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缘，妙不可言

“那这样的话，我们的情节就基本定下来了。”邵佳说。

        “嗯，就这样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林枫问。见众人点头他又接着说：“张幼仪与徐志摩的爱情，平淡中见真情，历经生死而翻新。梁思成与林徽因的爱情，情投意合，坚不可摧。陆小曼与徐志摩的爱情，无根之木，空中楼阁。陆小曼与王赓的爱情，坎坷之后，回归本真。”林枫说完，面露喜色，颇有点看完大团圆剧的感觉。

        “不错不错。我唯一就是担心就是改动太大会引来口水啊。”古秋说。

        “其实脱离这些名人主角换做其他人，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故事。这是完美的故事，让人有所思的故事，积极向上的故事，看了舒心的故事。”子涧得意地说。

        “玩的就是不一样，古秋你瞎操心。”邵佳说。

        “那现在就安排角色了啊。”晓灵说。

        “子涧无其他副职，徐志摩你来演。林徽因的戏份也不多，考虑徐婕你是新手，你演怎么样？”林枫说着对子涧笑了笑，眼神中藏着人尽皆知的秘密。

        “可以是可以，不过跟他……”徐婕有点为难地说。

        “一共三个女主角，或多或少都和他有点纠葛，张幼仪是他老婆，陆小曼是他情人，你乐意演吗？”林枫笑着问。

        “那还是算了。”徐婕连忙改口。

        “我演梁思成，戏份少，几乎就是摆设，我再合适不过了。”邵佳颇为得意自己抢了个这么好的角色。

        “自甘堕落！”子涧白了邵佳一眼，用警告地语气说：“演的时候你可注意点，别趁机揩油啊。”

        “徐婕你看看，子涧这什么人啊，把每个人想得跟他似的。”邵佳也不饶人。

        “晓灵你觉得你演什么合适？”林枫问晓灵。

        “我啊，我觉得张幼仪蛮适合我，默默无闻型。。”晓灵笑着说。

        “那全剧的悲情人物，你们添加的，苦恋张幼仪的可怜男人就我来演吧，我很有把握。”古秋微笑着说。

        “你小子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你何止是有把握，简直就是本色演出。不过戏归戏，现实里我还是要祝福你们两在一起的。”子涧笑着说道，把古秋和晓灵两个人的脸同时说红了。

        “那我只能演王赓了，被你们拣剩下来的角色。”林枫苦笑着说：“这还少一个女主角呢，陆小曼的角色没人啊。”

        “这不正好七个人吗，陆小曼就让月惜来演好啦。”邵佳说。

        “我？我又不是你们连大的人？”月惜有些惊讶，可是看得出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剧本的，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其中一员。

        “姐，没事。晓灵也不是连大的。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借演这个话剧消遣消遣，就当是寻找写作灵感的。”徐婕劝说道。

        月惜面神凝重思考了很久，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终于说出一句：“好吧。”

        众人欢呼雀跃，这一刻仿佛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就这样一群有活力的年轻人，什么事情做不好呢？青春本就有着无穷的潜力，有着无限的可能。

        月惜答应出演对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摆脱过去的方式，没有什么比化身另外一个人更能忘却自己了。她看到林枫，看到他眼神，总觉得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吸引他，让她无法拒绝。子涧古秋邵佳晓灵身上无不透露出朝气和活力，这对于一个曾经几乎不相信希望的人来说是很有触动的。月惜坚信，和这群人一起共事一定会有所收获，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了，也是时候让自己开心起来了。

        “这个会没白开，收获实在是不小。下次再聚会就是我们庆祝话剧大获成功的庆功会。加油！”林枫举止投足尽显领导的风范，他早已是众人公认的领袖。

        “我宣布今天的会议圆满结束，散会。”林枫心情大好。

        “还打起官腔了，看把你得瑟的，好好把握机会吧。”子涧笑着说。

        散会之后，邵佳第一个溜了回去。晓灵硬拉古秋又去音乐教室继续练曲，徐婕和月惜也起身欲走。

        “月惜！能跟你说几句话么？”林枫鼓足了勇气，他不想连这次机会也失去了，他知道今天来得太不容易了。子涧一看，连忙把徐婕支开，说再给她讲讲话剧的细节。

        众人皆走了，只剩下月惜和林枫两个人，四下顿时安静下来。林枫右手一摆，作出一个邀请姿势：“我们去那边走走好么？”月惜看着林枫，心底有一种被压抑很久想要解放的感觉，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自己对林枫有了感情，可她不愿承认，不愿面对，还在苦苦强压，想拒绝自己的感情。然而她嘴上还是同意了林枫的邀请，完全不由自主地。两个人默默地走到林荫下，气氛清澈得可以看得见两个人的心底，可是谁也没有先说话。

