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杜奇在研究室内对样本进行观察，笼子旁新关押了一种动物：一个已变异的人类。
“人的血样和鳄鱼血样混合，结果却不是鳄鱼？”杜奇疑惑看向笼子里的人。
他张开嘴，嘴角已经裂开，“放开我！放开我！”
他的样子可怜极了，杜奇低下头，“对不起。”
温倩闯进来，恼怒道，“你进行的解药实验就是这个？”
杜奇放下手中试剂，“温倩？”
“怎么？被我拆穿你很惊讶吗？”
“你先听我解释，这个不是我做的，是杨之川。”杜奇走过去，低声道，“那本笔记本上根本没有解药的配方，杨之川也没有吩咐进行解药的研制。”
温倩惊讶，“他不是说都是为了解药吗？”
“那是骗人的。”经过观察杨之川的反应，杜奇能感觉到杨之川强烈的变异心思，他不想拯救这群灾难人，他只想毁灭这一切。“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但是温倩，你绝对不可以把这些话挑明在杨之川面前说，他会杀了我们。”
“怎么可能。”温倩都感觉到自己的底气不足。现在和江阳闹掰，她已经无路可走，如果再和杨之川闹掰……
“相信我，温倩。”杜奇盯着她的眼睛道。
此时门被粗鲁地推开，杨之川跨进来，“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温倩慌神，杜奇把她护在身后，镇定道，“这里太闷了，只有研究室还算有趣，就带她来看看。”
“噢？”杨之川语调拉得很长，“这样，我正好要出个重要场合，你也跟着去吧？”
这话明显是对温倩说的，温倩看看杜奇，回答，“好。”
“对了，”杨之川指着那个笼子里的人，“这个我也要带走。”
“可是我还没有研究好。”杜奇说。
“取样就可以了。”杨之川怀疑道，“或者你怜悯他？”
“当然没有。”杜奇脱口而出。
杨之川走到笼子面前，“我把你带回来，自然要有用处。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滚！”他大吼。
“我可以滚，但是你待在这里，连翻身都翻不了。谁比较可怜？”
他激动地撞这些铁栏杆，奈何笼子实在太小，跟着笼子就倒下了。“是你害的我！你害我杀人！你害我！”
“我没有害你啊。”杨之川道，“都是你自愿的。而且我现在给你自由的机会了，就看你要不要。”
他安静下来，“什么机会？”
杨之川笑，“你这双画画的手还真是漂亮，就用你的手，去把禁锢你自由的人解决掉吧。”
“你让我杀你？”他疑问。
“当然不是。”杨之川竖起一根食指，“我只是邀请你来做客的主人，而禁锢你自由的，是拿着你的犯罪证据逮捕你，让你坐穿牢底的猫咪。”
他盯着杨之川，“怎么做？”
杨之川大笑。
江阳得到消息，今天依旧会有慈善拍卖会，就在花园国际大酒店，主题依旧是关注流浪儿童，其实潜话就是国家流浪在外的宝物。
小洁在基地对富豪惨死事件的证物进行研究，李兵对供词和死者关系进行整理调查。巴德去了特殊监狱和德鲁曼商量出动特殊队的事情，慈善会这一块，江阳自己来。
和黄立峰说得一样，确实是个酒会，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先生太太。江阳在厅中随意走动，却没有发现任何谈论有关慈善拍卖的言词。
正当他疑惑时，突然有人撞了他。他的酒差点撒了，回头一看，是黄立峰。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身的服务生打扮。
“没关系。”
“诶哟真是对不住您，您跟我上楼换身衣服吧？”
这话一听就是有事，江阳说，“好，麻烦你了。”
上楼，黄立峰把门一关，道，“你小子好，自己一个人来了。咋？脾气比我还大啊？”
江阳笑，“哪跟哪啊。”
黄立峰嗤一声，说，“可行了吧，跟个娃娃似的。你是不要进去慈善会？”
“是。”
黄立峰从袖口掏出来一张纸。
上面写着
时间：下午八点四十分
地点：花园国际大酒店十一楼二室
主办人：杨之川
