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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王爷震喝完小儿,看着小儿瘪鼓鼓的小脸顿觉心满意足,又同旁边笑着看他们说话的李氏行了礼。因为苏辄比苏离小十几岁,李氏对她这个小叔子一向当做儿子一般看待,不免要代杨太妃叮嘱几句。长辈说话还是要听得。

  季香凝站在李氏的身边,拉着苏绾铭的手,好几次想要上前表一表不舍之情,却一直寻不到机会,待李氏终于唠叨完了,她刚要开口,苏辄却直接转身上了马车,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季香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刚刚苏辄同阮清亲密无间的模样,更是不舒服了,不由暗暗的瞪了阮清一眼。

  阮清全没有留意斜刺里的冷眼,看着苏辄的马车慢慢走远,立马脚不点地的奔回了府里。

  前两日太子赵连城托人捎了口信给阮清,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就渐渐的暖和了,邀小表弟一起去放纸鸢。

  接到邀请后,阮清便让清风苑的婢女们齐齐动起手来,描样子,糊架子,顺便还知会了苏燕青几个。

  苏辄一走,阮清就迫不及待的要赶回去查看玲珑的做工进度。

  玲珑原是苏辄院子里的婢女,心灵手巧,话也多,十分合阮清的心意。这段时间阮清同玲珑也混的熟了,一口一个玲珑姐姐叫的玲珑受宠若惊,也十分受用,做起事来更加尽心尽力。

  没了苏辄的约束,苏燕青几个立马放开了,抓住机会加深兄弟们间的沟通交流,便是呼啦啦的跟在阮清后面往院子里跑。

  “你说玲珑扎的纸鸢能飞几十丈远我却是不信的。我以前在二叔的院子里见过她,也就是个嘴巴比较灵巧的丫头罢了,好像梳头比较不错,却从未听过她还会做纸鸢的。”

  这却是事实。玲珑进府的时候最擅长的便是梳头,却因为长得清秀可人被忠义王赏给了苏辄,实则打算的是将其送上苏辄的床,给苏辄做开解人事的通房丫头,奈何玲珑在明月斋待了三年,却连苏辄的榻沿子都没摸到过。现在又被转送给了阮清,自然是失了最初的功用,甚至连梳头这一项技能都毫无用武之地,就这么无情的给埋没了。

  阮清停住脚,转身挡在了清风苑的门口,“才不是呢,回头你们若是见了我的纸鸢,便晓得我没骗你了。”

  苏燕冉拖着长长的鼻涕,傻头傻脑的凑上来,“真有这么厉害吗?我以前见哥哥们放纸鸢,都是飞过墙头便掉了噢。”

  定王府的儿郎们,似乎除了集才华和奸狡于一身的苏辄,往下一代俱是没能传承到先祖多少智慧,一个比一个呆傻的可爱。苏燕青年龄稍大,瞧着憨厚一些。苏燕松便直接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整一个不着五六的小纨绔。真要说起来,年龄最小的苏燕冉顶多只算是天真迷糊,未来或有几分发展的空间。

  但在小纨绔苏燕松眼里,这个傻乎乎的小弟只会拖自家后腿,真是丢尽了苏家儿郎的脸。当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自家小弟一眼,抬头示意阮清让路,“倒是让我们进去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纸鸢,被你吹的这般厉害。”

  阮清自是不想让他们现在看到,张开手严丝合缝的堵着门,煞有其事道:“现在可不成。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准备,到时咱们就来一场比试,让太子哥哥给咱们封彩头!”

  “故弄玄虚!”

  苏燕青赫然张大嘴,瞪着苏燕松道:“二弟,你竟然还会说成语?真是奇了!”

  苏燕松立马得意的摇头晃脑,“那是,前两天李恪才教我的,我还学会了很多呢。”

  听苏燕松说起李恪,阮清倒是想起什么,转头对苏燕松道:“对了,苏叔叔不在,我不用再每日去书房了,你回头把李恪叫来,我让桂嬷嬷准备一些好吃的招待他。”

  苏燕松素与李恪投契,早巴不得将李恪拉来同阮清显摆显摆了,闻言立马将看纸鸢的事抛诸脑后,也不用阮清再三赶人,转头就忙不迭的出门往武馆跑去。

  苏绾铭拉着季香凝来找阮清去摘梅花的时候,阮清才发现自个儿院子里的梅花竟完全绽放了。同前院的那棵黄色的腊梅不同,清风苑的这一棵是艳红色的花瓣,红彤彤好像铺了漫天的晚霞一般。

  苏绾铭看的挪不开眼儿,捧着被花映的红扑扑的小脸惊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府里有这样好看的花呢!”

  季香凝也看的有些痴然,她也不知道府里头竟有这样一棵梅树,前几次来清风苑也只看着院子里干巴巴老树干,没想开了花竟这么美。她住在李氏临近的一间独院里,院子也不错,却只种了一些简单的花草,她以前不觉得什么,很是满意,现在看到这般美景,不由的心生妒忌。

  听说,原本阮清是被分在外院的客院,苏辄临时改了主意,当晚便让人将阮清领进了这间清风苑。便是这般,她后来也听说阮清很少住在清风苑,几乎每日都会留宿在明月斋,同苏辄睡在一张床上。

  如此想来,苏辄似乎真的对阮清分外不同,自第一面起。

  难道是因为阮清是郡王的缘故?可是苏辄也曾是太子的老师,对太子也是一般的不假辞色,没有任何曲意逢迎的意思,总不至于一个小小的郡王却要苏辄堂堂定王去巴结吧?

