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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瞬间


  车灯的强光瞬间穿透雨幕,颜筱柔不得不眯起眼,她终于怒了:“这算什么?看我好欺负吗?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林啸俊,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下来!你给我说清楚!一走了之,这算什么?”

  呵,十年前,一走了之的人,好像是她吧!林啸俊根本不看她,车子飞快地经过,溅起的水花,不偏不倚正好淋了她一身。

  筱筱气得浑身发抖,脱下高跟鞋,狠狠砸过去。

  黑色的奔驰一刻不停地离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筱筱双膝一软,颓然坐在雨中,她绝想不到,曾经懦弱的少年,十年后,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完全变成了一个成熟冷峻的男人。

  她同样想不到,一辆银色的宝马X6一直静静地停在她身后不远处。

  瞧着颜筱柔失魂落魄地坐在雨中,一张小脸深深地埋在两个膝盖中间。曹忆何轻轻叹了口气,还回来干什么呢?就算回来,他又能做什么呢?

  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啸俊霸道地强吻她,他心痛;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啸俊头也不回地离去,扔下她一个人在雨中,他发急。他还可以做什么吗?

  他解开安全带,想打开车门,最后又停住了。他可以为她做什么吗?

  雨越下越大,她不会打算这样坐一晚上吧?

  曹忆何一咬牙,下车,大步走到颜筱柔身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蹲下身,抱起她。

  十年了,久违了。

  学校后面那条长长的小巷,记录了他少年时期的难堪和屈辱,却也见证了他这辈子第一次动心,也是唯一一次动心。

  被小青年勒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那一晚,他的处境格外凄惨。那些人竟然要他当众自渎。

  正当他急得快哭的时候,“喂滚开!”极冷极淡的一句话,教那三个小青年同时一怔。

  那一刻,他看到了她。

  颜筱柔。

  这个和她纠缠一生的女人。

  “喔,喔,是个小美女哦!”三双眼睛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

  其中一个青年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厚颜无耻地将手搂在她腰上。

  她任由那个小青年搂着,什么话也没说。

  血,烟花一样炸开。

  她面不改色,飞起一脚,踢中另一个人的下颚。

  “卡擦”一声,脆生生的,听得人头皮发麻,那是下颚脱臼的声音。

  在惨叫声中,她习惯性地将额头上散乱的短发往后撸去,露出一道淡淡的疤痕。

  巷子外有警笛声传来……为首的小青年指着她的鼻子,面部狰狞:“臭丫头,你给我等着,老子总有一天要弄死你!”

  她讥诮一笑:“打架,我最喜欢了,一定奉陪到底。”

  那时候,他不明白,她不过才十五岁而已,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怎么会爆发出这么强烈的爱憎,怎么会怀有那种毁灭一切的戾气?

  一颗心,无端端地痛起来,为她。

  她一直没有什么表情,连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也是淡淡的。

  然而,正是那样淡淡的目光,却深深地刻进他心里。她的大眼睛那么漂亮,如果微笑的话,一定会弯成两道月牙儿吧!

  可是,她为什么不喜欢笑呢?

  刹那间,一场美梦,一如那一晚的雾气和月光,朦朦胧胧地在他心底升起来。

  十年一梦,对他而言,究竟是缘,还是劫?

  临川别墅,二楼卧室。

  “筱筱,醒醒。你做噩梦了。”曹忆何轻声附耳叫着她的名字。

  床上的身子一震,一双小手忽然紧紧拉住了他,连声音也在颤抖:“救救我!”

