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校草掀桌:丫头,别嚣张 > 第124章 绯红

第124章 绯红


  颜筱柔扶着榻沿站起,拍了拍有些绯红的脸颊,“王爷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颜筱柔想要服侍他,可腿脚不灵便,还未走到赵羽成的身侧,他已脱去了外衫,她怏怏的站在一旁抿着双唇,有些尴尬。

  “本王让你歇着,为何不听令?”赵羽成不由的看向她的身下,水绿的罗裙遮掩了受伤的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若是奴婢歇着,谁来伺候王爷。”

  听她这么说,赵羽成便不再责怪什么,只是轻轻的掉转身,说了句“臭丫头,你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现在又能做些什么……腿脚不灵便,做什么都跟不上赵羽成的步伐,可阿丝的话还在耳边萦绕,眼眶忽然有些红,“即使什么都做不了,奴婢就这样陪着王爷也好。”

  赵羽成回转身,见她揪扯这手中的丝帕,竟又不由的心悸,他没有多想便把颜筱柔横抱在怀中。

  “啊……!”颜筱柔有些惊慌,还有些羞涩,在营地时就是这样子的抱着她,赵羽成身上的香味让她不由的心醉。仿若飞上了云端,身子也飘在了九天之外。

  赵羽成轻轻的把她放在桌前的软椅上便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展开白皙的绢纸,颜筱柔还未回过神,双手捂着胸口喘息。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研磨。”

  颜筱柔恍然大悟,羞红了脸颊,忙提起衣袖小心的研磨着,乌黑的墨汁在砚台里变得浓稠,赵羽成拿笔伸臂而来,两个手背不经意的触碰着,传至二人的手心,她感觉到无法接近的冰凉,而流入赵羽成心田的却是浅浅的温暖。

  他怔了一下便把手移开,那一排排恢宏之气的草书跃然纸上。可颜筱柔却忘记了研磨,王爷的手……怎么会是冰冷的。

  那字好似游龙戏凤,颜筱柔虽然识字但有些也不认得,直到赵羽成提笔而起,她依旧痴痴的看着。

  “你会写字吗?”赵羽成见她那副模样,不由的问了一句。

  颜筱柔笑着点点头,却倏地神色黯淡,恍惚间又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没有提笔了,想一想多半已是忘记。在她眼里,写出漂亮的字才算做会写。

  赵羽成从笔架上挑选了一只小巧的毛笔递于颜筱柔的手上,“写给本王看看。”

  她紧紧的捏着手上的毛笔,却是憋红了面颊,看着柔软服帖的笔尖竟不知如何下笔,“奴婢还是伺候王爷写吧。”

  话音刚落便见赵羽成深邃的眼眸,她知道自己又违令了,只觉头皮发麻,面前已铺好崭新的绢纸,她狠了狠心下笔写了几个字,慌忙把毛笔投进了笔洗里。

  赵羽成看着,“王爷吉祥”,这四个字歪歪扭扭的挤在纸的一角,像极了受气包,这写出来的字倒是与她本人有几分相像,他竟然笑出了声,“确实是写的不怎么样。”

  他把自己手中的那一只又递给颜筱柔,宽厚的手掌包裹着那纤细瘦弱的手,颜筱柔的心不由自主的怦怦跳着,赵羽成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边写边说着,“回去和阿丝学学,本王的侍女中,你的字是头一个不能入眼的。”

  炙热的气息伏在脸上,耳边只剩下赵羽成轻柔的话语,刚才他的手还是冰凉的,怎么此刻却又温暖炙热,她无措的低下头看着,“花颜缀上锦绣,云雨断却山河,万千里平川空叹,寂岁绿了阑干,红了枝头……”这是一排端正的小楷,带着几分娟秀。

  她心头默默的念,竟生出一丝丝的凄凉。“这诗……好冷。”

  赵羽成骤停,看着那双戚戚然的水瞳,“你能读得懂?”

