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杨之川之所以能够拉拢这么多BTC，并且使他们毫无戒备地死去并成为他的药引子，靠的就是这一张嘴。
真真假假，在他那里没有分界线。
“你答应我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就帮我复活莎莎。我已经做了，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入狱，你为什么还没有动静？！”郑萍对电话那头的人咆哮。
杨之川把手机拿远，等她说完才放到耳边，“郑女士，我只是说试试看，没有保证一定能够成功。你知道，复活这种超人类的······”
“你不做我就揭发你，”郑萍轻快地说，“莎莎已经死了那么久，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怕，而你呢？你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太多，全部失去一定不会好受。”
“不要以为只有你一无所有才敢孤注一掷。”杨之川捏紧电话。
“我不管你说什么，给你三天的时间复活莎莎，否则就一起进监狱吧！”
“好。”杨之川应，“明天你把孩子一起带到古街客栈等我。”
郑萍的精神病一直不稳定，杨之川找上她的时候她抱着一个大号洋娃娃，还给杨之川介绍这是她女儿。就在杨之川以为她是枚死棋时间，她又清醒过来并和杨之川商谈。
关于复活这件事，杨之川收下的BTC中有一个属性为蚯蚓的BTC。蚯蚓生命力非常顽强，运用这个特性去装作复活根本没问题。
郑萍相信了。
杨之川为的就是制造一些事情干扰江阳的判断和案件审理，所以他吩咐郑萍在完事之后一定要被江阳抓住，并且供出是杜慧指使。
反之杜慧这边，自然也有说辞。
“你好，我是警察江阳。有关案件需要你的帮助，请你配合。”江阳按响林大海的家门，对摄像说到。
杜慧正坐在客厅，看了看正在厨房忙碌的保姆，起身去开门。
“又是你，江队长。”杜慧打开，道，“进来坐吧。”
杜慧和江阳一前一后走进客厅，保姆正从厨房出来，像是吓了一跳，忙低下头。
“于婶，你拿这么大把刀出来干什么？”杜慧似乎很不满意，这是一把菜刀，破坏了客厅装潢的华丽感。
于婶把刀摆回身后，说着一口弄弄家乡口音的普通话，“俺就想给你切个水果吃，看人家那盘子里装的苹果梨子可水灵了。”
“那叫沙拉。”杜慧听不下去了，站定纠正她。
“嘿嘿。”于婶笑着回了厨房。
“江队长，坐下来开始吧。”
江阳坐下来，“你认识张风吗？”
“认识。”
“怎么认识？”
“你说的是万小烟的情人张风吧？我作为林大海的妻子，调查过这些不足为奇。”
“他是林大海案件的凶手。”江阳说出来，其实这种一般案件是要警察而不是警长进行通知。但现在已经知道杜慧对林大海的态度，也就暂且可以忽略掉其中情绪波动对案件调查的影响。
果不其然，杜慧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竟然是他。”
“还有一个问题，此次花园国际大酒店拍卖会你知道多少？”虽然郑萍交代是杜慧与她会面，但不能够直接审问，这是个很大的麻烦。
杜慧低一下头，眼神在地上扫了一圈，“没想到还是找上来了。”
江阳没有插话，等着她继续下去。
“不知道你们警察有没有发现，在这次拍卖会上的嘉宾全都是有恋童癖的老男人。”她扭正身子，“我也实话告诉你，林大海也是个恋童癖。你以为万小烟是什么？她就是个给林大海发泄的最后一步工具而已。万小烟要是和林大海见面，就会带上一个孩子······”
“为什么不制止？”江阳冷下脸来。
“怎么制止？报警吗？”杜慧轻蔑地撇撇嘴，“说句不好听的，别说那帮警察要把林大海怎么样，就看现在你江队长也不敢把我直接架回警局进行审问。更何况，他恋童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都是些什么人情啊。江阳眯起眼睛。
“花园国际大酒店的拍卖会就是他们这群老男人的恋童癖聚会，主人是林大海，邀请的名单也是林大海自拟的。而邀请人是那个大善人杨之川你们也看到了吧。”
