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李肃送礼勾吕布

　　咱们说过，董卓这个胖子在西凉当了好一阵子的土皇帝，不过西凉那地方偏僻贫困，这个皇帝前面加个“土”字，董卓的心里总觉得有点遗憾。

　　后来何进招人进京杀宦官，到处散发檄文，董卓接到檄文之后高兴无比，他终于有机会前往繁华的京城了。

　　不过，董卓这时候办事还是十分小心的，为了把他带着部队离开驻地，杀奔京城的行动变得合理合法化，他还曾经给何进回了一份奏章，表明了自己带着这么多兵来，就是为了铲除宦官。

　　当时何进还乐的够呛，一个劲说董卓是个好同志。可朝廷里的许多官员，对董卓的印象和评价都不咋地，都劝何进别把董卓搞到京城来，说这个胖子可不是个善茬子。

　　在何进的坚持下，还是让董卓来了，但是很多官员对此极为不满，纷纷辞职不干了。

　　看到如此激烈的反对，何进自己也寻思，这董卓难不成真是揣着什么坏主意来的？

　　那也不要紧，我只要把董卓控制住了，他那些士兵能翻腾起什么浪花？于是何进派人让董卓独自进城，让部队暂时就地驻扎。

　　这董卓一听到让他和部队分开，要么就是装病，要么就是让士兵搂着他大腿不让他走，反正为了和他的士兵在一起，每天是各种戏码不断上演。

　　这时候何进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了，没让董卓的部队继续前进，董卓就一直没能正式进京，可还没等何进处理完董卓的事呢，他自己就先玩完了。

　　董卓带着部队在京城外围驻扎着，一看京城里面乱成一团，找人一打听，才知道何进死了，十常侍劫持了皇帝跑丢了。

　　董卓一看这是个好机会，我要是把皇帝救下来，谁还能拦着我进京？于是也带着部队四处找皇帝，这胖子倒是有点运气，虽然说他带的部队不少，但在黑漆漆的深夜里找人，那也是挺困难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张让他们会往哪跑。谁成想，他还真就撞见皇帝一伙人了。

　　董卓护送着皇帝一伙回到了京城，这下他有了救驾之功，朝廷又是一片混乱，谁也不能阻挡他就近驻扎了。

　　董卓的部下基本都是西凉出身，他们哪见过京城这样繁华的花花世界，而且西凉兵风气彪悍，脾气暴躁，加上当时又是大汉朝廷最完犊子、最混乱的时期，也没人管他们，董卓这些部下每天在京城里是横冲直撞，横行霸道。

　　京城的老百姓，平时也就是能看到些天使军、御林军，这些部队里的士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那都是重仪表、讲气度的，哪有人会像这些西凉兵一般？一时间，整个京城被这些西凉兵搅和的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董卓这人素来狂傲，这回有了救驾之功，又有了大部队撑腰，他出入宫廷的时候，腰杆子也壮了，很多人他也瞧不起了，表现的越发嚣张了。

　　西园八校尉之一的鲍信，就有点看不上董卓这出了，不过他手下虽然有点兵，但跟董卓却差了好几个量级呢，于是他找到袁绍，说道：“当初大臣都劝何进别把董卓招来，何进不听，现在一看，这董卓真不是什么好玩意，你看他天天整的那一出，我看早晚要反，不如咱们尽早灭了他。”

　　袁绍心说，虽然咱俩都是西园八校尉，手底下都有点兵，但是合在一起也弄不过董卓啊。而且董卓虽然嚣张，但是救驾那天晚上，不也被陈留王训的乖乖的，连个屁都不敢放，撅个腚在大道边跪了半天。估计是这胖子性格就那样，骨子里没啥别的心思。咱一旦主动出手，给他惹毛了，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不过袁绍家往上好几辈都是混朝廷的，说话自然婉转的多，只是对鲍信说道：“朝廷才刚稳定没两天，咱再跟董卓打起来，那不是给陛下太后他们添堵么？你快消停消停吧。”

　　鲍信看袁绍没有对付董卓的想法，又跑去找司徒王允，把自己的打算又说了一遍，王允虽然官做的不小，但手里没兵啊，他就更不愿意揽这个事了，况且他也和袁绍一样，在救驾那天都看到了董卓的表现，觉得董卓也就是跟同事们嚣张了点，在皇家面前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老头也会说话，告诉鲍信：“哎呀，现在皇帝刚找回来，正式的继位大典啥的还没筹备好。皇宫里那天因为十常侍他们又被好一顿烧，不少东西都等着修理、重建呢，我这老了事了，董卓这事先放一放吧。”