  颜筱柔依旧是抿着双唇,轻轻的摇着头,“虽不是很懂,但默默的念出来,便觉得有些怅然。”,那一排小诗在眼前铺就成一副山水画,她忽的抬起头,露出春晖般的笑意,“奴婢喜欢这一句。”

  赵羽成顺着手指而望,是那句“寂岁绿了阑干,红了枝头”。这不过是他随笔写的罢了,她竟然喜欢如此韵调的诗句,一时间有些茫茫然。

  颜筱柔却忽然有了兴致,小心翼翼的握着笔身,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不多时纸上便满满登登,却都是“颜筱柔”这三个字,却也只有这三个字入了赵羽成的眼……

  匹噗的火烛声时而蹦出,随之便是一阵暗过一阵的灯明,颜筱柔想去剪烛花,却又是被赵雨成抱起,她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轻轻的揽着他的脖颈,赵羽成就这样抱着她出了房门,走在花丛彩灯间,她竟然有些贪恋他的拥抱,还有那双宽阔厚实的手掌。

  漆黑的夜空又降起了飞雪,只是扬起细小的雪粒,静落无声,身侧是惊慌无措的侍从纷纷下跪,引得一片??。

  她不敢去看,或许;明日又将处于猜忌与嘲讽的风;口浪;尖,不过此时此刻她宁愿如此沉沦。

  “没有本王允许,今后不得出玫瑰苑半步。”

  那话语既严肃又冰冷,可颜筱柔心头却是暖的,“可是奴婢想要伺候王爷。”

  “还敢违令?伺候本王?如今本王还要服侍你这个臭丫头呢。”

  她不再反驳,只是稍稍挂起唇角,抬起头的一刹那,遥看漆黑之中那些晶莹闪烁,宛若天上的繁星,坠落在如此安静美好的夜晚,她稍稍的侧过脸,却见假山一角那抹艳粉的颜色,黑暗中如此的艳丽夺目,她不由的攥紧了拳头,低着头烧红了面颊不敢再看。

  那假山后的人……定是环儿吧,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些不安。

  王爷走了已经有一个时辰,可颜筱柔还沉浸在那温暖的怀抱中,时而羞涩,时而失落,团抱着被褥却是一言不发。夜已至深,阿丝吹灭了火烛,两人并排躺下,可却丝毫没有睡意。

  “在想什么呢,筱柔?”阿丝轻轻的牵过她的手,见她眸中依旧那般明亮,不由的问了一句。

  “王爷丑时总是睡不着的,醒来会要茶喝,我不在该怎么办才好,可为什么王爷也不让阿丝姐服侍呢……”

  原是因为这个,阿丝的眸中有些暗沉,想必王爷知道她要成亲了,所以怕旁的人闲言闲语才不让她再进卧房了吧,王爷什么都没有说,却是把该做的都做了,阿丝这样想着,眼眶又有些红了,“别担心,小杜子向来在外面守着,你要好好的调养,也好尽快服侍王爷,我看的出来,王爷很在意你的。”

  颜筱柔这样听着,内心却是波澜不定,“想一想不管是在陌都还是四邑,我终究不过是个奴才,也只能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其余的……都是些妄想罢了,还不如安分守己……断了那份念头。”

  阿丝回转头,却见那一行晶莹的泪水顺颊而下湿了香枕,自从表小姐死后,王爷还未对谁如此上心,不论是府上的娘娘,或是小主,亦或是普通的侍女,她跟在他身侧多年,又怎会不明白,王爷做的这些事早已逾越了他往日的常理,颜筱柔胆怯的爱慕着,他不经意的在心尖也留下了位置,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情形――王爷不再孑然,有那个可以与之牵手一生的女子。

  她用手抹去颜筱柔的泪痕,“人生漫漫,你又怎知会一生为奴。”

  人生漫漫……

  颜筱柔无法想象在她这漫漫的一生中,竟会邂逅如此的俊逸少年。

  她更不会想到,在那往后如花般的韶华中,所遇见的一季又一季的花开花落。

  转眼间,便是除夕。

  即使再拘谨的王府,这一日也沾了许多喜庆,赵羽成坐在正席之上,看着冲天而起的焰火,心中却是无法释然,又一年了,这北地茫茫的积雪,再有几个月便消融殆尽,想着不由的举起金樽仰头而尽。

