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戏精今天撩到上神了吗? > 15.第 15 章

15.第 15 章


  就在这般晕乎的空儿,敏慧的狐耳又听得门外声响,却是知鱼与子契道:“仙上,阿浮应当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

  房门应声而开,一道斜阳赶在人前溜入房中,映射在阿浮眼皮上。阿浮眼皮子动了动,却还是像被糊了层浆糊般难以张开。

  知鱼忧心地将阿浮望着,那棠玉公主的狠戾他可是有个十分八分的了解,阿浮这么一遭还能留条命已属实不易了。

  子契只冷冷将那竹榻上的阔耳狐一望,抬手泛起银辉置于阿浮额间,那几道血口子无声无息间就恢复如初。阿浮只觉脑袋不甚那般昏沉了,只是眼皮子依旧张不大开,不然她一定抱着子契上仙大腿,许些以身相许的诺言。

  不过这诺言睡醒了许也一般有用,这时候正是个装可怜的时候。

  “明日回宫。”子契留了一句话拂袖欲走。他之所以会来仙洲养伤不过是因的那仙池之水可稍稍压制一下他伤口的不适,如今拿了栖迟的心头血,这伤便可痊愈,也不须得再成日里的泡池子了。

  顿了一顿又将视线落到阿浮身上,忧思重重。

  如栖迟所言,这阿浮之所以能跳脱畜生道全是因的他一时心慈。

  彼时阿浮被判下畜生道,子契寻到她时她正在被几只小狼崽欺负。一身奶白的毛发沾满了泥污,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大树根下瑟瑟抖着,一双怯兮兮的幽瞳盯紧自己的爪子。

  子契仙光灼灼,一落地就吓走了那群幼狼。本只想看一看她,可掐指一算就算得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子契不忍看她在畜生道轮回,闭了闭目,决定回天将这段凡缘忘个干净。可方一捏诀唤了阵风,还没来得及走呢,一垂首,却是这小狐狸勾住了他的裤腿。

  他一时慈悲将她带到了相对安全的极东仙洲,又一时慈悲,给她多喂了几粒丹丸,又又一慈悲,守着她在天地间学会吐纳天精地华,直到她开口说了第一句人话,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九重天。

  本认为事情到此颇是圆满,奈何他对她总是过于慈悲,又奈何天地无极,他却总能遇着她!若非如此,又怎至于扯出这一箩筐的乱事来。

  今日栖迟这一番话也是给子契提了个醒,阿浮这一命是逆天道得来的,若是没人注意还好,若稍有人注意到她,到时她怕是连轮畜生道的资格都没有了。

  三界之大唯极东仙洲最为平静妥帖,是以,阿浮只能留在极东仙洲。

  知鱼满心欢喜地与沉睡的阿浮道:“阿浮,你可完了,月神宫可比竹鹤楼大上许多倍,你要清扫的恭房就更多喽。不过不打紧,左右你也喜欢嘛!”

  子契闻言这步子一顿,冷声道:“没有阿浮。”

  知鱼满面疑色,甚不解地挠了挠头,“啊?”

  “一只小妖,怎配入我月神宫。”沉声丢了这么一句话,人便已阔步离去。

  一只小妖,怎配入我月神宫。

  怎配入我月神宫。

  阿浮从容地阖着双目,做出一副沉睡得不醒世事的样貌。可总有些水泽润着她的眼眶,可它不能流出来,她不能叫任何人见它流出来。

  知鱼怔愣了好一会,他知仙上许的不喜欢阿浮,可不曾想竟到了厌恶的地步,竟能说出这般叫人伤心的话来。

  知鱼甚体贴的轻唤了声,“阿浮?”静了半晌,那榻上阔耳狐毫无动作,只有均匀的喘息声从她湿润的鼻头沿出。

  知鱼舒了舒气,好在她没能听见这么一番话。不免又有些悲伤感慨,这几日相处下来知鱼甚喜欢这只小狐,既亲切又可爱还勤劳,可总奈何这月神宫不是他当家做主呢。

  幽幽一声叹息,知鱼从怀中摸出几粒滋补精气的丹丸,喋喋道:“阿浮啊阿浮,我也没什么能帮助你的,这几粒丹丸虽不能叫你一跃成仙,可也能叫你涨一涨修为,少了说你那耳朵是肯定能藏住了。”言罢甚伤感地踱出门去,甚体贴地替她关上了房门。

  子契仙术高明,阿浮身上却是再无任何不适,只是胸膛里跳动的一颗敏感狐狸心,却甚是纠结。

  看来白桃是有话说错了。

  这子契仙君是真的讨厌她。

  她之所以肆无忌惮地要抱子契仙君的大腿,那是因的据白桃分析这子契仙君并不讨厌她,不讨厌便是一,即是一便可生二,便可生无限可能。

  可眼下情形却是子契对她无半分好感,此为零,而零只能是零。

  阿浮认命地由着眼泪夺出眼眶,她觉着,自己这是自卑了。

  她狐生四百年,何时叫别人这般厌弃过?