　　鲍信一看，拉倒吧，我这一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都找不着，你们乐意闷，你们继续闷着吧，我是不愿意看那个乡下胖子跟我甩脸色了，我走还不行么？

　　于是鲍信带着自己的本部士兵，回老家招兵买马，自己开张去了。

　　董卓这段时间也不是只顾着装**，每天，他都让自己的手下去拉拢勾引何进、何苗他们原来的部下，让他们投奔自己。

　　何进死后，这些人本来就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加上袁绍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士族，不好意思像董卓这样，吃相这么难看，所以朝廷没有新的旨意之前，他们一直都没有对这些士兵下手。

　　董卓是个草莽出身，没有袁绍他们那么些弯弯绕，何进兄弟原来的兵马，还真吃董卓直接送钱这一套，没几天时间，何进兄弟原来的部下，尽数投靠了董卓。

　　这下董卓是彻底硬气了，整个京城，没有任何人的兵力是他的对手，董卓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于是董卓找来女婿李儒商量：“咱们始终是外来户，我看朝廷里那些官员，多少都有点看不起咱们，我这几天寻思，要想树立威望，最快的我看就是废帝另立，你觉得咋样。”

　　李儒一听，十分高兴，说道：“爸，你这个想法实在是高。现在朝廷上下一片混乱，新上位的那个小皇帝，他最大的后台就是何进，现在何进死了，你只要快点动手，这事肯定能成，要是拖的久了，老何家还有别的亲戚呢，到时候再弄出来个大将军啥的，可就有点麻烦了。

　　干脆，咱就明天在温明园请客，把够档次的官员都叫来，研究研究这个废皇帝的事，谁要是反对，立马就砍了，看看到时候谁还敢不服你？还敢看不起咱们？”

　　董卓知道自己这个女婿坏水最多，坑人最厉害，听了他这一分析，心里大喜。

　　第二天，董卓大摆宴席，山珍海味，陈年美酒，演奏的优秀乐师，跳舞的漂亮娘们全来了，反正都有朝廷买单。朝廷里这些高等官员要么是害怕董卓，要么是想看看董卓到底闹什么幺蛾子，反正是来了不少人。

　　董卓等到下属说人来的差不多了，才坐着马车慢悠悠的过来了，这哥们也没交出武器，挎着宝剑就坐上了主桌，张罗着吃饭喝酒。

　　喝了一会，董卓让演奏的、跳舞的都停了，大声说道：“我有一句话，大家伙好好听听。”

　　文武百官赶忙放下了筷子酒杯，听董卓要说点啥。

　　董卓嘎吱嘎吱把嘴里的板筋嚼了嚼咽了，说道：“皇帝这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那得有点脾气，你瞅现在那个皇帝，问他句话他连个声都不敢出，哪像陈留王，说话办事就透着股大气，我打算废了皇帝，让陈留王当这个扛把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董卓说完之后，文武百官都没敢出声，只有一个人把桌子给掀了，喝道：“你算干啥吃的？张张嘴就要废了皇帝？皇帝他连龙椅还没坐热乎，他犯过啥错，至于把他废了？我看你不是想让陈留王皇帝，你是自己想当皇帝，想谋反吧？”

　　董卓一看文武百官都没动静，本以为这事就定了，这威就立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敢跳出来反对，他仔细一瞅，这不是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么？

　　丁原为啥敢跟董卓叫板呢？

　　之前咱们提过，何进发布檄文，从外地调人来收拾十常侍，结果就来了俩人，一个是董卓，一个就是这位丁原。因为这丁原也是带着兵来的，所以才敢掀桌子。

　　不过董卓的兵马原本就比丁原多，这会他又收拢了何进兄弟的部下，哪里还会把丁原放在眼里？

　　董卓大喝一声：“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说着拔出宝剑，就要砍了丁原，这时候，他女婿李儒忽然看见丁原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人长的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里拿着一把方天画戟，正朝着董卓直瞪眼。

　　李儒一看，这人在那一站一瞪眼，就有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吓得他赶忙拉住了董卓，打着圆场说道：“爸，咱今天不是喝酒么？先别唠这事了，等哪天不喝酒再唠。”

