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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阿浮激烈地挣扎着,可这蟾蜍精是个榆木疙瘩死脑袋,她挣得越狠,他抓得越紧,丝毫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阿浮没得办法,只得捶着这蟾蜍精的后背怨愤道:“你们这群寻死不挑时候的笨蛋,自己死就死吧,还拖着我作甚?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呦!”

  阿浮早该想到自己仅仅只是这极东仙洲最寻常不过的一只小妖,断不可能独独入了恶虎精的眼,被他委下如此重任。

  看来,这偌大仙洲有不少妖怪都被恶虎精胁迫着来取子契上仙的龙鳞,眼下差不多是到了大限,这一个个的都坐不住了。

  只不过,这以后的热闹她怕是看不见了。堪堪数日前她还伙同这一伙子河鲜唱了半出虎头蛇尾的英雄救美的好戏,这堪堪几日后,她若是说此事她并不知情,这戏也不是她导的,想来这仙君断不会相信。

  阿浮认命地叹了一叹,拍了拍蟾蜍精的肩膀,轻声道:“放我下来吧。”

  蟾蜍精纹丝不动,阿浮闭了闭目,又道:“你们倒有本事,开始威胁起上仙来了,你们可是河鲜做够了,想去那地狱里滚一滚油锅?”

  臭虾精闻言眨巴了眨那独独一只虾眼,甚悲凉道:“阿浮你倒好运在仙府谋职,可你又能看到螃蟹丢了一只钳子,蟾蜍失了一半舌头,我瞎了一只眼?我们不拼死一搏,等着我们的也就是个死字。”

  阿浮闻言心下一凛,喝道:“放我下来!”

  臭虾精挥一挥钳子,蟾蜍精接了臭虾精的暗示,略略一弯身体就将阿浮放到了地上,臭虾精用尖利的钳子划开束手的绳子。

  手上得了自由,阿浮又慌又颤地摘下套头的麻袋子。

  一看这堪堪几日前还活蹦乱跳的一窝河鲜们,此时已完全没有了生气勃勃的朝气,不敢置信问:“都是恶虎精做的?”

  臭虾精满面萧条,螃蟹精满脸忧郁,而蟾蜍精仍是瞪着双精光的圆眼,却是不用舌头抓了,改用双掌去拍那苍蝇。阿浮忧心地将他看了会,发现他是连半只都抓不到,不免心下又生出点涩苦来。

  移眼朝下方望了望,那子契仙君却是慵慵地倚在池岸,温风和煦地含着抹笑意看着这出戏。

  她是距得远些了,若是能近些便能看见那深暗的眸底覆着不清亮、不透彻的寒光。

  阿浮闭了闭目,隐了隐泪,强压着打颤的声音道:“可你们抓我来又有什么用?那神仙自然不会在乎我一只小妖的死活,你们此番,不正是找死吗?”

  臭虾精甚悲催道:“我们监视了竹鹤楼几日,发现除了你,以我们的修为谁都拿不住。”

  阿浮默了一默,一时空气十分静默。

  “咱这样啊,咱这会就豁出去了,咱就跑到他跟前去求他。对吧,神仙大抵都是些悲天悯人的性子,若是他动容了呢,咱就捡回一条小命,若他还怒着,咱……大不了就死一块,黄泉路上不孤单嘛。”

  阿浮说罢左右觑了一觑他们,臭虾精眨着独只虾眼,懊恼地抬起钳子一拍脑袋,道:“你说我们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们可以求他嘛,求他收妖嘛!”

  “你才想到啊!”阿浮恼怒道:“威胁上仙,得亏你们也做得出来!”

  螃蟹精迷惑发问:“可你之前不也……”

  阿浮将他一瞪,道:“能一样吗?英雄救美那是典故,这世间哪个男子不喜欢做英雄?这世间又有哪个神仙喜欢被一窝低等小妖,拿这么低劣的手段威胁?而且你们可是忘了被吊在树上的事儿了?”

  这一群河鲜闻言皆虚心受教般垂首,阿浮这一颗脆弱狐狸心似捶鼓响雷般炸个没休。这稍一缓了缓气,阿浮就又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往山下冲,声势越浩大越好,就是得把他哭懵!

  然阿浮这厢哭天喊地地往山下跑时,那群河鲜倒是不动了。阿浮这冲也不是,停也不是,最后,一咬牙,冲吧,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死也得死得敞亮些。

  山坡没路,荆棘丛生。阿浮虽是生在这山野之中,可幻化人形时那两条腿蹬得却不甚利索,只被这荆棘藤这么一绊,整个人呼噜噜滚了下去。

  一波三折地这么一秃噜,正巧了,跌入仙池之中。

  山上臭虾精螃蟹精蟾蜍精见此皆瞪大了眼,屏住了气息。

  看来,他们没机会一起死了。阿浮得死他们前头了。

  仙池水温热舒适,阿浮方才在山上被擦破摔伤的地方,被这池水一浸反倒好受了些。

  阿浮在池底闷了会,回了回神,才想着得浮出水面。

  水面咕嘟嘟翻上一串气泡,继而便是荡起层层涟漪,下一刻,狐耳少女越水而出。

  子契倚在一侧,从容淡定地将她望着,他倒要看看,她会有何说辞。

  阿浮眯了眯眼,一瞬锁定了子契仙君的位置,二话不说朝那方游去,边游边唱着:“仙上,小妖可算是找到您了。”