  季香凝想不通,心中便更是烦躁起来。说话不由自主的带了些口气,“殿下毕竟是个男子,哪里会同我们这些女儿家一般喜爱赏花看月这种雅事,倒是白白可惜了如此美景。”

  苏绾铭不懂,傻傻的问:“为什么男子便不喜欢赏花看月?”

  季香凝笑道:“你看呐,哪家的男子不是向往着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不会武的也都攥足了劲儿舌战朝堂,为国为民效力,哪里有闲工夫捻弄这些个风雅闲情?便是远了不说,表姐夫还有苏哥哥俱是文武双全,镇日里忙忙碌碌,连燕青几个也都开始学着舞刀弄枪呢,你可见他们对什么花花草草的错不开眼的?”

  苏绾铭看看痴痴望着梅花的阮清,疑惑道:“可是,我看阿阮哥哥便很是喜欢呢。”

  季香凝笑了一声,没有接话,嘴角的讥诮却是不言而喻。

  玲珑刚好从屋子里出来,听到了这一番对话,心中一动,走上前来,清脆的掩着嘴笑道:“表小姐果然是有见识的呢,说的头头是道,连奴婢这粗人听了都觉得十分信服。不过这人跟人呐还是不一样的,倒也不好以喜好来区分。奴婢依稀记得前几日殿下还同奴婢讲起过从前有个姓唐还是姓什么的才子,最爱的便是赏花弄月,他写的文章可是被人朗朗传诵,是个大有作为的有名人物。还有前朝的一位皇帝,也是不通武艺,偏好文墨一途,时不时便要私服出宫游山玩水,却在他在位的那几年里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可见喜好这东西是好是坏也是因人而异的呢。”

  她笑声娇俏,口齿伶俐,好似顺着季香凝的话随口道来一般。季香凝却是听出了她话里的维护之意,心中气怒,却也无从反驳,只冷冷的道了一句:“玲珑姐姐近日却是越发会说话了,自跟了殿下之后,连学问都长了一大截呢。”

  玲珑只当没听出她的讥讽,微笑福身:“多谢表小姐夸赞。”

  季香凝气的肺都炸了,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玲珑也就不留在原地碍眼,自去忙了。

  苏绾铭早把心思转到了花上面。阮清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莫名其妙,总觉得两人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全是废话。赏个花而已,还需摆上茶桌辨上一通这花谁赏得谁赏不得不成?

  脑子有病!

  直到苏绾铭她们折了几枝子梅花走了之后,阮清仍是不明白,季香凝全程拉长个脸,是打算晚饭吃锅贴子还是怎的,便是悻悻的自折了一枝,回房翻出笔墨写信。

  苏辄走了,阮清也失了留宿明月斋的劲头,搬回清风苑,也能免去桂嬷嬷镇日跑来跑去的伺候。

  虽然太傅说了七日一封信,小儿却耐不住梅花新开的喜悦想要第一时间写信与太傅分享。

  当然,最主要还是被季香凝下午那番话所勾起的些许男儿气概,久久悬在了郡王的心坎之上。

  阮清端着笔沉思了良久,然后用他那特有的稚嫩而又华丽的辞藻洋洋洒洒描绘了一番梅花开放的美景,最后方留出一角,小小的询问了一下太傅大人的意见,自己可不可以趁这段时间跟着苏燕青他们去武馆习武。

  因为才半日的功夫,苏辄刚刚出京并没有走远,当晚便收到了百合命人快马传来的夹着半枝鲜红梅花的信。等到阮清次日醒来的时候,回信已经摆在了他的床头。

  阮清又惊又喜,连衣服都顾不上穿便拆了信来看,却大失所望的发现信上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可!

  阮清因这一整天都精神恹恹的。上午看着玲珑糊了大半日的纸鸢,并亲手糊坏了一架。直到吃过午饭后,苏燕松小旋风一般的跑了来,忧郁的小儿才重新振作起来。

  苏燕松告诉阮清李恪来了,是跟他娘一起来的,先去了杨太妃那里请安,一会儿便跑出来去东暖阁与他们碰头。

  因为阮清是寄居定王府,身份又贵重,是不必像府里的其他人一样每日都去给杨太妃请安的。只杨太妃很是喜欢阮清,时常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便叫人来唤了阮清过去,也是怕小儿跟着他那个苛刻严厉的儿子念书给折腾坏了。儿子外出了,杨太妃知道阮清孩子心性,难得偷闲,索性也就放任他和其他几个孩子去疯了。

  阮清跟着苏燕松一道去了前院的东暖阁等李恪。苏燕青已经在暖阁里候着了,提前命丫鬟沏好了茶水。

  东暖阁同水榭相连而建,坐在暖阁里打开门,隔帘便可看见水榭游廊周围的景色。湖里的冰已经化开,好些被冰封湖底多日的小锦鲤纷纷的游出了水面。

  阮清同苏燕青讨了一把鱼食,趴在游廊的栏杆上往湖面撒着鱼食,看小鱼争抢来去,自娱自乐的咯咯直笑。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听到有急急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苏燕松欢喜的跳了起来,摇手大喊:“李恪,李恪,我们在这里!”

  阮清觉得苏燕松真傻,听脚步声便知人家是朝这边来的,且他们三个大活人竖在这里,但凡那李恪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好么。

  心里暗暗腹诽着转过身去,就见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虎虎生风的走近来,穿着深棕色的束身长袍,腰间一条黑色虎纹腰带将腰刹的紧紧的,显得肩宽腿长,肩上披了一件纯黑滚祥云纹的大氅,行走之间衣摆猎猎卷起,竟有种登台打擂的雷厉之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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