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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第五章

  少帝如今已经成年,按理大婚之后就应该亲政了,程有章硬是拖了一年不愿交出辅政大臣的大权。

  近来程党渐渐抵不住舆论的压力,纵是辅政亲王也没有理由压着册立皇后,便是朝中依附于程有章的大臣,心里都在盘算着皇后之位。谁不想更进一步,成为国丈大人呢?毕竟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贵女了。

  所以程有章眼见扒不住这权利了,便又另生一计,想着逼着小皇帝娶了自己的孙女程诗雅,如此一来,后宫便能在他程家的手掌之中了。

  不过程有章到底老了,年岁大了的人渐渐在意起自己在文人圈里的形象来了,应是不愿意自己百年之后,在史书上留下不好的名声。

  否则他也不会临了这时候将老太傅扯下了台,梁老太傅与他作对了一辈子,前几十年都忍下来了,最后出手,还不是因为介意梁老太傅在文臣里的威望。

  是以,对于皇后人选一事,程有章罕见地并没有以往那般强势。这段时间,他隐隐表示,这皇后的位子,不一定得是自己的孙女,还得看太后娘娘和皇上自己的意思。

  只是前几日,皇上在寿宁宫太后那儿,看到程有章呈上来的贵女名单,气得掷了手中的茶杯,拂袖而去。

  少帝愤愤地捶了下桌子,说道:“程有章那老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名单上那些个女子都是他党羽之女,这与直接娶了程诗雅有何分别!”

  “别人都没程诗雅好看?”王剑农皮了一下,“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程有章不会善罢甘休,不然您干脆娶了程诗雅算了,至少……她长得最好看啊。”

  “诶诶,你别打啊!”王剑农跳起来护住自己的头。

  “长得好看是吧,你怎么不娶?”,少帝回道。

  王剑农贫道:“人家也看不上我呀,那可是要当皇后的人,怎么看的上我一个小小将军之子哦。”

  谢治延看向王剑农:“别贫了。”

  又对安慰少帝道:“这本是我们预料中的事情,只是程有章稍稍松口,让我们有了期待,现下不过是期待破灭而已。如若程有章坚持,我们现在毫无办法。”

  现下他们在朝廷没有一点势力,可海州达州都等不起了。

  程有章把控朝政以后,未报一己私欲,暗中侵吞军饷,达州以外,胡族频频侵扰边境,大历朝的军队缺少兵器粮草补给,军心涣散,对胡族的侵犯有心无力。

  不仅如此,为了充盈自己的腰包,程有章甚至一味私吞国库,把控海州漕运,卖官鬻爵,受贿无数,导致海州一带利益错综复杂,贪污腐败不绝。

  因此他们只能在婚事上妥协,以期在朝堂上获得一点权力,再徐徐图之。

  道理都懂,只是终究意难平。

  少帝泄了气似的瘫在椅子上,吐槽道:“哼,看看这些贵女,什么李侍郎之女李欣欣、曹御史之女曹英、蔡次辅之女蔡琳安、赵大学士之女赵润妍……”

  “咳咳咳……咳咳……咳”,猝不及防听到自己上辈子夫人的闺名,谢治延一口酒水呛在嗓子里,涨红了脸咳了好久。

  “……都是庸脂俗粉、蠢不可耐,之恒你怎么回事。”话说一半被打断的少帝看着谢治延,总觉的今天的谢治延怪怪的。

  “也不都是。”谢治延下意识地反驳道,听到赵润妍被少帝贬低,心里也是很微妙了。

  平心而论,他与赵氏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他虽志在朝堂,与赵氏多年来相敬如宾,但至少赵氏将谢侯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怎么也和除蠢搭不上边的。

  谢治延心底为赵氏辩解一番,面上却无甚表示,任由着王剑农在一旁嘲笑自己、插科打诨,就将这个话题混了过去。

  说起来他当初娶赵氏,缘由与皇上娶了程有章孙女相似,算是政治联姻。赵父位居内阁大学士,是一步步从科举考上来的,虽说如今高居官位,赵家在京城并没有什么底蕴。

  但他又是正经科考上来的,自是文臣中不可小觑的一位,便招了程有章的眼。赵大人虽是文臣,为人却颇为圆滑,否则他也不能一步步地走上来。对着程有章的示好,赵父明里没有投诚,私下却暗暗向程有章交往,隐隐有投靠之意。

  前世他们失了梁太傅这一在文臣中的中流砥柱,急需在文臣中找到一位能挑起大梁的人,赵大人在官场上虽然世故圆滑,却是个惧内且疼爱女儿的,这在朝中也是人人皆知的秘密。

  少帝他们便想姻亲来拉拢赵大人,一起对付程有章。可是皇上已经立后,赵大人也无意将女儿送进宫里,于是谢治延便与赵大人的二女儿,也就是赵润妍定了亲。

  酒过三巡,棘手的事有了眉目,心中烦闷也吐了,酒也喝完了,三个少年便散了,各回各家。

  而另一头买了新酒回家的赵润妍,一进赵府就兴冲冲地想要去研究一番,却被下学回来的姐姐和妹妹拦住了。

  姐姐关切道:“今日去万安寺如何了,方丈可有给你解了就这几天的症状?”