  席下的静晨只是拘谨的坐着,不吃不喝,更不去赏看焰火,手中那一块丝帕早已搅得凌乱,尽管是南王的妃子,也是有日子没见过王爷了,她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有那支牡丹金钗光彩夺目。

  环儿稚嫩的面庞贴着花黄,桃红的衣裳衬在纱衣里,映的面上一片红润,她时不时的仰起头不经意的看向正席,只希望他能够抬起头看她一眼。

  徐公公站在身侧,稍稍提醒着赵羽成,“王爷,今日是喜庆之日,喝醉了不大好,算一算时辰,陌都的圣旨怕是要到了。”

  赏赐的圣旨……

  他不由的捏紧了金樽,那赏赐不过是成箱的黄金,数不尽的奇珍异宝,丝竹之乐从未停歇,伴着纷飞的雪花,倒是一副祥瑞,“现在什么时辰?”

  “再有一炷香便是子时。”

  再有一炷香……便是天赐二十三年了,透过闪着金光的酒樽,席下的众人已看不清容颜,只是红红绿绿的人影绰绰,半晌他才说了句“赏”。

  颜筱柔穿了崭新的衣裙,淡青的长裙绣满了百花图,她有些爱不释手,不停的婆娑着,裙上的针脚细密,丝线一针搭着一针,应是梁南水乡的绣法,嬷嬷说是给娘娘小主采买多出的,王爷知晓后便叫人为她裁了衣,她坐也不敢坐,生怕起了褶。

  “柔姐姐,王爷的赏赐下来了,府上的一人一两银子,姐姐可是和嬷嬷的赏银一样多,有三两呢!”小杜子怕是得了赏就跑了回来。颜筱柔在玫瑰苑憋了好几日,终是可以在府上走动了,她却只是在卧房等着赵羽成。

  “你不用服侍王爷吗?怎么一个人就跑回来了?”看着小杜子气喘吁吁,她随口问了句。

  “哦,我是来告诉姐姐一句,今夜王爷要在静妃娘娘那儿安寝,您也早点儿回去歇息吧。”

  原来……是这样,她挤出一丝笑,“不要紧,我就在这儿歇了,你快去服侍吧。”

  小杜子答应了一声便跑开了,却没跑几步又扒在门上探进了脑袋,“柔姐姐,这大过年的,我也说上几句吉祥话,愿姐姐早日做上主子,小杜子愿伺候您一辈子。”

  颜筱柔一听羞红了脸,她推开排窗,窗外一盆盆的花团锦簇,都说王爷的心里有她,可这是真的么……

  不管怎样,她的心里终是装着王爷的……

  过了子时,一番热闹也就作罢。侍从们得了赏,各个都喜逐颜开,每一处院落只留了一两人执守,其余的也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守岁,隐隐的从门里还可听见嬉笑声。

  依栏堂的门外也摆满了绯红的杜鹃和海棠,风还是有些凌烈,回旋着吹过,便坠了一地的落花,门口那盏簇红的灯笼高高的挂起,让人不禁浮上念想。

  原本清素的内室换上了暖色的帘帐,赵羽成斜斜的靠在榻上,不知是睡去了还是在冥思。室内点着他惯用的香料,可不知为何,静晨只觉得汗毛竖起难以忍受。

  她双手环臂,长发瀑在脑后,因刚沐浴过,发梢还有微微的潮气,滴漏声声入耳,不紧不慢,就这样悄悄流逝着。静晨倾身坐在堂前的椅上,赵羽成的衣襟有些散乱,交颈的领口敞开,只见那缟白的亵衣,她低垂着头,时不时的揪扯着发尾,直拽的生疼也不停下。

  侍女已剪了几次烛花,只有烛泪安静的滩在壁上,一滴,一滴,最终连成线。

  帘帐外脚步声渐近,赵羽成轻轻的抬眸,来人是小杜子,小杜子看了一眼静晨便来到赵羽成的身侧,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于他,赵羽成接过,小杜子躬身退出门外。