特邀***先生观宝
“又是他，”江阳皱眉，“你哪来的？”
“顺的。”
所以是有邀请书的人才知道时间地点，而没有的人就是单纯地进来参加酒会。
江阳屈手看表，“还有半小时。”
就在江阳探窗的时候，楼下杨之川携着温倩刚好下车。
“啊倩？”江阳叫出声，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和杨之川在一起？
“江阳，”黄立峰拉住江阳，“你告诉我，温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江阳低下头，摩擦着手，“她是鼠性BTC，梁德……梁德是她杀的。”
“什么？！”黄立峰惊讶，愤怒道，“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们不是胡闹吗？！”
“我会把她带回来。”江阳沉声，“黄老，这件事你先不要插手。我闯下的祸。”
黄立峰气急败坏地指着江阳，“我告诉你，她现在已经不是个人了！所有接触她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不会。”江阳反驳。
“什么不会？！”黄立峰不喜欢温倩这个孩子，阴阴沉沉没有个孩子样，和温泰南简直不像亲父女。“她能杀了梁德，能刺伤你，还有什么不会！”
江阳沉默，他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些事实的逻辑不对，没有理由的，江阳在怀疑。
“我现在让白鸽们过来，逮捕罪犯温倩。”
江阳猛地抬头，“不行！”
黄立峰还在拨号码，江阳上前紧紧地按住他的手臂，“拜托了。”
“嗐！”黄立峰很铁不成钢地甩掉手机，“鬼迷了心窍！”
时间刚好到了。
江阳放开黄立峰，“黄老，啊倩这件事我会公事公办，但是拜托让我自己来。”
黄立峰摆着脸，不说话。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江阳说完就出门，进了电梯。
按下十一楼，江阳整理整理了衣服，调整好面部表情。
“嘀——”到了。
布局呈“7”字形的房室左边是单数，右边是双数。江阳一直走到拐弯处都没有发现“1102”室，左从“”依次，而右却是跳过“1102”直接从“1104”类推。
这是怎么回事？十一楼二室难道不是1102吗？
“十一楼二室，1102……”江阳踱步，“1102……”
江阳突然站住脚，从紧急逃生通道，也就是楼梯下去，介于十一楼和十楼之间的楼梯拐角有一扇大门。他走过去，推开，入眼是已经端坐好了的人们。
果然是这里。江阳淡定地入席。
酒店非常讲究布局运势，1102四个数字加起来是“四”，俗通“死”，而11是双杠落单。要散恶，就要化掉。当然，这是风水的说法。
人来得差不多齐，台上寒暄伪善几句后，开始拍卖。
“第一件，是……”
江阳的眼睛开始搜索，座上都是中年男人，没有女性。杨之川不在场，温倩也不在。而且好像人们对台上的宝物都不怎么感兴趣，喊价不高，应声的人也少。
“最后一件宝物。”
随着声调抬高，终于看见了客人们的蠢蠢欲动。江阳皱眉，这回应该是笔记本了吧？
大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孩子走上台。
孩子约摸十一二岁，头上戴着花环，穿着透视的薄纱裙子，眼神没有丝毫慌乱。
“最后一件宝物，就是我们可爱的公主贝卡！”
江阳震惊，座上的老男人们露出□□的眼神，喊价的牌子一个比一个举得更高……
这是一个恋童癖们的拍卖会！
该死……江阳一脚踹翻前面的凳子，老男人随之倒地。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阳跳跑着上台，一把把女孩背上，出门反手把门关上，拿着旁边的灭火器喷绳死死地扣住门，边下楼进电梯边给李兵打电话。
“现在，马上带人来花园国际大酒店十一楼阶梯口，绑住这群该死的东西！”
“是！”李兵扔下手中资料。