        “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林枫先开口，多年前的经历使得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失去自己的感情，失去自己心爱的人。

        “感觉你和上次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月惜也稍稍消除了尴尬，笑着说。

        “是嘛？上次虚浮这次沉稳，对不对？”林枫笑着说。

        “对呀。上次一段一段的，跟唱戏似的，话虽好听，但是不可信，听多了反而会觉得你是一个很浮夸的人。这次就不同了，成熟有魅力，有领袖气质。”月惜说出这些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那么觉得。虽然我说的都是真话，但听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假，又怎能奢望别人相信呢？好在感情不是靠说的，你说对不对？”林枫说。

        “现在你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当你上次的话没说。”月惜试探性地很违心地说了句。

        “别。已经发生的事怎么能当没发生呢！你以为那天我心血来潮吗，那确实是当时的我真切的感受。我向来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只是唐突了你，实在抱歉。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把情啊爱的挂在嘴边了，而是踏踏实实地付诸行动。”林枫这类似表白的话让月惜的心底又是一阵感动，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很开心，也很害怕。

        “我……我……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的，林枫。你年轻有为，多少女孩追你呢！”月惜语气一变，以开玩笑地口吻说。

        “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啦。大家都是俗世中的普通人，何况人生苦短，何必瞻前顾后呢。我的女孩，我一定会用心去追，永不后悔。”林枫说。

        “可是……”月惜支支吾吾。

        “别可是了。你也别太担心，你的生活不会有多大改变的，我保证。我只希望你不要刻意回避我，不要强压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给我表现的机会就行。我真的不渴望能得到什么的，我只想自己不后悔。这一刻，我是爱你的。”说完最后一句，林枫立马又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忙接着说：“对不起，又随便说‘爱’这个字了，掌嘴。”林枫说完作出真要扇自己耳光的架势，月惜一把抓住林枫的手，林枫整个人激动得几乎颤抖。两个人近在咫尺，林枫深情地望着月惜的眼睛，忧郁恐慌纯澈的眼神，一股怜爱之情涌上心头。他多么地想一把抱住她，还好，他尚存理智。月惜连忙把手缩了回去，脸上写满了慌乱。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总算让我和你再见。我这一个星期备受煎熬，后悔死上次就那么放你走了。”林枫心情大好。

        “别提上周前的事了，好吗？就当我们是初识的朋友，会有合作，仅此而已。你先别想那么多，我这个很死板，你碰钉子就会后悔的。”月惜说。

        “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子。凡人要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全力去追求，你不回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好吧，现在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会加油的，你也得开心起来。”林枫深呼吸一口，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你会后悔的。”月惜笑着说，笑的很无奈。

        “我不追求才会后悔呢。”林枫答道：“不说那么多了，我送你回家吧，你也别想那么多，先好好忙我们的话剧吧。”

        “别。我还是自己坐车回去吧。我妈要是看见我和男孩同行，指不定会有什么反应。”月惜暂且排空思绪，开起了玩笑，心情也好转起来。

        “那就只好再见了。”林枫有些失落地说。

        “别这么死气沉沉，又不是生离死别，排练时见。我们还有共同的话剧呢。”月惜竟安慰起林枫来。

        “嗯，我会努力的。”林枫的‘努力’包含多种意思，月惜不是笨人，自然明白。

        这个下午，对于林枫，对于月惜的改变都是巨大的。林枫终于又见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所有的一切终于有了依托，有了奋斗的方向和动力。月惜也稍稍从感情失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林枫扬言要追求她让她很吃惊，也很高兴，她知道自己还是有人爱的，值得人去爱的。一开始她想彻底回绝林枫，可是他的活力、自信和专注让她心动，她对他有好感，看见他，月惜感觉浑身沐浴着阳光。她也很想看看，这个大男孩会使出怎样的方式来追求自己。未来，还是值得期待的！