  赵羽成伸出指腹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着,凝脂朱唇,黛眉水瞳,他未曾想那粗矿的昭武校尉竟也生得如此的女儿,“倒是一副好模样,只可惜做本王的妃子……还差了那么几分。”

  静晨抑制不住的恐惧,脚下一软身子瞬间滑落在地,“臣妾该做的都做了……”

  话音未落,却只听得几声浅笑,“陌都的圣旨来时,想必让静妃失望了吧。”

  她听闻,一脸的局促与惊恐,赵羽成俯瞰着花容失色的妃子,心如静水再无波澜,他松开五指,泛黄的宣纸摊在衣襟上,她只看了一眼,便知此劫难逃。

  “你来四邑之前就应知道,若无王令,即便是飞花柳絮也是出不去的,更何况是一封含着藏头诗的家书。”他回转身,重新坐回榻上。

  时间仿若骤止,气息凝重而又让人生畏,外面更声又起,正是丑时,小杜子推开门,踱着步轻声走到静晨的眼前。

  “又是新年伊始,本王迟迟没有给静妃赏赐……是因为有特别的东西要赏给你。”赵羽成长吁一口,果然他还是不喜欢依栏堂的气息。

  小杜子放下手中的锦盒跟着赵羽成退了出去,静晨不敢哭,正月里的怕王爷说她晦气。

  那锦盒很小巧,镂空雕着交颈之鸳,见人都走了,静晨捧起锦盒,略有些沉,用手指翻开盒盖,

  “啊!……”

  她脑中犹如蜂鸣,锦盒里安放着一只手,割裂处那淋淋的血迹泼洒在盒壁上,食指上还戴着羊脂玉戒,她再也无法忍耐,眼泪簌簌的掉下,她恨自己的草率行事,她恨自己低估了南王,更恨自己害了他……

  门里的哭喊声撕裂心肺,赵羽成却是眯起长眸,腰间的玉佩清脆交绊,和着让人沉醉的花香。

  微风依旧寒凉,夜依旧漆黑,零零星星散落的爆竹声也没有打破这一切。

  “王爷吉祥。”

  赵羽成抬眼望去,廊庭的尽头是那含笑娇羞的女子,丑时了,她竟然还守在这里,他没有回答,亦没有停顿,仿若那一阵轻风,吹乱了伊人的心,却又毫不留情的离去。

  只那紫色深衣的背影,环儿便看的出神,静晨又侍寝了,就连颜筱柔都可以离他那么近,为何自己却总是连他的气息都抓不到……

  颜筱柔点着烛火还未睡去,更声四起,每到此时她便要为赵羽成奉茶,她知道他睡得很浅,就是那小小的更声也会心悸许久,可若听不到更声却又彻夜难眠。依栏堂的静妃娘娘怕是还不知道吧,若是王爷醒了喝不到茶该如何是好。静晨又是那样子的性情,想必王爷会不高兴的。

  她正想的出神,眼前的烛光渐渐模糊成晕,却听到清晰的推门声,她原以为是小杜子,没想到却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她有些意外,却见赵羽成神色凝重,幸好在小炉上煮着茶汤,汩汩的还冒着热气。端到赵羽成的面前他也没有喝,赵羽成只是斜靠在椅上便睡去了,颜筱柔为他盖上薄被便退出门外。

  小杜子还守在门边,颜筱柔上前拉过他的手,塞给他几块碎银,小杜子有些吃惊,“柔姐姐,小杜子怎能拿你的钱呢。”

  颜筱柔看着他的模样,不过十二三岁,彷佛又看到了弟弟星辰,“拿着吧,新年了,讨个好兆头。”

  小杜子不再推脱,喜滋滋的揣入怀中,“柔姐姐就是这般好。”

  她嘴角浮上笑意,俯下身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埋入盆中。小杜子看着她腿脚不灵便,方想起了一些事,“柔姐姐可知道军营里那匹栗马是谁的吗?”

