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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


  听她朱唇轻出关怀之语,心中生出些欣慰,面上却仍旧是无奈的模样,玉手纤纤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皇上昨儿个招了三个人侍膳,却没招本宫,如今算来,本宫已经有一个月未侍奉过皇上了,嗐,皇上现在连皇嗣都不在乎了,本宫又要是什么办法呢?

  【闻后话,安抚了下念安】念安是本宫身边的大宫女,原该为她做主,只是那玉常在深得皇上宠爱,本宫又怎么敢定她罪呢?”【后话悠悠,听似无所谓,但却是不满那专宠】

  闻言,细想一二,又言,“娘娘如今也别太忧心,要平安生下皇子才是。”

  “若是这满宫的宫人一传十十传百,皆知娘娘身怀龙嗣,却遭到一常在的打压,想必也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是?娘娘信得过嫔妾,此事便让嫔妾去做。”

  话到此处,忽的笑意盈盈,行了个礼,言,“娘娘安心养胎,嫔妾便先回去了,择日必有好消息。”

  出了那长春宫门,就让明枝彩环与宫道旁宫人攀谈,就说自个儿刚才在潇湘阁,才知事实竟是玉常在仗着宠爱让婢女事事与念安作对,还因此害娘娘动了胎气,娘娘仁慈,敢怒不敢言呢。

  想着今日目的也已到,日后会怎样静静等待便是。

  见人如此说,微微点头:“本宫自然会平安生下皇子,那些人不想本宫风光,可本宫偏要风光给他们看。”

  闻起后话,想必其心中已有成算,眼咕噜一转,又是点头:“那也好,能不能得到皇上的怜惜,就靠妹妹了。”

  后头又与人闲话几句,装作被人逗了开心,才让人离去。

  自得了一闲,难得有着时间,香炉袅袅围绕气,挑着里头香,让着翻动,这刚制的香倒是有安神的作用,这些个天外头流言蜚语的,倒是热闹,听了几耳朵倒是有利,这流言嘛嘴长在别人嘴上,我能如何呢?手儿夹着香翻着,嘴角含着笑意,一副悠闲姿态,忽得脚步声响,似是匆忙之色,山黛从外来站定主子面前,声儿带着自责】奴婢……对不起主子

  【嗯?耳畔听了这番话倒是没了头脑,柔声问话】怎得了?

  【山黛一脸愧疚难色缓道】外头传说主子仗着宠爱让奴婢和念安作对,导致……导致……定嫔娘娘动了胎气……还说定嫔娘娘仁慈敢怒不敢言……

  【敢怒不敢言,好一个敢怒不敢言啊,挑香的手顿住,眼含笑意却含着伶俐,朱唇轻语话】谁说的?

  【山黛从宫道那儿打听好才敢回来告诉,现下主子问起自然是实话实说】是康常在身旁的明枝彩环

  【哼,好一会康常在,主意都打到我这儿来了,前些天从翠屏那儿听来说是攀附上了定嫔,现下倒是真的了,面上依旧淡淡不显脸色,手儿轻盖香炉,起了身子】走吧,去康常在那儿

  【护短,自身批了个披风,手儿轻搭翠屏,莲步轻移出了长春,往着那启祥宫去了,至,依旧翠屏上前通报,自在外头等候,自一脸和善倒是让人看不出喜怒】

  这才刚从定嫔娘娘宫里回来,便听人来传报玉常在来了,心下一惊,那些子话怕是已经传出去了罢。命彩环去烹茶,悠悠开口,“请人进来罢。”

  待人进来,先依着规矩行了个平礼,言,“玉常在安好。”

  起身落座,彩环已经端了茶上来,勾唇一笑,言,“玉常在今儿个怎么来了,妹妹有失远迎了。”

  虽是披风披着但还顿感寒凉,自现下懊恼给这康常在苏绣了,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现不说自己,这山黛着实委屈却让人说着便是有了心计,年纪尚小,倒还不能万事考虑周全,我这护短的性子倒是要讨回来,受宠之言何其可笑,如今我便是要用用这宠,眸含凌厉之色,让人瞧着便是胆颤,瞧人出来便是很快敛下恢复平常,让宫人领进,自头番来倒是不知这里头何种风景,如今踏入……也不过如此,入了里屋,瞧人行平礼,耳畔闻人话语,嗤笑一番】安好?本常在怕是受不起康常在这安好二字

  【莲步轻移落座于椅上,倒是反客为主了,瞧那宫女端上茶来,想必是大宫女了,眼神透着一丝危险气息,手儿把玩着茶盖,耳畔闻人话语询问】本常在为什么来,康答应不知?