        陆子涧在为林枫争取到机会的同时也给自己争取到了机会，这会儿他和徐婕在街上信步走着。以往与女孩交往的过程中，子涧都是强势的一方，而在徐婕面前，他却像一个温顺的绵羊，想上前拉住徐婕的手，想发挥口才说些笑话逗笑，可又有点胆怯，怕挨徐婕的斥责。这种害怕源于爱，而不是惧。子涧心里甜滋滋的，很享受现在的感觉，自从认识徐婕后他变了太多太多，变成了以前不敢想象的自己，他更开心，更自在，更充实了。这改变他无怨无悔了。永远不要用常理去分析感情这桩事，徒劳！

        徐婕在前面走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了，几乎忘却了子涧的存在。子涧默默地走在后面，看着徐婕的背影，很想冲过去抱紧她，可是他又不敢。子涧突然自己笑了，笑自己傻的可爱，有贼心没贼胆。

        也许是子涧的笑声引起了徐婕的注意，徐婕回头来，对子涧说：“你在后面干什么，慢慢吞吞的，像个女人似的，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企图？”

        “我哪敢啊。我看你在想事情，不想打扰你。”子涧赔笑地说。

        “好吧，原谅你的鬼鬼祟祟了。”徐婕先给子涧加了罪，又故作慷慨地恕罪，让子涧欲哭无泪。

        “我本来就没错嘛。”子涧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徐婕加高了语气。

        “没什么没什么，我错了，谢大人宽宏大量。”子涧一脸奴相。

        看子涧如此委屈，徐婕不禁笑了，她只是调皮地跟子涧开了个玩笑而已。“是不是受不了啦，我这么不可理喻？”徐婕笑着问，语气中仍带在咄咄逼人的气势。

        “没有！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有！”子涧信誓旦旦。

        “表现不错，还蛮经得起考验的。”徐婕说。

        “考核合格吧，是不是该加分了啊”子涧说。

        “想的美。”徐婕一口回绝。“之前你在我心中是50分，这次给你加10分，你及格了。怎么样，慷慨吧？”徐婕得意地笑道。

        不得不佩服徐婕的本事，几下子就能把子涧这混世的猴子整得这么服帖，完全不像个感情的新手。到底是学习尖子，智慧不同一般，子涧有得受了。

        “你刚才一定在想你表姐的事吧？”子涧问徐婕：“你表姐什么来头啊？”

        “你问我表姐干嘛啊，打什么主意啊？”徐婕警惕地问。

        “你别这么多心，我是帮我兄弟林枫问的。你没注意林枫看见你姐时的表情吗？整个人都变了啊。据我多年的情场经验，林枫是爱上你姐了，而且用情不浅。”子涧说。

        “不会吧。”徐婕一脸惊讶。

        “什么不会啊，林枫我兄弟我还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姐和林枫之前就已经相识了，林枫对她是一见钟情。”子涧说。

        “那惨了。”徐婕焦虑地说。

        “谁惨啊？你不觉得你姐和林枫很般配吗，郎才女貌，女才郎貌，简直是天生一对啊。”子涧不忘给兄弟美言几句。

        “林枫好是好，可恐怕他要受挫了。我姐不是一般人，她至今还没从过去的感情里走出来呢。她用情太深，被伤得太深，性格倔强，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你说她这样的情形，林枫去追求她不是找钉子碰吗？”徐婕解释说。

        “唉，好像是有点不妙哦。”子涧若有所思，继而又说：“缘分这个东西可不一定，既然老天安排他俩再见面了，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说不定林枫可以带你姐走出阴霾，那岂不是好事。要相信爱能改变一切。”最后一句子涧说得意味深长。

        “你改了吗？我没觉得。”徐婕说。

        “时间长了你就会觉得了，改变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一定做到你满意！”子涧信心满满。

        “好啊，我等着瞧，不过现在我得回家了。”徐婕说。

        “我送你吧。”子涧急于表现。

        “你别害我，我爸看见你非杀你不可的。”徐婕吓唬子涧说。

        “伯父这么狂野啊？”子涧问。

        “总有一天你会尝到他的厉害。走了哦，再见。”徐婕说完上了一辆出租车。

        “代我向伯父伯母问好！”子涧远远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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