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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嗡的一声,织梧脑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叮了一下。这件事情,怎么会暴露?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脑中飞过成百种可能。

  织梧跪在地上,低着头。所以,欢凰殿的阶梯之上,她只能看见昆帝秦熠的双足,却怎么也看不见他脸上的情绪,心里强烈的不安,震颤着她整个思想……

  欢凰殿诡异而逼人的氛围从地面渐渐蔓延到了屋顶,从每一寸空气到整个空间都紧迫感充满,让人窒息。

  “容妃,谁容你在这胡说八道!还不给朕跪下!”秦熠怒骂,气得从座椅上,窜了起来。

  “陛下!臣妾从不敢妄言。臣妾不想诬陷任何人,只是证据确凿,晗宝林无从抵赖!”容妃跪倒,俯首于地,那发自肺腑的真切,快要把听者都劝服了。

  “好,那朕就看看,你这凿凿铁证出自何处?”

  “臣妾遵旨。”容妃慢慢起身,对身旁的蔡淼道:“带上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形从门口缓步走入。她的每一步,织梧撑在地上的双手,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直到此女子跪了下来。

  “奴婢御膳房掌事,申念芝叩见陛下。”

  申念芝,这三字砸在织梧心中。她怎么会在这里?又如何与容妃一起告发自己?她们又是如何知晓自己东易人的身份的?她之前所嗅到的若隐若现的诡异,此刻真真切切,扎扎实实地上演着。

  容妃道:“陛下,这是御膳房的掌事。陛下也知道晗宝林是御膳房出身,申念芝的话值得一听。”

  秦熠脸色如冰,威吓道:“申念芝,你若有一字虚假,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奴婢不敢有虚言。陛下,织梧从入宫就跟着我,我在不知情由时,对待她如若己出。谁知她竟然诓骗奴婢,她竟然是东易人奸细!那日,我见晗宝林鬼鬼祟祟出入宫道,见她和一黑衣人夜中交谈。之后,她断断续续几日与这黑衣人来往。那日我暗中观察她,却被她撞见,还威胁我说,若是将她是东易奸细的事情说出去,她便要灭口!”

  说着,申念芝从袖口中掏出一块帕子,帕子上绣着一朵黑色小莲,上面写着一字:“晗”。

  织梧看到,自然是慌了神,她不知道楚逸遥给自己的暗号怎会出现这块帕子上。

  “这是什么?”昆帝秦熠满脸疑惑。

  “陛下,这是我在晗宝林宫中寻到的帕子,上面是东易刺客团专用的表达天象的暗号。日、今、口,便是天狗食日。所以晗宝林为青鸟转世一事,恐怕是早有筹谋!”

  “呵呵,空穴来风,无中生有!这晗字乃是朕给的封号,你却在此说是什么暗号?你们这些人,早已看透。”秦熠一笑,便要起身,传脸向身旁的冯继道:“冯继啊,走随朕出去,吹吹风。”

  “是。”身旁的冯继连忙起身,便要去扶。

  瑾妃抿了一口身旁的茶,茶水温润了她的嘴唇,她的目光从跪着的容妃,一直挪移到申念芝手上的帕子,还有帕子上绣着的一朵黑色小莲。直到秦熠起身要离开,她才起身,同众妃行礼。

  “晗宝林的身世朕已查清,此事,她绝不是什么东易奸细。这申念芝,给朕,拖出去。敢诬陷宝林主子,先打五十大板。”

  秦熠说着,边从阶梯往下走。直到目光放置于申念芝颤抖之手上的绣着黑色小莲的帕子。他脑海中忽然浮现,那日欢活林里,他仿佛见到过这个记号。

  而此刻,欢凰殿的侍卫已经眼见着要把申念芝拖出去,秦熠忽道:“等等,冯继,你……你去把那帕子给朕拿来。”

  冯继应声取帕,拿了过来,黑色小莲直勾勾地映入秦熠的双眼,呼之欲出的记忆,他却着实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

  “冯继,你去拿着这个帕子,到韩子阳那,问问他可曾见过这黑莲。”

  片刻,这织梧最难熬的片刻,在嫔妃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在冯继带着帕子往外走的脚步声中,她的思维旋转着:刺客团曾经的记号黑莲怎么会出现再帕子上?若是楚逸遥为自己递暗号的事情真的暴露,最差的情况,便是将这在咫尺之处的秦熠杀了,就算了了一生,也可以为沈婆、沈谡报了仇。

  欢凰殿的氛围像是冰窖似的,直到冯继问询归来的脚步打破了凝固的空气。织梧十指攥紧,便要起身杀了秦熠。

  直到她的指甲攥到肉里,忽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落在脑海之中:帕子?刺客团曾经的暗号,的黑色小莲被绣在了帕子上这不是楚逸遥会做的事情……那么究竟是谁……暗号又如何传了出去。若是有人图谋害自己,那么此刻仍然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织梧的手指放松些许,鬓角一滴汗顺着脸颊若珍珠流下,滚烫的温度展开了她所有的警戒。

  “陛下,韩子阳将军回了。这黑莲是……”

  “是什么?”