  “筱筱?”曹忆何吓了一跳,却看到她甚至还没睁开眼睛。

  她还处于噩梦的颜波里,来不及睁开眼,就下意识地抓住了可以抓住的东西。她抓得如此用力,仿佛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究竟梦到了怎样可怕的情形,竟让她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曹忆何任她握着自己的手,轻靠在她身边,感觉她的呼吸渐渐平定,身上的颤栗也开始停止,仿佛那个漫长的噩梦终于过去。

  她很讨厌这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仿佛在茫茫大雾中迷了路,又仿佛在烈火的炙烤下翻滚挣扎,不论她怎么努力,总是提不动脚步,冲不出这片大雾,也跳不出这个烹锅。

  又是那个血淋淋的噩梦。

  夏天闷热的午后,头顶是缓缓转动地吊扇,窗外的知了声嘶力竭地鸣叫,父亲蹲在门口“啪嗒啪嗒”地抽烟,十几个男人粘稠的汗水滴在床单上。

  血,刺痛了她的眼睛。

  不,不,不……不要过来。她想大喊,嗓子却像被一双大手掐住了,发不出声音。

  恍恍惚惚中,有谁在叫她,宁静而温柔,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一颗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终于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好久没有睡得如此沉了,仿佛要从此睡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忆何,你起来了吗?太阳晒屁股了哦!你再不起来,我进来了!”

  门“卡擦”一声开了,有人轻轻地走过来,然后大笑着重重压在她身上,“忆何,终于被我抓住你睡懒觉。”

  “呃……”颜筱柔长长吐了一口气,视线渐渐清晰。眼前浮着一张脸,正在俯身看着她。很美丽的女子好像有点眼熟?

  “呃?”她忽然清醒了,脱口,“欧阳队长,怎么是你?这是什么地方?”她突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重案队中队长欧阳静怎么压在她身上?

  “我还想问你呢?颜筱柔,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在忆何的床上?”欧阳静的声音有些尖锐,胸口剧烈地起伏,她显然被吓到了,“颜筱柔,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马上给我起来说清楚!”

  这是忆何的房间?这是忆何的床?颜筱柔心下大惊,脑中浑浑噩噩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说清楚什么?”曹忆何一身清爽地从对面房间走进来,他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似乎刚刚洗了澡。

  “忆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她怎么在你床上?”欧阳静颤抖着手,指着床上的筱筱。

  “颜小姐昏倒在路边,我刚好开车经过,总不能视而不见吧!所以就自作主张,带她回来了。”曹忆何说得理所当然。

  她昏倒了吗?颜筱柔隐约记起一些事。那场雨,那个吻,还有林啸俊离去时脸上的冷漠。

  “哦?是这样吗?”欧阳静一脸警觉地盯着颜筱柔,“颜警官,你怎么会昏倒在路边?你昨晚不是执行任务吗?还有……”

  “阿静,有什么疑虑,等颜小姐身体康复后再问吧!她发了一晚上高烧,刚刚才退烧。”

  “呃?”欧阳静怔仲片刻,她不敢相信,忆何居然在……维护她?

  “颜小姐,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烘干了,我在楼下等你,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忆何淡然一笑。

  颜筱柔点点头,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欧阳静瞪了她一眼,忽然亲昵地挽起曹忆何的手,飞快地说:“伯父不是今天上午从沈阳回来吗?我们去机场接他好不好?”

  “白秘书会安排的。”

  “那忆何一会儿陪我逛街。”

  “上午约了鼎立实业的初浩董事长。”

  “那下午呢?”

  “阿静,你知道的,我很忙。抱歉。”曹忆何无奈一笑。

  “没事没事!下次再约你好了!”欧阳静反过来安慰他。

  她不伤心。

  因为已经习惯。

  忆何给了她漫长的时间去习惯,从她美丽的十六岁开始,到现在成熟的二十六岁,整整十年。

  十年啊!

  从第一次在他家里见到他,那个微风轻拂的午后,他一身休闲装斜靠在书房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噙着笑,淡淡地看着她。

  本来要打招呼的她,长时间地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他。

  那个午后到现在,已经度过了十年时光。

  她忽然觉得这长长的时间好像只是回头的一瞬。

  鼎立大厦顶楼办公室内,林啸俊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西裤里,一言不发地看着遥远的天边晨曦初现。

  “为什么这么固执?难道你想当一辈子兵吗?你准备熬年头,从少校慢慢晋升为中校,上校,大校,最后像你父亲一样,被授予将衔吗?”初浩坐在办公桌后,按着紧蹙的眉头。

  “我对商场的尔虞我诈向来不感兴趣!”