  “我如何能见方丈,姐姐也知道我不信这些的,都是娘去说的。”赵润妍回答道。

  赵润妍姐姐取名赵润婉,穆氏本期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温婉可人来着,可惜赵润婉生得不像穆氏,倒是有些像穆氏的姐姐,年方十七,出落得明艳逼人,美得张扬。

  就连性子也与温婉沾不上边,因是府里的第一个孩子,自小便得老太太和父母疼爱,便养的活泼爽利,性格颇为强势。

  “这几日你请假没去学堂,我将你的作业带回来了,别想着躲懒,喏,还有一些老师讲解的笔记。”这不,关心完妹妹的身体,马上便就摆出姐姐的款儿,盯起赵润妍的学业来。

  “啊……”赵润妍痛苦地哀嚎一声,扑在床上。这赵府若说谁对赵润妍最为严厉,赵润婉当仁不让。赵父与穆氏是个疼爱孩子的,尤其是穆氏自打发现大女儿对两个妹妹管束颇好,便得将“坏人”给赵润婉做了。

  妹妹赵润奾看姐姐被大姐姐管束,趴在一旁抿嘴偷偷得笑,其实大姐姐平日里管的最多的是她,难得看自家二姐也被□□,躲在一旁幸灾乐祸。

  赵润妍见了,一把抱过赵润奾,照着妹妹肉呼呼的小脸一阵搓揉,“小丫头,还笑话我?”

  妹妹赵润奾如今才六岁,力气自然比不过赵润妍,没一会儿就被姐姐闹得气喘吁吁眼泪汪汪,气得小奶音都出来了:

  “坏姐姐,不和你好了。”大姐姐也不帮帮自己,还偷偷地趁机捏了两把脸,她可是都看到了!哼!

  赵润婉在一旁心里毫无压力,谁叫妹妹太可爱了!

  赵家大房这三个姐妹,自然都是美人胚子,只是大姐明艳,妹妹可爱,只有赵润妍最像穆氏,生的白白净净,淡雅清丽。

  至于性子,不必期待了,这三姐妹没一个养得像穆氏期待的那样温柔淑女。

  赵润妍见妹妹气鼓鼓的,怕她真的恼了不好哄,就吩咐采菱把糖葫芦拿上来,说道:“好啦,我们团儿最乖啦,姐姐还给你买了糖葫芦呢,要不要呀?”

  “要!”小人儿眼睛一下就亮了,整个人扑向姐姐。

  穆氏平日里虽疼爱孩子,却一向不让几个女孩吃外面的糖葫芦一类的东西,怕不干净吃了要闹肚子。赵润奾又小,怕给她吃糖把牙齿吃坏了,因此平日连糖点都少给,小孩子哪有不爱吃糖的,可把赵润奾憋坏了。

  姐姐赵润婉看着,知道这是穆氏心疼团儿许久没得吃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赵润妍偷买的,便也不制止妹妹。只吩咐赵润奾的丫鬟寻绛,只准给妹妹吃一半,另一半收起来。

  得了糖葫芦的赵润奾笑得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与姐姐妹妹这一番笑闹,天色就暗了,今天怕是弄不了新酒了,赵润妍暗叹。

  暮色四合,府上亮起了红灯笼,照的青色的壁檐暖融融的,仿佛寒意也被驱散了许多。赵润妍去母亲那用过晚饭,回来便趴在床上摆弄着话本子,屋里炭烧得足,便把白嫩的小脚搁在被子外头,一下一下地晃着。

  油灯芯噼啪响了一下,烛光陡然亮了亮又渐渐暗下去,赵润妍酝酿出一些困意,渐渐地趴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还想着,今晚还会不会再做梦了。

  有人安睡,有人清醒。

  油灯下,谢治延还在细细思索朝堂之事,突然回来,饶是他多活了十几年,有些事还是需要慢慢去适应。在书桌前坐了许久,他搁下笔,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手下意识地去拿桌边的浓汤,却探了个空。

  他微怔,前世他常常处理公务到深夜,赵氏便吩咐下人给他送上一碗浓汤,从不间断,起初只是不愿拂了赵氏的面子,没想到却也养成习惯了。

  谢治延回身拿出平安符,轻轻抚摸,显然已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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