  颜筱柔直起身子,拍着手上的浮土,却见小杜子一脸的神秘,她摇摇头却是无从知晓。

  “那栗马是表小姐的坐骑,自表小姐死后,谁都没有骑过呢。”

  表小姐……竟然是表小姐的。

  她回头望了望卧房,橘黄的灯光掩映出斑斑斜影,“莫要再提了,王爷听到怕是又要罚你了。”

  小杜子听闻不由的吐了吐舌头,颜筱柔倚上阑干,夜幕渐渐退去,天际已浮上那一丝亮白,新年就这样到了,她竟是头一次觉得欢喜,听说四邑的夏季十分美,那景致是陌都都不曾所见的。

  她很期待,期待去看看被积雪掩藏下的这个世界。

  远远的便见嬷嬷而来,颜筱柔欠着身子行礼,嬷嬷就站在门外,“王爷,静妃娘娘那边……”

  “降了她的份位,贬为下等侍女,剩下的事嬷嬷看着办吧。”

  浑厚的男声穿破门板,生生的刺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王嬷嬷一怔,却也领命而去。只剩下不知所以的颜筱柔,她想不明白,昨日静妃才侍寝,今日就降了位……

  古人云:一候桐始华;二候田鼠化为鹌;三候虹始见。说的便是这清明时节。

  依旧有飞雪,偶尔和着星点的雨水,已无冬日里那般的寒冷。虽说四邑季节交替不过一夜之间,但薄薄的浅雪下,依稀可见冒出绿尖的嫩芽。一切就是如此无声,待到那热浪涌来融化冰川,才显现出它原本的模样。

  若不是到了清明,颜筱柔恐怕早已忘记那个令她恐惧至深的夜晚,该来的都会来,没有一样是唬人的。

  那一日,乌云密布连着天际,厚沉阴暗,她默默的站在月台上,载着骨灰的小车,一车一车的运来,整齐的安放在那里,乌褐色的罐身,每一罐都沉甸甸,黏在其上的朱色纸条随风翻卷,她原以为再次见到会淡定许多,可那侵入骨髓的悚然还是让她汗毛竖起。

  “禀王爷,共一百五十三罐,一罐不少。”

  她欠身复命,却见有些神思恍惚的赵羽成,空地上摆着案几、香炉、贡品。黑线遗留在静燃的香上,他黯然接过,插入香炉,渺渺的青烟渐渐升上天际不见,他撩起衣襟跪于青砖之上,只留下一声闷响。苑内的众人也纷纷跪下,颜筱柔不知这是为何,只见赵羽成俯身跪拜,他凝重的注视着满园的玫瑰,缓缓的站起身,微风吹拂着他的鬓发,青丝纠缠不休,那朱红的唇角似有微微的抽搐,许久,才向小杜子做了一个手势。

  “开罐!”

  罐瓦碰撞之声四起,那一百余三罐纷纷启盖,瞬时间氤氲升腾,颜筱柔看着不由的手心筱出汗水,一罐又一罐的骨灰倒入花坑中,再浇上水便与泥土混成花肥,这便是最丰厚的养料,她看的出神,难怪王府的玫瑰出奇的艳丽,难怪王府的玫瑰出奇的芳香,竟是这样的人祭……

  “筱柔,王爷已经走远了。”

  阿丝扯了扯颜筱柔的衣袖,她却依旧惘然若失,口中不住的轻喃,“王爷为什么要用人做肥呢,为什么……”

  “因为这里葬着王爷的母妃……”

  刹那间,她脑中一阵轰鸣,“王爷的母妃?!”

  “不错,王爷的母妃便是盛宠一时的枚妃,今日是枚妃的祭日。”阿丝不愿多说,只是看着满苑赤红的玫瑰暗自神伤。

  王爷的母妃竟然是那个周身散着玫瑰香气的枚妃……

  她曾听宫里的老人说过,枚妃的容颜宛若九天神女,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却一夜之间骤亡。宫里的揣测很多,但她年纪尚小,也并未在意,现在回想起,也只不过以上的记忆。

  她不觉有些懊恼,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女,竟然连这些事情都不得而知,心中越发的疑惑,祭奠枚妃为何要用人祭。


  (https://www.daowx.cc/bqge205376/1176857.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