　　其他官员也连忙跟着上来劝，丁原冷哼一声，他桌子都掀了，当然不可能继续吃下去了，起来带着部下走了。

　　董卓虽然被劝住了，没有跟丁原火拼，但是却还没忘了废皇帝的事呢，丁原走了之后，他又问了一句：“我刚才说的，你们觉得咋样？”

　　卢植说道：“你这话实在是有点扯犊子，咱这皇帝登基之后还啥都没干过呢？你咋能说把他废了就废了？再说了，就算真废，那也轮不到你啊，你就是个乡下刺史，从来没参加过国家大事，你有啥资格说这话？”

　　董卓一听，好哇，这丁原给起个头，你们现在都要反了是不是？拿着剑就又要去杀卢植。李儒一看，刚才劝都劝了，这个也别杀了，在那跟着继续拉着董卓，其他官员也纷纷说道：“卢植卢大人名气那么大，学生遍天下，你要把他杀了，可要出大事。”

　　司徒王允也跟着说道：“大人，咱今天都喝多了，这事还是改天再说吧。”

　　董卓被李儒拽着，也站不起身来，只能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骂道：“好，好，都滚犊子吧，改天再说。”

　　那些官员就等着这句话呢，董卓一说完，一个个赶忙离开了，生怕董卓的邪火撒到自己身上。

　　等到人都散了，董卓才慢慢站起身，和李儒一面往外走一面说道：“昨天你不是说谁不服今天就砍了谁么？咋到头来你第一个跑出来拽着我。”

　　说话间，俩人就走到了温明园的大门口，只见刚才站在丁原身后那个人，拎着方天画戟，骑着马在园门外面来回撒丫子的跑。

　　李儒就说了：“爸，我刚才拦着你，就是因为这小子。”

　　董卓瞅瞅这人，问道：“这小子谁啊？”

　　李儒答道：“爸，这小子是丁原的干儿子，姓吕名布字奉先，那可是丁原手下的双花红棍，贼能打，刚才在酒席上就咱俩人，真动起手来，我怕你吃亏啊。

　　他在这嘚瑟，咱先躲一躲，顺后门出去吧，我可听说，这小子动起手来，杀个百八十人像玩似的。”

　　董卓一听，自己就拿了把剑，也没骑马，要打起来本来就比人弱上半头，加上自己刚才又没少喝，得，那就躲躲吧，跟着李儒从后门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卓还没睡醒呢，就有人来报，说丁原在城外骂阵呢，喊着号让董卓出去，说是要弄死他。

　　董卓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骂道：“他奶奶的，昨天我喝多了，不跟他一样的，丁原这小子是蹬鼻子上脸啊，来人，点兵，我出去会会他。”

　　董卓点齐兵马，带着李儒出了城。

　　两军阵前，只见吕布头戴金冠，身披战袍，内穿铠甲，腰系宝带，手拿方天画戟，骑着马和丁原一块和董卓军对峙。

　　董卓心说，怪不得昨天李儒拽我，吕布这小子，看这模样可能真有两下子。

　　那边丁原一看董卓出来了，破口大骂：“本来这国家就被宦官折腾的够呛，现在刚稳当稳当，你个不要脸的死胖子又蹦出来要废了皇帝，你算干啥吃的你！”

　　董卓心说，你敢骂我？你是不知道爷爷我骂人的厉害啊，我们西凉那骂人可比你花花朵了。

　　董卓刚想回骂几句，吕布一夹胯下马，那马一疼，跑的像不要命了似的，两步就到了董卓跟前，吕布抬手就是一戟，董卓挥刀一迎，这一迎不要紧，他的刀直接就被干飞了，不但如此，就连他的手都被震麻了，半天都没有知觉。

　　董卓一看，我擦，这小子真是个狠人，还不快撤。

　　他这面一败，丁原那面趁势追杀过来，杀的董卓军一场大败，溃退了三十多里，才算稳住了阵脚，扎下了营寨。

　　董卓把手下弄到了中军帐里，和他们商量道：“这吕布真是个狠人啊，我要是有这么个人帮衬着，还用怕谁了？可惜了，你们看我手下这些武将，一个个竟是些跑龙套的。”

　　李傕郭汜在底下听了，心中暗说：“俺们可不是跑龙套的，后面有一阵也混的挺强硬的，也算有点名气的，可是打不过吕布那倒是真的。”

　　看众人都不吱声，董卓都有要发飙的意思了，一名官员站出来说道：“大人，这事好办。”

　　董卓一看，说话的是部下李肃，他挑了挑眉毛，问道：“好办？怎么说？”

