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杨之川回到住处，老奴立刻上来把杨之川扶走。杨之川表情痛苦，身体开始抽筋。
在上楼时，杨之川一磕，张嘴呕吐。呕出来块状的红色固体，嘣到地板上沉闷地颤动。老奴蹲下来，把杨之川背起来，快步地走向房间打开房门，进去反锁。他从右手柜冒着冰雾的最底层拿出一瓶红色液体，灌入杨之川口中，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他走出走廊，把杨之川呕出来的两块固体揣进兜里，走进洗漱间拿湿毛巾出来擦拭地板。 擦好，他喷上消毒水。他抹抹身上的管家服，走进房间。
“先生。”他叫。
杨之川已经醒了，看起来很虚弱。“奴叔。”
老奴惊愕抬头，自从小姐死后，他再也没叫过他奴叔。
杨之川笑，笑又开始咳，“我处心积虑这两年，现在突然这么猛进，不留余地，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
“老奴听先生差遣。”老奴不知道杨之川想要说什么，但是这么久以来，他早就不是那个善良的杨氏养子了。
“连你，都怕我了吗？”杨之川一句话说破。
老奴对杨之川的忠诚，宁不说话，也不说假话。
“算了，”杨之川恢复那副高贵冷淡的表情，“我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少天，日子不长，该办的都要办完。”
“先生福大命大，而且杜奇正在研究。”老奴回答。
“我让他研究的是变异的试剂，可这个蠢货研究出来的东西作用微乎其微。”杨之川道，“这出恋童癖的好戏一是为了分散江阳的注意力，他很快会查到我身上来。二是为了挑起温倩的仇恨，我要让温倩这个江阳当命的孩子，成为怪物亲手杀了江阳。尝尝我百倍的痛苦。”
老奴双手叠在一起，“先生，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小姐……小姐在天，也不希望您这样折磨自己。”
杨之川冷冷地说，“老奴啊，你辛苦了。我会好好安排你。”
老奴腿一软，跪下来，“天地良心，老奴没有这个想法。”
“你确实是安度晚年的年纪，不必和我推就。”
“老奴只想陪在先生身边到老到死，没有二心！”
杨之川看着他跪在地上，“行了，估算着我比你还要死得早。没这么些个说法。”
老奴低着头，不再说话。
杨之川起身，转开了暗室的门，里面冷极了。
一小间暗室，正中央放着玻璃棺材，旁边是大块的冰块，里面躺着的人穿着白裙子，戴着钻石皇冠，脖子和身体用红线缝在一起。
她就是杨氏独女：杨雨。
杨氏夫妇晚年得女，将其视作掌上明珠。又遗憾没有儿子，便常常做善，给孤儿院的孩子们送钱送物。
有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别猛，杨雨吵闹着要出去玩。杨氏夫妇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叫老奴带她出去转一圈。那时杨之川也还是个孩子，他躺睡在富人区房子的边沿上，瑟瑟发抖。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心又善，缠着老奴就把杨之川带回了家。
杨氏夫妇认为这是上天赐的福报，把杨之川收养了，享受着和杨雨一样的待遇。
受够了风霜雨雪，冷眼嘲笑，杨之川知晓贫穷的辛苦。他孝顺杨氏夫妇，也极为呵护杨雨，甚至所有零钱都可以拿去施舍外人。
多好一个孩子啊。旁人都这样称道。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杨之川是学校内最受欢喜的学生。他模样长得好，性格也好，老师同学都喜欢他。唯独杨雨，她不喜欢他。
人在得不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会加倍地喜欢。
这句话放在杨之川身上再好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对杨雨的喜欢卑微而且神圣。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年。
二十年啊。这样一个被他当做公主一样不可亵渎的女人，爱上了一个小小的警察。
为什么？
呵！因为他有尊严！杨雨对杨之川吼出这句话。
杨之川的手攥紧，是了，他没有尊严。他为所有人小心翼翼地活着，从来不拒绝别人的所有要求，遇事总会躲在一边。
