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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倒酒


  男子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随口说:“我刚刚从沈阳军区回来,对了,夜来香酒吧和蓝湖的断桥都还在!”

  夜来香酒吧?蓝湖的断桥?他是?……颜筱柔一颗心砰砰直跳。

  此刻,他已经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又起身往她的酒杯中倒了半杯酒。端起酒杯的同时,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平静如水:“我是少校,林啸俊!”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连嘴唇也开始颤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手指关节开始泛白。

  她几乎立刻想要起身离开。

  林啸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举杯遥祝了一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餐桌上烛光摇曳,世界真安静啊,整个餐厅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颜筱柔呆呆地看着林啸俊。

  林啸俊不再看她,只低头喝酒,将满满一瓶红酒喝完后,他站起身,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她,“你……认识我吗?”

  颜筱柔从沙发上站起身,极力压抑着情绪,平静地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她竟然说不认识他?她怎么能说不认识他呢?

  啸俊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看着她拿起包,像个陌生人一样从自己身边走过,他想也不想便伸出手,试图拉住她的胳膊。然而,手伸到半空,最后却停住了。

  十年了,久违了!她却已经不认识他了。

  颜筱柔径直走向门口,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林啸俊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她离开。

  不是不心痛。

  而是,不知道这样的心痛,何时才能终结。已经十年了,他到底还需要多少个十年,才能遗忘这个无情的女人呢?

  他的失魂落魄,哪里逃得过初浩的眼睛。初浩若有所思地一笑,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低着头匆匆走出酒店大门,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颜筱柔愕然,抬头迎上一双灼灼的眸子,“我……认识你吗?”

  那是个英俊儒雅、气度非凡的男子,双手插在西裤中,背靠着一辆银色宝马X6,正安静地看着她,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出现一样。

  “我和陈治云是同事,我为他的出言不逊向你道歉!”

  原来如此。颜筱柔松了口气:“那倒不必!”说完转身要走。

  那个人突然上前一步,扣住她手腕:“筱筱,我是忆何!”

  忆何?颜筱柔猛然一怔,望着他平静如水的眼眸。刹那间,时光倒流一十年,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他依然是那个十七岁的清隽少年,而她依然是那个十五岁的桀骜少女。

  他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躲避警察的追捕。两人拐进路边的一条小巷,躲进阴影中,连大气也不敢出。

  等巡警的声音远去,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猛然发现自己的小手依然被他紧握在掌心。

  不仅如此,她整个人几乎被他压在了墙上,一股炽热的鼻息喷在她脸颊,有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汗水飘进她的鼻中。

  不知怎么的,她的脸突然就红了。

  那一晚,他吻了她。

  那一晚,她给了他一耳光。

  “不认识我了吗?”曹忆何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绪。

  “除了替陈治云道歉,你还有别的事?”

  他还可以有什么别的事吗?忆何苦笑:“没有了。”

  “很好。”她眼中平静,移步绕过他,“我走了。”

  曹忆何看了眼乌沉沉的天空,“很快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有人会送我的!”

  “谁?啸俊吗?”这一问几乎是脱口而出。

  颜筱柔沉默,久久开口:“是!”

  曹忆何点了点头,坐回车上,目光深沉:“颜小姐,再见!”

  车子绝尘而去。

  颜筱柔茫然地走在华侨城的林荫路上,昏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一个孤单清瘦的剪影。

  这一晚,实在发生了太多事陈治云的出言侮辱,林啸俊的突然出现,曹忆何的默然离去,连同十年前的记忆一起排山倒海而来,她甚至来不及理清头绪。

  雨,终于“哗哗”地落下来,仿佛整条天河的水一起倾倒下来。

  她浑身湿透,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起,

  “筱筱,怎么样?”电话中传来一个紧张又兴奋的声音。

  “什么?”

  “我说相亲啊!这个陈治云不错吧!”

  “哦!”