  “说这是东易刺客团的记号。”

  忽然间,压抑了下来的气压,逼得所有欢凰殿的侍卫围了上来。

  秦熠站在侍卫的后面,手里接过冯继递过来的帕子。他冷冽的目光朝着织梧抛去,天子的不怒自威仿佛黑云压寨,朝着织梧逼了过来。

  “朕问你,这申念芝所言可为真?”

  织梧用尽全身的力气,言辞恳切地道:“陛下,臣妾不是什么东易刺客,此乃是虚言!”

  而此刻,谦嫔的康宁宫院中,迎春花黄得像暖阳日光,盛放在周围。映着刚刚打听到欢凰宫状况的庄沁,金灿的光芒洒在少女柔软的身躯和洁白的面庞。

  殿内,宫女迎春朝着谦嫔行了一礼,道:“娘娘,晗宝林身边的宫女庄沁来了,想要求见娘娘。”

  谦嫔问道:“就是那日,被同样扣上祸星名号的晗宝林?”

  “是。”

  “前院人来人往的,你让那个丫头到后院跪着。我去见她。”

  “是。”

  就这样,庄沁被从开满迎春花的前院,调遣到了谦嫔的后院,这里的花景却转变。一改迎春满院,而是开满了白色的忍冬花。花香四溢,庄沁跪在门口,前额贴在在石砖地上。她的汗水一滴滴地从脸颊到额头,最后融进了石砖里。

  片刻过后,随着鸟鸣声,谦嫔殿的后门被推开了。她身着杏色长裙,容貌端庄的走出殿门,看见她眼角眉梢的雍容,不知情的人怎会知道这位端庄女子前段时日还被祸星一说缠身。

  谦嫔朦胧的眼神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柔情与刚毅,似乎所有种种,都被她看过了、看透了。

  “孩子,你起来吧。”

  庄沁在宫中呆过的这些时日里,还从未有人如此唤过自己。即便是四下无人,庄沁也并不知晓,谦嫔唤的是自己。

  迎春见庄沁还叩首于地,便道:“庄沁姑娘,我们娘娘请你起身呢。”

  庄沁依旧俯伏于地,道:“谢娘娘。只是庄沁今日来是有事求于娘娘,怕是娘娘不允,所以不敢起身。”

  “是为了晗宝林吗。”谦嫔回道。

  “是,是为了我家宝林主子。”

  谦嫔的目光,从庄沁而后投至这满园盛放的忍冬花。过了寒冬,她们开得倒也舒展。

  谦嫔不慌不忙地回话道:“为何你家宝林主子有难,你会找到我的康宁宫中。”

  “因为,在这宫里,庄沁想遍所有的人。能想到的,只有谦嫔娘娘。毕竟谦嫔娘娘和我家宝林主子曾都被祸星一说所伤,当日主子摆脱这邪说缠身,第一个向陛下提起的便是谦嫔娘娘您。所以,还请娘娘施以援手。”

  一旁的迎春听闻“祸星”二字,知道庄沁如此说是犯了谦嫔的忌讳,悄悄望向谦嫔的面容,却未见任何情绪的波动。

  “如若我说,若要我答允,你便终身在我这康宁宫里做牛做马,做最下等的差事。你可愿意?”

  “庄沁愿意。”

  “若我说,你此生在我这康宁宫里,从此晗宝林的荣耀与你再无关联。而若我哪日见你不悦,便逐你出宫或是送你去受罚,你也愿意?”

  “庄沁愿意。”

  “若我告诉你,这宫中人心浮动。即便是你今日如此待她,若是哪日她晗宝林听了人言,受了挑拨,便要弃你于危难而不顾,你可也愿意?”

  “主子她不会!”庄沁听闻此处,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跪着立起背来,提声道。

  “你且不管她会与不会,我只问你。若有那日,你也不怨不悔?”

  “庄沁……庄沁不怨不悔。”

  说完,庄沁再次伏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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