“林大海为什么邀请张风？”
“我印象中在邀请名单上没有张风。”
“你怎么见得到名单？”
杜慧似是没反应过来，眼睛眨了两下，“我是他的合法妻子，要看到当然很容易。而且···而且那个带孩子的女人就是我接见的啊，当然会知道。”
现在责任已经完全推到了林大海这个死人身上，人证没有，物证也没有，说什么都可以是真的，说什么也都可以是假的。
关于给林大海抹黑，对杜慧是非常有利的。人们会同情她，同情引发效应，能够带来地还有暴利。
这个答案太完美了，江阳竟找不到突破口。他坐着不说话，桌面上干净地发亮的葡萄映着一串他的影子，他摘了一颗，“现在还能找到名单吗？”
“不能了。”杜慧马上回答，“林大海的东西我派人已经清理地差不多了，特别是书房。”
江阳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刚刚的对话会成为证据，之后会有人再来沟通。这段时间，你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什么意思？”杜慧慌起来，“你是说我要坐牢？！”
“这由法官判定。”江阳起身。
“你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要走掉吗？！这就是你们警察的责任？”杜慧激动道，“犯罪的是林大海，我说话你听不懂吗？”
“请你冷静，案件正在审理，结果会另行通知。”
杜慧眼神飘忽着，喘着小气，镇定了一会，“于婶，于婶！送客！”
“诶！晓得了！”于婶小步跑着从厨房里出来，到了江阳面前，收收手，“您请。”
杜慧不是一个突破口，她所提供关于张风的没有有用信息，甚至对于自己的儿子杜奇都闭口不谈。江阳感觉到事情有哪一个点不对，比如……
江阳已经走出了林家很远，手里还捏着那颗摘下的葡萄，猛地停下脚步。他刚到的时候，于婶拿着菜刀出来说要切水果，可是桌面只有葡萄啊！
一场谋杀在江阳的脑子里迅速成型，他后退两步，转身，拔腿往回跑。
林家楼上那部电话，杜慧激动地拿起来，“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别再来威胁我！”
电话那端平静道，“当然，这是最后一次。”
嘟——
杜慧长长呼了一口气，迈着贵妇步下楼，忽然跳了一跳，“那不是有水果刀吗？你又拿把菜刀出来干什么？吓我一跳！”
于婶举起菜刀，廉价的鞋硬邦邦地踩上楼梯，“俺不切水果。”
“你……你要干什么？！”杜慧往后抬脚，一个踉跄坐下来。
“嘿嘿”于婶笑着不说话，也没停下脚步。
杜慧睁大眼睛，爬起来往楼上跑，“救命啊！救命啊！”
她抓上旁边最近的电话，拨“110”，打不通。
“救救我啊！救救我……”她抖着手继续打，打不通。
她身上的丝绒袍子扯地没有形象，看一眼，于婶正慢慢走上来。她的眼神不像是要杀一个人，像是切一个水果，鞭一条鱼。
“走开！”杜慧大吼，“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于婶停下来了，“什么都给？”
“什么都给！”杜慧强调。
于婶眼睛在她身上溜一圈，拿刀的手垂下来，“那好吧。”
“你答应了？”杜慧颤抖地问。
“对啊，太太。”于婶又猛地举起刀来，“我要你的命！”
江阳急匆匆地拍林家的门“砰砰砰！”，像于婶上楼的声音。
“砰砰砰！”
江阳急了，从房子旁的水管爬上去，摸到一个大落地窗。他往里一看，明晃晃的刀子横砍入杜慧的脖子，血柱像一条身材绝佳的蛇，隔空飞到玻璃上，粘在落地窗铺成四溢的红色奶油。
满目皆腥。
杜慧眼睛瞪着天花板，血流跟着身体抽搐。于婶茫然一下，用力才把刀子从杜慧脖子里□□。
她看看这把刀，扔到地上，又捡起来，又扔下去，再次捡起来摆在地上的某一个槽里，站起来给自己寻了个合适的角度，狠狠地睡下去。
这回的蛇，是从地上爬起来的，蜿蜒扭曲，有了自己的领土。
江阳被隔绝在外，见证了这一片由红色所占领的世界的发生与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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