真的吗？为什么以前您教我太上昆仑决的时候没告诉我呢？”初闻王沧海之言，玉凌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今天王沧海的话已经打破了她之前的认知，毕竟这太上昆仑决她也修习了近十年了，今天突然告诉她这本是一门叫凤凰决的连决内功确实让人一下子难以转变过来。

　　“我说的确实是真的，你十年来一直修习的内功心法确实是凤凰决里的凤决，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把名字改为了太上昆仑决。凤决是昆仑独门的内功心法，每代只传一名弟子，我这一辈修习凤决的是四师弟，你这一辈修习凤决的是你。而且练过凤决和练过凰决的人气机会相互吸引，这一点想必你们已经感觉到了。凤决属阴，修习之人必定寒气入体郁结于丹田。凰决属阳，修习之人，必定阳火焚身融于血脉。因为之前没有练凰决的人出现，所以你父亲才会让你去天山学六阳掌，想以六阳掌的至阳至刚之力化解你体内因为修习凤决而淤积的寒气。现在好了，只要你跟小言一起修习，你俩体内的阳火于寒气便会相互消融，不止会消去功法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内功修习的速度也会事半功倍。但有一点你俩记住，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你俩修习的是凤凰决。”

　　“为什么？”玉凌不解的问：

　　“哎。凤凰连决，世所不容。这里面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到了一定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们，现在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了。总之记住千万别在外面说你俩所修习的是凤凰决。”王沧海说这话的时候，突然仰起了头眼角似乎有些泪花闪过，语气之中也带着丝丝的伤感与缅怀。玉凌知道王沧海又是想起什么伤心的往事了，就没有再多问。接着王沧海又说到：“你俩盘腿到石床上相对而坐，同时运功。”

　　二人闻言照做，两人同时运功，两股无形的气流环绕二人。这一次周小言刚感觉到身体里那股热力灼烧之时便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身体，抚遍他全身经脉灼热之力顿时一扫而空，觉得浑身舒畅通透运功再无往日的凝滞感。玉凌也觉得颇为惊奇，身体里的阴寒之力被周小言的龙息之力融化，两股功力交融如同水乳的感觉让她也是觉得舒畅无比，内功修习的速度比往日提升了一倍不止。

　　就这样，周小言又重新开始了练功的日子，每日早上和玉凌一起上山然后由王沧海教两人修习之法，一直到夜晚二人再下山去。

　　时光转眼即逝，周小言跟玉凌在山上练了四个多月后，凰决愈加精进到了即将破境的地步了。王沧海让他缓一缓说是要教他一门相应的武功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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