江阳挂断电话把贝卡放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贝卡的眼睛很大，她用一种交易的语气道，“每天只能做一次，你没有给足够的钱。”
“该死！”江阳怒道，“谁教你的这些？！”
毕竟是个孩子，有些怯，“她说过，这次的人不会再打我，你不能打我。”
“该死！该死！”江阳狂躁地踢着电梯。
下到一楼，江阳把孩子放到黄立峰身旁，来不及解释忽然想起来温倩也在这里。
“我去找啊倩。”江阳转身，被黄立峰拉住。
“这楼这么大，你上哪找啊？！”
“那也要找！”江阳激动道。
他下楼一把扯住大堂经理，“我是警察，监控室在哪？”
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慌张的神色一扫而过，“先生，请出示证件。”
江阳面无表情地拿出警官证。
下午八点十分整的监控显示，杨之川带着温倩走进酒店正厅，然后走进了电梯直达十一楼，下楼走进1102。
怎么回事？江阳快速地回想拍卖室内的情况。
此时，拍卖室内已乱成一团，杨之川和温倩坐在帘布后。
“你要干什么？”温倩颤抖地问。
“很明显，主人公被耍地团团转。”杨之川像在评论一部戏一样，“他们失败的原因在于拙劣的钓鱼技术和讲证据的死理。”
“什么？”
“你想要他死不是吗？”杨之川反问，这张温润面孔藏着杀机，“我现在在帮你啊。他杀了你的爸爸，杀了你的老师，差点杀了杜奇。他让你成为一个煞星，接近你的人都该死。你以为他是来找你的吗？认真点孩子，他是警察。你犯了罪，他的任务是抓住你完成任务。”
温倩紧紧攥着衣角，“你胡说！”
“噢？”杨之川微笑地看向她，“哪一句不对？”
大门忽然被撞开，李兵带着白鸽举着枪呵斥。
“你看，这些都是江阳派来抓你的人。”杨之川说完，手上的绳子一拉，帘布盖下来，他拉着温倩趴下。
白鸽们没有发现这团帘布下有两个人。
江阳同时赶到现场，白鸽们已经制住了这群人。
“队长，他们看起来只是普通人。”李兵的意思是，这不在BCSO的工作范围。
“嗯。”江阳的眼睛在这些人之中搜索，“全部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李兵回答，“出动的是离这最近的白鸽组。他们到达的时候这扇门还没有打开。”
躲在帘布下的杨之川捂住温倩的嘴巴，低声说，“你只需要看，能看到你想看的。”
在江阳说出“再仔细地搜一遍”的时候，蹲在地上的这些人之中，有一个慢慢站起来，这个人张手扑向了江阳。
“小心！”李兵向前一挡，那人的手稳稳在李兵的背上划出五道血痕。
他露出尖牙，肩膀缩起，脖子向前伸，眼珠中横出一竖。是那个被养在杨之川别墅区研究室的变异者，他来了。
李兵和江阳后退两步，白鸽都已经举起了枪。
“你看这就该知道你逃不掉，反抗没有用。”江阳对他说。
是的，他看到了，他知道自己被杨之川耍了。可怜的是，他连这个耍他害他的人叫做杨之川都不知道。
“我给你时间考虑，死或者生。”江阳再一次说话。同时，他拿过旁边白鸽手里的枪。
枪是伟大的，这件武器胜过了再多的加身技能。
他知道，无路可逃了。他知道自己的罪，他谋杀了自己的爱人。这一切，为什么是他被选择了呢？
他怨恨杨之川，想要怒吼出他的名字然后骂他狗杂种。但是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能仰头大叫，比一头野兽更加痛苦和疯狂。
子弹打穿了他的身体，一颗，两颗，三颗。
戈壁滩上空盘旋的飞鹰，收翅猛冲之下，没有声音以一颗子弹的速度，撞死在一粒沙子上。
他死了。
江阳保持举着枪的姿势。
“看见了吗？”杨之川对温倩说，“这是我们的下场。”
温倩的脸已爬满泪痕，那倒下的是罪犯还是爸爸？还是本来就是等于号？或者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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