　　李肃说道：“我跟吕布是老乡，这小子我熟的很，打仗的确是把狠手，不过有勇无谋，小时候不知道被人阴了多少回。而且他家穷啊，穷的耗子去了都得哭着走，所以他十分十分十分的贪财。只要大人你舍得本钱，我就能把他弄过来投靠你。”

　　董卓一听，眼睛就是一亮，问道：“你说吧，我弄点啥给他，你才能说动他。”

　　李肃说道：“大人也看见了，这吕布确实是有两下子的。”

　　董卓想想刚才吕布那个狠劲，点头说道：“没错，不光有两下子，还有好几下子。”

　　李肃接着说道：“大人要真打算让他衷心投奔，这金银珠宝是少不了的，不过那玩意哪家门阀都有，算不上稀奇。我听说大人有一匹好马叫赤兔，能日行千里，要是大人舍得这匹马，我敢用脑袋担保，肯定能让吕布投降大人。”

　　听李肃说到赤兔马，董卓多少也有点犹豫，他也是上马打仗的武将，知道在战场上，一匹好马，那就相当于自己的半条命，想到要把赤兔马送人，他多少也有点舍不得。

　　李儒在边上一看董卓犹豫了，赶忙说道：“爸，您也看到吕布的厉害了，要是能把他拉过来，以后还用得着您亲自上阵么？”

　　董卓一听，这话有道理，于是派人牵来了赤兔马，又拿了一千两黄金，一大堆珍珠，一根宝贝玉带，一块交给了李肃，告诉他：“你可得把这事办妥了，别半路拿着钱跑了。”

　　李肃连连点头：“大人，我一家老小都在您的治下，我哪敢跑？”

　　…………

　　李肃拿了礼物，带着赤兔马，就往吕布的营寨去了，到了寨子门口，一帮看门的把他截住了：“干什么的？举起手来！”

　　李肃哈哈一笑：“快告诉你们吕将军，他老乡来了，让他安排饭。”

　　看门的一看，这李肃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兴许真认识将军，赶忙回去禀报，吕布正在营帐里喝酒，听了士兵的话还纳闷，我这正打仗呢，怎么还冒出来了一个老乡？

　　吕布那身手，听部下说外面就来了几个人（注1），他也不怕对方存了什么歹意，告诉部下把人放进来吧。

　　李肃进了帐篷，吕布一看，嚯，还真是我老乡，连忙喊道：“这不是老李大哥么？快坐着一块喝点。”然后告诉手下：“快，给加套餐具！”

　　李肃也不客气，在桌子边一坐，喝了口酒，弄了两口菜，说道：“老弟现在混的还行？”

　　吕布答应着：“行啥呀，对付呗，要不咋整，老李大哥你现在在哪混呢？”

　　李肃嘿嘿一笑，满面春风道：“稀里糊涂混呗，现在混了个虎贲中郎将。”

　　吕布一听，心中就有句妈卖批想骂出来，他心说，老子这么大本事，跟着丁原虽然也算是个内部人，可官职才是个主簿（注2），这姓李的竟然混了个中郎将！

　　吕布这也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官职了，连忙说道：“喝酒，喝酒，还是大哥你混的好。”

　　李肃跟着喝了一口，笑着说道：“我听说老弟你胸怀大志，一直想当大汉朝最牛叉的双花红棍，我这有匹宝马，打算送给老弟。”

　　作为武将，就没有不爱马的，吕布一听，也忘了刚才的郁闷了，让人把李肃说的好马牵过来看看。

　　这赤兔马到了跟前，吕布一看，这马浑身上下好像火炭似的，半根杂毛都没有，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注3），被人栓着缰绳也不老实，嘶喊咆哮，一看就是匹有脾气的宝马。

　　吕布又问了一遍：“老李大哥，你真要把这马送给我？”

　　李肃答道：“那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

　　吕布心中大喜，说道：“老李大哥，你送给我这么一匹宝马，我该咋报答你啊。”

　　李肃拍拍吕布肩膀，说道：“咱们好兄弟，讲义气，说报答啥的，那不远了嘛。”

　　吕布赶忙告诉属下：“炒菜，再炒十个菜，挑硬的上，把好酒都拿出来，我今天跟老李大哥好好喝一顿。”

　　俩人又坐下喝了半天，李肃终于开始往正题上拐了：“老弟，平时我不咋能看着你，却总能看着你爹啊。”