  子契唇角勾了勾,思忖着吊树上这惩罚轻了点,闷水里又毒了点,一时也没给她寻个好出路来,不免有些闷闷。

  “仙上,您贵为九天之上的神仙,可一定得替小妖们做主啊。”

  阿浮唱这出戏叫苦戏,常见于人间明镜高悬的衙门中。这出戏妇人唱最具有说服力,蒙了冤受了屈,吊起嗓子来一出,这事多半就成了。那青天大老爷如何说也是要听她唱一唱,听一听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冤。

  当然这出戏若是男人唱就不那么合趁了,毕竟没有那先天条件,粗哑的嗓子听起来也揦耳朵。是以,阿浮来唱最好,那群河鲜还是乖乖靠边站,装着可怜巴巴的老实相吧。

  子契眼波平静地将阿浮望着,阿浮这心里稍微虚了那么一虚,但又一想自己从头至尾都没打算扯谎话,便问心无愧地扒住了子契的臂膀。

  子契万料不到这小妖居然动起了手,但也只是脊背那么一僵,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了。

  “仙君,您是知道的,我们这等小妖怪自然不敢觊觎您的圣躯。”

  抬眸,澄澈一双狐眼写着满满的真诚。

  “只是那受恶人所逼啊,仙上。”继而扯着张血盆大口哀嚎着,子契额角青筋凸了两凸。阿浮这出戏算是垮了,她是来装可怜的,即是装可怜那自然得哭得梨花带雨、婉转悲情才能打动人啊,她这大嘴一张,倒像是吃人来了。

  “有冤申冤,别渲染气氛了。”子契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拂下,这一拂气氛倒尴尬了起来。

  池面氤氲缭绕,本是看不见水下之物,可这一方经由他们这一番动作,水雾撩散了去,子契这一时毫无遮挡。

  唔,阿浮默默捂上了眼。

  一双狐耳又薄又热,逆着日头能清楚看见纤细交错的脉络。

  她对天起誓,她什么的都没看见。

  子契干咳了声,心绪十分复杂,恼怒吧不合适,显得他这个神仙忒小家子气了。大大咧咧敞着吧亦不合适,这毕竟是个有法度的社会,他可没什么特殊癖好。

  思了一思,默了一默。捏了诀,幻了身白衫就上了岸。

  长身玉立,仙姿笔直,发梢干的连丝水珠都未带。

  三只河鲜将将下得山来,一看这神仙出了水,这双膝一软,扑通跪了下去,倒不是真想跪,而是真软。

  子契回眸一瞥,道:“方才……”

  “仙上啊,您可得听我们解释啊……”

  登时,哀嚎连一片。

  子契扶了扶额,许的是这极东仙洲的民风就是如此吧。

  极东仙洲隶属天界,虽会生些妖物精怪,却也是感受仙泽灵气化生,属于妖精中的上品,天雷最喜欢劈的那道。

  今晨子契在房中捡了那镊子,探出那镊子上是有魔道术法,按理来说他如何也要将阿浮拉过来拷问一番。

  但他同阿浮相处几日下来,发现她气泽纯净,并未被魔气所染,这也就说明了阿浮并未修魔道,那镊子想来也不是她的。

  此时再一由面前这几只小妖缺眼断肢这悲催样联想到阿浮那断掉的尾巴,也只有一种可能,阿浮是被人胁迫得的那物,用来取他的鳞,而她许的并不知那术法会重伤于他。

  只是他这鳞除了生的貌美了点,也再无旁的用处,那魔族要来作甚?

  待这群精怪嚎够了数儿,子契这才悠悠开得口来,“你们有什么冤屈就尽管申吧,申完了好上路。”

  这语气甚和缓,缓到臭虾精楞了几楞,仍没分析出这是个什么意思。

  申冤?上路?上路!

  娘嗳,这是要做河鲜粥的节奏呦。

  臭虾精啪嗒啪嗒挤了滴泪来,闭唇不语。

  而那一向寡言少语的螃蟹精却是见没人张口,本着大家都是兄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将那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

  子契听得很平静。很平静地颔了颔首,很平静地理了理袖口,很平静地唤了阵风,很平静地乘风而去。

  臭虾精感慨开口:“当真是慈悲为怀的好神仙啊。”

  螃蟹精讷讷道:“那这慈悲为怀的好神仙,是要去收了恶虎,还是给我们鳞片?”

  空气一片静默。

  须臾,“还管什么恶虎,龙鳞的,你们今天能捡回小命就是万幸了好嘛!就是遭道雷就能飞升的那种好嘛!”

  却是阿浮从仙池中爬出,怒然崩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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