可是他爱她不是吗？再没有人能比他爱她更爱她了。
那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就算死，也要在他身边。他会报仇，让害她难过甚至死亡的那个人接受他的审判。 “小雨，”杨之川弯腰摸棺材里那张已经冰冷僵硬的脸，“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外面忽然传来警笛声，孤独的一支在清晨露水中萦绕。 江阳带着老夏，前来逮捕杨之川。 “江阳啊，杨之川慈善家是出了名的，我们这样贸然过来……”老夏明显地在犹豫。 “例行公事不分地位高低。”江阳没什么表情，算起来这是和杨之川的第三次见面，每一次都牵扯到案件。
依旧是老奴迎接，看着这个老头，江阳莫名想起杜伯瑞口中那个和他谈判免费提供生肉的老头。生肉？教师变异杀人事件中贩卖尸体的死者老霉？
江阳晃晃头，太乱了，简直一团糟。
“江队长，你又来了。”杨之川看着报纸，没有抬头。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江阳开门见山。
老奴眼神一下移到杨之川身上，江阳发现了这个微表情，“老人家也和我们走一趟吧。” 杨之川翻一翻报纸，“江队长这么直接是把逮捕令带来了吗？”
“我还真该带令。”江阳也毫不客气，“不过逮捕令一出，杨先生的礼遇也没有了。”
杨之川手下一顿，合起报纸举起双手站起来，说，“一身坦荡。”
“那不是你说了算。”
场面僵硬了一下，老夏走进来凑到江阳耳边说，“杨先生赞助过不少警局，上头吩咐我不能无礼。你就当给我几分面子，就在这问，问完我们就走。”
杨之川挑眉，又淡定地坐下来，“我比较忙，就麻烦江队长在这审吧。”
没办法，警局和警长虽然只差了一个字，这互相之间根本不能转换。而且这次是恋童癖案件，不属于BCSO负责。要不是老夏，江阳根本不能插手。
“好。”江阳拿出录音笔，“此次花园国际大酒店1102室慈善拍卖会的主办人是杨之川你吗？” “是。”
“拍卖的物品每一件你都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江阳重复。
“我只负责邀请和出席，宝物是各个有意慈善者出示。”
“那么，在现场袭击我们的人是谁？为什么你不在现场？”
“这我确实不知道。那个酒店并不是那么干净，所以我就回来了。”
“你邀请的人你不知道？而且这些人都有共同的病症——恋童癖，怎么这么巧？”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比如袭击江队长的那个人刚巧是混进来的。”
“你在误导警察。”江阳警告。
杨之川看看老夏，“我只是为你们的难题提供一点我的想法。”
“杨先生说得有理，”老夏开口，“如果你确实没邀请他，那就只有这个可能。”
江阳挥手把录音笔放进口袋，“到此为止。”
江阳很不满，杨之川作为嫌疑人被审问，却反客为主推理案件。就好比他是最高尚的，没有人能够动他。越是这样，越是不对劲。
“温倩呢？”江阳看了周围，没有她的影子。
“那我可不知道，在半道上她下了车。”杨之川还是那副慈善的眉目，“她一个小女孩，江队长你也别跟她置气。”
温倩明明是和杜奇一起跑的，却和杨之川在一起。那么，杜奇也和杨之川在一起吗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江阳再问。
杨之川笑了笑，“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也就是说早就认识。可是在梁德案件中，他分明还笃定不认识温倩。“什么时候认识的？”
杨之川眯眯眼睛，“江队长，你好像涉及了我的私人问题。”
“是的。”
“那我拒绝回答。”
在这样的僵持下，老夏扯扯江阳。江阳开口，“那我给你一个理由，温倩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必须了解她的情况实施抓捕。”
躲在阁楼的温倩听到这一句猛地一退，撞到墙壁，双手紧紧地按着。
杨之川上下看了江阳一眼，这个答案明显是帮了他把温倩进一步拉拢。“好吧。梁队长不幸逝去后，她来找过我。希望我可以不要把聚会当晚的事情告诉你，我当时留她住了两天。”
人是她杀的，她害怕暴露很正常。但是，江阳紧紧咬着牙，“留她你干了什么？”
不可否认，杨之川也有恋童癖的嫌疑。