　　吕布喝的迷迷瞪瞪的，说道：“老李大哥，你净扯，我爹不前几年地震震死了么，你上哪看去？”

　　李肃摇头说道：“诶，我说的是你现在这个老爹丁原啊。”

　　吕布这会酒劲也上来了，听李肃说起丁原，自己就寻思，唉，在丁原手底下混了这么多年，也就混了个主簿，有感而发道：“我在丁原这混，也是没招啊。当初我家穷的那个样，你也不是不知道。”

　　李肃说道：“老弟，这就不对了，就凭你的本事，想要摇个旗，立个棍，混个大官啥的，那还不容易？”

　　吕布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也没碰着个牛逼的老大啊。”

　　李肃看吕布这会开始松口了，笑着说道：“老弟，牛逼的老大倒是有，不是也得你自己去投奔么？你要继续在丁原这混下去，混到五六十岁，再想找个牛逼老大可就费劲了。”

　　吕布问道：“老李大哥你在朝廷混的时间长，那你看谁算是硬实点的扛把子？”

　　李肃赶忙说道：“我看这朝廷上下，混的最好的，最有霸气的，最会用人的，那就得是董卓了。”

　　吕布想起之前在董卓上要废了皇帝的那个气势，又想起这几天看见董卓手下那伙当兵的，每个人出手花钱都是无比阔气，没钱了就出去抢，觉得这董卓还真挺对自己的脾气，于是说道：“我倒是也觉得董卓这人不错，是个干大事的，可是我跟他也不熟，今天还跟他干起来了。”

　　李肃给身边人使了个颜色，俩随从把那些金银珠宝都从怀里掏了出来，摆在了酒桌上，那些宝贝发出的光，闪的吕布一愣一愣的。

　　吕布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值钱玩意啊，惊的大叫道：“老李大哥，你哪来这么些宝贝？”

　　李肃又使了个眼神，吕布一看，明白过了味，让手下都离开了营帐，帐里就剩下了他和李肃俩人。

　　李肃这才说道：“这都是董大人送给你的，就连那匹赤兔马，都是董大人送的，要不我上哪能弄着这样八星八箭的宝马，你看，董大人多欣赏你。

　　就我这两下子，在董大人那都混了个中郎将，老弟你要是去了，凭你这本事，那荣华富贵还用说么？啧啧……”

　　吕布叹了口气：“唉，你说我今天还跟董大人干起来了，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这会人还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来，我也没点能报答董大人的，就这么空着俩手去，觉得好尴尬啊。”

　　李肃嘿嘿一笑：“老弟，你为啥要跟董大人打仗？那不都是因为丁原么？你要想报答董大人，那还不容易？我就怕你不敢干。”

　　吕布寻思了半天，才下了决心，说道：“老李大哥，我替董大人砍了丁原，然后带着部队一块过去，你看咋样？”

　　李肃一看，我的任务就是说服吕布投降，没想到，这还有意外收获，连忙点头答应道：“老弟，你这事要是干成了，那功劳可是大大滴，不过你可得快点动手，别走漏了消息。”

　　吕布答应道：“老李大哥，你放心吧，我今天晚上办事，明天就过去，你就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李肃说道：“好咧，老弟，那我就回去等信。”

　　吕布就这样被金银宝马给击倒了，而且他不仅主动投降，还顺便答应给董卓送上一份厚礼——他义父的脑袋和部队，这丁原最后保没保住自己的脑袋呢？咱们下回再说。

　　注1：原文没提李肃带人了，不过千两黄金，换算成现在的重量，大概也有三十来斤，李肃又没有随手拎着，想把三十多斤东西放怀里，或者放兜里不被人看出来，只靠他自己明显是不现实的。

　　注2：演义中并没有提到吕布当时所任的官职，后来有很多人从这个官职上，阐述了吕布反丁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是个文职，丁原明显是不想重用吕布。

　　不过主簿在汉朝还是比较有地位的，大多是由长官的亲近人担任，就好像现在的秘书长。当然，丁原的主簿跟虎贲中郎将肯定是差了好几个档次，我这里提了一嘴，只是衬托一下吕布当时混的官职很低，没有其他意义。一百个人眼里，就有一百个吕布嘛。

　　注3：汉尺一尺大约是现在的二十二三厘米。

　　有些时候可以把正史的一些记叙顺带提出来，有些时候要硬提的话，要么会扯开主线太远，要么会跟演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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