  闻言,轻笑一声,手执茶盏,小茗一口,享一缕氤氲茶香,言,“玉常在协理六宫之事辛苦,那也要注意身子不是,可别累坏了。”

  今日之事只让明枝彩环与两位小宫女随便聊聊,怎么传下去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这宫女攀谈本是常有的事儿,也谈不上罪名一说。

  想着这诺大的紫禁城,一传十十传百的能力可真不小啊,淡淡开口。“妹妹不知,还望玉常在吿知。”

  手儿把玩茶盖发出声响,这袅袅蒸汽消失,耳畔闻人话语,好一套说辞,可自己并不买账】康常在还记得本常在协理六宫呢?

  【嘴角勾笑却透危险,自向人问话,瞧她面色不改倒是好定力,耳畔闻人话语紧跟,不知?呵,不知!手儿兜起茶盏重重置于桌上,发出清脆重响,眼含冰霜,落了笑】不知?好一会不知啊!

  【朱唇轻语道出话语】明枝,彩环,和你家主子说说在外头是怎么说本常在的

  【话语点其两人】

  好一个协理六宫,当真以为这权力在手便是永久了吗,倒是忘了这协理、暂时。嫣然一笑,言,“妹妹自然记得玉常在……协理六宫。”

  又听她见明枝彩环二人,使了个眼色,明枝便答道,“外头流言纷纷,有说玉常在身边的山黛姑娘受胎气的,又有说定嫔娘娘动了胎气的,奴婢本来不理会这些,玉常在问起,便如实回答了。”

  闻言,笑意盈盈,朱唇轻启,“流言蜚语,向来是不缺的,玉常在可别当真了。”

  我这权利啊,总比没有的好,如今到底是要动一动了,耳畔闻人言语,总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知道便好

  【本想这这宫女老实说了,也不用废什么劲,可耳朵听来却不是实话,山黛听来的事儿总不会错,嘴角弯弯嗤笑】如实回答?呵?你可是当我这耳朵是聋的

  【缓缓起身,步走那宫女跟前,话语轻出如蛇攀身冰冷】本常在听说是本常在仗着宠爱让奴婢与念安作对,还因此害定嫔娘娘动了胎气还说定嫔娘娘敢怒不敢言,嗯?

  【手儿轻挑其那宫女下颚,让其直看自己】是也不是?

  【耳畔又闻正主发话,不必当真?可笑,嘴角轻弯】那可怎么办呢,本常在一向喜欢当真

  【玉指捏住人下巴倒是用力,忽得想起一事】哦~对了,还有一个宫女没说呢,来,你说

  【眼笑眯眯的看着她旁另一个宫女,虽是在笑,却觉瘆人】

  其这般动作,明枝也好好受着了,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朱唇轻启,“原来玉常在是为这事儿来的,不知定嫔娘娘身边的宫女仗势欺负了山黛这流言可查清了?也是,公私分明也不像玉常在的作风,不过也要对得起自己手中的权力。”

  动不了定嫔,便拿自己开刀,这倒又可以做一番动作了。

  挡着彩环,听见她那句一向喜欢当真,略显惊讶地言,“难道外边的流言是真的,不会吧,不过正主都承认了,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瞧着这宫女倒是有定性,酸了,手儿轻落,揉了揉腕子,耳畔闻人话语,呵笑一番】怎得?康常在为定嫔娘娘分忧这流言你可查清了

  【转步又走向康常在面前嘴角弯笑,眸中含冷与人对视】本常在办事何时由你多嘴了

  【自问那宫女,这康常在护着,轻笑,耳畔闻她话语,呵了声】正主?怕不是本常在吧

  【眸中冷厉,后话出】本常在在问她,有问康常在吗?还是康常在自贬升价?

  【手儿翻转,莲步轻走,话出】本常在仗着宠爱啊,呵

  【停在那明枝前头,一个狠劲甩了人一巴掌,轻出话】污蔑本常在啊

  【还未待人反应又是甩了个巴掌过去】不实诚啊,满嘴胡话

  【两个巴掌甩尽,莲步轻轻坐回了椅上,揉了揉手】康常在啊,你累吗?