“礼貌而且友好地对待她，我们相处地很愉快。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失去父母也没有得到江队长你的关爱。”
温倩的眼泪又下来了。她是个孩子，崇拜着英雄的孩子，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英雄的孩子。 江阳蓦地转身，离开这幢别墅。
黑猫警长组织中国分队S市组特殊监狱。
巴德喝下第三杯水，“老兄，让我们痛快地解决好吗？”
德鲁曼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靠着椅背，一只脚翘在另一条腿上炫着军靴。
“好，你离开。”
“我的天，我是来执行任务的！我必须带队员回去，而不是单身复命。”巴德已经失去了商量的耐心。
“我拒绝提供。”德鲁曼态度没有变化。
“为什么？”巴德摇着头，无力道。
“毒蝎，想要到大漠去。”
前面说过，德鲁曼是属性蝎BTC。上一次出动特别行动队的时候，他作为队长，因为有其中一个队员的倒戈造成伤害，他所受的惩罚就是在牢里多蹲六年。
江阳让他当了狱长，不仅是以为他的能力，也是因为愧疚。
如今刚过两年，如果再次出动特殊行动队发生意外，德鲁曼并不想在这里再呆上第二个六年。 “听着，德鲁曼狱长，”巴德认真起来，“你所受的苦我们都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江阳失去了他的爱人。长官都能原谅过去，你为什么不能帮帮他？”
“什么？”德鲁曼怀疑道，“死的那个女人是……”
“没错。”巴德点头，“他已经打申请，如果这次顺利，你剩下的四年刑罚可以一笔勾销。” 德鲁曼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摸着自己的光头，突然一手提起巴德的领子，“你他妈为什么不早说？” 巴德甩开他的手，“文明点，先生。所以请再次告诉我你的决定，是……” “干！” 巴德耸耸肩，“我们还有半天的时间。”
接着，巴德把现在的麻烦和问题和德鲁曼大致地说了一下，还有江阳的初步计划。
“长官需要几个队员？”德鲁曼问。
“他并没有特定。”
江阳也知道德鲁曼的顾虑，而且做好了他拒绝出动特殊队的打算。
“杜伯瑞。”德鲁曼说，“这个家伙有生物阴谋的线索，战斗力也足够强。”
“只用他一个吗？”巴德问。
“加上我，足够了。”德鲁曼道，“重要的是，我有十分的把握能够控制他。”
“好，他在哪？”
“S级。”
德鲁曼和巴德与杜伯瑞进行沟通，另一边正在进行的是小洁对尸体的采样研究。
□□物证和在警局的法医所得出的结论一样，并不是人类的。BCSO有专门的生物配对机器，而这个放进机器内研究扫描竟显示搜索无果。
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种原因，一是这个物种的特征并没有录入数据库，二是这是新动物，也就是说新变异物种。
和江阳所推断出来的生物阴谋吻合的明显是后者，还有上一个案件中出现的杜奇BTC，他写过人体变异论而且现在的工作是研究……
“难道他现在就在做人体变异研究吗？太可怕了。”小洁拿着报告。
还有江阳在女性尸体上所取的黑斑，准确来说这是一种藏青色的矿物颜料。而让它形成斑点的原因是自身的浓稠度和刮下死者的皮肤表皮。伤口形状是半月牙形，又在胸部位置……这是凶手在实施犯罪时，指甲嵌入拔开留下的。
什么样的人会使用颜料？而且是长期使用？
李兵把在花园国际大酒店拍卖会上的所有人都带进了警察局。这里面多是富豪，有恋童癖的富豪们。
“队长，他们的上头在给警局施压。”李兵对抽着烟的江阳道。
富豪们总有安然无恙的本领，他们有足够堆砌好名声的钱。
“嗯。”江阳漫不经心地应，看老夏对杨之川的态度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老夏出来了。“江阳啊，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把他们释放了吧？”
江阳O出一个烟圈，恋童癖是一种病，不是一种罪。他没有理由拘留这些人，更何况这样的案件并不归他管。
“把最后的……”江阳实在难以说出把孩子当做宝物的词语，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把最后的那个藏宝人找出来，其他人……放回去吧。”
