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郊外小别墅，宫殿式装潢，花爬篱笆，鸟驻屋尖。
“欢迎来到中国，威尼尔。”
威尼尔捂着受伤的胳膊，咧出美国式笑容，“你有这样的实力让我很惊喜。”
这个被威尼尔认可，穿戴一丝不苟的男人，有着一张温润显年轻的脸。他叫杨之川。
“你在机场的气焰，也很让我欢喜。”
“你不害怕我暴露身份，拉你下水？”威尼尔早就在担心这个，所以走得也很急。
“我知道，你只是饿了。”
杨之川这话一出，与威尼尔相视，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一场属于人体的盛宴，在这幢富丽高雅的房子里，以其特殊的美感和味道拉开序幕。
“杨先生，温小姐到了。”老仆低着头通报。
桌面摆满了人体的各个部位，眼睛是肉丸，胸部是汉堡，手臂是烤翅，腰是里脊，臀是牛排，腿是红烧茄，鲜血是好酒，心肝脾肾胃是香汤。
“让她进来。”杨之川擦擦嘴。
温倩抱着那只大洋娃娃，直直地走到杨之川面前，说，“江阳回来了。”
“回来得正好。”杨之川抿一口酒，“这是他送你的？”
“不是。”温倩固执道，“我捡的。”
杨之川看看还在狼吞虎咽的威尼尔，问温倩，“你还想杀了江阳，对吗？”
手里的洋娃娃松了一松，温倩紧捞一下，“对。”
“你需要先吃点饭吗？”杨之川问。
温倩的眼睛在丰盛的一桌上转一圈，停在威尼尔身上，“他是谁？”
“威尼尔，我们的朋友。”
威尼尔抬头，满嘴的油，酒将他的嘴唇染地很红。他说，“很高兴认识你。”然后继续吃。
“你朋友真多。”温倩换了个姿势抱洋娃娃，走出去。
“再见。”杨之川对她的背影说。
“这个孩子是什么人？让你如此礼待她？”威尼尔问。
“她以后会有大用处。”杨之川对自己的计划从来持自信态度，“所以，我们可以谈谈笔记本吗？”
“当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威尼尔从怀里拿出缺失的笔记本，放在桌面上，用手指推给杨之川，“不过它有一点小问题。”
“前面的内容呢？”杨之川皱眉。
威尼尔咬牙，“在美国，被一只白猫抢走了。不过前面的几页只是几篇日记，好像是俄语，没有什么内容。后面才是真正的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很好。”杨之川翻看，吩咐，“老仆，将威尼尔带到他该去的地方。”
“哪里？”威尼尔警惕，做好战斗准备。
“相信我，威尼尔。”杨之川当然知道他防备什么，卸磨杀驴不是一件好活。“只是让老仆带你去清理一下伤口，还有认识一下你的新朋友们。”
“不要对我撒谎，我会拧断你的头颅。”威尼尔放下狠话，却也证明他的恐惧。
人和人况且不能互相信任，更何况是从人变成不是人了的物种。
江阳赶到现场，受害者以极其扭曲的姿态匍匐在地，手臂扭回背后，腿折在腰部。颈部缺失了一大块肉，血管喷血，一条弧线自动为现场划出警戒线。
“江长官，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巴德，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爱好小动物，温和的男人。C级BTC，特殊行动队队员，属性为猪。
“巴德，怎么样？”江阳戴上手套。
巴德摇摇头，“这边的监控设施在这片是盲区，私人机场并没有安装单独的监控，所以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目击证人一个也没有吗？”江阳问。
巴德沉默一下，回答，“中国人有一句老话，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那么，你能够闻到一些什么吗？”
普遍的人都认为犬的嗅觉是最灵敏的，所以警犬会成为破案的头把好手。其实不然，生物学研究结果表明，猪的嗅觉细胞比犬高出五倍以上。
但猪难以驯化，加上猪类的体能限制，所以猪并没有应用到破案侦查中去，也就没有警猪这一项。
“那个罪犯留下的气味像……两个人。这是非常奇怪的。”巴德不确定道，“而且，气味延续出这片区域，就完全消失了。”
“人？”江阳疑惑。
“是，人。”巴德解释，“这里来往的人不多，照理说不应该有这么一股分辨率很低的浓烈气味。他是BTC，这是来自于我是同类的直觉。”
江阳听着，蹲下来研究尸体。受害人是一名女性，白色连衣裙，年龄处在二十五左右，尸体还算完整，但是过度扭曲。
江阳起身，“将尸体运回基地，”
“是。”方立耿，男，白鸽组组长，黑猫警长组织普通成员。
黑猫警长组织中国分队S市组基地，会议室内。
投影灯将受害者死态照片倒在幕布上，江阳拿着控制棒，红点在受害人的手腕处画圈。
“我们可以明显看到，这里有人指印，四指向外，抓的是左手。此时受害人的本能反应应该是转身用右手回击罪犯，而罪犯用左手阻挡，留下的指印应该是四指在内。”江阳将红点滑向尸体右手手腕，“而这里，指印却是四指向外。说明他没有顺势用左手，而是右手。”
“长官，你是什么意思？”小洁，白人医学研究生，普通黑猫警长组织成员。
“抗拒本能不存在，除非他丧失了本能。”
“您的意思是，他没有左手？”巴德理解。
“很有可能，或者是左手已经受伤。”江阳解释。“方立耿，你马上将所有把所有在私人飞机上的人集结。”
“重点在男性吗？”方立耿觉得留在尸体上的力道，只能是男性了。
“对。”江阳点头，“小洁，尸体已经运回基地，进行检查了吗？”
“是的。”小洁回答，“在尸体上有不属于受害人的软组织，化验结果显示变异，属性是猎豹。
“在数据库内，没有发现与之匹配的案件。”巴德说。
江阳拧眉，“犯罪手法很熟练，不像是第一次作案，怎么会没有前科？”
“没有与组织的数据库接轨，”巴德想一想，“请求被组织拒绝。”
“拒绝原因？”
“显示正在更新。”
议会沉默，江阳在回想总部发生的一切，也是在思考下一步。
“再试试。”他说，“开始工作吧。”
“是。”
安排好这些，江阳立马去了医院。如果不是出现严重的问题，黄老不会不出现场。
“你好，找一位黄立峰病人。他在哪个病房？”江阳到前台问。
“对不起，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病人信息。”前台护士道。
江阳没有带手机，又没有记下黄老的电话号码记下，有些急恼。“我们是亲人。”
“对不起，这是医院规定。”
护士小姐很强硬，江阳挠挠头，来回走了两圈，一个转头，却在尽头转角处看见了黄老。
“黄老！”江阳叫了一声。
“医院不许大声喧哗。”护士剜他一眼。
江阳道了声“不好意思”，朝黄立峰跟了上去。黄立峰走得也快，江阳跑上去，“黄老！”
“你怎么来了？”黄立峰语气不好。
“我看看你。”江阳回答。
“看什么看，赶紧走，断案去。”黄立峰这就开始赶人了，江阳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怎么赶人啊？”
黄立峰站住，看看四周无人，凑到江阳耳朵旁，“有人在跟踪调查我，你现在和我走近，吓着他们，就找不到他们背后的金主。”
江阳想起在总部那几天发生的事，猜测道，“难道是内部反黑警牵扯吗？”
“不是，”黄老摆摆手，“一个笔记本惹出来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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