  【嘴角含笑询问】

  见明枝挨了打,心中自然是愤愤不平的,同样是常在罢了,谁又比谁高贵呢?

  言“启祥宫的宫女要打要罚,还是得依着规矩去禀一声月妃娘娘不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还真是累了,得去休息了。”

  “来人,送客。”

  言必,便有两个太监前来请人,自个儿带了明枝彩环入了绿窗,再怎么说,她也没权进来这儿。柔荑轻抬,替明枝抹了上好的药。

  淡淡言,“你放心好了,不会留疤,今日的事儿委屈你了。”

  自己忍气吞声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这其中的苦涩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反正这流言纷纷的,一时半会也平不了,今日之事一传出去,又不知道会闹出怎样一番风雨呢。

  入夜,想起今日还没用晚膳,便传召了康常在过来一同用膳。第二日清晨,皇上前往定嫔宫里看望她,坐下来陪她一同享用早上。到了晚上,则前往玉常在宫里陪同她享用晚膳,事后直接诏幸玉常在侍寝】

  往日的夜安静寂寥,可今夜却格外热闹,伺候皇上晚膳,本想着皇上并不会留寝,奈何老天恩宠,床榻辗转,幔帐垂落遮住人影两双,一夜温存暧昧,躺在男人身侧,挪了挪脑袋躺在人儿臂弯,小手搭在人儿胸膛,玉指有意无意的画着圈圈,唇搭人耳畔细腻轻语带着娇味】皇上~嫔妾现下连个宫人都做不得主了,嫔妾宫里头宫女着实委屈,这平白无故的被抢了簪子也就罢了,现下连康常在宫里头那两个宫女也污蔑嫔妾,嫔妾这耳朵可是听得真真的,今儿个嫔妾去问可不曾想那两宫女满嘴胡话连着康常在也……污蔑嫔妾……

  【这说着说着倒是要哭的模样】皇上可要为嫔妾做主啊~

  美人在侧,什么甜言蜜语听在耳边都觉得舒心惬意,闻玉常在受了委屈,勃然大怒道】放肆,这后宫当中什么时候开始盛行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之风了,既然康常在身边的宫女嘴碎,那就发落去慎刑司各自掌嘴二十,康常在管教身边宫女不力,也同样罚俸两个月,以儆效尤。

  【潇潇暮雨,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阁。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添了汤婆子,携婢往梅园。】

  【快入春了,到时候御花园定是百花盛开,倒是应景,梅园风光,也就这些日子了。】

  昨儿个受了委屈,已不愿再提起,这账且留着日后慢慢算。明枝提议,“主儿,快开春了,奴婢同您去倚梅园择几枝梅花,也为今夜的生辰宴做些准备。”

  此话不假,今夜倒是自己的一番机会,便应了下来。莲步轻移至那儿,见一俏影,勾唇一笑,上前去。

  “苏妹妹好兴致。”

  忽闻履声,旋身立定,辨认影,莲步蹀躞,嫚嫚上前,依礼问安,垂眸道】见过康常在。

  这才想起来今夜似有大皇子的生辰宴,自己初入宫,还不知道这些宴会的规矩,正好问一下。道】大阿哥的生辰宴,康姐姐可有何想法?

  忽闻娇音,嫣然一笑,淡淡言,“要说有想法也谈不上,那闺秀家的琴棋书画,倒拿不出手。”

  柔荑轻抬,轻轻择下枝红梅,瞧着已经嫩透,倒不似从前含苞待放那般的好看了。又言,“妹妹呢?”面上自然是笑靥如花,见其择梅动作,轻笑一声,道】快要开春了,这时候的梅花已不合时宜,想必到时候御花园的花会更好看。

  【又见她问起自己,轻轻摇摇头,只道】一点薄礼罢了,不足挂齿。闻言,点额致意,不由得轻叹一声,故作凄苦,言,“是啊,都说风水轮流转,梅花一枝独秀了一个冬日,也该换换了。”

  这话不知道是在说花,还是在说人啊。又见其道薄礼,想必是花了一分心思的,自己也不好多言。“既已做好了准备,可别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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