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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铺了玉色锦缎的盒子里,放了一支粉红色和田暖玉桃花簪子,粉色十分纯正,桃花好似刚刚从树上摘下的一般,娇嫩欲滴,尾端追着两串粉色水晶珠子,拿在手里摇摇晃晃的琳琅作响,十分好看。

  苏绾铭诚然见惯了好东西,也依然被这精致的发簪看花了眼。

  簪子不大,是照着孩子的尺寸打造的。阮清其实不大明白皇后为何要赏他这么一件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后来想到粉嫩嫩苏绾铭,立马将簪子单独包了起来。

  “阿阮哥哥,这真的是送给铭儿的么?”苏绾铭红着脸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阮清剥了个桔子,很自然的递给苏绾铭,“这桔子也是宫里送来的,很甜很好吃,你也尝尝。”

  苏绾铭一手攥着簪子,一手接过桔子,放在嘴边吃了一口,桔子果然很甜,可她却没尝出什么味儿,只一眨不眨的望着坐在对面优雅的剥着桔瓣的身影,看傻了眼。

  苏燕青手里举起一个黑色包金手柄的小弹弓,遥遥的对阮清喊话:“阿阮弟弟,这么多把弹弓都是你的吗?皇上可真疼你,这些样式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呢,我前些日子吵着母妃给我买一把还被母妃骂了一顿,而且外面卖的全没有你这些精贵呢,你真的要送给我们吗?”

  阮清笑眯眯的跳下暖炕,走过去。

  桌上摆了整整一排弹弓,正如苏燕青所说各式样的都有。阮清知道桂嬷嬷虽寸步不离的服侍他,却总是不间断的朝宫里写信,汇报他平日的衣食起居。前些天他在院子里同苏燕青几个玩了弹弓,桂嬷嬷立马便在信中向皇后打了小报告,皇后英明,接着给他送来了一打弹弓。

  真是狠狠给他长了脸。

  “你们尽管挑自己喜欢的,只留一把给我便好了。”阮清腰板挺直,十分大气的挥了一下手。

  “那我就要这一把了!”苏燕青扬了扬手中那把黑色的弹弓,又挑了一把稍小的递给旁边看花眼的苏燕冉,“三弟就要这一把吧,小巧精致,正适合你用。”

  苏燕冉吸了吸长长的鼻涕,甚有主见道:“我听大哥的!”

  苏燕松也挑了一把赭红色的曲柳木弹弓,“那我要这一把,颜色好看!”

  几个男孩子各自得了自己喜欢的,兴奋的笑成了一片,便是要拿着弹弓去院子里试手。阮清白天少了苏辄的陪伴,在屋子里闷了几日,也有些憋不住了,当下便欣然同意了。

  男孩子呼啦一下跑了个干净,屋子里便只剩了对着簪子看不够的苏绾铭,和一旁安静坐着的季香凝。

  桂嬷嬷从旁添着茶水,笑容温和的看着季香凝道:“表小姐也挑些自己喜欢的吧。”

  季香凝似乎没想到,惊喜的抬起头,“也有我的吗?”

  “那是自然的,殿下本是也要给表小姐亲自挑一份礼物的,只是拿不准表小姐喜欢什么,便想着让表小姐自己亲自来挑。”桂嬷嬷惯于给殿下擦屁股,撒谎也撒的顺溜,将桌上一盒首饰珠宝推到季香凝面前,“表小姐看看喜欢什么尽管拿。”

  季香凝转头看了看苏绾铭手中的桃花簪,她其实也喜欢那支簪子,但簪子已经是苏绾铭的了,她也不好再开口,况且忠义王刚刚离世不久,还没出一年的守孝期,苏绾铭纵是得了那簪子也不能戴,只能干看着。

  眼睛在盒子里扫视了一圈,捻起一对水青色玉镯,戴在了手腕上。淡淡的水青色十分温润,衬得她手腕肌肤雪白。

  “谢谢殿下,也谢谢桂嬷嬷。”

  桂嬷嬷见她这般识礼,欣慰的笑了笑,慢慢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季香凝欣赏了一会儿手腕上的镯子,越看越满意。这样的水色便是在定王府也是不多见的,皇家果然财大气粗,给一个郡王的赏赐随便拿出一件都是珍品。看来,以后还是要跟阮清搞好关系才好。

  见苏绾铭还在发呆,季香凝用袖子遮住手腕,起身走了过去,转头却留意到大桌上一只淡黄色的狐狸灯,便是停住脚指着那灯问将要出门的桂嬷嬷:“嬷嬷,那灯也是宫里送来的吗?真好看。”

  桂嬷嬷回头看了一眼,笑着道:“那是上元节那日,太······哦不,是王爷带殿下上街的时候给殿下买的。殿下十分喜欢,便是整日都随身带着呢。”

  可不是喜欢得不得了。就因那晚一时失策打了个死扣,第二天起床之后阮清命人将灯取下来时,不小心弄坏了灯扣,把阮清心疼的都要哭了。最后还是王爷回来果断的找人换了一个方便拆解的灯扣,这才哄得小儿破泣为笑。

  于是,这灯晚上挂在王爷的床头作催眠工具,白天就被阮清拎在手里把玩,几乎和阮清成了一体。

  季香凝闻言一顿,“上元节那日苏哥哥带着殿下去看灯了?”