最后的藏宝人是一个中年女人，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正装，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慌乱。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率先开口。
江阳的拇指在食指上转着圈，眼前的女人是福利院的助养人郑萍。
“我也有一个孩子……”
郑萍也有一个孩子，从出生起就很少哭闹，还不会说话时逢人就笑，乖巧地不得了。
她给孩子取名叫莎莎，给莎莎穿白色的蓬蓬裙，教她唱歌念诗。
莎莎长到六岁半，他的爸爸，也就是郑萍的丈夫出了轨被郑萍发现。俩人开始闹离婚，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
学校的家长会，他们不去参加。莎莎的生活，他们不关心。
两年后，莎莎猝死在学校。
一个星期，郑萍夫妇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三天没有回过家。发现的时候去报警，交了三千块，才有两个警察出来意思意思地打记录。
郑萍快疯了，她是个按部就班的小文员，这辈子做的最伟大的事就是孕育了一个生命。
五天后，孩子找到了。听警察描述和照片，郑萍彻底疯了。
孩子已经没有呼吸，浑身□□地蜷在一只箱子里，身上都是肮脏的痕迹。
是谁？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忍心下手？！郑萍抱着莎莎跪在警局门口嘶吼。
凶手是莎莎所在小学的校主任，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有一张本科文凭，法律意识定然不会缺。他说，是莎莎每隔几天就要找他。
莎莎心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喜欢上数学课，所以愿意找她的数学老师——校主任诉苦。 这个校主任一次，两次，把莎莎的纯洁强收。直至死亡。
在莎莎死去的三个月后，经朋友介绍，郑萍去了福利院。
一群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啊，瞪着一双干净实则伤痕累累的眼睛，安静。
她一眼看到了贝卡，那是一个和莎莎一样穿着白裙子的孩子。她助养了她，然后疼爱达到最高值，最后跌落在失女的不公中。
凭什么贝卡这么干净地活着？ 当冒出这个想法，郑萍就成了一个歹徒。
“这是个该死的世界。”郑萍脸上已经没有惊天动地的悲痛，“我让莎莎被人伤害，又亲手伤害了贝卡，还让其他人去伤害她。”
江阳蹙着眉，额间像要刻出一把刀来。片刻，他沉默地走出了这个房间。
李兵在监控室里听见了，这个女人没有提供到和案件有关的任何信息。但是她的遭遇…… 她可怜是真的，可恨也是真的。江阳走到监控室，在监控室里看见审讯室的郑萍在掩面痛哭。 “等她稳定下来，你去取证吧。”江阳拍拍李兵，口证这一块一直是他负责。 “好。”
江阳又拿出了烟，火机响亮地“嘣”一声，橙亮的光燃起火红。烟嘴刚要碰到嘴唇，被人轻巧地抽走。
“哇江队长，我们又见面了。这次可是您邀请的我，我说过您会需要我的。看吧，我一直是个有能力的好家伙。”杜伯瑞抽了一口江阳的烟，喋喋不休伴着烟雾。
德鲁曼用手把杜伯瑞的头按到墙上，掐走他的烟递给江阳。
“喂，八分熟的味道好像也不错，但是这么迷人的味道也不舍得分我一点真是没有诚意。”杜伯瑞眼珠子一翻，又对德鲁曼说，“拜托狱长，我们现在是生死兄弟，你的手可以拿开吗？” “德鲁曼，”江阳接过烟，“没想到你会来。”
德鲁曼放开杜伯瑞，“我想你更没有想到我会带来这个骚货，长官。”
“什么？”杜伯瑞的眉毛起伏，“你不会在说我吧？我非常英俊，这是能够用在S级BTC身上的词语吗？别开玩笑，我是骚货吗？”
“行了，”江阳把烟嘴塞进杜伯瑞嘴里，张开手，“欢迎你的到来。”
杜伯瑞愣一下，看看德鲁曼。德鲁曼把头摇向江阳，杜伯瑞上前和江阳抱了一抱，道，“你可真是个怪人。”
“你也是。”江阳放开他。
杜伯瑞挠挠头，“你身上有伤，对吗？”
“对。”江阳自觉摸上胸口，杜伯瑞不提，他自己快忘了。
“我闻到了血腥味。”杜伯瑞笑，“怎么样？伤得不浅吧？”
“对。”江阳点头。
杜伯瑞是属□□鲨BTC，血腥味对他而言非常敏感。
“规则你都知道了，我想德鲁曼已经告诉过你。”江阳当然是在提醒他不可以伤人，同时心里有了另一个想法。
“OK，”杜伯瑞竖起食指和中指，“其实我并不是那种莽夫，鲜血淋漓不适合出现在绅士的桌面。”
“很好。”德鲁曼垂着嘴角，满意他的态度。