  次日卯时,霞云泛起,远东之处,观天台上,一只公鸡鸣叫一声,化了人形。往近了一看却是位银须白眉、鼻尖嘴利的老者。但见他闭着双目在袖中摸索,先是掏出了一枚银镜,又是掏出了一枝狼毫毛笔,最终是掏出一枚金光灿灿的丹丸,半开眼帘觑了一觑,见没有拿错,这才奋力将金丹往云海中这么一抛,霎时金光迸射而出,祥云笼上金边。

  子契踏着祥云缓入南天门,恰逢老者,子契温润笑开,礼数甚周全道:“小仙子契见过卯日星君。”

  这位老者正是太阳星府的卯日星君,亦是玄机仙子之父,若不是当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如今应当是子契岳父了。

  温驯晨光下子契光风霁月,仙光灼灼,就这般身姿笔直地端着就比旭日夺目。

  这卯日星君亦周道还礼,虽的心中十分苦涩,但经由一番压制,露到面上的神情也是个沉稳。

  这个女婿他是满心满意欢喜的,奈何,可偏偏就有个奈何呦。

  奈何造化弄人,他心尖尖上的宝贝闺女,终是选择嫁于那一介莽夫,这,这,这……这日后生的孩子都不会好看!

  寒暄过后各自回宫。六月十八须臾而至。

  ——

  这日日头很是不错,阿浮起个大早,又扛起锄头欲下山收拾收拾她那萝卜地,这将将出得门来,就见一窝子河鲜扭扭捏捏地分列在她的两棵榕树下。

  那日他们本是随着逃亡洪流逃去凡间的,奈何,又是这个奈何,奈何仙河尽头却有结界。

  那结界乃是整座极东仙洲的结界,为上古众神所布,他们这种半吊子的小妖若想冲破,怕得再修炼个几千万年。是以这群小妖就守着仙河尽头,胆战心惊地过了许久,才发觉恶虎精是不会来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重返家园,幸福圆满地重新开始修炼。

  阿浮当这群河鲜是挚友,不忍见他们残缺不全,于是怀着忍痛割爱的心情,将知鱼留给她的丹丸散给了这窝河鲜。本想着不会有甚作用,最多涨涨修为而已,却不想他们服了丹丸,居然慢慢生出了钳子、虾眼、舌头,而且比他们之前的更有力、更明亮、更灵活。

  阿浮见了他们这般全须全尾的心中很是欢喜,同时又觉自己十分伟大,居然这般无私奉献!害得自己成了他们中实力最弱的!

  三只河鲜心怀感恩,阿浮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光辉明亮起来,就连那对硕大无比的耳朵,都更显高贵。

  “你们来干嘛?”阿浮见他们笑得不怀好意,难免起了点防备心理,双手护着锄头,若他们动手,好让自己不吃亏。

  臭虾精谄媚笑着,腆一张虾脸上前接过阿浮手中的锄头,嘿嘿道:“阿浮,可是要去翻土?这等小事又怎能劳您亲自动手,我来我来。”

  阿浮觉得她的狐生魔幻了,这,这,这臭虾居然也晓得她的名字了?居然不叫她大耳狗了?还要帮她做农活?难不成仙丹太补了,给他把脑袋补坏了?

  “你要干嘛直说,我忙着呢。”这边正说着话就见蟾蜍精直愣愣地往她狐仙洞走,阿浮一伸手就将他拦了下了,道:“你干嘛?那可是女孩子的闺房,你一只雄蛤,蟆未得允许私自进入合适吗?”

  蟾蜍精眨巴眨巴眼,臭虾精谄媚接道:“这不天气炎热么,蚊蝇横行,让蟾蜍进去给您老人家抓抓,到了夜间也不吵您休息。”

  阿浮了悟地“唔”了声,确实近来蚊子多了许多,这不昨夜还被叮了几口,只是他们这般伏低做小着实叫阿浮很不适应。

  阿浮嘱咐道:“抓完就出来啊,不准多逗留。”

  臭虾精将锄头夹在腋窝里,十分细致地来给阿浮捏肩膀,呵呵道:“不会不会,阿浮你不晓得,他那舌头现在可厉害了,一抓一大把,你看他都胖了。”

  阿浮一时语塞,又从他腋下抢回锄头,一摇一晃地下山去。臭虾精螃蟹精亦步亦趋的跟着。

  阿浮不免又想起当时螃蟹精为了替她报仇,事都没能搞清楚诓她坑子契仙君的那回事,想罢,悠悠一叹,现在一分析他诓不诓她结局向来不会变,那子契仙君也不会因此就瞧得起她。

  甫一下得山来,就见天空祥光普照,那些个隐居仙洲的大小神仙们皆穿得喜气洋洋地踩着彩云赶去九重天。

  “诶,他们这是作甚?”阿浮顿下步子,望着天甚不解道。

  臭虾精却倏然恍悟地一拍虾头,道:“阿浮,你看我这脑袋,废话说了一箩筐,重要的事却忘个干净!”

  阿浮依旧望着天,习惯性地接道:“你忘了什么?”

  “今日乃是天上的太阳星府的卯日星君的闺女大婚之日。前些日子有仙使给柳树爷爷送来两张喜柬,柳树爷爷说今日要带一只好妖去九天涨涨见识,我们就都举荐你了。方才找你说得就是这事。”

  “啊?”阿浮一激动猛然扭过脖子,只听“咔嚓”一声,这狐狸脖颈扭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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