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江阳惊讶于黄老这么快得到消息，“黄老，其实我在总部期间……”
“行了行了，”黄老打断江阳，手在江阳的肩上拍了两下，“没时间听你唠叨，晚上还要回453睡觉。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杵着了。”
“好。”江阳很爽快地答应，并转身离开。
在医院大厅休息处，一双锐利的眼睛在黄老和江阳离去的身上流转，像嗅到食物的动物，止不住流露出垂涎态。
江阳开着车，路口转了红灯，他停下来，听到旁边的车传出生日快乐歌。他一拍脑袋，想起来把温倩晾了好几天，生日都没给她过。红灯一过，车子左转上了回家的路。
“啊倩？”江阳打开门，没看到温倩。
“今天周日，去哪了？”江阳自言自语，却看见桌面上的白纸黑字。
通知书。
尊敬的家长：您好！介于您的孩子在学校表现有诸多不乐观，请求您在周一到学校与我们进行沟通。当然，我们相信孩子依旧是聪明善良的，所以只是想了解出现这些不乐观的原因。纠其固本，断其腐根。
温倩现在又不在家，江阳可不知道她惹了什么祸。他将通知书放回原位，躺在沙发上，眯着眼。近来太累了，他睡着了。
夜半钟声两响，江阳一个激灵跳起来，房间有点凉，外面车声不断，鸣笛证活。
江阳下楼开车，黄老暗示他晚上两点在医院碰面。
四楼，第五个病房，第三张病床。
“黄老。”江阳叫得很小声。
这间病房有三床，但是只有黄老一个病人。
“你小子怎么才来？”黄老坐起来，“今儿下午，我跟你说那笔记本，你是不是有线索？”
“是，”江阳点头，“那个笔记本是我上交总部的。”
“你上交总部？”
“嗯。”江阳把在总部基地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给黄老讲了一遍。
“所以那个笔记本，总部也没有得完全？”黄老问。
“对，只有几页纸，和1994年生物泄露有关，文字勾勾圈圈，看不懂。”
“和94年生物泄露有关……”黄老重复，又说，“可是找我要笔记本的并不是组织。”
“那是什么人？”江阳以为就是BCSO总部找黄老要笔记本呢。
黄老一巴掌拍在江阳头上，“我这不是在调查呢吗！”
“那你有没有笔记本啊？”江阳摸摸头问。
“没有啊！”黄老又一巴掌打在江阳头上，“能用点脑子不！瓜娃子！”
“行了啊你，”江阳拍开黄老的手，“老大不小的人了真是。”
“走吧，赶紧走，看着闹心。”黄老看外边天亮了，催促道。
“行，走了。”
天亮就是第二天了，周一。
现在还早，天蒙蒙亮，学生刚起床，应该是早饭时间。江阳抽了支烟，想威尼尔来到中国的接应人和找黄老要笔记本的人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江阳去到温倩学校，在学校大门登记以后进入校区，学生不多，北边机器声响很大，还有人在做业，是在建新楼。
“你们早干晚干，还让不让我们睡觉了的？！”
“对不起，我们也是工作。”
“你的工作已经打扰了我们休息！我们是可以告你的！”
那边传来争吵声，江阳走了过去。
就着弱灯光，江阳朦胧看到工人还算年轻，脸上有怒气，憋得喘粗气。“你也说了我们早干晚干，难道我们就不辛苦吗？！”
“你们工作有工资，我们听着噪音没有啊！受苦的是我们！”学生拔高声调。
“我们有规定的完成时间，你们学生有意见应该找校方投资方谈。”工人语气已经非常不好。
“穷坑！”这是个侮辱性词语。
工人猛地抬头，江阳看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凶狠，嗜血。
“小心！”江阳朝那个学生喊。
工人被吓到，后退了一步，恢复正常。
“你怎么不说话了？！”学生指着工人大叫。
“行了同学，”江阳插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回去上课，我跟他好好说说。”
“你是谁？”学生怀疑道。
“不是谁。”
“那好吧，谢谢。”这句话显然没有诚意，学生对工人白了一眼。
学生走远，江阳问那个工人，“你是变异者？”
“不是。”工人低下头。
“不是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江阳逼问。
工人慌张地说，“你不要冤枉人！”
“你是人吗？”
“我……我……”
江阳一步一步走近他，“你刚刚差点变异出形，你有害人的企图。”
“不我没有，我没有。”工人摇着头后退，脖子慢慢慢慢爬起来一些东西。
江阳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皮肤粗糙如树皮，“你在变异！”
工人一把甩开江阳，跑进工地水泥柱林
“站住！”
江阳叫了一声，踏步要追上去，手臂突然被拉了一下。他曲臂刚想出击，发现是个女人。
“我是李老师，你是温倩的监护人？真年轻啊。”女人开口，笑了笑，“门卫室给我打电话了，我在办公室没见到你，就估计你是走到这边来了。这边是旧楼换新，已经搬到那边去了。我应该早告诉你的。”
“噢，谢谢。”江阳没太反应过来，她说得太多，江阳也没听全。
“那跟我这边走吧。”
“嗯。”机江阳回头看了一眼钢筋水泥地，“那个，温倩怎么了？”
“噢，温倩一直以来和人都不亲近，但是最近总是看见她和那边的一个工人走得很近。”李老师说，“甚至旷课跟那个工人在一起。”
“是吗？”江阳想到刚刚遇到的那个工人，“是不是挺年轻，瘦瘦高高的？”
“嗯……对。”李老师点头。
“温倩呢？”江阳很生气，她竟然和BTC混在一起。
“我在这。”温倩站在办公室门口有一会了，还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
说实在话，江阳对温倩永远发不起脾气。
他走过去揽着她的肩，感觉到温倩缩了一缩，“李老师，我想带她回趟家。”
“可是……”李老师显然是想要与江阳深谈。
“不好意思，她今天先请假。”江阳没有等李老师回答，就走了。
刚出学校大门，江阳就放开了温倩，“你为什么和那个BTC走得这么近？”
温倩不自觉地吞下口水，“他不害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害人？”江阳的语气沾了怒气。
“我不害人。”温倩说。
“你和他不一样！”江阳怒道。
温倩的眼睛转着，抿着嘴，脚步往后挪。
江阳呼了一口气，“啊倩，你和他们不一样。”
两个人停在路边僵持，温倩不上前也不说话，江阳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电话铃声打破沉默，江阳接起来，是方立耿，说案情进展。
“啊倩，上车。”江阳打开车门，尽量和缓语气，“我送你回家，你在家等我。好吗？”
温倩点点头，坐进车内。
“你知道，你的爸爸……”江阳有点说不出口。
“前面到家了。”温倩看着窗外。
江阳向前开了会，在小区停车，“那你先回去吧，别想太多。”
“你会回来对吧？”温倩下车问。
“嗯。”江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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