  “那怎么能叫尔虞我诈,那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商场如战场,从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舅舅,你不用劝我了,我明天就回沈阳军区。”

  初浩的心腹敲门进来。

  “什么事?”初浩心中不快,语气极其严厉。

  那人恭恭敬敬地汇报:“董事长,您让我调查的那个女子,我查到一些情况。”

  “说。”

  “她母亲本来是个有名的花旦,因为未婚先孕,一夜之间名誉扫地。后来嫁给了一个嗜赌如命的男人颜老四。那个颜老四根本就是个混蛋,不但输光了所有家产,还欠下一屁股赌债。”

  “舅舅,我先走了!”林啸俊不耐烦地转身要走。

  初浩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朝那人砸去,吼道:“谁让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点我想听的。”

  “是是是,董事长!”那人连连点头,“后来,这对母女去了沈阳。也算是她们倒霉,刚到沈阳便得罪了夜来香酒吧的老板钱有良。”

  夜来香酒吧?钱有良?林啸俊胸口重重一震,突然挪不开脚步。

  “钱有良不知从哪里打听到颜老四嗜赌,联合其他赌徒出老千,骗了颜老四三百多万。颜老四被逼得走投无路,竟然将自己的女儿和老婆抵押给八个债主,这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妻女抵债’事件。颜老四因此坐牢,现在还在吃牢饭。当时,他女儿只有十五岁,估计是羞愤难当,当天就跳湖自尽,所幸被公安局长欧阳震霆所救。那一天正好是七夕。

  七夕?林啸俊浑身一僵。

  “为什么这个年头饭桶越来越多?你说完没有,说完就给我滚出去!”初浩怒吼。

  “董事长,我,我还有一句话没说,那个女孩的名字叫……颜筱柔……”

  颜筱柔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林啸俊惊呆了。

  “除了知道我叫颜筱柔之外,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我的人生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林啸俊,你真的认识我吗?”

  “你和我,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任何关系,绝对不会。”

  “我最讨厌你这样自作多情的人,少来掺和别人的人生,给我滚开!”

  那样决绝的语气和神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神俱裂。可如今,居然有人告诉他,七夕那天,她跳湖自尽。

  该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虽然不知道舅舅出于什么原因调查颜筱柔,我还是想说谢谢你。”林啸俊看着初浩,目光沉静,“加入公司的事,我想,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好!”初浩大笑着站起来,这个结果他始料未及,“我和中天集团董事长曹启臣约好了上午见面,你现在就随我一同前往。”

  宝安机场大厅的小超市内寥寥几人,何雅玲一大早便过来向主管请假,正如她在电话里所说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女儿的相亲对象陈治云。

  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一只大手突然扣住她手腕。她惊愕地抬头,正对上一双阴狠的眼眸。

  “是你!”何雅玲差点尖叫起来。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狱的钱有良。

  钱有良“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直截了当地说:“何小姐,你老公欠我的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啊?”

  “我……我女儿不是每个月都寄钱给你吗?”

  “你当我是银行按揭贷款啊?!那时候我没出来,每个月还钱,我忍了。现在我出来了,剩下的一百五十万你们娘俩恐怕得一次性付清喽。”钱有良拽起何雅玲,径直往超市外走,“走,去你女儿的单位,叫她马上还钱。”

  “不,不,不,钱老板,不能去。如果筱筱单位的同事知道这件事,筱筱会抬不起头的。好不容易在这里安顿下来,如果连这里都呆不下去,我们母女俩只能服毒自尽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钱老板,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要我给你跪下吗?如果我跪下你能放过我们的话,我给你下跪,我给你磕头!”

  何雅玲真的跪了下来。

  “放过你们,我呸!只要那个臭丫头还活着,我就要她像烂泥一样,永无出头之日!”震怒之下,他抓起货架上的一瓶啤酒,狠狠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啤酒爆开,白色的泡沫连同瓶子的碎片四处飞散。

  何雅玲吓得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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