  “是啊,殿下一向顽皮,王爷也是被缠的没法了,这才带了殿下出去。”

  季香凝想起上元节那日,她本是也想到街上去看灯会的,还借口苏绾铭想要看灯特意跑去问了苏辄,可是苏辄却一口拒绝了她,恰逢太子来府,都没给她机会再多说什么便转身走了。她知道苏辄不喜欢热闹,又要教导太子读书抽不开身,只好恹恹的回去了,却没想苏辄竟答应了阮清带他一个人去看了灯会,还给他买了狐狸灯。

  季香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嫉妒,伤心,失落。手腕上的镯子都似乎要把肌肤灼掉了一层嫩皮来。

  而阮清几个跑出了清风苑便直奔来到了庭院。院子里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只有高高的屋顶、墙头和假山上还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风一吹便又像是飘了一场雪。

  苏燕松跟着阮清后面,爱不释手的拉扯着弹弓绳子,对阮清道:“上次我们去找你的时候桂嬷嬷说你要跟着二叔读书认字,是真的吗?读书有什么好的,二叔又那么严厉,我以前见太子殿下在二叔面前都跟受了惊的小鸟似得,连话都不敢说,你要跟着二叔学习,岂不是也无趣的很?不如跟我们一起学武吧!”

  “习武?”阮清心头微微一动,转头划拉了一圈,“你们都习武吗?”

  苏燕松点头,“大哥和我抽时间都会习武,三弟年纪还小,等过几年肯定也会习武的。”

  “那你们都跟着谁学?”阮清问。

  “你还不知道吧,京中有一家武馆,是虎威大将军的弟弟开设的,专门招收一些适龄的孩子教习武艺。虎威大将军的儿子李恪也在武馆里,和我们玩的很好。你若有兴趣,下次我将他叫来府上给你认识认识。”说到李恪,苏燕松立时兴致勃勃搓着手,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道:“你若是见识了李恪的身手,一定会吵着要学武的,到时我们就可以一块了。可比读书有趣多了!”

  苏燕青闻言哈哈笑了起来,“阿阮长得这般娇小,怕是也吃不得苦的。我还记得二弟刚进武馆那会儿子,比阿阮长得还要高一些壮一些,却只挨了李恪一拳头便哭了好几天的鼻子,吵着闹着说再也不去武馆了,怎的现在却又来劝说阿阮了?”

  被自家兄弟无情的戳穿了黑历史,苏燕松恼羞成怒的红着脸嚷嚷:“那都是几辈子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

  阮清神情怜悯的拍了拍苏燕松的肩膀,“我对你说的那个李恪倒是有些好奇,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那我可要瞧一瞧了,改日你便将他叫来府上吧。”

  阮清的善解人意令苏燕松十分受用,连连点头。“我昨个儿跟李恪说起你来了府上,李恪也很是好奇呢,早就想要来看看你了。我明日便跟他说说,让他过来。他的拳法和棍法都很好,到时可以让他耍给你看。”

  “明日?”阮清蹙了下眉。明日他便要跟着苏辄读书了,怕是没时间,又不好打击了苏燕松的积极性,只委婉的笑道:“还是再等几日吧,明日我要开始学习了,苏叔叔一定不同意我到处跑,等得闲了我告诉你,你再喊了他过来。”

  苏燕松虽然有些遗憾,但想到自家那个人畜不近的二叔,便是打了个激灵,痛快的应了。

  次日,阮清早早的爬了起来,桂嬷嬷风尘仆仆的从清风苑过来,亲自服侍着他穿好衣服,净了脸,吃了羊奶和早膳,免不了又是一通耳提面命,谆谆叮嘱。

  阮清醒来时苏辄已经去了早朝,阮清便打发桂嬷嬷去忙,自己则抱着桂嬷嬷连夜赶至的小书包转脚去了隔壁的书房,在书房里掏出书本子随意翻看着。

  待到苏辄回来的时候已是晌午,阮清看了会儿书就趴在炕上睡着了,连苏辄进门都不知道。

  苏辄没有惊动熟睡中的小儿,兀自脱了大氅,坐到桌边看起了折子。自从阮清住在明月斋之后,他便命人将地龙烧热了一些,比起以往熟悉的清冷暖和了许多,所以阮清躺在炕上不盖被子也不会受凉。他却觉得不大习惯,大氅里面便比平时少穿了一层,在这种严寒天气里瞧着很是单薄。

  苏辄安静的看了一会折子,便是想起了太子那一篇关于河道治理的文章,虽然见解仍有些不足,稍显稚嫩,却已是十分难得,只要稍加整改便可推行实施。皇上看了之后也十分欣慰,对太子大加褒赞,也赞他教导有方,但他心里清楚,太子能写出这篇策略实非他的功劳。

  太傅生性惫懒,教学通常只点明扼要,多半时间都是让太子自己去悟,但太子在国政民事这一途资质实在平平,跟着他学了这几年也没什么起色。他也不耐去揠苗助长,想着等太子再大一些也许会好一些,只在一些基础的知识上不遗余力的给太子严加巩固。却不想······

  苏辄朝炕上看了一眼,放下折子,转手拿起了旁边的《南柳游记》。

  直到门外的元宝进来问是否传午膳,苏辄方揉着额头起身走去炕前。

  也不知是昨晚没睡饱,还是早上起得太早,小儿仍在睡着,一张小脸埋在柔软的大迎枕上压出了一道红红的印子,好像雪地里开出了一朵艳丽的牡丹花。

  苏辄蹙眉看了一会儿,犹豫着伸出手,略有些粗鲁的拍了一下小儿的肩膀,“醒醒,该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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