  如此冷淡的反应叫何雅玲不悦:“你这是什么反应?我可是用尽了所有关系才帮你找到这么好的相亲对象。”

  “妈,别再让我去相亲了,好不好?”

  “没成功是不是?人家条件太好了看不起你是不是?”

  颜筱柔无声地叹息,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会?你女儿这么优秀,他怎么会看不上?我们共进了烛光晚餐,还喝了整整一瓶红酒。一切顺利得不像话,真的。”

  “共进了烛光晚餐,还喝了红酒?你们很会搞浪漫嘛!”电话中传来何雅玲欣慰的大笑,足足笑了一分钟,笑到后来竟开始呜呜地哭泣。

  “何老板,怎么哭了?”

  “坏丫头,把你养这么大,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过了二十七年自甘堕落的日子,怕自己的女儿也走上和我一样的老路。现在,我不怕了,看着你找到好归宿,我真的不怕了。”

  何雅玲痛快地哭着。

  她鼻子一酸,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在她脸上滑过,稍纵即逝。

  如同这般恶毒的话语,已经伴随她走过二十五年的风风雨雨。

  五岁时,隔壁的小朋友指着她的鼻子,用幼稚的童音似懂非懂地奚落:“我妈妈说了,不可以跟你玩,你是婊子养的!”

  “我不是,你胡说!”她委屈地控诉。

  “我才没有胡说,我妈妈说了,你妈专门勾引小朋友的爸爸,是个下贱的女人,而你是贱货生的女儿,天生的贱种!”

  听到这样的话,五岁的她总是哭喊着问何雅玲:“妈,为什么小朋友们说我是天生的贱种?妈,你到底有没有勾引小朋友的爸爸?”

  同样的问话,换来的总是同样的回答狠狠的一个大嘴巴!

  十二岁时,挑衅的男生在放学路上用石头砸她,“喂,婊子养的,滚远一点,别挡本少爷的道!”

  鼻青脸肿地回家,无论何雅玲怎么追问,她只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在小屋,靠在门背上,捂着嘴狠狠地、无声地哭泣。

  十五岁时,同班男生暧昧地看着她,“喂,婊子养的,晚上有空吗?”

  “同一句话说了七八年,你不会腻吗?”

  “你敢顶嘴,臭丫头!”男生气急败坏地扬起拳头。

  她随手抡起一把椅子,劈头盖脸地砸过去,毫不手软。

  血,冲出来。

  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子寂静无声。

  最后,男生的额头缝了九针,留下终身无法消除的疤痕。

  事情闹到了校长那里。

  何雅玲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校长室了。

  “把我的儿子打成这样,这种恶毒的丫头怎么可以继续留在学校?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种事,这倒底是学校,还是菜市场啊?”那位男生的母亲怒吼,“这个疯丫头,一定要开除,没有商量的颜地,否则,我联系家长会,让孩子集体转校。”

  校长连连安慰道:“请您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喂,长了嘴就是要说话的。”那位母亲怒视着何雅玲,“既然吃这碗饭,你这张嘴除了干那事之外,应该挺能说的啊?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嘎嘣,能把天说成地,能把黑说成白,能把死人说成活人。现在怎么不说话?你女儿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总该说点什么吧?”

  何雅玲慢慢走到那位愤怒的母亲面前,毫无预警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你这是干什么?”那位母亲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就算十张嘴也不够说了,遇到我这样的母亲才会变成这样,求你们,别把孩子的前途耽误了。”

  沉重的雨点打在身上,唤回她的思绪:“都几点了,何老板怎么还不睡?”

  “我怎么睡的着?天哪,我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陈治云。我明天就去找你,就这么定了!”

  “妈,别再给我添乱了好吗?你明天不用上班吗?快睡吧!”

  “那你唱歌哄我!”何雅玲心情好的很,“今天相亲成功,一定有心情哄我睡觉吧!”

  “何老板,我今天实在太累太乏,改天行吗?”

