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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二郎真君的神府巍然壮阔,那相貌堂堂的真君一袭鹅黄宝盔端于殿首,貌端神正,威风凛凛。

  空荡荡的神殿燃着袅袅檀香,白桃一哭一吸皆有余音绕梁。二郎真君赏完这出闹剧,额角青筋蹦了两蹦,他单手抚额,眉间却有疲惫之色,“不过几粒丹丸,至于在我这闹么?她既有缘飞升也是顺天应道,如此便随她去吧。”

  二郎神是个慈悲宽厚的好神仙,那哮天犬亦是只十分肃穆忠心耿耿的好犬,他跪伏在地,诚心请罪:“君上,属下失职,还望君上降罪。”

  二郎真君唇间溢出一缕轻烟,颇无奈道:“白桃偶得飞升必有凡劫,你若诚心领罚便同她一同下界吧。”

  白桃闻言身形一滞,抬袖默默抹泪,密语传声与阿浮,“阿浮,此番下界,请你一定要找到这蠢狗,把他弄死。”

  阿浮却很是尴尬,立在一侧亦觉自尊十分受挫。

  凡人的话本子中总有这些桥段,栽赃,陷害,扮白莲花,说到底也不过是端不上台面的下三滥手段。而她却将这下三滥的小聪明用到了神仙面前,这不摆明了是瞧不起他们做神仙的么?这不也正体现出她阿浮是个卑鄙的小人吗?

  神仙做事雷厉风行,当夜阿浮还未来得及同白桃一倒相思之苦,白桃同哮天犬就被压上了轮回台。

  轮回台上白桃一脚将阿浮踹远,阿浮俯在云霭中哀怨望她,她道:“我已修得仙根,此番不过是历一历成仙必历的凡劫而已,这轮回台自然伤不得我分毫,你可就不同了,小心被这轮回台搅得命都不剩。你先回仙洲去,我平安回来自会去寻你。”

  一白一黑两道细长人影落下轮回台,流风一转,掀起层层云浪。

  阿浮垂头耷耳不知何去何从,打眼瞧了瞧远处,但见云烟浩荡,星辰斑列极空。阿浮甚宽慰,不曾想在这九重天上亦能看到星空,就像贴在脸面上一般,伸手可触。

  恍惚一瞬,那片触手可及的夜空也已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此番书神青湘仙驾极东仙洲定是来寻受伤修养的子契仙君,阿浮十分乖觉,恭恭敬敬地引着臭虾烂蟾蜍一溜烟的告退了。她可不敢同他过多交谈,生怕他又想起要扒她皮的那会事儿。

  槐泽一岸阿浮泼劲十足,手持碎石噼里啪啦地砸向池面,臭虾只露个虾眼叫道:“你害得我们差点丧命,居然还妄想叫我们渡修为与你,你可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啪”巨石惊起水花,臭虾精中了一击,沉入水底,半晌毫无动静。

  “你无耻。”阿浮气道。

  “多谢夸奖。”他却是急急露了个头,虾眼一亮又闪了回去。

  阿浮挠头跺脚却也无半点法子,只得再丢块石头入水,负气回山。

  阿浮的狐仙洞经过多年修整如今终也有了副堪堪入目的样貌。洞口竖了两颗一公一母的大榕树,一块桃木牌匾,刻着弯弯曲曲三个大字“狐仙洞”。

  自仰月峰的生灵开了灵智以来这处便十分吵闹,而现下却是静的出奇。狐仙洞旁一只小蒲公英精见了阿浮前来飞速垂下了头,阿浮甚疑惑,蹲下身子问她,“山上可是来了什么人?”

  她闭唇不答,眼神却偷偷瞄向下山的路。阿浮了然,怯怯起身,转身疾奔,却刹然撞上一雄壮男子,阿浮讪讪一笑,道:“虎兄,巧啊。”

  这虎头虎脑的虎兄却是双目凌光一射,面色铁青地盯着阿浮,冷森森开口:“不巧,我在等你。”

  “呵呵……”阿浮干干笑着,“等我做甚……我,我,我去给你换几只鸡来用用?”言毕拔腿而奔,却被这凶神恶煞的虎精一脚踩在狐尾上,登时痛感袭上天灵盖,全身狐狸毛直楞楞竖起。

  “装什么傻,龙鳞呢?”他用脚转着圈儿撵了一撵,阿浮胸口一坠,兽性迸发,幻出狐爪朝他小腿袭去,此番反击全是本能而发,然以她四百年修为完全不是这恶虎的对手,须臾,便被他掐住脖颈,动不得分毫。

  “狐狸急了也是要咬人是么?”恶虎抓过阿浮的狐尾,咔嚓一折。阿浮浑身一颤,却是疼昏了过去,神识褪去前只闻他言,“再给你十天时间,拿不到龙鳞,你便是个死字,我保准叫你连个渣都不剩。”

  这恶虎是只言出必行的恶虎,然阿浮却是头十分无用的狐狸,尚且近不得子契上仙的身,又如何能取他的鳞呢?