“天气实在太好了，我们需要现在就开始工作吗？或者先来一份午餐，让我熟悉熟悉这个城市和城市里的人，当然主要是这里的姑娘们。你知道我还是个热血男人……”
“现在开始。”江阳笑着打断他的话。
德鲁曼重复，“现在开始。”
杜伯瑞叹口气，“好吧，我摊上了两个对我十分严格的长官。”
根据李兵对富豪惨死案件口供的整理和对两个死者的人际关系线索发现，万小烟和林大海的关系在圈内有点人尽皆知的意思。
杜慧在与林大海结婚前是一名车模，现在四十多岁的年龄风韵犹存，也怪不得林大海愿意跟她二婚。
在林大海死后，而且是和情人死在床上，杜慧的反应不大。接受审问时也淡定得可以，甚至直言她知道林大海和万小烟的关系，没必要为这个杀人，要杀也早就杀了。
既然界定是情杀，排除了林大海这边最大的感情支系，那就得从万小烟这边下手。可是万小烟并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
据万小烟的闺蜜周蕊透露，万小烟和另外一名男子也同时保持长期性关系，但没有确定是男女朋友关系。该男子是一名穷画家，万小烟免费给他做模特。
周蕊说起这段还颇替万小烟不值，万小烟把该男子的画推荐给林大海买，但是该男子一直都混不出名堂。前段时间，万小烟提过想要和该男子绝交。
“他叫什么名字？”
“不清楚，小烟并没有告诉过我。”
“她为什么不告诉你？”
“可能是害怕吧。毕竟林大海有权有势，要是知道她背着他乱搞……恐怕她会失去现在的名气和地位。”
“你看起来并不伤心，对于万小烟死亡这件事。”
“我吗？这么久以来的，我们早就没有了那种恨不得把对方活成自己的感觉。况且小烟的死去现在对我来说还无知无觉，时间太会藏人了。”
“你很淡然。”
“谢谢。”
当说到画家，小洁一瞬间想起来那个物证颜料斑点。国画是使用矿物颜料的，画家长期执笔接触，指甲内残留再正常不过。
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个不知名画家。
“小洁，花园国际大酒店的那具尸体怎么样？”
小洁摇摇头，“还没来得及研究。”
她犹疑一下，说，“长官，我……我有些力不从心。你知道，作为法医花在证物上的时间需要比你们在外面抓罪犯的时间还要长。现在发生的案件实在太多了，我的能力仅限于此。”
江阳这时才想起来，对比一般案件，BTC案件永远是死亡之墓，最需要的是死人开口说话，而不是盲目地寻找罪犯。他也应该考虑到小洁一个人力不从心。
“好，你按照正常的节奏进行，”江阳撑着桌子，“我们会先行其他案件。”
李兵开口，“为什么我们不能多加一个法医？”
BCSO法医需要很大的生物知识，一般都在各大学中的尖生中直接选入培养，时达两年，跟师一年。在培养过程中会不断地淘汰，最后留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跟师。跟师过程中会考验意志和个人保密性，如果不通过，为了防止泄露，不通过的学生会被聚集在某一个特定生物实验室，没有命令不得离开。
所以BCSO里的法医非常难得，并不是说调就能够调取。
小洁开口，“我会尽快的。”
“好。”
杜伯瑞被排除在开会外，因为他实在太啰嗦了。
“杜伯瑞。”江阳出了会议室门就见对着墙自言自语。
杜伯瑞生气了，“拜托，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们还有什么合作？别做屏蔽我这么滑稽的事，我对你们在谈什么简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特殊队也是，你们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们。在S级监狱里继续享用八分熟也没有那么糟糕。送我回去吧，高贵的长官们。” 德鲁曼跨着大步走向杜伯瑞，杜伯瑞退了一步，“狱长，别这样粗鲁，我想可以有别的办法。比如你们不需要躲着我，不是吗？”
德鲁曼还是没有停下来。杜伯瑞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我们还有的商量……”
德鲁曼一把拽过他的头，在他耳边说，“来吧，一起执行新任务。”
“噢，既然如此就不该躲着我。”杜伯瑞自认为很帅地对江阳眨了眨右眼，“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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