  “臭丫头,我为你这次相亲费了多少口舌,难道不应该要求一个小小的奖励吗?”何雅玲不依不饶,“我要听那首《像风一样的那个人》。”

  颜筱柔叹了口气,在电话里轻轻地唱了起来。她丝毫没有察觉,一辆黑色的奔驰正静静地停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整个世界被沉重的雨声掩盖。

  好不容易哄完自己的母亲,她挂断电话,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突然,两束强光穿透雨幕,像两把洪荒巨剑,笔直地落在她身上。

  她回头,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只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朝她走来。

  啸俊?!她终于看清。

  没等她开口,林啸俊从钱夹中随手取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她,声音低沉:“够不够?”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顿饭,我没有付钱,这些钱够不够?”

  竟然为了这种可有可无的理由,莫名其妙地跑来找她?她别过头,“不用了。”

  “你不是向来很看重钱吗?不要怎么行?我问你,这些钱够不够?”

  “我说了,不用。”

  “颜小姐!”他打断她,“我想我们都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的纠缠,何不早死早超生。”

  早死早超生?颜筱柔默然半晌:“既然这样,在餐厅为何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谁知道呢。”林啸俊目光沉沉,“也许我想再次领教你的狠毒,时时提醒我那段愚蠢的过去。”

  “你……还真是荒唐!”她转身离开。愚蠢,是啊!多愚蠢!她的心居然被他搅乱了。

  没走出两步便被扣住了手腕,她怒了:“放开我!”

  他眼中燃烧着怒气:“你,不认识我了吗?颜筱柔,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四目相对,她的心,忽然裂开一条细缝,有悲伤的风穿堂而过。尽管心底的苦海泛滥成灾,她依然不动声色。

  也许是她超乎寻常的冷静让林啸俊寒心,他愤怒的眼眸刹那间黯然无光,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地慢慢地松开。

  转身的刹那,他轻轻地开口:“你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接近我,假装喜欢我,真的只是为了五万块钱吗?你这样做,就没想过,被你伤害的人……”

  他突然沉默,久久开口:“颜筱柔,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考虑过吗?哪怕就一次?”

  天和地被雨水连成了白茫茫一片,颜筱柔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

  他的语气突然凌厉:“为什么你活得这么肆意妄为?活得这么自私自利?活得这么不可一世?你就只考虑你自己吗?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你……”

  “我是什么样的人,好像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评价吧!”她愤怒地打断他,冷冷一笑,“如此看来,你被我伤的很深啊!难道,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忘记我吗?难道,年少时的幼稚感情,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忘怀吗?”

  她突然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你太荒唐了吧!都过去十年了,竟然还无法忘怀。那么现在,你是在兴师问罪吗?真是活着活着,什么样的人都能碰到,你是我见过最记仇的人。”

  林啸俊清冷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她。

  那样的目光叫颜筱柔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痛楚一点一点弥漫到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咬了咬牙,随口说道:“好吧,我向你说对不起,没想到一个赌注竟然伤你这么深。我差点就忘记了你的名字,是林啸俊?是李啸俊?还是刘啸俊?一个几乎连名字都差点被忘记的人,怨恨了我十年,不知道这是我的荣幸,还是你的悲哀!”本想继续往下说,然而,看到他瞬间僵直的身体,她嘴唇轻轻颤抖,终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雨越下越大,两人互相对望着,凝重的气氛一点一点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猛地拉向自己:“我不叫李啸俊,也不叫刘啸俊,记住,我叫林啸俊!不是说我很记仇吗?是的,你说对了,我很记仇,现在就是我向你兴师问罪的时候!”然后,带着不由分说的霸气,狠狠压上了她的红唇。

  颜筱柔的脑子瞬间空白,良久回神,竭力想推开他。

  这力不从心的抗议,只是让林啸俊升起更强烈的征服欲望罢了。

  一个兴师问罪的吻,一场迟到十年的质问,在深秋的雨中。

  就在颜筱柔觉得快窒息的时候,林啸俊猛然放开了她,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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