  再次醒来已是夜深露浓,阿浮欲翻身回洞,一动,却扯着已被折断的狐尾,疼得手足无力。她认命躺下,望了望深浓不见星子的夜空,闭了闭目,觉得以天为盖地为席的也挺好。

  自阿浮开了灵智以来就一直有被恶虎兄欺辱的记忆。遥遥忆起童时,那时她还名唤阿狐,山水间游玩嬉闹之时,却因白桃唤了她一声“阿狐”,就与恶虎精结下了怨仇。

  彼时他甚有条理得逼她改了名字,他说狐与虎同音,你这等小畜生怎能蹭我的威名?这不就应了那句狐假虎威吗?是以,他便说:“你就叫阿浮吧,倘若让我再听闻你叫阿狐,我便折了你的狐尾。”

  自那之后,这恶虎精每逢见了阿浮都是少则三五只鸡,多则个把头牛的讹她,她若不从便是一通毒打,还美名其曰这是保护费。

  唉,可仙洲虽大,阿浮能去的地方却甚少,是以,她虽门儿清却还本着吃亏是福的原则,每每都选择忍气吞声。

  再说龙鳞,那是阿浮从九重天归来的第好多个年头。那日日头正好,阿浮正翻出桃干经经太阳,这恶虎就这么造访了她的狐仙洞。一阵打砸抢摔之后,恶虎精捧起阿浮自烤的陶罐,冲着她邪魅一笑,然后只闻“砰”地一声,那罐子便粉身碎骨了。

  阿浮怔愣望他,不知自己可又有什么触了他的霉头,只得赔好着问:“阿浮愚笨,不知可是又做了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虎兄明示。”

  她特特加重了这个‘浮’字,生怕他再以此拿捏自己。

  恶虎精却是斜斜觑了她眼,讥诮道:“你做了何事你还不知?你可知我虎头山是方圆百里最大、最阔、最威武的地界?”

  阿浮本低眉顺眼地垂耳聆听,闻他发问,只匆然如捣蒜般点了点头。

  他对她的表现甚满意,于是又发言:“你既知我是大哥,为何还给你这个鸟不拉屎的破狗窝,取个‘狐仙洞’的名?如此,这方圆百里谁还能大过你这仙?你说,你这是诚心埋汰谁呢?”

  面对他这一番控责阿浮初初迷惑不解,后来琢磨一琢磨也就通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可不就是来寻她事的?

  阿浮更加卑顺,道:“还望虎兄明示。”

  恶虎精压低了声音,道:“前些日子有小妖看到祁连峰有仙气乍现,我观察了几日,发现那九重天的子契上仙身受重伤,此时正在那处静养。”他说完觑了阿浮一眼,阿浮茫然回望,他又道,语气甚轻松,“你去给我从他身上寻片鳞来。”

  阿浮倒吸了口凉气,瞳孔乍缩,不可置信地将他望着,问:“不知虎兄何意?”

  “装什么傻子!”他狠狠将她一瞪,不阴不阳道:“家没了可以重建,这命要是没了……”

  阿浮骇然吞了吞口水,颤巍巍道:“我,我不过才百年修为,若是去那太岁头上动土,怕,怕是有去无回啊。”

  他却是一笑,道:“所以,你快去快回。”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柄银柄翠玉头的小镊子,举到阿浮面前让她看看清楚,叮嘱道:“别傻乎乎用手去薅,用这个一夹就掉。”

  恶虎精气昂昂出了洞穴,抬眼望了望门匾,讽道:“这个先让你留着,拿不到龙鳞,你们就死一块。”

  阿浮寻思几日,规规整整给神龙剔鳞计划列了个大纲,大概分三步,接近,拔鳞,撤退。

  计划简单明了,几乎算得上是天衣无缝,可实施起来却很困难,首先第一步接近就让她寸步难行。

  阿浮这忆着忆着就悲痛起来,臭老虎,你就别落我手里,否则你看我怎么玩你。

  “阿浮,你可要紧?”却是小蒲公英关切地问阿浮。

  阿浮摆了摆手无力说些什么,就又闻她道:“今日里我听文须雀说这恶虎精是修了魔道,他亲眼看见恶虎与魔族来往,也听得他们谈到龙鳞,说是炼化龙鳞便可修为大增,还可开启什么九幽,释放众鬼什么的。”

  “嗯……”阿浮又挥了挥手,对她所言却无半分兴趣,左右碍不着她事,她现下最关心的便是取来子契上仙的龙鳞保命要紧。

  阿浮昏然睡去。睡梦中五道天雷将她轰成齑粉,东风一度她飘飘成了个仙。恶虎精前来巴结她,她倨傲着眉将他一睨,不屑道:“行吧,看在你我多年相交的份儿上,我宫中还缺个看茅房的,你若觉得行就去吧。”

  恶虎精十分乖顺地蹭了蹭她的足尖,她那赛雪白的一只锦靴被他蹭黑了一块。阿浮愤然掏出皮鞭对他用了一套花里胡哨却能打的人皮开肉绽的鞭刑,之后这恶虎精就夹着尾巴委屈巴巴地离开了阿浮的仙宫。

  梦中阿浮十分欢喜,却想着这万不会是个梦。于是腾云驶向云头,纵然一跃,但闻“咣当”一声,却是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阿浮回神醒转,讶然探看,此处既不是她的仰月峰亦不是她的狐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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